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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闹市中横遇祸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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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儿,听说你又以男子的身份在外应聘工作?”
张义听了怔了怔才硬着头皮回道:“呃,是啊...”
心中恼气定又是那多嘴八卦的王大婶在娘的面前嚼舌根,平日里跟娘只道是找了份在书斋抄书的工作,要是被娘发现她在吟春阁里当画师画春宫图,娘不打断她的腿才怪,画师的工作虽好挣,但是整日过着提心吊胆怕被娘发现的日子,还不如早日换份安生些的工作,等到挣到好多钱了,她们以后就住大房子,还要雇丫鬟和小工...
张义想得正美,却忽略了娘额上突暴的青筋。
“胡闹!”见娘开始发飙张义马上条件反射地捂住双耳。
李大娘果然又伸出了鹰爪却是一手扑空,见揪不成耳朵就立即把目标改为捏脸蛋继续训道:“你一女子怎可经常在外抛头露脸,你说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呃...粘(娘),痛痛痛痛...泥(您)...泥(您)先放手听我解释...”好不容易才哄得娘放开了手,张义可怜兮兮地揉着都快比上某动物屁股的红脸蛋,暗想:要不是知道娘的眼睛看不见还真怀疑她是否瞎子,每次找位都找得如此精确,不是耳朵就是脸蛋。
张义不是不曾提出过要帮李大娘找大夫医治双眼,妙药她有,却是苦于自己不是良医不识得如果运用,没想到却被李大娘一口拒绝说:“现在治好有何意义?要是老天开眼,让我等到有那一天的话...再说,你觉得是一个卖馄饨的老太婆可怜?还是一个卖馄饨的瞎子老太婆可怜?你真以为娘的生意那么好真是因为我的馄饨好吃?”
张义听了顿时无语,却不得不默认,听说当初娘是独自一人流浪来到这草州桥的,无亲无物,一开始便是靠着瞎眼博取同情来行乞,最后有资本了便开始做起了小生意,这样的生意做了那么多年,要改过来可能也是有点难接受的,可娘另外提到的‘那一天’又是何意?
想到此处张义下意识地望向张大娘的双眼,良久之后才沉声道:“娘,义儿改了装,外人皆以为您收的是义子而非义女,您不说根本就没人知道,况且,我想让娘过上好日子,只要有钱娘就不用天天外出卖馄饨了...”
只见李大娘沉默片刻后似乎是在苦笑,却又宠溺地抚着张义的头发轻声道:“可是我的义儿都快变成守财奴了,要是把好男人都吓跑了,嫁不出怎么办,听王大婶说你今日还为了几文钱一个的馒头跟东市的野狗打起来了,最后还咬了那狗的尾巴,硬是把馒头抢了回来,呵呵...我的义儿啊...也只有你才得出来啊...”
张义满脸黑线,那多嘴八卦的王大婶竟还敢跟娘添盐加醋地歪曲自己的糗事,她哪有咬狗尾啊!顶多也只是扯了狗尾,插了狗眼,还...
想来自己今日在草州桥发生的事迹,早已被她分为上中下三段广为传播,现在怕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于是当下便作了决定,下部春宫图的题目:《多嘴王婶出墙记》,情节必定要火爆惊人!
莫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为了避开娘继续谈论这庄糗事,张义只好摇着李大娘的手撒娇道:“娘笑话义儿作甚,义儿也只是想和娘过上好日子才节约简用而已。”
“义儿现在的这份工不是很好吗,收入那么可观,现在又过得安安稳稳的,吃饱穿好,还不算是好日子吗?义儿莫要再找工了。”
说着又心痛地摸着张义的双手苦笑道:“看,姑娘家家的手都起茧了。”
“呵呵呵,是是是,义儿不再找工了,义儿现在去给书斋送书去,回来之后跟娘一起包饺子好不。”
李大娘眯眼笑着连声道好,倒令张义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春宫图,便跟娘道别向吟春阁走去。
草州桥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却似乎有些许不同寻常。
细想了许久,才发现那丝不寻常原是因为今日草州桥的人流似乎拥挤了许多,难不成今天过节?
今日是什么节张义实在是苦想不起,却又碍着面子不敢问那些见着她就偷笑的街坊,可越是想不起来的事情张义越是执着,到最后竟还走神,一头撞栽进了前方走来的蓝衣人那宽阔结实的怀中,霎时间除了因撞击所带来的疼痛,随后迎来的还有一阵阵仿佛雨后花草的清香。
“唉哟,我的鼻子,疼死我了!”他娘滴!痛死姑奶奶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不带眼睛出门!(拜托...是你撞的人哦...)
正待张义要发飙之时,头顶却传来了一把清泉流水般的声音:“抱歉了小兄弟,方才在下急着赶路没注意看前方,你没事吧。”
这样的一番道歉加问候本该让人听得很舒坦,可张义却是被震住了,仿佛如临大敌般倒退了好几步,猛地抬头往上看,这一看又把她吓得倒退了几步。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此人是张义的债主?又或是更深沉的关系?
只见此人身着蓝衣,剑眉入鬓,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之词用在他身上是决不为过,那么为何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帅哥会把胆大如斗的张义吓成如此?
殊不知其实张义的脑中正在进行高速运转:从一开始所听到他的谈话与呼吸方式中,不难了解到他是一个练武之人(嗯...谁也不难,腰上挂那么一大把剑,看不出的绝对是傻子...),而且还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这让张义立马把这名蓝衣人与麻烦一词连上了线。
接下来的那一看才是重点,就那一眼,又加速了张义大脑的运转,最后灵光一闪,忆起了一段话:王久袖珍小册子第6页,王久教训语录左下侧第24条,凡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者皆称为美男,美男如毒蝎蓝颜祸水也,遇之轻则断手失脚,重则亡命!化解之法:不死即伤速撤为上策也!
蓝颜啊!祸水啊!不死则伤啊!还等什么!快撤啊!
蓝衣人见被撞着的小兄弟像被踩着尾巴的动物一样倒退了好几步,身子还抖得跟落叶似的,正待询问之时,却被突然刮起的一阵怪风吹眯了眼,只是几秒钟的间距,再睁眼,跟前的小兄弟早就消失不见了,蓝衣人虽觉古怪却也不得不作出一番感叹:好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