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话》窗Hua

19、糖话（19）

　　我在宾馆住了两天，辛辰的意思要我在这里住着，先不要回去，林黎双会把老太婆的处理完，那个时候我再回去会好一点，我理所当然地听他的话，而着两天我除了看电视发呆和向上帝祈祷这不好的日子可以过得快点就不能做什么了。辛辰也遵守承诺说留下来陪我，如果暂时把老太婆忘记，那这两天是我活了十八年以来过得最舒服的。

　　下午他给我买饭回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我一眼跑到外面去接，从林黎双出现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我看见他跑进洗手间里接电话，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我站在门口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他说得匆匆忙忙这点是可以肯定了，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果然他的电话一挂，他就告诉我有急事要出去，马上。

　　马上。

　　在他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告诉我，不要出去，老实地在这里呆着，他马上就回来。

　　他走的时候我在看表，此时是快八点了，他所谓的马上回来是几点回来？

　　他走后不到十分钟我也坐不住了给他打电话是关机，于是我也跟着跑出去了。

　　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们是不是在预谋什么才会有这么多事情不要我知道。

　　我想我有必要过去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从这个小巷弯进去就到了五好房子，我在这里就下了车，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林黎双带我走出五号房子来到老太婆这里的时候，我们在车上也有经过这里，但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走两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非得用十几分钟还要花那么多钱，他妈的，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对我的不信任吗？

　　我在想，如果我告诉她我已经找了五号房子，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此时对面有一束刺眼的灯挡住我的视线伴随着刺耳的“滴滴”，我躲到旁边让车先行。车子在我身边晃过，我看见车窗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都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车子已经摇着屁股走远了。

　　从五号房子里开出来的！

　　车上坐着林黎双还有我见过两次的苏梦！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长得那么象的两个人一定有关系，现在我说的话得到证实了吧！他们这是要去哪里，辛辰是不是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后才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的？

　　靠，他们一帮人都隐瞒了我多少？

　　走了两分钟的路就到了老太婆那里，屋子的门已经被锁住了，我站在窗口踮着脚丫往里探，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再加上屋子里没有开灯，我什么都看不到，里面漆黑一片，不同的是，屋子里有一股香气，我记得这种香，是上次林黎双来找老太婆帮老太婆梳头发的时候，我闻到的，印象深刻。

　　后面有两个人走过，我听到他们在谈论，说的那个人是林黎双，连名字都报出来了。他们说，老太婆现在走了，林黎双假心假意地为她处理后事就不知道安着什么心。

　　我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屋前的大树，那是我十几年来存在我记忆里面唯一美好的东西。我累了，请容许我这样说，闭上眼睛，我要休息休息，但我不会睡着的。

　　九点多的时候我走回去，站在好远我看到一个男人从家里跑出来，我的脚当场被定住了，那个男人拐了一个弯就消失了。难道就象他们说的那样，她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很肮脏？老太婆还活着的时候她曾很多次当着我的面骂林黎双是婊子，贱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些次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也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骂她，后来长大了一点点，我明白了那些词的意思，我好几个晚上不能睡着。

　　她是我的天使，我对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她带我走出大院子时的画面，她就象从天上飘下来的天使，专程走一趟就是为了拯救我的，那画面真美，就象一副画。

　　这时候林黎双走出来了，她衣衫不整连头发也是乱乱的，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很惊讶，也许她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但还是没吐出半个字。

　　我象一个知晓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真相，一步步地朝她走去。

　　“啦啦......”

　　我站在她面前，第一次感觉到，她在怕我，的确，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你，你上哪里去了，我不是叫你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的吗？我到处在找你。”

　　她还好意思反问我去了哪里，还好意思说到处找我，有很多事情不都是她安排的吗？

　　从这刻，她说的话我不再相信了！

　　“天冷了，我出去找你。”我坦白交代，她不相信。

　　我进屋，屋子里面很乱好象刚刚被抢劫过，我把屋子里所有的门都打开了都看了一遍就只有我的屋子没有被翻过，衣柜里的那副叫“糖果”的画安静地睡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幸亏还在。

　　林黎双开始打扫整理屋子了，我在门口看她拱着的背影，老忍不住要走过去帮她的忙。我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扫了一遍，发现她之前经常带的Hermess的包不在了，我问她，她说，扔了。

　　扔了，她说得很轻巧，她真有钱，一个几万块的包说扔就扔，她还是人吗？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让她一个人忙去，直到她摆好桌上的花瓶，她终于把事情都做完了，屋子恢复了原来的整洁。

　　“刚才，我看到一个男的从这里跑出去。”

　　我试探她，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鬼。果然，她正要回屋，被我一说就站住了，我不打铁趁热，“还有，我听到很多人在我背后说你的坏话，很不幸地，我都听到了，他们说得很难听。”

　　“这样说的人都应该去死！全部死光！”

　　她又说粗话了，我看见她的肩膀在颤抖。我走到她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她惨笑，我很心疼。

　　其实，她比我还要孩子气，除掉那些流言，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我去洗个澡。”

　　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从她最里吐出来的几个字显得很疲惫。她是个受了重大委屈的孩子，源头就是那些没有口德的泼妇。

　　她没有进房间拿衣服直接跑到浴室，我在她进去后就把屋子的灯关了，站在浴室门口，没有几秒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象她压在心里很久的哭泣声，爆发出来很惊人。

　　这样说她的人全都要去死！

　　我站在门外很害怕她会出事更害怕她会做想不开的事情。

　　但是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就把浴室的门打开了，冒出一个脑袋，头发湿漉漉的，我的上帝，她没有脱衣服就直接这样子冲。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听到她的笑声。

　　“有没有衣服，我很冷。”

　　“有。”

　　“你的衣服我可以穿吗？”

　　“可以。”

　　我慌慌张张地跑进房间里面，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一件，房间的灯在这个时候亮了，我看见天使站在我身后，她冲我一脸阳光的笑，她真的是个美人胚子，岁月这东西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

　　“可不可以我自己挑一件？”

　　她说着就走到我身边，对着我衣柜里的衣服指指点点，说着这件保守，说着这件难看，说这见过时了，我看着她的表情很是可爱，她也终于发觉我在看她，回过头，冲我嘿嘿的傻笑，好像是说了错话。

　　我没办法恨她，不管我知道了她多少不堪的过往，不管别人怎么指责她。

　　现在乞求的是，林黎双能很安全地活过今天乃至往后的日子，我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创伤和震撼。

　　“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不可以。”
　　“你是不是怕我想不开做傻事。”
　　“是。”
　　她抱住我，我感觉到她全身的柔软，忽然感觉到有东西落在我的耳后，好像那是眼泪。
　　“那我出去买点酒，我答应你，我不会做傻事的。”
　　“不可以。”
　　无论她说什么，今天晚上，我不能让她离开我半步！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