《异时空追妻记》孤傲的小野猫

368、正面交锋

　　深夜里幽静的主楼显得十分阴森，陈子辰站在大门外稍作停留，他努力的调整呼吸的节奏，努力的将雀跃变成忧伤。尽管这一刻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白万山面对面交锋，但对于白素茵，他却没有做好坦白的准备。

　　他来到二楼主卧时，半掩着的房门里传出隐约的啜泣声，白素茵在哭，他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这哭声确实令人感到悲伤至极。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随后听见白万山软弱无力的应答，他抚平衣衫缓缓走了进去。这时的他已经无法把自己当作白素茵的丈夫，当作他们白家的女婿，他只当自己是他们的仇人。

　　在看见白万山憔悴的面容时，陈子辰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他看起来确实要死了的样子，在昏暗的台灯照射下，他那苍老的脸颊更显得没有血色。

　　“你来干嘛？”白素茵抹了一把鼻涕问道。

　　陈子辰倒是被这句话问住了，他来干嘛？如果说他们还把他当作是家人的话，他来看看老太爷的病便是情理之中。他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怨恨的意思，猜想他们或许都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来探病的。

　　白万山猛地咳嗽起来，在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洞悉陈子辰的计谋。示弱，或许就是麻痹敌人最好的办法，让他以为他就要死了，也让他卸下防备开诚布公讲述自己的罪恶。

　　白万山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陈子辰确实照着他心里想的如是做了。他从过去说到现在，从那场车祸说到后来逼迫自己委身于白家的原因。他如实坦言自己就是来复仇的，而今天就是他亲眼见证仇人殒命的日子。虽然这个仇不是他亲手报的，于他而言却没什么两样。

　　白素茵顿时哭成了泪人，比起隐藏在白家二十年之久处心积虑想要吞噬白家的恶徒，她的这一生才是个真正的笑话。从那个与她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人脸上，她看不见分毫亏欠，亦没有所谓的于心不忍。

　　“给我下药，让我流产，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白素茵已经猜到问这样的问题无异于自取其辱，然而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问。

　　陈子辰最害怕的并不是面对白万山，当白素茵脱口说出这些事实，他害怕看见她脸上的绝望，犹如看见自己的残忍。白素茵流产的时候，他曾陷入迷惘，一边是复仇，一边是渐渐成型的孩子，可最终他仅存的理智却被仇恨蒙蔽了。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只因不想让那孩子成为他复仇路上的绊脚石。这么多年，白素茵对他来说算什么呢？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只是每一次当他想起那场车祸中被大火无情吞噬的双亲，他就不愿意正视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不该生在白家，不该做他的女儿！”陈子辰冷漠的说道。

　　“爸也是车祸的受害者，害死你父母的元凶是我爸吗？是他吗？我妈也是死在那场车祸中的，那我是不是要恨你？陈子辰，你真的疯了！那些无知的旁观者说的话，为什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倒像是我爸说的？在那个时候我爸都没有力气救我妈妈，他哪有空编排你们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素茵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在那些人眼里值得被救的是白万山！在那些人心里我爸妈是开货车的，穷，死了就死了！如果不是白万山的车追尾导致这场车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陈子辰咆哮起来。

　　“你疯了！我看你才是需要吃药的人！你真的疯了！”白素茵已然绝望。

　　白万山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他默默的听完陈子辰叙述的往事，甚至耐着性子等他们吵完架，亦是在给自己时间酝酿接下来他该给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