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催化（无限）》挽乾

9、你也喜欢吃糖（九）

　　其中一位警察给那位所长让出座位，另一位类似于记录说话内容的警察点开了审讯才会用的灯。

　　楚枭微微伸手遮眼，适应了后才把手放下：“我想，在把我们带来的这段时间里面，你们那些还在案发现场的警察，应该已经发现新的线索和疑点了吧？”

　　“是。”所长点头。

　　楚枭睨了一眼旁边正不断记录的警察：“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首先我需要告知你们我所知道的，到时候，你们再自行辨认，我们是否有嫌疑。”

　　“可以。”所长应声。

　　“这座古镇里曾经发生过数起失踪案件，或许一直是你们警方的心病...”

　　“你扯这个干什么？你做的？”隔壁那个年轻的警察打断他的话。

　　楚枭睨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所长往那个年轻警察身上看了一眼：“让他说。”

　　“是。”那年轻警察闻言，低下头不在说话。

　　楚枭看着眼前的所长做出请的手势：“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都是陈家父子做的，那个父亲对那些女生行奸，儿子在长期精神崩溃下形成第二人格，用第二人格杀了那些女生。”

　　那所长以及旁边两个年轻警察的面色严肃起来。

　　“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那条废弃的小路看看，第八颗树下面，也许埋了些你们需要的东西。”

　　“废弃的小路？”所长侧头往旁边看。

　　旁边年轻警察轻声解释道：“就是三年前因为民生制造的舆论压力，我们废弃的那条水泥道。”

　　“稍等。”所长严肃的站起身出门，没过多久又走回来，刚刚多半是调派警员去废弃小路那边查了。

　　“可是这次死的是他们陈家的一家三口。”那所长微微眯眼，像是试图将他看透。

　　楚枭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仇杀。

　　可惜，并不是。

　　“确实是一家三口没错，但是杀人的不是我，也不是我朋友和那个女孩。 ”

　　“你的意思是，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这是他们家人的互杀。”

　　“互杀？”

　　“没错，你们应该也发现了，陈家的那位妈妈在今天之前就死了，既然你们已经认定了这是一场非自然死亡，找来法医，解剖认定一下，想要确认这一点并不难，而在今天之前，陈家父子也在现场，按照你们的说法，他们应该也是嫌疑人之一。”

　　“可是，现在死无对证。”所长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珠子，试图在他眼里找到什么。

　　“我不相信一具尸体上会没有任何犯罪痕迹，尸体，也能说话，而且比善于欺骗的人来说，更为真诚。”楚枭迎上那道目光，眼里只有镇静。

　　“好，你接着说。”所长点头。

　　“那孩子在今晚杀死了他的父亲，他自己是跳楼死亡的，也就是自杀。”

　　一个中年警察打开门，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凑到所长耳边说了什么。

　　所长不知听到了什么，没再继续盘问，而是走出了这间审讯室。

　　而这个中年警察则坐上了那个位置，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紧逼着他：“刚刚你说的我都在外面听到了，这么说的话，你和其他两人在这场自相残杀的事件里面又扮演了什么呢？旁观者？”

　　“确实可以这么说，我和我朋友忘记带家里的钥匙，只能找地方借宿一宿，没想到一找就找到了这个地方，你说倒霉不倒霉。”楚枭真挚的回答。

　　“借宿？”那中年警察冷哼一声，“这么巧就挑中了这一家？”

　　“还真就这么巧。”

　　“你是楚老三家的孩子，楚老三家的房子和陈家的房子隔了一座桥加上一条路，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找就近的关系更好的邻居，找上了这家？”

　　“路过，恰好，碰巧。”

　　“你态度给我放端正一点！”

　　“我相信，你们已经在查地上的脚印，已经一些痕迹。”楚枭淡淡开口，对于无端的质疑，他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所认为的第一现场，我们是跳过来的，你们应该也能发现，女孩家地面上的痕迹，那尸体只能够是从楼下托上来的，而不是从窗口丢进去。”

　　“如果按你们所说，死者其中之一是被另一个所杀，那么你们在同一栋房子里，不可能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你们当时在干什么？”中年警察如同饿狼般，几乎要将他凿个洞。

　　“我耳朵不好使确实没听到，我朋友听到了，那个父亲死了也是我从我朋友口中听到的。”楚枭应声。

　　看着那中年警察还打算继续开口盘问，楚枭左右想了想：“抱歉，是我没有交代清楚，我之前一直站在我无罪的角度来阐述这件事，眼下你们还对我存疑，我该说的应该是全貌，那就要讲很久了，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讲起...就从河边玩鱼开始吧！”

　　......

　　他从玩鱼开始说，说到为什么去借宿，为什么又会在陈家每间卧室都走了一圈，为什么又出现在案发的“第一现场”。

　　末了，他还加一句：“不信的话可以等待法医的结果。”

　　他这句话有十分的把握，所以那个中年警察也有些迟疑，突然见那中年警察捏了捏耳麦，然后眉毛松缓下来。

　　“你们三个说的基本无差，等到法医报告出来，你们没有嫌疑，我们就会放你们出去。”

　　“行。”楚枭打了个哈欠，趴到桌上睡着了。

　　过了许久后，有人将他从梦里推醒，楚枭从桌上爬起来，就看到一张俊秀的脸在旁边。

　　“好...漂亮。”

　　顾十四不自然的抬了抬眼镜：“可以走了。”

　　楚枭揉了揉都快僵硬的手臂：“这么快？”

　　“天都亮了，你睡了很久了。”顾十四无奈道。

　　楚枭起身跟在顾十四身后出门：“效率低了点。”

　　不巧，刚走出门，话还没收住，外面呜呜泱泱一堆子警察，最前头一个人指着小黑板，看样子是在开会？

　　话音安静下来，大家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往这边看过来。

　　楚枭轻咳两声：“忙你们的吧，看我们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昨夜审讯的老男人坐在第一个位置上，侧过头，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们：“我们早就出结果了，就是你那个朋友说你在睡觉，不让我们吵醒你，不然你以为有机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楚枭震惊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十四。

　　顾十四十分镇定的看向他：先走吧，他们还有案子。”

　　“那孩子呢？”楚枭左右看了看不见那孩子踪影。

　　“她需要在这里接受一定时间的心理辅导。”顾十四应声。

　　“怎么，放我们这还觉得不安全？”昨天审讯时，在旁边记笔记的人手臂搭着椅子，无奈的转过来。

　　那中年警察轻笑，因为已经不是对立面，所以这会儿他对他们的脾气还不错：“那孩子放在我们这儿你就放心吧，她现在年纪还小，一切还有回转的机会。”

　　“我们在这几天会负责她的起居，我们会尊重她的意愿，离开警局后，我们会给她另行安排，尽量照顾到她。”昨天的那位所长从左边的办公室出来。

　　“好的，那就谢谢了。”

　　按理说，破了一桩大案，里面应该是在庆祝才是，但眼下这沉闷的气氛显然不是。

　　“所以你们都认为是谋杀？”

　　“所长，无头男尸案，应该不会是自杀吧。”

　　“嗯...两位小年轻，等一下！”所长将正走到门口的两人叫住，“楚..”

　　身后的中年警察接话：“楚枭，顾十四。”

　　楚枭愣了愣，他半信半疑说了真名，没想到真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楚枭迟疑的看了一眼顾十四，顾十四镇定的看着中年警察：“您有什么事？”

　　“我们这里新发生了一个案子，你们有兴趣看看吗？顺便分析一下你们的理解。”所长走到他们面前，面色和善，如果不是那些人叫所长，也许真的会误以为是在广场舞上耍太极的老头。

　　中年警察蹙眉，在座位上隔空传声：“所长，这不合规矩。”

　　“抱歉，不太合适。”顾十四婉拒。

　　中年警察怒色：“喂!所长邀请你们，别不识抬举！”

　　楚枭没忍住，扯了两下嘴皮子：“没事，你们给我们讲个大概就行，我们就当听故事。”

　　“好。”所长眼角弯弯，将他们送到小黑板前。

　　中年警察起身，将案情做了简单描述。

　　讲的是前天发生的一个案子，有一个路人在街边看到一辆小型汽车装在了树上，路人看到车后玻璃细开了一条小缝，就眯了一样，结果发现司机身上绑着安全带，却只有身体，没有头。

　　报警后，警方初步预测为非自然死亡事件，车子里面的情况是，头颅被掉在右边的车椅旁，分离处有很红的勒痕，应该是被人从后面勒死，但是却找不到任何有人在后面坐过的痕迹。

　　这算是一个十分恶劣的刑事案件，且毫无线索。

　　楚枭双手抱在胸前：“死者有没有仇家？”

　　“我们警方第一时间就派遣了人员去四处问，但得到回应都是死者人缘还不错，不可能有仇家。”

　　“那死者最近的状态怎么样？”楚枭接着问。

　　“根据他周围人的说法，他最近的状态还不错，死前的早上还曾给他们说早上好，和之前一样。”中年警察揉着眉心，像是要将眉心捏断。

　　楚枭：“没有其他？”

　　“有，但是据周围人所说，他不是很在意自己被辞退这件事。”中年警察仰天。

　　“嗯。”楚枭一直挡在他前面的中年男人，“我有没有机会看一下你身后的照片？”

　　中年警察望了一眼所长，看见点头，才往旁一步走开。

　　楚枭睨了一眼图片，微微将脖子凑到图片前：“这脖子上的勒痕，是细长的东西隔的，车里有发现绳子吗？”

　　“没有。”旁边一个年轻警察应声。

　　“他脖子的切面是朝下的，有点靠中。”楚枭转身，用手给他们比划。

　　他睨了一眼旁边的顾十四后，将人一把扯过来，用手在他的脖子上比划：“就像我如果要勒死他，会将绳子放在他脖子的的上半段靠近下巴的那个部分，然后往上拔致人呼吸困难失去防御能力。”

　　顾十四将脖子上那只游走的手拎开：“嗯，我们认为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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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头身分离案件为德国真实发生的案件，我根据案件稍作了改编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