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所谓狗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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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定会下红雨。
看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青月，萨尔阿波罗很自然地这么想到。
寺岛青月居然没有等西法兄弟一起放学，那简直堪比Miss 山田选了隔壁班葛利姆乔当她的课代表一样不可思议。
不，不是没有等，而是坚决的——拒绝。
一小时前——
“……所以说啊赫贝利，我一个人回家不就好了？！”
声音，有点耳熟……不过通常这个时间，声音的主人应该在基因突变二人组身边聒噪。
“幻觉，一定是幻觉。”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对了，今天好不容易发芽的样品，呵呵呵呵~~~真是完美的艺术！”
啪，黑色的书包从天而降落到书桌，惊得他差点扔了培养皿。
眯起眼睛，萨尔阿波罗慢慢地抬头：“什么事，寺岛？我不知道西法他们在哪里！”潜台词：你可以圆润地离开了。
当然，这句话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当青月的面说出来。
“与他们无关……我们一起回家吧，”青月拎起书包，潇洒地甩到背后，“萨尔阿波罗•古兰兹。”
“就今天而已。”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她用口型这么补充道。
静默。
隔壁班的浅野启吾惯例地哀嚎着“不要用敬语啊水色！！！”从走廊上跑过去。
时间恢复了流动。
“……可以。”他垂下眼睛，继续整理书包。
一旁的赫利贝尔淡淡地看了阿波罗一眼后，将视线定在了青月身上。
良久，微不可闻的叹息。
“路上小心。”她用力扣了一下黑发女孩的肩膀，转身离去。
“明天见，赫利贝~~~”她挥了挥手，笑容灿烂。
接下来，她一直带着这样的笑容，允自讲述着一些琐事，然后笑得欢畅。
萨尔阿波罗有个优点，他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事。当然，如果那件事跟他追求科学的真理没关系的话。所以，他只是在一旁随便地吐槽了青月几句，一切如常。
一直到，他们看见等在校门口的牙密。
“青月，你怎么跟他一起？你不等老哥了么？”老实人牙密一边问，目光一边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
青月，依旧笑容灿烂：“嗯，萨尔阿波罗被葛利姆乔他们盯上了，怕路上有什么危险，所以我护送他回家。”
……所以说，这种台词一般是男生说的吧，立场搞反了啊喂！萨尔阿波罗满头黑线地腹诽。
青月决定无视身旁传来的阵阵怨念，她的视线一转，不经意地投向大个子身后……
一抹鲜亮的橙色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还有——
“可是这样的话你也挺危险不是嘛，干脆等我和老哥一起——”
“牙密！”她出声打断了他，然后顿了一下，冷淡地开口，“事情就是这样，我先回去了，再见。”说完，青月拉起萨尔阿波罗，快步离开了学校。
“诶？喂！……搞什么啊？”牙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转向身后，“老哥，你看她——”
“……回去吧。”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人离开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青月觉得自己很悲哀，真的。
过了十多年的日子，到今天发现自己居然对在赫利贝面前损得体无完肤的隔壁家面瘫有点好感……好吧，是喜欢。可这发现的契机实在是不怎么样。
初恋不应该是欢呼雀跃的么？她是不大理解啦，书上好像都这么写。
不幸的是，她心中的雀还没来得及跃，就被无情的现实掐死，连挣扎一下的时间都不给。
——心仪的男孩子蒙姐地笑了，只不过对象不是她。
蛰伏太久的青春被突然唤醒，还没来得及舒展四肢，就迅速地干枯下去。这种感觉有点像茫然无知地怀胎十月，惊喜地抱起自己的孩子，却发现是个死婴。
果然，地头蛇当久了，老天会来收……
“该死的面瘫，没事笑什么笑！”青月在上自家楼的间隙低声地诅咒。
脑中迅速地划过八个大字：成也面瘫，败也面瘫。
当然，青月不知道，天朝沉淀了五千年的结晶不能乱用。她行尸走肉地走到电脑前，打开MSN。
一大滴水落在电脑桌上。
她怔愣了一会儿，机械地拿过一盒抽取式纸巾，开始擦。
水滴越掉越多，她的动作也越来越粗暴。
“啪”，纸巾盒飞了出去，青月开始大笑。她不明白哪儿来那么神奇的纸巾，擦个水还能擦出片汪泽。
她笑，笑得声嘶力竭，笑得眼前一片模糊，笑得父母在门外敲门示警，她都没有注意。
因此，当系统冷不丁响起巨大的提示声时，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音响不知什么时候被调到了最大，MSN的提示框红得鲜艳、跳得欢畅。
她用校服袖子擦了擦眼睛，鼠标轻点对话框——
面瘫：今天怎么了
盯着乌尔奇奥拉万年灰暗的头像，破天荒变成了绿色，青月的表情有些漂移。
她想起来某次到隔壁家玩，坏心眼地将乌尔奇奥拉的MSN用户名改成了“我是面瘫我最大☆”，签名是“来找我聊天吧，baby~~”，结果被后者沉默地扔出了门连带删了MSN。
她当时想，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笨+洁癖，改个名字不就行了居然还把软件删掉。下次去他们家，洗完手专用他的毛巾，吃饭就挑他的碗筷夹他喜欢吃的菜，进屋不坐沙发就坐他的床……
对了，她还去过好几次他家房子的，估计他忘了。嗯，下回多去几次，回去之后提醒他。
为什么呢？昨天还可以没心没肺地揶揄，现在却连看到他的聊天提示框都觉得痛。
很痛。
眼前掠过他浅浅的笑容。
微笑的弧度：没什么
微笑的弧度：更年期到了
如果他在面前，一定会用波澜不惊的眸子定定地注视自己，十几秒不带眨眼，就像菜市场卖的那些鱼，生来就没有眼睑。
……对了，乌尔曾经在听了自己的描述后，淡定地告诉她“不要在山崎老师面前用比喻”。
山崎恰好担当他们两个班级的国语科目。
这应该只是巧合，青月想。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偶尔经过的汽车前灯，在房内投下若有若无的一道光。
沉默静谧地在黑暗中流淌。
屏幕上的光标不安地跳动着——
面瘫：是么
面瘫：我以为你生理期
咔，鼠标裂了一条缝，在心里默默地流泪。
夜空中不知谁嚎了一嗓子：“乌尔奇奥拉你这个混蛋！！”
正在料理晚餐的寺岛母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摆弄碗筷。寺岛父坐在桌旁翻看着报纸，只是额头青筋隐现。
收拾停当后，寺岛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女儿房间前敲门。
“小青月，出来吃饭了~~”想起刚才的一幕，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果你不在两分钟之内死出房门，妈妈就每天把猪肝塞到你的米饭里还扣光你的零用钱哦~~”
看着一阵风似刮出房门的女儿，寺岛父再一次觉得街对面叫萨尔阿波罗的神经质男孩子其实是个天才。
基因，是个很诚实的存在。——寺岛葵の心作。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所谓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