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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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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祐然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上课睡觉,下课疯跑,偏偏成绩也还说得过去,年级前一百,老师们苦口婆心劝诫,依旧被当成耳旁风,气的人牙痒痒。相比之下,同年级的周楚生就是老师们最喜欢的优等生了,学习名列前茅,上课认真做笔记,下课也会温习课上所学的内容,就是性子有些冷淡,但是对同学和老师的态度却也不错。乍一看这两人其实不该有什么交集,毕竟这俩人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至少全校师生到现在都是这么认为的。
程祐然第一次见到周楚生的时候,正在客厅写着家庭作业,彼时周楚生的姑姑牵着六七岁的周楚生站在他们家门口,小小一个,还没有他高,皮肤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白,那时是冬天,周楚生裹着一件全黑的羽绒服,大大的,整将他整个人都包了起来,脖颈上围了个围脖,他将小半张脸都埋了进去,衬得他更加瘦弱。周楚生的姑姑是程祐然妈妈闺蜜级别的朋友,从她们交谈的内容中程祐然大概知道周雪琴为什么牵着一个男孩子过来了。周雪琴说,他叫周楚生,父母两年前意外出事没了,一开始他在各家亲戚家轮流住,但是时间久了,几家都不太愿意收留他。周雪琴看着才七岁的小孩子居无定所到处跑,而且那些亲戚对周楚生也是两眼一闭不带管的,最后一句家庭条件不好把孩子推出去。她眼睁睁看着原本活泼生动爱笑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周雪琴本来打算自己独自抚养周楚生的,但是自己一直在国外工作并且亲戚们说孩子过得很好就作罢了。谁知道这次回来看到孩子没有半分像过得好的样子,气得她当机立断抢回周楚生的抚养权,连打了两个月的官司才抢过抚养权。但是周雪琴是借着出差的由头回来的,最多只能在国内待三个月就得回去。周雪琴是有想过带周楚生去国外定居的,但是看到他一副不愿与人交流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担忧,她怕周楚生到了国外之后自己无暇顾及他。她过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一直都是不婚主义者,有时候忙起来连自己都忘了,何况照顾一个点儿大的小孩。
程祐然的妈妈余英也是在周雪琴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嘴周楚生才知道这事儿的,本来是和她无关的事儿,直到她看到周楚生的模样后,不禁想到了程祐然,顿时也觉得周楚生让人心疼,就和周雪琴盘算着让周楚生来自己家里住,刚好周楚生和程祐然是同龄人,两个人共同话语多一些,或许可以让周楚生活泼一些。
这次周雪琴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这件事。
周楚生到了陌生的环境,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嘴唇紧抿,脸上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祐然!等会在再写作业,带楚生去屋里坐坐!”余英招呼道。
程祐然乐的不写作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拽住周楚生的手,牵着他去自己房间。
周楚生来的匆忙,余英还没来得及给他布置属于他的房间,想着先让周楚生和程祐然住一间屋里,等之后让周楚生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属于他的房间,但是周楚生一直没提,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程祐然一如既往的走到回家必经的一条巷子里,靠在墙上一边数着爬山虎的叶子,一边等着周楚生。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依旧是熟悉的令他一下认出这是谁的脚步声。但今天不同的是,有一道女声也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周楚生,谢谢你今天教我的那道题!”女声语调轻快,透露着一丝羞涩。
“没事的,我只是替你写了过程,具体的还得靠你自己去琢磨。”周楚生清冷的声音响起,还带有一丝因长时间不讲话所导致的沙哑。
听声音应该是同班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程祐然往巷子内的阴影里躲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程祐然是三中出了名的小霸王,打架闹事从来都少不了他,对此同班同学都是秉持着能远离就尽量远离的态度,为了避免给周楚生带来麻烦,程祐然一直都会在众人面前离他远远的。
“周同学方便留个电话吗,平时我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吗?”女同学说道。
周楚生在巷子口停住脚步,余光瞥见地上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半个影子,略微有些生硬地拒绝道:“不好意思同学,有问题可以在下课的时候去问老师,毕竟老师是专业的,我讲得不如老师透彻,我要到家了,同学回家路上小心。”
女同学有些气馁,但没过一会又笑着说:“好吧周同学,那明天见!”说完挥了挥手,不等周楚生的答复,径自走了。
程祐然见女生走了,才从巷子阴影里钻出来,抬手搭上周楚生的肩膀,戏谑地说:“哇哦!我们家楚生也有追求者了耶!”、
周楚生抬手拍开他的手,“胡说什么,小心我找阿姨告状说你今天上课又睡觉!”
程祐然立马耷拉着头,显得有些委屈,“我天天等你一起回家,你还要告我的状,唉!没良心的楚生哟......”那一声“哟”拖得很长,周楚生一副受不了得样子,捂着耳朵先迈出步子,不理睬这个憨蛋。
到家已经九点半了,余英留了个灯给两个孩子,自己又跑回工作室忙碌自己的稿子,至于程祐然的爸爸程嵘,他最近忙着公司的项目,一时也顾不上家里,所以这段时间家里几乎只有程祐然和周楚生,以及保姆林阿姨偶尔来打扫卫生和做饭。
“周楚生,你说你天天拉着个脸,怎么桃花就比我还多呢?”程祐然想了一晚上这个问题,整个人显得有点颓废,“总不能就因为你学习好,人长得帅就喜欢你吧。”
周楚生握笔的手顿了顿,“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啊......不知道,还没见着,说不定我就是个花心的,见一个爱一个,所以觉得自己没喜欢的!”程祐然没心没肺的笑着说。
“就你还花心,真是拉高人家的评价了。”
“你这是再变相夸我专一吗?”程祐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跑到周楚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