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不理财

45、心生疑虑

　　玉凤和婆婆叫了一辆车,就去了镇医院.玉凤心急,一路要开车的师傅不要载其他客,她多给钱,一路崔促师傅开快点。师傅也听她的话，知道救命要紧，加之又是同村的熟人，比平时速度快了一半，二十分钟后就到了镇医院。镇医院里静悄悄地，玉凤来不急挂号抱着史旭就去了急诊室。急诊室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戴着一幅眼镜，坐在一张陈旧的桌旁，桌子有一本医学书，没有病人时就可能忙里闲地学些业务知识。
　　玉凤抱着史旭急忙走进急诊室时，一双无助的眼睛望着医生说：“医生救救我的儿子---”医生一看玉凤怀里抱着的孩子，见孩子头上的血都凝固了，孩子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医生赶紧把孩子放在急诊室的手术台，把伤口作了些包扎，准备输。化验室里的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史旭的型是一种罕见的“熊猫血”，属于稀有的Rh O型，医生从护士手中接过化验单，眉头紧皱，他知道这种血型医院是没有的，可这孩子不输就只有等死。当医生把这个事跟玉凤说时，玉凤听了，眼泪就往外涌，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玉凤婆婆也在一旁伤心得直抹眼泪，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小孩子刚进院就死了。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在一起议论起来，对玉凤一家投来同情的目光，他们也无能为力，有点医学知识的都懂，这种血型是很难找到的，有热心人在出主意，谁也不愿眼睁睁地看到小生命就这样失去。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流走，后来医生说了句，孩子的父亲呢，让他来，也许就有救，玉凤听了，仿佛看到了希望，说：先化验我的吧，我是孩子的亲。医生这才想起孩子的母亲在场，就安排给玉凤化验。玉凤抹了一把眼泪，抡起衣袖就让护士抽血。医生去化验，玉凤一张俏脸略带优伤，更显得楚楚动人，她在期盼，一颗心时刻在悬着，结果出来了，玉凤急匆忽地问医生，医生看着化验结果，对玉凤摇摇头，玉凤的一双优郁的眼睛就又暗淡了。医生又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要他爸来，也许就有救了。”玉凤听了，脸上阴转晴，可继而又有点失望。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小史旭的生命等不起，要是还没有救命的血来，那就难说了，玉凤心里有数，史刚不是孩子的亲爸，肯定血型不合。要说血型只有公公才有希望，可这话她又不好说，自已心里在犯嘀咕，一片愁云又在心中翻滚。正当玉凤一愁莫展时，史刚和公公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玉凤看到了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史刚听了玉凤的话，眼睛濡湿了，他是听别人说的，才从家里赶来的，公公听到消息后二话没说就来了。医生见玉凤家来了人，赶忙安排医生抽血化验，时间不等人了。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公公有的血型和小史旭的血型相吻合。一家人脸止才露出久违的笑容，史旭有救了。
　　医院护士麻利地从史刚爹的胳膊上抽出200毫升血，当这新鲜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进小史旭的身体里时，他的脸色渐渐地泛起了红晕，等到输完液已是下午了，史旭好歹总算过了鬼门关，一家人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玉凤和史刚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尤其是玉凤从儿子出事到现在她的腿一直在打颤，一家人早上走得急也没有吃什么，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史刚抱着儿子，儿子的头用白绷带缠着，看上去象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遮住了半边脸，儿子那双明亮的眼睛总是澄澈的，仿佛是一池明静的湖水，而此时儿子的目光却暗淡了，他依偎在爸爸宽大的怀抱里，显得温顺多了，让人更生怜爱，一家人看他的眼神是关切的，玉凤面对儿子心里有点内疚，要是她不忙自己的事，多注意点小史旭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史旭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尽管史刚和婆婆什么埋怨的话都没有说，但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一家人在车内安静地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虽然有种怯后余生的感觉，但一家人的心仍旧是沉重的，心有余悸。
　　回到家里，一家人才胡乱地填饱肚子，儿子史旭什么也没吃，回家后就睡了。他太虚弱了，今天也流了不少血的，体力完全透支，睡觉是必然的，史刚吃过饭，看着熟睡的儿子，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小脸蛋上还有泪痕，让史刚心里充满无限爱怜。他一直专注地盯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好象在欣赏着一副美丽的画。正是他这样仔细的端详中，他发现儿子五官好象和他爹很相似，那小小的鼻子，嘴唇和下巴都很象，特别明显的是，他爹的下额有大约母指大的胎记，皮肤呈暗黑色，由于胎记位置在下巴的下面，平时不注意一般看不见。而史旭的下巴下面也是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胎记，只不过只有一粒黄豆那么大，平时不注意也发现不了。联想起史旭在医院时也是输的他爹的血，他的脑袋突然大了起来，他不敢往下想，难道他们都在骗我，不是说这个孩子是工授精的，怎么会和爹有血缘关系呢。他越想心里的疑问越大。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敢往下想，只是心里的疑问更大了，他把眼光投向玉凤，定定地看了好一会，那神情好象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只是看在儿子病中的可怜样，又不好再节外生枝，他想问玉凤，这孩子的真实来历，可话到边他又说不出，这不是明显地对玉凤不信任，在这个节骨眼提这个事又不太好，现在家里都一锅粥了，何必再添呢。玉凤没有注意到史刚的心里变化，她一直认为史刚是太疼儿子了，才会在儿子病时守候在床前，只是对史刚投来的目光有些躲闪，她担心史刚责怪她没看好儿子，早晨没洗完的衣物，她此时正在卖力地搓洗着，好象是在赎罪。把心里的难过转化为对家庭的付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