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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花赋》 ...

  •   白浅未出走成功版本(已掐头去尾了两头儿相同部分)

      ——————————

      晨辉绚丽,云雾浩渺,庄严肃穆的神族圣境昆仑虚如今被师兄们拾掇的焕然一新,处处透着喜庆。

      山门内的石阶上,长衫抱着扫把往大殿的方向望了望,适才他引进去的那白袍青年似是有些不同于往常来觐见的小仙,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如今师父和十七大婚在即,可莫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二师兄兀自琢磨忧心着,忽觉出熟悉的气息,抬眼望去便见十七笑盈盈的跑上来,他迎上几步扶了一把,疑惑道,“十七,你怎的来了?再有半月便是婚期了,你这新娘子不是应该很忙么?”

      白浅不大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讪讪道,“二师兄,你就别取笑我了!”伸着脖子往大殿方向张望了一眼,笑意略显羞涩,“咳,师父在么?”

      长衫笑呵呵道,“在,师父在大殿会客呢,你找师父有事?”

      白浅忍不住神秘一笑,“有点小事,咳,二师兄你忙着吧,我进去了!”

      长衫看着跑远的窈窕背影,操心的扯着嗓子嘱咐,“十七,你慢着点!”

      白浅穿过苍灵池顿住脚步,昔日古朴的大殿隐隐缭绕着霞光流云,远远看去一片碎金耀耀喜气盎然,她不自觉的抿起嘴角,调皮的掐了个隐身诀。

      既是师父在会客,她也不便打扰,不如偷偷的去看看他,若是他还要忙许久,她放下衣裳便回去了。

      她脚步轻快的行至殿外,一不高不低的男子声音入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哀伤,“……让我捎句话给上神,我姐姐,她说她一个人孤寂的很。”

      她心头蓦地一沉,本能的看向大殿中的主位。他手中的茶盏似是顿了顿,随后抬眸望向殿外,她慌忙闪身躲开又急敛了自身气息。

      为何要敛了气息她也说不清,只失神的躲在石柱后望着殿内,那立在殿中的白袍男子又开了口,“……上神当初也说是灰飞烟灭了,如今却还能回得来,我姐姐她,或许也快回来了。”

      “听闻上神要娶的新婚妻子同我姐姐有五分相像……”

      她脑中嗡的一声,一瞬间失了五识,努力的望向主位想看清他的神色,奈何却是视线模糊,水雾一片。

      大殿内,墨渊忽觉出白浅的气息,抬眼望向殿外却未见人,不禁暗自苦笑,是太过想念了吧,他们分开才不过两日,如今青丘正是忙碌之时,她又怎会得空来昆仑虚。

      殿中仲尹还在说着什么,他已无心再听,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叠风,送客。” 方迈出一步,却眉心一蹙。

      她不知该如何逃离这场噩梦,只本能念起瞬移的法决,能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可法诀尚未念完却眼前忽的一暗,随即腰间一紧。

      她茫然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想挣脱时,听得那男子的声音自对面传来,似携了笑意,不近,却又清晰得寒彻分明,“这便是白浅上神吧?今日一见果然——”

      后面的话语被呕血的声音掩盖,她偏头看了一眼,那男子已跪倒在地,胸前的白袍染成一片殷红。

      她皱了皱眉,师父出手未免太重,他不是同人家的姐姐有过往,何必如此,是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么?

      墨渊未看仲尹一眼,抱起小狐狸闪身回房,沉声留了一句,“叠风,站着做甚?还不送客!”

      叠风急忙扶起被师父重伤的来客离去,有些反应不过来,十七是何时来的,怎的哭成这样?师父怎的将前来觐见的客人打伤了?发生何事了?

      ……

      寝殿内,寂然无息,白浅垂着头,心中百味交杂,那少年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恍然间想起,年幼时似是听谁说起过,墨渊上神曾与谁相爱相杀过?

      不过片刻,思绪已是自他们初识纷杳至今日,那些所谓的天意仿佛一切都有迹可寻了。初见他便将玉清昆仑扇赠与了她,那两万年里他对她近乎纵容的好,万万年不近女色却偏偏钟情于她,还有七万年后他的那句,自初见你的第一眼,你便已将我拉进只有你的红尘里了。

      第一眼,原来竟是这般缘由……

      墨渊蹙眉看着自进屋便一言不发的小狐狸,心知她已是误解他,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试探着近前一步,轻声道,“十七……”

      “师父,青丘还有事等着我,我先回去了。”她急急截断他的话,退开一步绕过他身侧,不知是怕,还是旁的什么,只觉得心里很乱,很疼,很冷,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蹙了蹙眉,伸手拉住小狐狸带进怀里,沉声道,“十七,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温暖熟悉的怀抱将她竭力压制的委屈和痛楚如数激发出来,歇斯底里的在他怀里推拒拍打,使了十成十的力气,不自觉间已是泣不成声,“你放开我!”

      他紧蹙着眉,心疼的看着她发泄,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失态的模样,思绪忽的飘远,想起七万年前他离她而去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如现下这般?心头一阵痛过一阵,轻轻拍抚着柔弱的背,声线有些不稳,“十七,听我说,没有旁的女子,也没有是否相像,我从未同任何女子有过半分干系,只有我的小十七一个,不哭了。”

      她哭的像个泪人,魂神俱碎一般,身心疼痛的没有一丝力气却还是奋力挣扎着,清甜的嗓音哭的嘶哑,“人家的弟弟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说没有!”

      他眸中水雾隐忍,一手牢牢的抱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拭泪,叹息着轻声,“十七,师父可曾骗过你?你宁愿相信旁人,也不相信师父?”

      她陡然一僵,怔怔的抬头看他,是啊,她是气糊涂了,还是太害怕了,她怎能相信一个陌生人却不相信他,可是……

      稍渐平息的泪水又串串滑落,委屈的撇过脸看向一旁,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年少时……听说……战神墨渊……曾同人相爱相杀……那个人可是那男子的姐姐?”

      他眉心一蹙,她听过那个传言?怪不得会如此失控,未料到那平息了数十万年的传言竟还有人提起。

      他捧住挂满泪珠的小脸擦拭,心疼的柔声,“不哭了,那传言并不属实。”轻叹了叹,眼里满是怜惜,“你既是听过那传言,为何从未问过我?”

      她别扭着不肯看他,心中乱作一团,哽咽着低语,“早没想起来……”

      他紧紧的抱她入怀,心疼欲碎,还好他及时发现她,不然她听过那流言,又听了仲尹的那番说辞,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疼惜的拍抚着,倾身抱起她。

      她惊呼一声习惯性的搂住他的脖颈,又陡然放开,心里虽已相信他,但那酸楚和撕裂的疼还未平复,挣扎着嚷嚷,“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他抱着她放到床榻上,两手撑她身侧,轻叹了叹,微微弯起唇角,“这样说好些。”

      她对上柔情脉脉的眸,不禁心尖一颤,随即又涌上无尽的酸涩,执拗的偏过头躲开,鼻音浓重的低语,“你说,我听着。”

      他看着她这副委屈的小模样,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手扶过她的脸,细细的看进弥漫水雾的眸,郑重的道,“确实相杀过,但从未相爱过。”

      她心头骤然一窒,竟然真的有那样一个女子,难言的酸痛蔓延至五脏六腑又涌上眼眶,委屈的转头看向一旁。

      他蹙了蹙眉,握紧她的小手放到嘴边挨着,声音很轻,带着无奈,隐着心痛,“十七,还是不愿信我?”

      她心里又酸又气又委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不情不愿的道,“无风不起浪,当年师父同十七传出断袖的流言,还不是因为师父太宠着十七了!”

      他怔了怔,清浅的笑意自眼底漾开,俯首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低笑道,“不错,还算有些良心,记着为师宠你。”

      她娇呼一声,气鼓鼓的捂住脸,“谁许你亲我了!”转回头对上满是温情笑意的眉眼,她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唰的一下红了脸。

      他含笑起身褪了外袍,脱靴上床,她慌忙的往里躲了躲,眨巴着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做什么,我,我还没原谅你呢!你还没交代清楚呢!”

      他靠坐在床头,捞起小狐狸坐到身上与他面对面,嘴角抿起一点似有若无的笑,低低的道,“自然是同白浅上神交代清楚,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羞窘的咬住唇,讪讪的清了清嗓子,挣扎着想逃,奈何被他牢牢的扣着腰半分动弹不得,只好认命的乖乖坐着,挺直狐狸腰拿捏出严厉的气势,“嗯,你说!”

      他忍俊不禁,揉捏着她的小爪子,缓缓道,“今日来的男子名唤仲尹,是洪荒时期魔族首领庆姜之子,他口中的姐姐是魔族始祖,女君少绾……”

      她陡然睁大眼睛,失声道,“一袭红衣,长发及脚踝的洪荒第一美人,少绾?”秀丽的弯眉渐渐拧在一处,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他瞧着小狐狸愈渐幽怨的眼神,隐隐觉得不安,不动声色的安抚道,“不及我的小十七半分美。”然小狐狸听了他的夸赞并未如往常一般眉开眼笑,而是看他的眼神越发幽怨,还颇嫌弃的嘟囔了一句,“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他无奈皱了皱眉,还好他同少绾并没有什么,不然还真是要有麻烦了。

      她的狐狸心里已是酸的翻江倒海,洪荒第一美人,她曾听师兄们闲聊时提起过,师兄们那神往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清楚!没想到师父竟同洪荒第一美人有过牵扯。探究的望进他的眼里,未瞧出异样情绪倒是捕捉到了一丝委屈,心头的醋意渐渐变成柔软的心疼,迟疑了半晌,凑到他跟前,爪子捧住他的脸拍了拍,软着嗓子道,“你说,我听着……”

      他抓着她的小手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幽幽的道,“可听过水沼泽?”

      她抿着唇点点头,“听过,父神当年开办的学宫。”坐直身子,拿腔拿调的道,“当年父神母神依存天道移四海,化五族,砌六合,筑八荒,此后生灵相继临世,天地分化五族。各族征战了十数万年,早已将生灵涂炭当成理所当然,父神为改变这一陋习,便建立水沼泽,网罗五族青年才俊前来进学,以便潜移默化。我阿爹阿娘还有老凤凰都在水沼泽上过学!”

      他勾了勾唇角,把两只柔嫩的小爪子攥在手心里,淡笑着揶揄道,“嗯,上古史学的还不错。”

      她自得的哼唧了一声,“这同你的桃花有何干系?”

      他蹙眉在她的小嘴上咬了一口,严肃的沉声,“别乱说,不是桃花。”

      她抿住唇,撇过头忍下蔓延的甜蜜,忽的想起不对之处,僵着身子转回头,木然道,“少绾也去了父神的学堂?”

      他微微額首,“嗯。”

      她只觉整个狐狸都不好了,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一个度,“所以你们做了几万年的同窗???”

      他皱了皱眉,“没有几万年。”

      她低头挣扎着往外拽自己的爪子,委屈的无以复加,“没有几万年是几万年!日日对着那么个绝色美人你就一点儿没动心过?”

      他握紧她的小手,肃然沉声,“半点也未。”

      她吸了吸鼻子,偏过头不看他,酸酸的嘟囔,“你若没有待她好,又怎会传出相爱相杀的流言……”

      他无奈而笑,揽着柔软的腰肢往身前带了带,疼惜的在额间印上一吻,语气轻柔却极其认真,“除了你这只小狐狸,我从未待旁的女子有过半分特别。年少时我便不喜与女子亲近,那时少绾很是看我不顺眼,几乎每日都要寻些由头引我同她打一架,起初我不屑于同女子动手,后来渐渐觉出一些她的心思,便更是避而远之。她在水沼泽待了一万年多年,我从未私下里与她交过手,更无半分越矩。后来不知为何,突然一夜间传出了我与她两情相悦的流言,那时神魔大战已渐起,我忙于修炼又要随父神征战,无暇顾及那些流言蜚语,只想着清者自清,只要我不做回应,时日久了流言自然不攻自破。没过多久少绾回了魔族,各族征战日愈剧烈,战火绵延了近十万载,成了三足鼎立之势,神族,鬼族,魔族,魔族首领庆姜野心勃勃,嗜杀成性,父神迫于无奈便选择了与相对弱势的鬼族结盟,并将东皇钟赠与鬼族以示诚意。最后那场神魔大战,是我与少绾第一次正面交锋,那时的魔族已是元气大伤,奈何他们认为他们的始祖女神还在,这场神魔大战便还有希望。少绾是魔族的精神图腾,想必她也明白她存在的意义。当年东华多次去劝她归降,可惜终究无果。那次交手我与她大战了三日,最终她在我剑下灰飞烟灭。当年在水沼泽进学的同窗不乏少数认为我出手太重,仲尹更是耿耿于怀,多次找我寻仇。自那以后便又传出了我与她相爱相杀,她已身归混沌,我又何必再让她受流言非议,便也听之任之了。此番仲尹前来,应是听闻我大婚,所以有意来挑拨。”

      她静静的听他叙述完那段腥风血雨的过往,心中几番唏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那些为了私欲和野心引起战火的所谓强者最终能得到的是什么,家破人亡,枯骨成灰,他们可曾后悔过?这天下苍生又有几人真正怜悯。至于那两情相悦的传言,想来是少绾自己放出的消息吧,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原来师父年少时就已开始伤女神仙的心了,这般看来,自己还真是幸运。

      他看着她怔怔的不说话,拉着她的小手递到嘴边亲了亲,眉目温柔的淡笑道,“你若是还不信,我们明日去十里桃林找折颜,这些事他也知晓,当年他与少绾因着谁是天地间第一只凤凰,吵得不可开交。”

      她悠悠回神,眨巴着眼睛看他,心里不大是滋味,他的过往里没有她,他最好的年华里也没有她,唉,终究是生得晚了,错过了他二十余万年,失落的垂下眼眸,“从未听老凤凰提起过~”

      他点上她的小鼻尖,语气里尽是宠溺,,“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耷拉下脑袋,绞着袖子闷闷的道,“我同她当真不像么?”

      他又将她往身前带了带,含笑道,“容貌当真不像,闯祸的本事倒是有些像,当年在水沼泽她是最让父神头疼的。”

      她拧起双眉抬头看他,他淡淡一笑,眸中柔情脉脉,拇指抚上明艳的眉眼,声音低柔轻缓,“同样都是爱闯祸,我的小十七却是可爱的紧,精灵又迷糊,调皮又乖巧,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心动不已。”

      她娇羞的咬住唇,心尖尖都要化成花蜜水了,躲闪开目光软糯糯的道,“师父又哄十七~”

      他勾了勾唇角,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哄你开心,而是想让你知道,不论你同旁人是否有相像之处,亦或是有多少处相同,你注定都是最特别的那个。”

      她眨巴眨巴眼睛,水眸里波光潋滟,忍不住抿着嘴偷笑,手抓上他的袖子,甜腻腻的软声,“师父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揽着她贴上额头,笑意沉沉的低语,“不醋了?”

      鼻息间尽是他独有的气息,撩拨的她一颗狐狸心跳的欢快,羞怯的往后躲了躲,嘴硬的小声嘟囔,“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他低低笑了笑,手抚在腰间摩挲,“可还有要问的?”

      她拿爪子抵在他胸膛,眼睛亮晶晶的,神采飞扬的脆声,“暂时没有了,等想到了再问!”

      他宠溺的点头应,“好。”唇边携起一丝似笑非笑,手握在纤软腰间捏了捏,“那的该轮到为师问了。”

      她怔怔的眨了眨眼睛,善解人意的领会出他的意思,讨好的往他身前蹭了蹭,情意切切的道,“十七的桃花师父不是都知晓嘛~哦,对了,来昆仑虚以前还有一朵,是比翼鸟族的三皇子,他说要娶我,但是我没有答应他!”拉起温热的大手按在自己心口,蹙着眉头认真的道,“十七心里只有师父一个人!真的!此真金还真金!”

      他哑然失笑,屈指在她额头敲了敲,声音里满是浓浓的笑意,“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她委屈的皱了皱小鼻子,懵懵的道,“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他抚上她的长发,叹息着轻语,“适才若我没有发现你,你打算如何?可是要弃我而去?”

      她转了转眼珠,眨巴着大眼睛凑近他,“我明明敛了气息,还隐了身形,师父是如何发现我的?”

      他抬手取下她的发簪,淡淡的看着她,语气有一丝幽怨,“若不是先前怕你将簪子丢了,留了你的气息在簪子上,为师怕是要被小十七弃了……”

      她讪讪的干笑了笑,“咳,呵~哪能呢!”拿过簪子仔细的瞧着,心里暗暗琢磨,日后若是离家出走,可得将这簪子留下!不然岂不是还没走出去就被抓回来了!

      他看着她这副颦着小眉头沉思的模样便知她又是在想什么鬼主意了,拿捏着力道在柔软的腰肢上揉捏了一把,故作严肃的沉声,“别岔开话题。”

      她惊的一颤,小脸染上红霞,抿着嘴怯怯的看着他,仔细的想了又想,拉起他的手摆弄上修长的手指,闷闷的道,“我应该会离开一阵子,待想明白了再回来……”

      他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以你的狐狸脑袋,怕是难以想得明白。”

      她扁着嘴抬起头,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揶揄,一脸认真的解释道,“能想明白的!唔,起初我许是会犯糊涂,但时日久了便能想清楚,师父这般光风霁月的神仙,怎么可能将谁当做旁人的替身呢!师父对十七的好,定不会是因为十七生的像师父的旧爱!唔……或许起初师父待十七好,可能与这容貌有些关系……但后来定是真心待十七的!倘若,倘若师父的心上人回来……”声音越来越小,心中越发酸痛,渐渐蹙起眉头,今日若是没有听他解释清楚,由着她自己去想的话,怕还真会是很麻烦……

      他无奈又心疼的看着越说越委屈的小狐狸,这副形容倒像是他真的有过什么旧爱心上人似的,看来这委屈劲儿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抬手点了点小鼻尖,故作严厉的道,“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倘若明日再来一个说妹妹同你相像的,后日再一个说女儿与你相像的,你要如何?”

      她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十七知错了~”

      他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知错了便要认罚。”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脸颊泛起红晕,羞涩的低下头,小手磨磨蹭蹭的探进他的腰带。

      他挑起眉心,握住腰间的小爪子,忍笑道,“做什么?”

      她扒拉开他的大手,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小声嘟囔,“认罚~”

      他揽着她带到身前,笑意沉沉的道,“这次罚抄经。”

      她兀自忙活着的小手陡然僵住,小嘴张的圆圆的,“啊?”爪子挪到他脖颈上,软糯糯的撒娇,“师父~不用抄经了吧,十七知道错了!唔,日后再有来说姐姐妹妹与我相像的,我就一扇子将他们扇出昆仑虚!不罚抄经好不好?~”

      他顺着她的长发,忍着笑意道,“你这般心浮气躁,意气用事,确是该抄抄经,磨一磨心性,今……”

      她捧住他的脸,迅疾的将自己的小嘴递上去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他哑然失笑,无声的叹息,虽只两日未见,他已是思念入骨,今日又这般一闹,此时他仍心有余悸,缓缓收紧手臂,满腔的思念,不安,心疼,都化做从作炽烈的亲吻,辗转缠绵,久久不息。

      ……

      青丘谷口,迷谷急的直挠脑袋,今早姑姑临走的时候说,她有要事需去一趟昆仑虚,约莫一个半时辰便能回来,若是三位嫂嫂来的时候她还未回来,切莫要说她去昆仑虚了,随便找个借口拖一拖!

      也不知是何要事要劳烦姑姑如此着急的亲自跑一趟?还不能让婶婶们知晓?

      眼看着都要近三个时辰了,姑姑怎的还未还未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他焦急的又踱了一个来回,瞧见昆仑虚的叠风上仙现出身形,他心中咯噔了一下,慌忙迎上前去,急急道,“叠风上仙,我家姑姑可在昆仑虚?怎的没同上仙一道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叠风有礼一笑,“在昆仑虚呢,咳,师父与十七有要事详谈,狐帝可在?”

      迷谷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在,在,叠风上仙,请!”

      ……

      昆仑虚大殿前,一众师兄围成了一圈,子阑神秘的小声道,“怎么回事,十七同师父吵架了?”

      十五师兄八卦的点着头,“方才听大师兄说,十七哭的像个泪人儿一般,师父抱着十七,十七还挣扎来着……”

      二师兄瞪大眼睛,“不会吧?方才十七来的时候我正好碰见了,瞧着心情挺好的呀!”

      九师兄沉吟道,“大师兄说,师父将今日的来客重伤了,师父可是从未在昆仑虚伤过人,都是请到苍梧之巅的。”

      众师兄对望了一眼,一致的点头,十五熟稔的幻出纸笔,咧开嘴笑道,“咱们来赌一局如何?这可是师父和第一次吵架呢,咱们就赌师父和十七多久能和好!”

      子阑惆怅的望向远方,幽幽的道,“第二次,师兄们出去捕神兽时,师父同十七已吵过一次了……”

      ……

      寝殿内,花香幽幽,温情融融,床榻上,他摩挲着红透的小脸儿,又在艳红的小嘴儿啄了一口,低哑的柔声,“傻十七,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不该不信我,更不该妄自菲薄,这世间纵然有千万般形色,能让我心动的却只有你一个。”

      她娇软的喘息着,眨巴着水雾迷蒙的大眼睛痴痴的瞧着他,爪子自结实的胸膛上爬到唇边点了点,心里的甜蜜抑制不住的漾到嘴角晕开一抹好看的弧度,嗓音甜腻软糯,“我的师父何时变得这般会说甜言蜜语了?”

      他挑了挑眉,咬住细嫩的小指头,“这样不好么?”这没良心的小狐狸,她这般会胡思乱想,他若是不将心里话说出来,指不定哪日她又要犯迷糊了。

      她咬住唇让自己不要笑的那么明显,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沉思状。他挑起眉心,扣住她的腰带近身前,故作严肃道,“那便抄经吧。”

      她娇呼出声,“啊?”爪子捧住他的脸,殷勤啄上他的唇,撅起小嘴撒娇,“师父~”

      他含笑贴上甜软的樱唇,狠狠的吮吻了一口,哑声低语,“今日突然跑来,可是有事?”

      她登时眼睛明亮,骨碌一下坐起身,反手幻出里衣,欢悦的甜声,“差点忘记了,嫂嫂们教我做的衣裳!”

      她伸手拉他起身,一边解着衣带一边念叨着,“嫂嫂们说,大婚要为夫君做件衣袍才合礼数,但十七太笨了,从前也未学过女红,就算做出来外衫怕也是见不得人,所以就学着给师父做了件里衣。”

      忍不住抬起头看他,笑容明媚又狡黠,“不过一日一夜我便做出了这件里衣,是不是很厉害?适才就是来给师父送这里衣的。”

      倾身再褪去衣袍,将自己做的里衣为他穿好,仔细的左右瞧了瞧,美滋滋的弯起眉眼,“还挺合身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熠熠生辉的,“穿着可舒服?”

      爪子再理上领口,又理一理袖子,讪讪的清了清嗓子,“师父也知道,十七这狐狸爪子向来不大好用,咳,这针脚确是差了些,待时候十七多练练,定能越做越好的!师父先将就着穿一穿。”

      他一直静静的听着,眸中几番水光隐忍,心中酸软甜蜜的发疼。忽的想起什么,拉过她的小手,眉心深深的皱了皱,嫩白的指尖数个细小的血印,他竟然粗心的到现在才发现。

      他凝起仙法抚去那刺眼的痕迹,揽着她抱进怀里,下巴埋在馨香的颈窝,声线有些不稳,“这样已经很好,我的小十七辛苦了。”

      她满心的骄傲幸福,拍抚着他的背,笑吟吟的道,“不辛苦,日后师父的贴身衣物十七都要亲手缝制呢!”兴致勃勃的退出他怀中,又像模像样的在他身边比量,琢磨着这件里衣的不足之处。

      他握住在自己身上忙活的小手,嘴角抿起一点的弧度,低柔的声音暖融融的,“有这一件便足够了。”

      她心头骤然一疼,竟有些想哭,疑惑的皱了皱眉,展开笑颜抬头看他,手抚上他的脸,鼻子有些泛酸,细细的看进湛湛双眸,坚定的道,“一件哪里够!十七要做好多好多,日后师父只许穿十七做的里衣!待十七手艺练好了便给师父做整套的衣袍,唔,还有我们宝宝的,我也要亲手为他们缝制小衣裳!”

      她小时候穿的衣裳就都是她阿娘亲手缝制的!可漂亮了!怔怔的眨了眨眼睛,明媚的眉目缓缓拢上忧郁,手指头隐隐作痛,呐呐道,“好像,有点多……”

      他忍俊不禁,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啄了一口,含笑道,“无妨,我们一起做。”

      她惊讶的挑起眉梢,“师父竟然会做衣裳?”

      他淡笑着答,“不会,我们一起学。”

      她呆呆的看着他,脑袋试图想象出他捧着布料穿针引线的模样,爪子抱住他的脖颈,认真的道,“师父~十七实在是想不出,堂堂战神拿起针线来会是个什么样子?”话一出口,自己已是忍不住娇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微挑眉心,一下下为她拍背顺气,淡淡的道,“很好笑?”

      她讪讪的清了清嗓子,憋着笑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揽着她抱进怀里,轻柔的拍抚着,“做了一日一夜的衣裳,是不是很累?”

      她贪恋的靠近他怀里,软软的摇头,“不累~”本是有些困倦的,但适才那般闹腾,现下又化解了所有的误会,她只觉身心畅快~只是她还得回青丘去继续受嫂嫂们的教诲……依依不舍的环住他的脖颈,闷闷的软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青丘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

      他含笑在她额间印了印,“我已让叠风去青丘传信了,待大婚前一日再送你回去。”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啊?那怎么行?!我还有好多礼仪没学呢!”

      他点上精致的小鼻子,意味深长的淡声,“这般不让人省心,为师着实不敢再让小十七离开为师的视线了。”指尖拢了拢额间的碎发,柔声低语,“我的小十七什么都不必学,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她被情意绵绵的幽深目光灼的有些受不住,不自抑的咽了咽口水,伸出一根指头戳上他胸口,蚊子声似的嘟囔,“昆仑虚也好多事要忙,我们去帮忙吧~”

      他忍着笑意凑近抵上她的鼻尖,低哑的道,“不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她懵懵的眨了眨眼睛,爪子捧住他的脸往后推了推,“何事?”

      他低低的笑了笑,“当真不累?”

      她呆呆的点头,“嗯,不累。”

      他含笑印上她的唇,炽烈的亲吻间隙逸出轻飘飘的几个字,“重振夫纲……”

      ……

      婚期临近,师兄们忙的不可开交,青丘亦是应接不暇,来往昆仑虚与青丘商定婚礼事宜的仙史每日都得来回跑上几趟,白止几次急的跳脚,想去昆仑虚抓人,都被他夫人拦下了。

      他只能一遍遍骂着自家闺女太过不知矜持,大婚前竟然偷跑到夫家,成何体统!墨渊也是,竟然也由着她胡闹!也不知是墨渊将他闺女带坏了,还是他闺女将墨渊带坏了,总之两个人是都不靠谱!

      还有折颜跟小四,这都几日没见人了!损友!他这都是交了什么损友!

      ……

      斜阳西垂,烟霞漫漫,浅音阁的书案前,两人时而抬头相视一笑,又继续垂首忙着。

      她来昆仑虚的第二日,因着要装点新房,他们便般到了浅音阁,后日就是大婚之日,明日一早她便得回青丘去。

      她来给他送里衣那日距婚期不过只剩十日,相对于众人的焦头烂额,这十日来她过的倒是逍遥惬意。

      初几日她被他按在床上重振夫纲,后几日他带她将昆仑虚他们七万年前一起走过的地方皆重游了一遍。

      昨日他带她在昆仑虚之底弱水之渊取了一块品相极好的昆仑玉,说是要做个坠子给她,她瞧着质地温润莹白如月的玉石,着实是与他很相称,便也挑了一块顺眼的预备雕支发簪给他。

      他刻画好最后一笔,玉坠上的小狐狸立时栩栩如生,微微勾起唇角,抬头看向对面认真的雕着发簪的小狐狸。

      起初她说她要雕支簪子赠与他时,他并未抱什么希望,毕竟她的狐狸爪子万万年来都不大好用,这种精细的物件更是要难许多,可当他眼看着一块璞玉在她手中渐渐变成一支俊秀古朴的簪子时,委实很惊艳。

      他问她何时练了这手艺,她傲娇的翘起小嘴,还颇有一番理论,说她是用她的狐狸心在雕刻,而不是狐狸爪子,自然做的好!

      她抖了抖狐狸爪子,满意的弯起嘴角,捏着簪子仔细的打量一番,献宝似的递到他跟前,眉眼飞扬的脆声,“好不好看?”

      他接过簪子,唇边漾开笑意,小狐狸做的簪子清雅大气甚合他心,簪身通体莹透并无多余的纹饰,簪头雕了一朵含苞的芙蕖,样式并不繁琐,只数条若隐若现的纹路却看的出雕刻的极为用心,倒是懂得取巧。

      他拉过被刻刀搁红的小手轻轻揉着,含笑道,“好看,我的小十七长进了。”

      她自得一笑,拉着他坐到铜镜前,为他戴上新发簪,甜甜的清声,“师父若是喜欢,待日后十七再给师父多做几支!”

      他拉着她坐到腿上,手环住纤细的腰肢,疼惜的柔声,“有这一支便好。”

      她知他是心疼她,拿爪子捧住他的脸,使了稍重的力气,坏笑着拍了拍,“师父真傻!”

      他挑了挑眉,缓缓靠近贴上她的唇,她却突然推了他一把,笑的狡黠又明艳,调皮的逃开他怀中,他无奈失笑,这小狐狸是越来越坏了。

      她抿着嘴偷笑,脚步轻快的往桌案前走,“我的坠子做好了么?”定睛瞧见案上那枚圆润的小坠子不禁一怔,伸手轻轻的拿起,抚上活灵活现的九尾小白狐,又翻过另一面拂过一枝盛放的桃花,心头撕裂的疼,这坠子为何如此眼熟,唔,难道是因为前几日看到过师父绘的图纸的缘故?疼痛渐消,她暗舒了口气,琢磨着明日回去得找老凤凰看看了,莫不是病了?

      他近前看着又跑神的小狐狸,宠溺的勾了勾唇角,手抚上她的长发,“不喜欢么?”

      她踮起脚尖一口亲上他的唇,笑的明艳动人,“喜欢!特别喜欢!唔,十七从不知,师父做起这种小玩意,手艺竟这般好,十七从未见过如此精致漂亮的玉坠!”爪子抱住他的腰身,挫败的撅起小嘴,“十七的簪子跟师父的坠子比差远了~师父可会嫌弃?”

      他拢了拢柔顺的长发,淡笑着暖声,“傻十七,怎会嫌弃,小十七做的簪子是为师戴过最好的。”

      她美滋滋的弯起眉眼,心里甜的洒了蜜糖一般,娇羞的低下头嘟囔,“师父就会哄十七~”爱惜的摸着手里的玉坠,眼睛亮晶晶的抬头看他,“可有丝线将坠子穿起来,我要日日都戴着!”

      他反手幻出一根鲜红的天蚕丝,她霎时眼睛一亮,如此晶莹剔透的红色丝线她从未见过,红的血一般耀眼,惊奇的捏起丝线打量,呐呐道,“这丝线真是好看~”笑眯眯的凑近他跟前,“还有么?”

      他含笑点头,“有。”

      她欢喜的将坠子和丝线放到他手中,期待的看着他,他眉眼尽是宠溺,将丝线穿过坠子顶端的小孔,莹白的坠子配上殷红的丝线美的鲜艳炫目,如他的小十七一般,倾身为她戴好,微微勾起唇角。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黑眼睛,笑意掩也掩不住,“好看么?”

      他缓缓凑近,动情的贴上她的唇,低笑着哑声,“嗯,好看。”

      她撅着嘴吧唧一下在凑过来的唇上啃了一口,转身拉着他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走,清脆的甜声婉转如莺,“去看看玉灵花发芽了没~”

      他摇头失笑,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狐狸,收了他的坠子也不知表示一下,回来的这几日,她每日必做的便是看那玉灵花是否发芽。

      先前梵境的小侍者送来玉灵花种子,当日晌午她便拉着他在浅音阁开出一片宽阔的空地将一袋种子都种了下去,到如今也有近两月了,却是一颗也未长出来!

      她攥着一截树枝小心翼翼的扒拉出一枚种子,捏在手心里仔细瞧了半晌,又恹恹的重新埋回土里,起身倚进他怀里,“师父~你说我们是不是被坑了,这都两个月了也未见这花发芽!”

      他一下下拍着她的背,笑意融融的哄着,“许是不适应昆仑虚的环境,再等等。”

      她懒懒的腻在他身前,闷闷的道,“好吧……”

      清凉的晚风吹起绵绵花雨,空气里都是淡淡的桃花香甜。

      数日来她已将那日误解他的事,梳理的清楚透彻。她之所以会那样失控,不过是因为太爱他了,爱的患得患失。她一直想将他据为己有,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所以突然听到那样的说辞她才失了理智。

      这几日她反复想了无数次,最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若他真的有心爱的人,她是愿意成全的,只要他幸福就好。至于容貌,就算她真的像他曾经的心上人又如何呢,只要他要她,只要看到他开心就好,卑微也好,伟大也罢,原来她一直想要的,不过是看到他如沐春风,流年似锦。

      她脸颊在坚实的胸膛蹭了蹭,手紧紧的抱着劲瘦的腰身,声音软软的,“师父,那日十七那般误解师父,师父是不是很心痛?”

      他抚着她的发,微微勾起唇角,“没有,只是心疼你。”默了默,下颚抵上幽香的颈窝,声音很轻,“还有些怕,怕你会弃我而去。”

      她心头骤然窒痛,似被千万把小刀子划着一般,退出怀中捧住他的脸,极其认真的凝望进他的眼里,一字一顿道,“十七永远都不会弃了师父,这几日十七想了许多,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后会发生什么,只要师父要十七,十七便永远不会离开师父!”

      爪子滑下来抱住脖颈,软软糯糯的道,“其实那日就算十七真的离开了,那也是暂时的,总有一日十七能彻底的想明白,然后再回到师父身边!”皱起眉头,又恳切的道,“所以师父要相信十七才是!”

      他好笑的看着她这副可爱模样,明明是她不信任他,此时倒是被她说成了他的不是,屈指在她额头点了点,笑意沉沉的应声,“好,师父记下了。”

      她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哼,师父真是越来越坏了,时不时的便笑的这般好看,故意勾引她!

      她娇羞的低下头,小手攥着他的衣襟扯了扯,软软糯糯的小声,“明日十七就要回青丘了,师父可有什么话要对十七说?”

      他淡淡勾起唇角,指尖抚去发间的一片落花,“没有。”

      她卡了一卡,捏起小拳头在他胸膛捶了一下,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没良心~”

      他忍俊不禁,抬手点上她的小鼻尖,“你想听什么?”

      她对上他含情脉脉的湛湛目光,狐狸心猛地跳乱了节拍,羞怯的躲闪开目光,“没,咳,没想听什么~”

      天边的落霞映在她如玉的小脸儿上,绯红诱人,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后脑,笑意沉沉的抵上她的唇,“为师有话,要嘱咐小十七……”

      “唔…………”

      …………

      月华初上,莲池畔一众师兄们在争论数日前他们作赌的输赢,对于师父和十七到底是何时和好的他们有些摸不准……

      五师兄胸有成竹道,“师父和十七是第七日和好的!那日我瞧见师父和十七在后山赏景,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好着呢!”

      九师兄清了清嗓子,“不对,应该是第六日,那日夜里我路过酒窖听到十七的笑声了!”

      二师兄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呆滞,“不对,是第五日……”

      众师兄伸着脖子等着二师兄的后话却未等到,十五师兄搂着一堆碎银子防贼似的幽幽道,“二师兄,说不出证据不作数的,你可莫要诓我们!”

      众师兄齐齐附和,“就是就是,虽说先前二师兄输了咱们不少,但是得认赌服输啊是不是!~”

      二师兄抹了把薄汗,结结巴巴的道,“那日我路过大殿,看到,咳,师父的主位上,咳,师父将十七压在身下……”

      众人惊诧的说不出话,只死死的盯住二师兄,二师兄急的连连摆手,“穿着衣裳呢,穿着衣裳呢!”

      众师兄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致认为,是时候该着手给小师父准备见面礼了!

      子阑按住十五师兄分银子的手,悠悠的道,“后山桃林,自打十七回来便落了仙障,一连五日未撤,你们可知晓?”

      众师兄点头,“知晓啊,怎么了?”

      子阑扫了众师兄一眼,“你们觉着,师父和十七吵架,有必要布仙障?”

      “仙障布了五日,一连吵了五日?”

      “孤男寡女,两情相悦,仙障,天雷地火……”

      众师兄,“……………………”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桃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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