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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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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林北星抬头,入目是熟悉的黑色伞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周围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向心脏涌去;她缓缓转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握着伞柄骨节分明的手指,再往上,是正在滑动的突出的喉结,最后是模糊的视线中温柔腼腆的微笑。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很有些紧张,撑着伞的右手攥紧了伞柄,用力到手指都有些发白。他用颤抖干涩的声音说“你好,林北星。我高一跟你是一个班的,我叫张万森。”
2011年的夏天,我从昏迷中醒来。医生说我自被推下灯塔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做了好多个梦。在梦中,我跟林北星做了同桌。我们一起学习,一起上学放学,一起骑车,一起看烟花,一起逛动物园,一起坐摩天轮,一个考场高考;甚至,我还梦到林北星亲了我的侧脸,梦到她对我说喜欢我。这些梦太过美好,让我不愿醒来。
但我最终还是醒了。最开始我几乎全身都不能动。我请求母亲帮我查了南川的新闻,得知雷哥及其团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终于放下了心。林北星,你以后一定能够平平安安。
主治医生John对我的身体素质感到不可思议,他说我这么重的伤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没想到一年就醒来了。甚至只通过一年的复健就恢复与常人无异。
在这一年中我还通过了无国界兽医的考核。在我恢复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回南川的机票,我想见你,我很想你,林北星。
我偷偷躲在她家附近的树后,等了一整个下午,终于见到了她——挽着展宇的手臂。她的笑容甜蜜又刺眼,我知道我应该祝福,但我卑劣的心在叫嚣--甩开他林北星!不要挽着他!但我的所念所想改变不了现实,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展宇送她进门。
我在树后站了很久,我想,我应该放下了。只要你幸福就够了。我决定把林北星深深埋藏在心底,告别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工作和陪伴父母上,不怕辛苦,经常世界各地到处跑。还去非洲-父母的工作地点住了几年。我拯救了很多不同国家的濒危动物,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同事和上司的一致肯定,没过几年我就升到了高层,在业内以及国际上也有了一定的名气。
本想放下过去,但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她的身影却越发清晰。我拜托在南川的远亲帮我购入了一套房子,只是想要跟她在同一个城市,离她能够稍微近一些。哪怕她并不记得我了。
我偶然间得知了展宇要跟别人结婚的消息。这一刻我怒火中烧,我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被别人弃之如敝履。我立即买了回南川的机票。
林北星双眼朦胧地盯着张万森的脸,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下,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林北星哽咽道“好久不见,张万森。”
滴———远处的车响起此起彼伏刺耳的喇叭声,还末反应过来 ,张万森已经带着林北星小跑过斑马线。林北星才惊觉他们在斑马线中间站了太久,久到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
林北星贪婪地盯着张万森的脸,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视线,生怕眼前人下一秒就消失了。
张万森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擦掉了林北星脸上挂着的泪珠,“你别难过……”话还没说完,林北星突然扑进了张万森的怀里。张万森对于林北星的靠近,既不知所措,又欣喜万分,愣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感受到林北星埋在他脖颈间汹涌的泪水,忍不住回抱住了她。
雪越下越大,黑色的伞面几乎已经被白雪覆盖。虽然贪恋这个怀抱,但是更害怕只穿了一件薄大衣的林北星感冒生病,“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要,你去哪我去哪。”林北星紧紧抱着张万森不肯松手。张万森感觉心跳得更快了。“那…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part2
林北星在张万森怀中重重点头,“我要去!”
张万森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的林北星,想到自己是为何而来,斟酌着语句开口“展宇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林北星红着眼睛迷茫地抬头看他,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展宇是谁。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林北星才哭笑不得地说“你以为我是因为展宇?才不是,他对我来说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林北星的目光描摹过张万森的眉眼,突然踮起脚尖,贴在张万森的耳边说道“我是喜极而泣。看到你太开心了才哭的。”在寒冷的雪夜,温软湿热的气息拂在耳边,一阵过电的酥麻感从张万森的耳朵传到了尾椎骨。他的耳朵和脸像烧红的煤球一样滚烫。
“我……那个……你……你认识,不是……你记得我?”张万森觉得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
眼前这个人明明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仍看起来是当年那个17岁的青涩少年。林北星怎么看他怎么欢喜,“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你只要知道……今年是几几年?”
“虎……虎年,2022年”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张万森还是乖乖回答了。
林北星放下了心,“我从麦子那里知道了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他给了我你的日记本。你怎么那么傻。”林北星说着说着,想到以前那么多次悲伤的结局,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溢了出来。林北星牵起张万森的手,将其合起拢在手心,注视着张万森的眼睛认真的说“张万森,你是我的全世界。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part3
张万森的心里放起了烟花。
去动物园拿完资料后,张万森带着林北星回到家中。
林北星惊奇的发现,这栋房子的格局和装潢,与张万森以前的家非常相似。
进入到温暖的室内,林北星头发衣服上的雪早已化成了水,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湿漉漉的。“冷不冷?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林北星有点害羞,但还是强装镇定“当……当然要洗。”然后飞快地冲进了浴室。
张万森长舒了一口气。在林北星的面前,他总是感到紧张。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张万森不由得想到了那些夜深人静的夜晚亵渎的梦……张万森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驱散。
突然浴室开了一条缝,袅袅的水雾从浴室门缝溢出,张万森听到林北星微弱的声音,“张万森,我没有衣服换……”
“你,你先穿我的睡衣。”张万森站在卧室踌躇了一下,还是把拿在手上的未拆封的新睡衣藏到最上面的衣柜,拿了两套旧的洗干净的睡衣。这两套睡衣款式一样但颜色不同。然后去附近便利店买了新的牙刷毛巾,一大堆的零食,以及一盒女式的一次性内裤。
part4
张万森去另一个卫生间迅速洗了澡,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林北星。坐立难安下,又跑去卧室给她整理了房间,继续回到沙发上端坐。
没过一会儿,浴室门开了。张万森赶紧往旁边让了让,给林北星空出了位置。林北星披散着头发挨着张万森坐,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感受到贴在手臂上的绵软,张万森眼神乱飘,“你……你要不要去吹一下头发……”
“你帮我吹。”
“那我去拿吹风机……”
“好~”林北星蹭他的肩。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张万森小声开口,“星星你先松下手,我去拿吹风机……”
“哦……”林北星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目光一直追着张万森的背影。
张万森站在沙发边给她吹头发,林北星立马抱住张万森的腰。她埋在张万森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四周萦绕着熟悉的味道,林北星感觉特别安心。
张万森都不敢呼吸了,心脏越跳越快,他微微挪动,让林北星的头离他的心脏远一些。他重重咳嗽了几声,试图跟林北星说话来掩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要不要叫个外卖?”
“你。”
林北星的声音太小,张万森关掉吹风机,“嗯?吃什么?”
part5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林北星有点怂了。“没吹干呢,继续继续。”
“哦……”
吹风机继续呼呼地吹,林北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趁着张万森认真给她吹头发的空档,咬了咬牙,偷偷下单了高度数白酒。
在等外卖的间隙,林北星才想起向父母报备夜不归宿。
外卖来的很快。林北星以想看书为由把张万森支去找书,跑去厨房吨吨吨干掉了小半瓶刚到手的白酒,辣得她龇牙咧嘴。
一个平时滴酒不沾的人一下子喝那么多,林北星几乎是立刻上了头,脸上升腾起云霞般的红色。
“星星,我找到了!”
“我这就来。”林北星使劲晃了晃脑袋,晕乎乎地走向客厅。
张万森正坐在沙发上摆弄书本,“我拿了好多书,你是想看科普类的,还是科幻……”话还没说完,侧面沙发凹陷,一个滚烫的唇印上了他的脸。
张万森侧头,林北星嫣红着眼尾看他,呼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在酒精的作用下,林北星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凭着本能行动。她将张万森的手腕压在沙发靠背上,跨坐在张万森腿上。张万森声音都发抖了“星……星星?”
“我……嗝”,“我……我是小老斧,嗷呜~”神志不清的林北星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张万森的脖子异常敏感。几乎在林北星碰到他脖子的同时,身体立马燥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张万森抖着手想要把林北星推开,被林北星一把压了回去,“不许动。”
张万森立马不动了。只是这种姿势这种情况下,哪怕张万森再怎么正经,也很难不心猿意马。
张万森咬紧下唇,闭着眼睛仰着头,尽量不去看不去想坐在他身上的林北星。
酒壮怂人胆。林北星对着张万森绯红的耳垂和滑动的喉结又亲又舔。一股热流直冲大脑,等到张万森意识回笼,林北星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睡衣扣子解了大半,□□半露,从脖子到胸口全是湿漉漉的痕迹……而林北星眯着眼睛,红润的嘴唇半阖,似乎快睡着了。
张万森骤然惊醒,飞快起身,拿毯子盖在林北星身上。手忙脚乱地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气灌完。
终于冷静下来,张万森蹲在沙发边上摸了摸林北星的额头,用沙哑的小奶音轻轻叫她,“星星,醒一醒,别在沙发上睡…”
“…………”林北星毫无反应。
张万森捂着脸懊恼了一会儿,轻轻抱起林北星送进卧室。又拿来湿毛巾将她脖子胸口的痕迹擦干净,扣子扣好。看着眼前一脸潮红的林北星,张万森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溃不成军,他急切又小心地含住林北星红润微嘟的嘴唇,直到微微泛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张万森又洗了一次澡。但是这次张万森用时格外的久。伴随着淋浴哗啦啦水声的,还有张万森似有若无的低喘……
折腾了大半夜,张万森抱着裹着被子的林北星沉沉睡去。
part6
林北星头痛欲裂地醒来,喉咙仿佛着了火,这时有人从边上扶起她,给她喂了一杯蜂蜜水。
“好点了吗?”张万森皱着眉问。
林北星这才发现张万森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她环顾四周,房间干净明亮,她睡在床正中,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看上去就她一个人睡。甚至她的睡衣扣子还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根本无事发生。林北星人麻了,她感觉昨晚白酒白喝了……林北星忍无可忍,“你是不是不行?”
张万森一脸无辜。
其实张万森怎么会没有欲望呢。只是太快了,从昨晚到现在也不过十几个小时。林北星还没有跟他相处过,没有好好了解过他。他怕林北星误以为感动是喜欢。他知道他的女孩善良又心软。他更怕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林北星会因后悔而难过。
昨晚趁着林北星醉酒亲她,已经是张万森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林北星满头雾水,甚至对自己有点不自信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张万森不可能对她没有感觉。林北星头脑风暴,心想张万森这么传统又守礼的人,难不成觉得结婚了才行?
林北星越想越有可能。
“我们去领证吧!”
“好……呃……啊?”张万森震惊。“星星你不要冲动……我觉得你还要再多了解了解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北星打断“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民政局门口,拿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张万森更加呆滞了。
part7
林北星领到结婚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父母“报喜”。是的没错,林北星先斩后奏了。结果可想而知,林北星被父母两人混合双打,当然,张万森也没跑得掉。
虽然林北星再三保证他们是认真的,是因为相爱才领证的,但父母心里还是犯嘀咕。只是木已成舟,林父林母拿30岁仍叛逆的女儿毫无办法,只能嘱咐他们好好过日子这样子。
对于张万森来说,这一天仿佛在梦中。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那么轻易地实现了。
已经拿到了结婚证,林北星就不再那么急切地想给人盖章了。之前太过患得患失,做出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脸红心跳。而且林北星对于那方面的事情,几乎全部来源于初中生物课……她决定去补一下短板。
林北星的三观受到了冲击。隔天林北星向高歌抱怨,“日本人也太变态了吧,我的眼睛脏了QAQ”
高歌无语……“这种不需要你学,你有张万森呢。”
“张万森他懂啥呀,他比我还小白。”
高歌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不要小看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