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攻略替身文里的年上教授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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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许哭着说将心腾干净才让他住进来的画面在谢云川脑海中重复拨放，久久不能散去。
乔许竟然这样喜欢他，在乔许的干净坦然的对比下，谢云川觉得自己越发恶劣，一时间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何种情绪。
而低着头近乎逃一般跑进自已房子里的乔许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反手将门关上，随即像是脱力一般整个人背靠着房门慢慢滑坐在地上。
他真的…一刻都不能再都留了，哪怕一眼，都不能再面对谢云川了，他刚才哭得实在太卖力把鼻涕甩出来了。
乔许在一片泪眼朦胧中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卫生纸，把自己的眼鼻水一道收拾干净后，开始坐在地板上反思自己方才的表演是否有些浮夸做作了。
殊不知他正是这一番激烈地表演对谢云川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在日后数个日夜中梳理有关于这段感情的重要节点时，想起的都是乔许流着泪的眼睛。
按计划乔许本来想先顺着谢云川来，等好感度刷上了80地位稍微稳一点了再开始和谢云川慢慢磨，将自己替身的标签摘下。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乔安，比他更适合给谢云川当宋晨的替身，白天里乔安看向谢云川时不安分的眼神始终让乔许心怀忌惮。
情急之下，乔许只能采用紧急备用方案：以退为进。在谢云川对乔安燃起兴趣冷淡自己之前，先远离谢云川，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按理说这招一直都很好用。
然而就在他被眼泪糊住视线前几秒，乔许瞟过谢云川头上的数据栏，60的好感度依旧纹丝不动，这也说明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争吵或是再早之前的甜蜜告白时，谢云川的心中都不曾有过半分涟漪。
毕竟谢云川的眼中，乔许也不过只等同于一个工具，一个能够让谢云川追忆自己和宋晨的美好过去的工具，人又怎么会因为工具受伤痛了而心疼呢。
他只会因为因为工具被用坏了而感觉到惋惜，随即立刻换来一把更加称手的工具。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卖力的表演已经在谢云川心中掀起了波澜，只是他鼻涕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数值的增涨就已经跑回了屋中。
乔许心情有些失落起来，从前他穿越在各个世界中做着各类任务，他所经历的所有人物都被他当做单纯的纸片人来对待，乔许向来能够牢牢记住自己玩家的身份，不去投注过多的感情。
可他如今也是把自己当成土著活过一回的人，他所经历的那十几年，真心被辜负，信任被猜疑，被所有人漠视冷落的体验实在深刻，让他无法不去对有着这些相同经历的，付出真心却得不到爱的人报以同情。
眼下所经历的这一切，让他实在是为这个故事里的原身感到悲哀。
同时也为他自己感觉到悲哀。
他们都是孤身一人，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要与整个世界做出对抗。可他经历这么多，尤其是被当成炮灰在这个世界浑浑噩噩的蹉跎完一世，他也会变得伤心难过，也想被人重视，也想体会被亲人朋友呵护的感觉，他无论是从前或者现在，这样都愿望对于他来说都份外奢侈。
青年的圆眼睛里写满失落，手臂环抱自己的力量又收拢几分，就着双膝埋下头。如果能够拥有金毛一样的耳朵，此刻一定已经全部耷拉下来。
同一时间，在由不同位面传递回来的磁流而汇聚成的蓝色星海里，位于总部维修室第87号维修间中，一名沉睡着的黑发男人突然间像是开启了某种感应睁开眼睛，蓝色电流接通时激起的光火在他的双瞳之中一闪而逝。
他缓慢地坐起身来，僵硬地操纵着自己的手脚，位于脑部中枢里的信息数据还没完全传送过来，眼下的他只记得一件事情。
“宿主302号…失去联系…A级危机警告…”
“要去…救乔许…”
【系统编码306，代号闻则，优化更新完毕】
……
已经凌晨两点了，谢云川依然没有睡。
他坐在阳台上，深秋夜里裹满凉意的冷风从他身上吹过，留下满袖露气。
白日里乔许对他的那番哭泣剖白始终在脑海之中回响。
这些年来谢云川孤身一人，并非没有过狂热的追求者，但那些人大多只是凭借着内心对他的猜测，就来到了他身边，自以为是地扬言要拯救他，连他究竟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
谢云川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们两眼，只是礼节性的微笑拒绝。
但乔许不一样，男孩有着一双干净的眼睛，在自己表明追求他的意愿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从来只有纯粹的敬重。
像小狗一样，规矩老实，又在听到自己被爱以后加倍的付出爱意。
他实在不相信这样近乎忠诚地仰慕着自己的乔许会因为一句话就要和自己再度保持距离。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乔许不过是在吃醋，理智告诉他这是乔许太过爱他的表现，并不用为此太过担心。
可夜深时他躺在床上，却无法忽视心中翻涌的情绪，眼前一遍遍出现乔许脆弱单薄的身影，和他莫名在其中的读出了六分深情，两分悲伤和一分哀求的眼神。
他忽然反应过来，乔许是在祈求自己不要对他变心，可那些实在卑微到泥土中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理解到这一点的谢云川呼吸一滞。
乔许不知道的是他又何尝对乔许有过真心，他的真心不过是对通过乔许所看见的竹马宋晨而存在。
可是那张哭泣着剖白的脸与记忆中的宋晨重叠起来，又会让他感觉到心痛。
他想起从前和宋晨相处时，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温柔懂事的模样，和现在的乔许并没有什么差别。
可乔许的话点醒了他，原来并不是宋晨天生便乖巧，而是一个人在深爱另一人时的模样总是千篇一律。
从前他从未说出口他的爱，他认为自己最难平的遗憾，原来宋晨早在细枝末节的陪伴中给了回应，他辜负了宋晨，如今，又在敲打另外一颗单纯爱恋着他的心。
他本已水泥封心，如今却因自己对乔许的行为生出一丝难得的负罪感来。
因着这点负罪感，乔许睡前去上厕所的时候调出谢云川的人物界面发现好感掉到了30，直接吓得手机都没拿稳一个不小心砸到了脚趾，等他揉完脚趾再来看的时候，好感度又飙升到了72。
？？？
乔许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决定先去睡个觉，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
他整张脸陷在鹅绒枕头里口水横流的时候，并不知道谢云川经历了一晚上怎样的心理斗争。
但好在现在的势头看起来不错，谢云川跟在自我攻略一样，乔许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好感度自己就在涨了。
等到第二天，两人默契地错开平时约定的一起出门的时间，各自去了学校。
乔许在学校里尽量避开了和谢云川接触，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
然而作为助教在教室里和一排学生坐一块旁听谢云川的课程时，乔许还是忍不住对着那张神像一般英俊的脸小犯花痴。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等出去以后把谢云川的脸型参数考一个出来，拿去给他原来的系统当虚拟形象。
不过之后其实并没有用到，因为乔许后来发现原系统长得更帅。
谢云川周一到周五在Z大都有课，每天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了。而乔许去学校待了两天，因为整理档案时和谢云川对接的次数太多有些尴尬，干脆直接请了个假宅家里去。
反正他只需要露出一脸神伤的表情，看向谢云川的眼神若即若离，谢云川就会因为愧疚替他把剩下的工作都做了。
乔许的上一份工作是在宋氏手底下打工，尽管专业不对口，尽管拿着最底层的薪资做最重的活，他依旧甘之如饴。
只为了偶尔能够在公司里看见宋年一面。
半年前宋年和乔安当初要订婚的消息后他就辞职了，乔许一直以来暗恋宋年这件事情乔安知道，为了不让乔安心生芥蒂，乔许自觉得选择了远离。
之后他回到了Z大，拖自己以前导师的关系找到了一分助教的工作，随即和谢云川相识。这是这个世界在逻辑剧情上进行的自洽。
乔许宅在家里，食指中指间夹了铅笔，偶尔在空气中晃悠几下。
大多时候在对着这个剧情写写画画，试图找出一个快速的突破方案来。
然而还没能理出个头绪来，乔许就接到了乔家父母的电话，说今天宋年乔安回家里了，要乔许也过来吃饭。
乔许还没想好借口不回去，就听见乔安惨兮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哥哥昨天刚在公众场合说了不想见到我和阿年，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顾如安的声音顿时火爆起来，在电话里冲着乔许吼道：“两个小时之内给我滚回来！”
乔许下意识地想说不去，电话那头却已经挂断。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出于某些原因，乔许最终还是认命地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一路上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于一个优秀穿越者的职业素养。如果他替原身改变悲惨死亡的命运，却把原身从他的亲密关系里孤立出来，这样就算活过了二十七岁，在这个世界中依然举目无亲，遍地无友，也根本算不上幸福的结局。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刚走出门外就撞上了谢云川，当邻居就是这点不好，乔许一时没观察出来谢云川真的只是单纯回屋了还是因为担心乔许的状态在乔许家门外面伤情徘徊。
“要出门吗？”谢云川率先开口，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让他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有些事情，要回家里一趟。”乔许抿了抿嘴唇，没有再透露更多。
“我开车送你吧。”谢云川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仿佛几天之前两人的那场争吵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不麻烦你啦。”乔安宋年还在家里等着他呢，带上谢云川场面只会更混乱。
被拒绝的谢云川看起来有一瞬间的失落，但依然微笑着侧过身去，让乔许从他身边经过。
只是乔许忽然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向谢云川，手抬起又放下，浅棕色的眸子里满是纠结。
“教授，吵架归吵架，平日里出门在外还是要记得把领结打好啊…”乔许嘴里嘟囔着就要抬手去帮谢云川把松开的领结正好。
因为身高的差距，青年往前凑近了几分，专注又认真的面容登时在谢云川的眼中无限放大。
谢云川瞳孔微张，有一刹那像是电流过满了全身一般让他忍不住肌肉紧绷。隔着浅薄的布料，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乔许双手传来的温度。
一直乔许走了很久以后，谢云川才回过神来，重新感受回自己的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攻略替身文里的年上教授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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