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番外六（蝙蝠崽子if线）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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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这是阿尔弗雷德的领地，换句话说，这意味着在这里可以避免几乎一切的争吵。老人有条不紊地将浓汤和炖菜还有千层面分装在不同的保鲜盒里，冷冻的水果和腌制的肉排放在另一边的保鲜袋里。
这儿的数量加起来足够喂饱一整只军队，但老人还没有停手。他挑剔地望着这一切和沉默地捧着茶杯坐在岛台旁的迪克，似乎非常忧虑迪克会在布鲁德海文把自己和脆弱的尼诺·佩蒂特一起饿死。
“我做了布朗尼，”他宣布，“我猜你不会拒绝一份来自老人的下午茶。”
“当然，我怎么会拒绝呢？”迪克干巴巴地说，他想帮老人做点工作，但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都被礼貌地拒绝了。
阿尔弗雷德享受独自在厨房的时光，他享受食物发生美拉德反应的瞬间，享受把那些蔬菜切成一样的大小，然后整齐地罗列在一块的样子。很小的时候，迪克会以为阿尔弗雷德会英国的传统魔法，他进修的地方不是军情六处，而是霍格沃茨。
这种想法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破灭了，阿尔弗雷德和每个普通人类一样，都会疲劳和病倒。只不过老派英国人含蓄的传统，很难让他像尼诺生病时那样抱怨全世界。
迪克和阿尔弗雷德谈心的时候不多，他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这种时刻往往都发生在：一、有人死了；二、有人快死了；三、有人死而复生，并决定杀死这个家的大部分人。
这么看来，迪克不知道是他和阿尔弗雷德交流的次数太少，还是这个家庭里出现的极端次数太多。
阿尔弗雷德擦干净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了迪克的对面。
“还记得我们在温室的那次吗？”老人问，“你和我还有尼诺少爷。”
啊，那是最近一次，他和阿尔弗雷德坐下来，不顾体面地，坦诚地让情绪流露。
“我怎么会忘呢？”迪克说。
是在布鲁斯葬礼后的第三天，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提姆正式地搬了出去，达米安穿上了罗宾的衣服。他以为达米安会为此高兴，那至少今天还能有一件好事，但事实上，达米安并没有那么高兴。
那天晚上他阻止了毒藤女的越狱，全身都沾满了植物的汁水，黏糊糊的，非常恶心。同时他还阻止了一次针对韦恩大厦的恐怖袭击和一共九起杀人案。顺便一提，其中七起的主谋都是布鲁斯给他留下的那个孩子。
总之，他精疲力竭，脑子里还转着很多很多的事。他要给布鲁德海文警局交一份正式的辞函，或许不用，他可以停薪留职。永远留在哥谭的念头让迪克恐慌，他不习惯蝙蝠侠的衣服，这对他太重太厚了，有时候他穿着这套衣服路过反光的玻璃，他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只能看见一个陌生人。
双面人在密谋着什么大动静，他抓了好几天的线索，在达米安安静地回到房间后，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研究一下。
尼诺在中午的时候和他打了电话，提出了一些能在法律层面阻止塔利亚的方案，迪克保证过会给尼诺回电话，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抽出时间来看那些令人头疼的单词。
他最好在尼诺真正不耐烦之前给他一个答复。
哦，提姆，还有提姆。
迪克要找个时间和男孩谈一谈——布鲁斯的死亡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迪克是世界上最想否认布鲁斯死亡的人，起码之一，没人能反驳他，好吗？他是罗宾，这意味着他英雄职业的生涯开始就是为了帮助蝙蝠侠，他爱布鲁斯，从他是一个只有成人腰部高的孩子开始到现在，从未变过。
但他埋葬了布鲁斯，这个抚养他长大，将他训练成英雄的人。他走了出来，穿上了他不喜欢的衣服，承担了他曾经逃离过的责任，学习和那些他并不喜欢的人共事。
如果他能做到这些，那么其他的人也可以。
提姆不能再沉浸在那些虚无缥缈的线索里了，迪克知道钻牛角尖是什么感觉，他也知道世界崩塌是什么感觉。他担心的不只是提姆和达米安日益紧张的关系，他更担心的是提姆对所谓真相的追求总有一天会害死他。
他不能失去提姆了。
绝不。
他爬下蝙蝠车，拒绝了达米安出门独自调查的要求，或者说那更像是通知。确保达米安真的回到了房间，而不是去杀死任何人，同时也没有任何人试图杀死或者伤害那孩子（比如杰森）。他还努力看了一会尼诺发给他的方案，悲哀地发现他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在漂浮的单词上，更何况还有那些文法优美的长难句。
他做不到，他今天做不到，迪克用了蝙蝠洞的浴室，因为他没有力气爬上楼，热水和香氛的确让他好受了不少。他查看监控，发现尼诺正在温室（可能在偷偷抽烟），于是他决定穿着浴袍和拖鞋闯进他哥哥的私人空间，要求尼诺·佩蒂特把那些又臭又长的报告翻译成英文。
他不止找到了尼诺。
还有阿尔弗雷德。
这真的很傻，迪克应该再仔细看看监控，或者他应该想到，温室并不是尼诺常去的地方。如果尼诺想找个地方偷偷抽烟，他会选择屋顶，如果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呆，尼诺一般会选择开车去凡妮莎的那幢旧房子。
迪克怀疑自己不小心闯入了什么极其私人的谈话中，而事实也如此。
夜风吹过他还湿润的皮肤，天边已经开始隐隐泛白，这是阿尔弗雷德休息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老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哀悼布鲁斯。
亲人的眼泪是比刀剑还有锋利的武器，阿尔弗雷德坐在一簇玫瑰丛旁，那玫瑰黑得发紫，自顾自地在空气中怒放着，衬得老人的身形更加衰弱。
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走向枯萎的那天了，迪克从未清晰地认识到。老人送走了他的朋友，又送走了他的儿子，但生活还要继续。于是就连哭泣的时间也成为了奢侈。还有很多人要依靠着他，需要着他，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几乎不会有人来的时间独自在温室中。
可惜这个家作息混乱的人实在太多。
在老人的眼泪打湿泥土的时候，尼诺·佩蒂特被鬼魂从办公椅上拽了起来，半睁着眼被推进了温室。他的舌头和迪克的脚步一起被冻住了，最好的银舌头在面对人类最无可避免的悲哀时也说不出话来。
尼诺在布鲁斯的葬礼上没有哭，迪克知道，他也一样，被身上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没法给悲伤留出些余地。但在今晚，这个玫瑰怒放的深夜，窗外有虫鸣和鸟叫，阿尔弗雷德的眼泪成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些沉睡的锁。
先是尼诺动了，他缓慢地在长椅上挪动，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老人瘦削的膝头上。那只手拍了一次，两次，然后停在那儿，过不了几秒有些同样温热的水珠滴在皮肤上，尼诺·佩蒂特小声地啜泣着。
迪克是最后一个动的，他的动静却是最大的那一刻。他穿着拖鞋闯进温室和玫瑰花之间，没有吓倒任何一个人，可能他们已经早就发现了新任蝙蝠侠拙劣地跟踪，只是没有人分出心神处理他。
他选择坐在了阿尔弗雷德的另一侧，因为他有预感，尼诺·佩蒂特不会在这个时候欢迎他的拥抱。一开始，他清了清嗓子，是想讲一些合适的俏皮话，或者绝妙的双关语来打破这次过于凄惨的碰头。
只是他一张口，一股酸涩的热流就从鼻腔到了眼眶，他的双关语变成了一次突兀的岔气，在夜空中响亮的叫了一声。尼诺放下那只捂住眼睛的手，用红肿的眼泡狠狠地朝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随后，阿尔弗雷德的手环绕在了迪克的背后，那只手比他小时候的要干瘦很多，但是同样有力。
“我的孩子。”老人说。
“对不起。”迪克喃喃说，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嘘，”老人的声音很严厉，“不要对我道歉，迪克少爷。”
“我做得不够好。”他说。
“闭嘴，”尼诺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响起来，“这个温室里容不下你那么巨大的负罪感。”
“闭嘴。”迪克说。
尼诺冷笑两声，但阿尔弗雷德温和地叫了声尼诺的名字，于是他也听话地合上的嘴唇。
他们好一阵谁也没有讲话，迪克的手里还拿着那些他没有耐心细读的冗长报告，他知道应该趁着老人在场的时候要求尼诺替他翻译，可他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盯着那几朵盛开的玫瑰，这是玛莎·韦恩在世的时候就喜欢的品种，在他们小的时候，布鲁斯带他们来这里看过。
最后，还是迪克先开口。
“我们回去吧，睡一觉，”他宣布，惊觉自己这时候有多么像布鲁斯，“然后我们把布鲁斯的东西打包收起来。”
他注意到尼诺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阿尔弗雷德的手覆了上去。迪克屏息等待着尼诺的刻薄反击，他知道尼诺会说出怎样的恶毒讽刺。
他没等来那些话。
尼诺·佩蒂特只是长长地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走吧。”他说。
*
“那是我认为最糟糕的时候，”老人说，他端着茶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只是需要一点耐心。”
耐心，哈，迪克咀嚼着那些茶点。他想像小时候那样，和尼诺·佩蒂特吵了架，就在厨房里消磨一下午的时间。尼诺会在之后慢吞吞地挪进厨房找茶点吃，他们这才有几句不情不愿的交流。
“他恨我。”迪克说。
阿尔弗雷德责怪地看了迪克一眼，迪克假装盯着茶杯上那些上旋的蒸汽。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老人望着他。
“他不喜欢我，不喜欢达米安，”迪克低声说，“我明白，达米安和他合不来，但他不该说那些鬼魂的话，达米安不是个正常的孩子，这会毁了我在达米安身上耗费的……一切。”
“你对达米安少爷的影响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消散，孩子，”老人说，“你已经和尼诺少爷相处了足够久的时间，你知道他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变得咄咄逼人。”
“他一直咄咄逼人。”迪克指出。
“是的，”老人承认道，“但他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有攻击性，他只在特定的情况。”
特定的情况。
“我知道。”迪克喃喃说。
尼诺·佩蒂特害怕的时候，他会用他最尖锐的工具，也就是言语，毫无顾忌地去刺伤别人。加上他对人情绪的极度敏感，还有天赋性的直觉，这会造成一场灾难。
迪克了解尼诺，也了解达米安，他不能告诉达米安尼诺的攻击只是出于纯粹的恐惧，这只会让达米安更加瞧不起尼诺。他也没办法像尼诺解释达米安过去的残酷生活，因为这时候的尼诺·佩蒂特并不是一个宽于待人的青少年。
迪克同时注意到，阿尔弗雷德今天比往常在厨房里呆的时间更久，这或许是因为布鲁斯离开前的话。
想到布鲁斯离开的原因，迪克的胃就一阵不舒服，当然，提姆和他已经生疏很久了，因为罗宾和其他的一些破事。距离他们上一次一起巡逻，在火车上跑酷的日子远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故事，他们那时有段很好的时光，而现在，连泰坦的人都学会了在夜翼面前不提起红罗宾。
尼诺只和提姆相处了那么短的一段时间，他想，一些被尘封的，隐秘的情绪悄悄地在他的肠子里挠了挠。
尼诺没有教过提姆什么东西，他那时满心满意都在哥谭的法制系统里，他没有了解提姆，甚至不知道提姆的家人连圣诞节都没有回到哥谭来。尼诺那时候不知道罗宾的一切，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以一种怎样的决心闯进布鲁斯和迪克的世界，然后拯救了他们。
尼诺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尼诺和提姆的兄弟情谊进展得比杰森·陶德的心理成熟速度还快上不少。
“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问。
他发呆的时间有些长了。
“我要去和达米安告别，然后，现在几点了？我看看，”迪克看了一眼表，宣布，“等我带尼诺去我的公寓，我还能睡一个小时再去值夜班。”
他假装没看见老人眼里的不赞同，趁着勇气还在，一口气上楼，敲开了达米安的房门。
“格雷森。”达米安说，他在写他的历史作业，那份长长的报告应该已经远超学校规定的字数。
迪克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很多对于美国历史教育的批判，迪克敢打赌达米安的老师一定不会喜欢这份作业，但他选择不在今天指出这点。
“嘿，”他走过去，揉乱了男孩的头发，“我过去只能写的有你的一半长，还需要克拉克或者尼诺帮我润色一下。”
“你的历史教育是落后的，格雷森，”达米安没有抬头看他，“父亲应该纠正这一点。”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学生，小D。”他微笑起来，开始凭借他的对达米安研究学这门课程的了解，决定之后谈话的走向。
“格雷森。”
“怎么？”
“说出来。”
“什么？”
这完全出乎了迪克的意料。
“我的，”达米安顿了顿，“处理方式。”
“处理方式。”迪克跟着他重复了一遍。
“对，”男孩啪一下合上了课本，转过来看着靠在墙上的迪克，“你告诉我，父亲的庄园里没有惩罚这种必要的项目。”
“是的，”迪克说，忍不住补充道，“惩罚从来不是必要的项目。”
“那就说吧，”达米安厉声说，“别钓我胃口。”
“达米安，”迪克轻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你需要一个……处理方式？”
“……”
他看见男孩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
“达米安？”迪克再次把声音放轻，“你知道你可以和我说。”
“我攻击了佩蒂特。”男孩把这句话吐出来，说尼诺姓氏的语气近乎于脏话。
“是的，没错，”迪克冷静地说，“所以你从夜巡里禁足了，直到布鲁斯回来，女孩们会照顾哥谭，但这是布鲁斯的活，不是我决定的事。”
达米安死死地盯着他，实话说这种目光和冒犯没什么区别，但对于迪克来说，达米安现在只是坐在椅子上，试图用目光杀死他，而不是真正杀死他，这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
达米安小声说了什么，迪克没有听清。
但他没有催促，而是继续等待达米安愿意和他说下去的时候。
他数着心跳，大概过了十二三下，达米安再次开口了。
“……鬼魂。”男孩不情愿地说。
“听着，”迪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过去的事，但那都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你出生在刺客联盟，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没有想过——”
“他们，那些人，”达米安继续说，“母亲认为杀死导师是一项课程的结业标志，一名真正的战士需要靠着血和死亡来授勋，我证明了自己。”
迪克现在就想杀死塔利亚。
或者还有尼诺。
介于尼诺现在是一个十四岁的小混蛋，所以他不会现在就付之于行动，他会等一切都解决的那天再解决尼诺。
但他不会放过塔利亚的，他发誓。
“这是尼诺在胡扯，”迪克说，“别听他的。”
达米安皱着眉：“但你知道——”
这是真的。
“这不重要，我不在意那些鬼魂，尼诺也不在意，”迪克严肃地说，“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和你吵架，你知道如果他真的看见那些试图报复你的鬼魂，他会怎么做吗？”
达米安弹了一下舌头：“帮助他们实现愿望。”
“不，”迪克说，“他会把它们送到地狱去。”
“佩蒂特恨我。”
“他不恨你，”迪克头疼道，“他只是有点不喜欢你，就像他有点不喜欢我一样。”
“我不在乎，”达米安宣布，“我同样不喜欢他，他软弱又虚荣。”
“他并不软弱，好吧，他的确很虚荣，”迪克承认道，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要帮尼诺·佩蒂特辩白，这太讽刺了，“或许尼诺不是个优秀的魔法师，小D，但成为一个优秀的普通人也需要非常多的勇气和努力。”
“你和尼诺，”迪克仔细斟酌他的表达，“在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开始相处，尼诺有个坏毛病，他没有办法在很痛苦的时候主动开启一段情感连结，他想得太多，拥有的时间又太少，但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恨你。”
“……”
在达米安的沉默中，迪克轻轻地捏住他的肩膀。
“他和我说过，只要你不想回到塔利亚身边去，你就绝不会被送回去，他可以赌上他的律师生涯，你看，他做的这一切，这不仅是因为你是布鲁斯的儿子，还因为你是你。”
达米安扭动肩膀，迪克后退了几步，给这孩子一点空间。
他喜欢达米安思考的样子，有点像布鲁斯，但又不是那么布鲁斯，达米安有他自己独特的个性。迪克甚至发现，他有几个下意识的动作，和迪克自己一模一样。
这是他的罗宾。
“佩蒂特，”达米安艰难地承认，“阿尔弗雷德猫很喜欢他。”
那是因为尼诺发现猫能更好的通灵，于是在深夜会偷偷开猫罐头给阿尔弗雷德猫加餐。
“哈哈，”迪克干笑，“可能他就是天生讨猫喜欢吧。”
达米安锐利地瞧了他一眼，但没有对他接下来的行程发表任何指示。随后他一如既往地评价了学校的教学水平，乔·肯特的幼稚行为，肯特农场里新来的那头母牛，还有阿尔弗雷德掉毛的频率。
最后他忍不住评判了提姆独自离开的行为是完全的不专业和冲动——这浪费了父亲的时间，父亲本该用它们来干一些更有价值的事。
迪克对这个勉强微笑了一下，他暗自决定今晚要联系上蝙蝠侠，逼迫布鲁斯吐露一点提姆的情报。
最后，达米安的声音突兀地降了下来，他在寂静中和想出神的迪克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
“呃？小D？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不怎么样。”迪克说。
“你需要在痴呆前保持更多的睡眠，格雷森，”达米安清了清嗓子，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他会回来的，对吧？”
迪克不知道男孩在说谁。
是离开哥谭的提姆，还是被时间诅咒的尼诺。
他只是和过去一样向他的罗宾保证：“没错，一切都会变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番外六（蝙蝠崽子if线）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