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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未来线:黑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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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龙院集团总部
鬼龙院集团高层干部的内部会议结束后,皋月并未如会上所说马上行动,而是继续坐在位上品尝杯中红茶,品嗅其浓郁高长的内质香气。
这是来自中国的祁门红茶,香气似蜜糖香又蕴藏有兰花香,汤色红艳而滋味醇厚,叶底嫩软红亮且回味隽永。
黑井户泷次作为鬼龙院的首席秘书及执事,跟随皋月已有二十年之久。他作为她的第一位忠臣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更是清晰无比见证她从崇拜母亲权力的稚嫩少女,再到为自己的命运而手刃亲母夺权的铁血女人。
这一路满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荆棘的血腥黑暗。
他诧异而庆幸,有人走在与皋月同样艰难的道路,且两人最终于某一刻奇迹般的相遇并成长为如此模样。
她们始终占有主导权,沉迷于追求某些欲望。她们总是走在欲望的前方,拥有着绝对力量的她们,可以轻而易举使用力量战胜轻蔑诋毁她的人。让人们听从她们的差遣,成为她们的仆从,为她们冲锋陷阵征服强敌,追逐那些幻影般的执念,更是一种威胁与支配的恐惧。
她们的想法难以探知,男人和权力都是她们的掌中之物。她们从不渴望拯救,却熟捻于操纵他人。她们游走斡旋的资本与实力,更多来自于本身冷硬的性格和严禁揣测的想法。她们是威严的,不容挑战与不容置疑的。她们的行为只为自己也只依靠自己来驱动,她们只为自己的欲求服务。男人为她们奔走,为她们冒险并死去。
作为手段的人与死亡,都是她们的配饰。本应该躁动的情热,在她们身上却展现出绝对的克制。男人们为无法掌控的力量感到惧怕和吸引,向着黑夜与死加速前行。
在她们醉心于权力的时刻,男人们拜倒在她们的麾下而绝非石榴裙下,一同奔向无可避免的深渊。
极恶会
“麻烦天竺组善后,进行整编岩崎组的势力和地盘的工作。楼下六十三层有熟悉岩崎组的同伴,相信会有很大帮助。”
“即使是警察的人?”
“伊佐那君,我并不打算改变现在□□与警察的关系。警方也是构成新国度的一部分,是我们所要争取的力量,特别是榊原恭司君即将上任的未来。”
“...我明白了。”黑川伊佐那随后起身。身后沉默许久的天竺组副长鹤蝶也跟着站起,他立刻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一个号码:
“...除恶计划取消,所有人原地待命。”
伊佐那再未留下一言一语,他带着如当初来时如蝴蝶的翩然邪魅,经过幸子的身后。即使此刻的赌局他落入下风,但他仍能肆无忌惮的留下轻佻挑衅及无言示威,游刃有余喧嚣着他的不容小觑。
不单是对山口幸子,而是在场所有人。
然而幸子在他离开时却从未朝他看向一眼,仿佛是已经明了他此刻的表情。在爆炸产生的无限烟尘遮天蔽日的暗色天幕下,幸子始终正襟危坐而姿态眩惑,表情淡得几乎看不见,从容冷漠的手势,艳丽入骨的姿色。
只是薄唇勾一勾,便是诱惑倾天泻地。
“还真难啊......”第一个走出会场的黑川伊佐那不知为何的莫名感慨,往常轻易蛊惑禁锢别人心神的紫菀眼眸却沉淀着更深欲望的黑暗。
创立新秩序的目的,她真的只是想要高不可攀的权力和财富么?
但她从未寻求他们的忠诚服从,即使他们心甘情愿为其驱使,也无法获得她的一丝丝垂青呢?
创建新国度的目的,亦或只是为今牛若狭等山口组旧部的盛大吊唁呢?
那为什么,背刺过她且杀害今牛的罪魁祸首——稀咲铁太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但如果将这个女人作为信仰呢,难道就能获得她的一丝丝怜悯吗?
“总长,这样是否不太妥当?”前期全程从未发言,仅仅是作为旁观者而冷漠旁观,然而此时却对山口幸子将其纳入新组织·极恶会的宣言毫无反对,轻而易举叫幸子总长的柴大寿,在黑川伊佐那离开的当下说出第一句话。
略微低沉而感觉危险的嗓音却有着真切担忧,这点让稀咲铁太的脸上浮现着略微惊讶的表情。即使此时的他明白山口幸子与柴大寿也有一定的合作关系,但他无法想象柴大寿如此狂傲不羁的男人会这般忠心到像是被剥去所有逆鳞的温顺。
像匍匐在主人脚下的一条“可爱撒娇”的狼狗。自身被身后人定在原位的稀咲嘲讽的讥笑中却有着无能狂怒,那股黑色的无名火焰又在啃咬舔舐他本就堪堪果腹的,似乎永远无法满足的饥饿之心。
“伊佐那君刚刚是在向我示好罢了,他不会做出我所认为的背叛行为。而且这里一切有我,放心。倒是大寿君——”
她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妖艳入骨看向柴大寿,像是调情又像是威胁。柴大寿只见她眼里一片暗色,深不见底。她缓缓开口,轻言细语,好温柔的语气,却字字暴力,又将会掀起一阵飓风:
“雪绪作为极恶会在亚洲的分部负责人...刚和香港三联帮帮主之子联姻就有人迫不及待蹦跶出来。她确实已经不方便出面做极恶会的事情,但不代表背后就没有人了。我需要有人去稳定局势,稳固极恶会在亚洲的地位,让那些妄图从中作梗谋求好处的宵小之辈一个都不留......”
“我只信得过你。”
“......是。”
山口幸子的产业并不全是黑色的,她做事一向分寸感十足,漂白的产业也足够强大。不单单靠鬼龙院集团的帮助,在白色世界里她早就是纳税捐款大户,大笔大笔的资金甩在场面上,这种游刃有余的出手,让各方势力即使她在□□沉寂了五年也都对她退让三分。
而暗中打理她的产业及财产的代理操盘手是九井一——黑龙会专门负责周转非法钱财的财务专家及私人银行家。
说曹操,曹操就到。
柴大寿向幸子递来九井一打来的电话,对方正是此刻在香港的九井一。
“可可,和肖氏集团方面共同控股的合作建议,肖路的态度是什么?”
“很明确,肖路对我们的资金是黑是白没有兴趣,他只对他手里的利益感兴趣。”九井一点到为止。双方都是利益最大化的高手,当行家遇到行家,话讲三分就足够通透。
幸子转念一想,随口吩咐道:“替我送份礼过去。”
九井一有点楞:“……恩?”
“听说他最近喜得千金,场面上的礼替我送过去。不...算了,这件事我自己安排吧。辛苦了,可可。”说完便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还给了柴大寿。
柴大寿默默接过后,欠身说道:“那我动身了。”说着便也起身。
然而,在这一连串变故过后,即使被幸子手下的女仆控制,稀咲铁太像是故意要戳穿在场所有人的痛处般冷静却疯癫的问着即将离去的柴大寿:
“难道,你是想成为第二个今牛若狭么,柴大寿?!”
而柴大寿桀骜不驯的脸庞明暗交织,辨不出阴晴。他的唇角最惯下沉,不经意的流露轻蔑。
他也如黑川伊佐那未留下一言一语,仿佛没听到稀咲铁太不知死活的挑衅,像是被笑话逗乐般轻笑嘲弄。
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人都应该心知肚明啊,也许自欺欺人的只有这个可悲的家伙。
他永远记得在那一片血色中,她只是安宁端坐在圣玛丽亚雕像下,不知是斜照的夕阳亦或是满地的鲜血,她半边娇美脸庞浸染于朦胧却神圣的血腥中。
那一刻他是真的心惊,她太美了也太妖异了,血红得好似是她自己如水晶球粉碎,鲜血四溅的那一瞬间,所有流光都折射于一个点。于是这一点上,光华四射,流光璀璨。
而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全身是血,狼狈倒地的他。
“大寿君,《马太福音》第五章第二十九节中说道‘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然而,如果我们不背负起心中罪孽深重的秘密,自说自话自我蒙蔽的将其不知道丢弃在哪里,那么你的身心便不再完整,甚至就不再是你自己。这才是你痛苦的根源而不是所谓的地狱。”
那时,他突然明白曾经不知何处看到的一段话——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上帝。有一种信仰,并且只有一种信仰,我们可以用以抵达内心所期待的救赎。它应该是否定性的,并且它可以同一切肯定的东西相对峙。是这个信仰的否定性允许我们变得卑微,在这种关系中,连光与暗都变得不重要。
他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不应该是上帝。
She is Light in darkness.
她应该是黑暗中的光明。
She is Hope in desolation.
她应该是荒芜中的希望。
She is Beauty in death.
她应该是死亡中的美丽。
幸子右手小幅度的挥摆,示意其他女仆们暂且退下。包括在稀咲铁太背后的那位。
她并未急着开口,也并未看向稀咲铁太和佐野万次郎其中任何一人。她只是低下头看着被她漫无目的摇晃于手中杯子的水。
稀咲铁太很少真正动怒。
他身为山口组的核心成员,因幸子深陷尔虞我诈的漩涡中心与山口组内部各股蠢蠢欲动的势力间的复杂形势,让他很早就练就了绝活的伪装性。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稀咲仿佛平静了下来的面无表情,但他再也无法维持原先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虚伪假笑。
“我为什么要杀你?......多亏了稀咲副长,这五年来一直在收编掌控山口组内的各个势力,虽然山口组地位由于不断内斗不如往昔,但也成功的将枯萎的花摘下了,让山口组成为我最坚实的后盾——毕竟我姓山口么。”
“你就这么确定我受你的摆布么?!”稀咲讲至此处不由咬牙恨恨说道。
“这也说得太难听了,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说过吧,”幸子仿佛是想到什么值得回味的过去温柔的笑着,明明温柔起来可以让人灭顶...稀咲明白她偏偏只对一人温存,至于其他人,她只有薄情。
“我们本就是利益共同体,而且你也一步步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不是么?”幸子仿若是事不关己的继续说道,“先是铲除异己,成为山口组背地的实际掌权者...再过十年,通过极恶会的领导统治加上各方势力的互斗内耗下保存山口组实力,最终成为东京老大......虽然现在进程稍稍快了些,但如果你的目标未变的话,作为山口组副长的你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完全没有理由拒绝我重新来过不是么?”
“还是说——”
幸子依旧不紧不慢来到他的面前,倚在桌边俯视看他而笑得妖艳起来,轻柔的抚摸过他的眼镜边框,以及他不再青涩的脸庞,仿佛是很乐意看到他被气炸却拿她无可奈何的愤恨模样。即使下一秒她用手突然拽住他的脖颈将其大力推扔到圆桌上,紧紧锢住他的咽喉死死将其钉在桌面,稀咲却无法反抗。
因为,稀咲全然被她令人惊艳的脸庞而蛊惑心神,此刻的她依旧用她独有的妖娆姿态引诱他,承受他,吞噬他全部的温柔,暴烈和欲望。
以至于,当在她眼中他的存在愈发渺小,自己的呼吸在她用来掐住他脖颈的手慢慢用力收束而稀薄时,他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仍旧不可思议的感叹:一个没有爱的女人,怎么还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如此温柔的女人,为何还会有这般黑暗的一面?
然而,一切在他眼中眷恋的美好,终被幸子用一连串的反问残酷得劈个粉碎。
“...你是在怨恨其他事情么?”幸子俯身凑近在稀咲的耳畔如恶魔般悄声细语,“难道你的目标已经变了么?!该失望的应该是我啊......”她另一只手臂早已灵巧而熟捻的缠绕他的身躯,绕其身后轻巧拔出那把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M1911手枪。
抵在他的胸膛。
“如当初的约定,我们既是利益共同体也是双刃剑,然而你本来是有机会的...不,我给了你够多的机会,为什么在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还没杀掉我?!别跟我说你被我拙劣的演技哄骗了?还是说——”
“到底是谁想成为今牛若狭?!啊?!”
稀咲铁太瞬间瞪大了双眼,他终于举起了双手但不是为了反抗,而是遮挡自己的面容来维护,在幸子锐利无情的审判下仿佛仅剩的最后尊严。
“但是...谁也不会是他。而且如果所怀抱的爱意不如杀意浓烈的话,是得不到我的......所以还是请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继续前进吧,呵...或许这样还有一丝机会。”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手掌控了他生命中全部的感情,欢喜与悲伤,明与暗,饱满与虚无,爱与死,依靠与弃绝,艳与寂,来临与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他不由放声大笑,其中有多少复杂悲凉,怒自己不争却义无反顾深陷其中的绝望及欢愉,甚至是连他本人也未曾可知。
“......所以...原来,我从来都没被...信任过么?”
“相反,我相信你才会选择你,不是么?稀咲铁太。”幸子移开了狠狠抵在他胸膛的手枪然后放在桌上,并松开了钳制稀咲的手臂,让他得以像勉强上岸堪堪捡回一条命的落水之人大口喘着粗气。
“现在......你可以滚了。”
随后,她将手枪随意丢到依旧仰卧桌上的稀咲身旁发出沉重的响声后便再也不去看他,转身朝落地窗的方向走去。一阵狂风吹拂下,疯乱舞动的衬衫,衬托其单薄纤细的身影更加摇摇欲坠的危险与脆弱,无人得知她的眼中究竟在映射着怎样的光景。
稀咲不动声色的悄悄抚摸过曾经属于她的手枪,收起后整理自己的眼镜及衣服,仿佛任何事都未曾发生,他依旧是她唯一的副长。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恭敬的,近乎直角的鞠躬,从语气平淡的完全无法想象他此时的表情。
“祝您武运昌盛。”
佐野万次郎
佐野万次郎看着幸子全然是陷身情欲的姿态,若非她手里的枪还未放下,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他几乎错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刚才不是杀了人,而是□□归来温柔乡。
而后,一场盛大华丽的爆炸将整个世界倾倒,明与暗,光与影,全因她而颠倒了黑白。
而此时幸子坐在没有玻璃且毫无遮挡物的窗边,如同是坐在悬崖边缘。现在的她沉目长睫,安适寂静。艳丽褪去,只留漂亮底色,静静绽放而眩惑人眼。她全然没有了攻击性,暴力消散,留下一个纯粹的轮廓,脆弱得叫人不忍心承认。
这样的女人,竟然是山口幸子,是极恶之母。
万次郎走到她的身边也坐了下来,默默无言直到天空逐渐昏暗下来,星星闪烁着隐约惨淡的光芒。
直到他在怀里摸索着什么的细碎响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是两个鲷鱼烧。
万次郎仔细甄别后向幸子递出其中一个。
幸子双眼微微睁大,无比惊愕与无限感慨的交织情绪自眼中一闪而逝。她不由开怀大笑,夸张到笑出了眼泪,如同多年未见的友人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真不愧是你啊,Mikey。跟以前一样总是做些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一般这种场合谁会带吃的啊,笨蛋...唔.....有这种空间多放几把枪怎么样?”
幸子大口吃着鲷鱼烧,馅料果然是她从前喜欢的红豆抹茶味,她也像从前般一边吃着一边开口吐槽。
“我是不会让你再有危险的。”万次郎没吃多少的红豆鲷鱼烧放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幸子郑重的说道。
然而幸子只是沉默的吃好鲷鱼烧,拍拍手后弹掉沾上鲷鱼烧的碎屑,忽视他的话后继续轻松问道:
“看来你过得不错,很能干嘛~竟然还从岩崎组手里抢了地盘,一虎和场地现在怎么样?......”
“想要确认?!”万次郎一把打断了幸子虚伪的问话,“你一直知道我们在找你的,对吧?你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二年了......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们?”
幸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她抹平脸上自然无比的微笑,平静的说道:“我与你们...本就不在一个世界,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未来。”
“但我们来到你的面前,来到你的世界了!”
不,你们不是。
即使她知道,内心充斥着无数黑暗的自己与无论如何始终秉持道义之心的今牛,终有分道扬镳的终局。也许这是贪婪的后果,未等到分离之日今牛却因保护她这个祸端之首而死。
即使,他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却用自己的命救下双手满是鲜血和人命的她。
“所以,你们要加入极恶会么?”幸子嫣然一笑尽是风情,但眼眸中全然是讽刺嘲弄。也许是对做徒用功的万次郎,亦或是深处万丈深渊的自己。
“不,我们是你的朋友。”万次郎想要带幸子走出这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混沌泥潭。
“这样啊......那你们更是我的敌人呢。”
幸子像是解脱般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所以周遭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么。
到底为什么会到这副田地?
明明最初的愿望只是“阻止Mikey成为东京老大”,来换回系统的性命而已。
明明最初的梦想只是能够拥有翱翔世间的力量,然而飞翔的时间足够久了——
便会陷入无尽的坠落,直至生命的终结。
“幸子!”万次郎一把抓住幸子无力的手臂,幸子不再如失去生命的白鸽般毫无声息的飘落坠楼。
然而,她对死亡毫无一丝一毫的恐惧。
她仍旧一脸的平静:
“你失去唯一一次轻松杀死我的机会,希望你日后不会为此后悔,万次郎。”
万次郎终于听到幸子说出十二年前称呼他的名字。
“你是我的,幸子。不管你是如何不可饶恕。”所以这次我来救你。
他将幸子用力拽了上来,一把紧紧将她搂紧怀中。幸子被其怀中极其灼热的温度而烫伤,但因被其狠狠禁锢而无法挣脱,她只能注视夜色降临时楼层逐渐被阴霾黑暗笼罩的虚空。
这才是属于她的痛苦真实。
“呵,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不讲道理呢。”
自白
Thinking of sweetness, stuffed myself even more
满脑子甜蜜的渴望,使我愈发贪得无厌
Afraid it\'d run out, had to get even more
恐惧它最终会耗尽,强迫自己寻找更多
Dripping with honey, ran to store even more
蜂蜜几欲溢出,我却还在四处搜索囤积
Gorging, got nauseous, vomited everywhere
狼吞虎咽地摄取,我一阵恶心,吐得四处都是
I thought that full was something better
我以为这种饱足感会让我感觉好些
Detestable is how it feels
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令人心生憎恶
Why must this be?
为什么事实会是这样?
The honey used to taste delightful
蜜糖的滋味曾经是那么令人着迷
Was it a poison actually
难道那其实就是一剂毒药
There to trap me?
是等着将我囚禁的陷阱吗?
Am I cursed? I\'ve slighted no one
我被诅咒了吗?我并未冷落轻视一个人
And I\'m sure I know myself
我很确信我还有点自知之明
The best so something\'s not right
没人会更了解我,但我总感觉不太对
This self is the only thing I love
这样的自我,仿佛宇宙唯一的中心
To hear, to smell, to see, to touch
耳识之声,鼻识之香,眼识之色,身识之触,舌识之味
To taste is irreplaceable, no less
和我无法替代的心识,尽然不可或缺
挽歌
当时他们只觉山口幸子这个女人昏暗狠毒但绝美,像火像毒像罂粟。如今再想起却会笑起来,过去的一切就似一场极恶盛宴,已被魔法定格成遗世姿态,时光摇送这场盛宴至今时今地,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