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不理财

11、心事

　　吵归吵，可子还是要过的，天下的婆婆和媳妇咋都成了冤家，能够长时间相处融洽的少之又少。玉凤自那次被婆婆数落后，再碰到婆婆心里总有点不舒服。婆婆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似乎都在刻意地挑剔自己。她因此干活更卖力了，不愿多说话，一块心病压得自己抬不起头来，难道自己真是只不生蛋的母鸡。有时自己外出做农活，旁人见了她就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起了风言风语。“这不是史刚的媳吗？。”“就是，长得挺俊的，可惜只能当花瓶摆，好看却不中用是只不能生蛋的鸡。”玉凤听着别人的议论心里总是愤愤地，可又能咋样，总不能和别吵架吧，人家说的可是大实话。只得把头勾得更低，心里更是恨自己恨得不得了，认为自己不能生育是天大的错，低人一等。
　　不能生育是玉凤的一块心病，压得她喘不过来，以致于每次和史刚过夫妻生活总觉得有心理负担，心不能完全投入。那天晚玉凤看完电视早早地就睡了，糊糊中感觉有只手在她摸来摸去，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见躺在自己旁的丈夫正兴趣盎然地要做那事。玉凤心里烦着，这几天大姨来了，心总是乱遭遭地，又不好拂了丈夫的兴致。免强应付着“刚，今天不行，我来那个了。”史刚不信，一双不安分的手迅速扯下了玉凤的内裤，只见内裤里的卫生纸有污秽的血迹，让人看着想呕。史刚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仍不甘心地说：“我今天真想要，太想了。”玉凤柔声说：“你就忍忍吧，以后我加倍补偿你。”“好的，我们说会话。”史刚还是很体贴妻子的，他把玉凤拥得更紧了。
　　玉凤蜷缩在史刚的怀里，俩个人敞开心思流。“刚，我太想要一个孩子，可我又不能生育，做不了母亲该咋办？”玉凤见史刚心好绪高涨，试探地问他，也顺便看看史刚对自己不能生育是么态度。“不用急，现在医学发达得很，好多医院都能治不孕不育呢？等有时间我带你去医院瞧瞧。”史刚安慰着玉凤。玉凤听得心里熨贴多了。丈夫史刚并没有嫌弃自己，仍旧深深地着自己，只是自己不能为他生一儿半仔而有点过意不去。
　　史刚小夫妻俩子过得还算幸福，可没有孩子这个家多少显得不完整。婆婆整天挂着个苦瓜脸，让玉凤看在眼里心里就不好受。念在史刚对自己还好也就没太在意。史刚说带玉凤去看医生，可因事忙就给耽搁了。促成玉凤下决心去医院看病，不是别的，是玉凤心里有所触动，觉得做女人太难了，不能生育的女人要在婆家扎根更难。从吕青的老婆可以窥见一般。吕青这么多年来是背运走到了头，时来运转了，他老婆在生了六个丫头后，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儿子出生那天吕青高兴得合不拢嘴。为生这个儿子光做B超就做了五次，花了好几百块，平时节衣缩食恨不牙齿缝隙里抠出钱来，在这件事却舍得花血本。四处波奔又躲了些时日，待儿子满月才拖家带口衣锦还乡。本村跟吕青关系好的听说吕青喜得贵子，都来送恭贺。吕青有儿子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没几天，乡政府就派把吕青带走，关了几天狠狠地罚了一笔钱才算了事。玉凤婆婆见吕青老婆生了个儿子，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一个劲地夸吕青的老婆能干，会做事，勤俭持家。玉凤看着婆婆对吕青老婆前后判若俩的态度，心里满是凄楚，下定决心攒钱去看病，一定要把自己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