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心里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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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金永密切地关注着姜棠。
刚才众人上前给姜棠送小零食时，他也是想去的，奈何他平时没有屯粮的习惯，身边根本拿不出小零食来。
眼见着姜棠同其他人有说有笑，金永默默垂下头，暗自懊悔起自己不屯零食的坏习惯。
姜棠不知道金永的心路历程，吃了几包小零食后就有点饱了，见大家都坐在绣绷前练习针法，唯有自己拿着工资却什么都不干，多少生出一点心虚，他起身凑到了马成身后，语气恭敬：“马组长，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比如……那件真正需要被修复的绣品。
他现在应该算是通过白鹤宫灯团花的基础考验，可以面对真正的大boss了吧？
马成见是姜棠，笑盈盈地摆摆手，殷勤道：“不用不用，你歇着。”
他转念一想，又怕姜棠无聊：“如果实在觉得无聊也可以去看看其他人练习得怎么样，看到有不对的你直接纠正，不用给她们留面子。”
姜棠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神色恍惚。
以他的水平哪能指导这些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文物修复师啊，被她们指导还差不多吧。
姜棠噎了一下：“额……要不您还是带我去看看需要被修复的绣品吧？”
这回愣神的变成了马成，他雪亮的光头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你说啥呢，失忆了？绣品刚才我们不是一起看过了，你不是已经把针法和修复后的纹样都设计好了，大家这会都在练习你教的新针法，准备等李教授那边确认了纹样形制无误就开始动针了！”
姜棠头上缓缓冒出三个一个比一个大的问号：“……？？？”
他昳丽的面庞上流露出惊诧的神色，随后用比马成还要震惊的语气说：“你们找我来真的就是为了修复那件宫灯团花？没有别的了？”
他有种发现自己的研究生考题竟是幼儿园家庭作业的既视感，就，这作业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得他一度以为那件宫灯团花只是对他的一次赛前考验。
骤然得知考验变成了正题，姜棠心中的惊诧自然不言而喻。
马成被他的语气搞得有点摸不着光头：“不，不然呢，还应该有什么？”
从马成的语气中再次确认这个真相，姜棠一时有点哭笑不得，但很快便因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到了顾问费用开心起来，眼眸弯成潋滟的月牙。
毕竟……少做多得，人生理想！
姜棠回到座位上顺理成章地继续摸鱼，有人询问时他就耐心细致地回答问题。
大约是午饭饭点之前，马成收到了研究纹样的李进教授回复，李进先是吃惊地表示姜棠描绘出的图案确实很符合那个时代的流行纹样，形制也没有问题，而后又说自己最近从一位收藏家处借到一本对这次项目很有用的古籍，等他研究一番确认了，再给马成最终回复。
苏省博物馆配套食堂，一到下班时间，织绣组组员们便拥簇着姜棠一起往食堂走。
等到了食堂，众人纷纷打上自己喜欢的饭菜，围坐在两张拼在一起的长桌旁。
忙活了一上午，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刷起手机里的新闻资讯。
忽地，一向跟个透明人似的少话的金永开了口，语速急促：“你们快看小熊猫视频的热门！”
安小萌一脸的摸不着头脑，边打开小熊猫视频一边小声嘀咕：“小金，你让我们看什么呀，看起来也没什……”
她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赫然看见了热门第一的视频标题“扒皮：那个小小年纪便是省博顾问的天才主播”。
这标题取得极其唬人，让人很难不产生兴趣。
此刻，其余众人也陆陆续续看到这个视频，面上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纷纷点开查看起视频内容。
视频里并无什么真人出镜，就连说话的也只是一道机械的男声。
这个平静的男声在视频中将姜棠描述成了一个有点小手艺却没什么品格的小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他是如何靠自己的手艺骗观众高价买他的绣品，以及如何在直播间里吹嘘自己的省博顾问的身份，但实际上，省博顾问的门槛高得很，绝不是姜棠这种小小年纪的网红可以碰瓷的。
视频的台词写得极具煽动性，几乎是一下就触在了网友们讨厌装逼犯的点子上，且在视频最后，男声还说：“以上一切推论都出自于姜棠的顾问身份不属实的情况下……但如果，他的身份属实呢？”
此言一出，又激发出了另一部分痛恨关系户网友的愤怒。
一时之间，评论区热闹得不行。
【好家伙……这是什么极品主播】
【棠棠棠棠？好耳熟的名字，他这两天是不是刚上过热门推荐？】
【好家伙，刚种草上的小哥哥，还没来得及看他直播就塌房了】
【哈哈哈哈哈史上最快塌房速度？】
【啊……细思极恐，如果他真是苏省博物馆的顾问，岂不是妥妥的关系户了】
【本苏省人觉得很淦】
【现在就两种可能：关系户镀金和主播骗人，至于到底是哪种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骗粉丝钱……血压瞬间上来了】
【我更倾向关系户……毕竟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它没啥用啊】
看着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怀揣恶意的评论，安小萌气得不行，愤愤不平：“这些网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说，什么走后门，棠棠明明就是咱们馆明媒正娶来的！”
姜棠听着她的形容，微妙地卡顿一下：“……”
其余组员则纷纷附和起安小萌的话来。
马成则是开口道：“你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让馆里帮忙澄清，我看了一下……他们骂人挺狠的，你不要太在意啊。”
马成常年待在工作环境平稳的博物馆，不知道网络上的一些人有多执拗，就算他出面澄清姜棠的身份，网友们也只会觉得他是姜棠找的靠山，然后骂得更凶。
姜棠为了搞事业高强度上网，对此也算有些了解，他淡定地吃了口饭盆里酸酸甜甜的糖醋里脊，语气平静：“暂时不用，现在回应只会让网友们骂得更狠。”
马成闻言，似懂非懂：“那什么时候回复合适？”
姜棠唇角翘起弧度：“当然是等项目出成果的那天。”
等到他把团花修复项目的成果摆在网友面前，那些骂得越狠的，脸越疼。
说不定还会再送他一次上热门的机会……到时候观众大把大把地来，肯定也会进他直播间观光，他就直接赢麻了。
众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等等，那这些天他们还在网上骂你怎么办？你受得了吗？”
他们代入自己，想着自己要是被一群蝗虫般的网友劈天盖地追着骂，简直是分分钟要抑郁的节奏。
姜棠眼眸澄澈，微微歪头：“那他们最好来我的直播间骂我，这样我还能白赚一笔流量。”
众人：“……”
就，只能说姜棠的抠门人设真的很稳固。
他甚至想把黑子物尽其用。
高桂芬作为一个2G网速的老人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姜棠是在网上被骂了，她蹙眉谴责道：“他们怎么能随便骂人，真是太不文明了！”
……
顾氏集团。
顾朔浮自从知道姜棠从事主播行业后，就让姚凌盯着网络上的评价，有任何同姜棠有关的风吹草动都要立即告诉他。
正因为这个举动，中午时他就在姚凌的提醒下发现了小熊猫视频上黑姜棠的视频。
顾朔浮有意帮姜棠摆平，但出于尊重彼此的原则，他还是决定先询问姜棠的意见。
姜棠接到顾朔浮的询问时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正在空调房里喝着冰爽的酸梅汁。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一向不爱酸味的他，今天吃了好多的糖醋排骨，抱着酸梅汁仿佛喝到了玉液琼浆，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
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顾朔浮：你被黑了，需要我帮忙撤热门处理吗？】
顾朔浮言简意赅，话语里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姜棠浑身一僵，慌忙将新宠酸梅汁往桌上一推，唯恐自己回复慢点，顾朔浮就把自己的“财富密码”给撤了：【不要！】
【我还要靠它赚一笔呢！】
姜棠白皙的指节快速在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用刺绣的手速来打字。
顾朔浮见姜棠这么说，便猜到姜棠是已经有了主意，也就不再提帮忙的事。
他在碎片中见过姜棠教训手下人的场面，知道姜棠昳丽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运筹帷幄的心脏，和钱有关的事是一算一个准。
顾朔浮信任姜棠，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自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才聊了两句，话题便干巴巴地卡住了。
许久没有和姜棠说上话的顾朔浮心中难免不甘，他仿佛一个和妻子结婚多年，早已没了当初激情，和妻子之间只剩下孩子这个羁绊的中年男人，生硬地将年糕作为切入点展开话题。
【顾朔浮：今天帮年糕铲屎，它冲我叫唤】
话里话外，带着浓浓的抱怨。
姜棠唯恐年糕惹怒了大金主，连忙打字：【年糕这么过分？你等着我回去教育他（凶巴巴.JPG）】
看着对面忽然软乎，变得亲近灵动起来的文字，顾朔浮浅色的唇角抑制不住上扬，勾勒出一道愉悦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心里有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