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前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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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请问，那位举荐我来的尚书先生在哪里？”少年对前面带路的随从问道。
“杜尚书昨日被处死了。”前方的随从面无表情回答道。
少年心中一惊，刚想继续问下去，转而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好多问，便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随从身后。
走了一会儿，随从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曾经侍候过杜尚书的奴婢都会收到牵连。今天就要轮到我们了。”说着，两人走到一处略显朴素的房屋，“这里就是您以后的住处了，”随从说，“杜尚书交代您，在皇宫生活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说完，随从退了出去。
“连个奴婢都没有么……”少年站在房屋门口，四处打量着。
少年名叫苏言，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出生后不久父亲就不见了人影，此后也杳无音讯。尽管当地人民普遍消息闭塞文化不高，但苏言的母亲不顾同村人的劝说坚持让苏言念书，懂事的苏言天赋造诣极高，再加上不顾一切的刻苦学习劲头，十六岁那年在京城考试中连中三元，一举在当年的考试中夺得第一，引来不少达官贵人注意。一些势族想要招他做门生，都被他拒绝，只因他在进京途中见到太多被欺压的穷苦百姓，梦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当上高官，通过改革来改变这些穷苦人民的命运，惩治空有权力却不作为的地方县官。不该止步于当一名小小的门生。正巧此时他收到一封来自皇宫的信，是一位尚书写的，信中不仅表明了那位尚书欣赏自己，举荐自己当官的意图，还提及了自己的父亲。苏言于是欣然答应那位尚书的要求，与带信的随从约好三日后一同前往皇宫。但那位尚书的官职并不是很大，只能给苏言勉强安排一个看得过去的官职，便有了开头这一幕。
看着面前这算不上破旧但与皇宫里其他地方相差甚远的房屋，苏言并没有恼怒。他从小生活条件就不好，为了上学每天要走几里的山路。夏天容易困倦，为了多休息一会，他有时甚至就睡在学校门口的泥地上，芭蕉叶就是他的床单、被子。而皇宫里的房间即使破旧也不会破到哪里去。有洗刷间和床苏言就很知足了，他一点都不挑剔这个房间。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躺在床上，苏言闭着眼睛想：“那位姓杜的尚书被处死了，皇宫里又没有我认识的人…”
苏言突然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去找那位带自己进宫的随从。
“我当时就该问他原因的！这个杜尚书身边的人，说不定也知道我父亲在哪里！”苏言跑出去，凭着记忆中那名随从告诉自己皇宫里各大臣、妃子的住处，避开权高位重之人居住的地方，很快确定了杜尚书的住所。
苏言踏进院子，却看到那名随从和许多奴婢打扮的人跪在地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位拿刀的壮士，手中的刀靠近他们的脖颈，奴婢们面如死灰，完全丧失了希望。
“不能去…”苏言想着，自己刚进入皇宫，连脚跟都没站稳，现在去救这些连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的人，搞不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如果我说我是杜尚书的亲信，去询问那个随从杜尚书生前的遗言..”苏言一边后撤，一边在脑子里想着，“不行，这样我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跪在地上的又会增加一个人。”没有办法，苏言只能暂时退避，躲在院子外面的一棵槐树后。
一刻钟过后，那些奴婢在刽子手的刀下魂归西天。
眼看刽子手们做完祭祀仪式，将要走出院子，苏言再次把身体往槐树后面靠，以此不让自己被他们发现。
正如苏言所想的那样，大部分刽子手都走光了，留下了一位没有拿刀的人清理现场。
苏言缓缓从槐树后面走出来，进入院子里，看着满地的狼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的他硬着头皮。
“你也是刽子手么？”苏言问道。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那个人抬起头冷冷地说。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苏言微笑，“受人举荐得来的官职，自然不比正常仪式册封的大臣风光。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属下无理，请大人莫怪！”那人突然跪下行礼，心中懊恼自己不该如此心直口快，见到他不行礼就算了，还说出不认识他这种话，险些招惹了一位通过背景进入宫中做官的大人物。
“起来吧。”苏言脸上的笑容消失，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看的那人心里发毛。
“大..大人莫怪，属下刚进宫不久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属下一命吧。”那名刽子手心里暗暗叫苦，低着头不敢站起来，在心里不断猜测面前这位年轻男子的官职。而且这种面对数十奴婢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还能面不改色的人物，十有八九地位不低。
“刚进宫？那你可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罪？”“这些人..是连带的罪责。他们原先侍奉的是杜尚书，那位尚书昨天刚被处刑，当奴婢的自然也难逃一死了。”
苏言又问：“杜尚书触犯的罪名，你知道么？”“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但是听队长提起过，好像是向皇上提交了一份材料，之后就被各部大臣联合上书请求罢免了。罢免之后还不够，右相和皇上最后决议将杜尚书处死。”
“杜尚书犯了什么罪名能让这么多大臣讨厌他？皇帝是听取大臣的意见还是因为杜尚书触碰了自己的利益才处死他？杜尚书和我父亲关系好的话，我父亲会不会也被连带责任..”想到这。苏言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姓苏的官员？”“这…”刽子手思考了好一会，然后抬头笑着说：“属下进宫时间短，并不知道这宫中有官员姓苏。但听说今天会新来一位姓苏的年轻官员..”刽子手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继续说。”苏言有些紧张，但还是尽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平静。
“那位年轻官员是由杜尚书举荐而来的…”刽子手语速越来越慢，眼神盯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保不准入宫后也会受到连带责任…”刽子手眯起眼睛，刚想接着说就被苏言打断了。“收一收你那些心思。你要是认为我就是那位苏姓官员，现在就用你手上的刀为皇上立功。”苏言瞪着刽子手，只短暂的几秒钟，刽子手便不断磕头：“属下糊涂，大人赎罪！属下糊涂，大人赎罪！属下糊涂…”心中更加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猜测这名年轻男子的身份，万一背后真的有背景，招惹了他，自己全家都不够杀。
“磕头免了。下次再敢犯这样的错误，就自己把手掌切下来。”刽子手一听又害怕又激动，头撞到地上磕出了血：“谢大人..谢大人..”
走出院子，苏言捂着嘴，止不住一直跳的心脏，双腿发抖只能靠着墙走，最终还是在一棵树下吐出来了。
“死人..好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前言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