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做人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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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听说一年级的甜甜小学妹得抑郁症了，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谁哄都不管用。
本来又甜又黏人动不动亲亲(？求而不得）抱抱举高高的粉发小软妹一夜之间就变高冷了。
具体表现为如下症状：
一，拒绝□□接触。
例如，送奶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时：
粉发少女抱着奶茶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竟敢触碰我的身体，看在你是我同学的份上，这次就放你一马，下不为例。”
测试者虎杖悠仁评论：看起来有一点点可怕。
第二，有疑似非正常人行为言论。
例如，怀疑生病贴额头试体温时：
粉发少女冷漠地跳到桌子上叉腰俯视对方，然后发表不明言论：“给我有点自知之明，蠢货！”
说完以后马上跳下来指使兔兔(式神）咬人。
测试者虎杖悠仁评论：兔子咬人好痛，可是千一为什么要上桌？
2.
事情一传二，二传三
“你听说了吗？一年级的千一学妹好像得抑郁症了，整个人都怪怪的。”
.......
“听说了吗？千一学妹得了跟五条老师一样的病。”
等过了百八十手传到社长耳朵里，就变成了：
“不好了！千一学妹因为连礼物带人被五条老师丢出去生病马上就要死了，临终的时候还哭着说想再见五条老师一面。”
社长：.........谢谢，有被离谱到。
3.
又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皎洁的月亮藏进了层层叠叠的阴云里，令这本来就漆黑的天幕显得更加幽暗了几分。
街上的霓虹灯已经灭了，即便是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人总也需要有能安然入睡的时光。
但不包括我。
虽然关了灯，但我还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直播。
别瞎想，游戏直播。
伴随着花里胡哨的技能特效和音效，室内的光线五彩斑斓地变换，我无聊到拎起薯片袋子开始咔嚓咔嚓。
然后听到窗户的方向传来了“咔嚓——哗啦”的声音。
我面无表情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的薯片全部丢进垃圾桶里。
下一秒果然就看见蓝莓酸奶从窗外跳了进来，带着一地的玻璃碎渣。
“赔钱，”我极其冷漠地说道，想到蓝莓酸奶同学很可能并没有钱，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没钱就赔劳动力。”
蓝莓酸奶看起来像是会乖乖赔钱的人吗？
当然不是，他落地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马上又踮起脚往窗外跳，看起来似乎打算逃单。
于是
啪——没有公德心而且试图肇事逃逸的蓝莓酸奶一头撞在了透明的结界上。
我嘴角勾起猖狂的笑容，伸出小拇指向他招了招，“来，陪本大爷睡觉。”
蓝莓酸奶：........好想打他。
在一番和谐♂友好的热身运动后，我懒散地枕着手臂躺到沙发上，伸出另外一只空余的手拿起遥控器调频道。
想吃薯片，没有手。
于是我叹了口气，对旁边的蓝莓酸奶倾诉道：“面面啊，好羡慕你有那么多手，借一只给你亲爱的本体一用如何？”
“滚！”啧，就知道。
然后我无视他的反抗把他的手拿来当垫子并隔空(从冰箱里）拿了一袋薯片在他面前吃。
突然感觉薯片美味加倍?
我调着频道，没几个有趣的。
“看点什么？明天的体育课要怎么上我都还没想好呢～好烦，要不干脆不上了吧？”
“呵，随便你。”蓝莓酸奶没把手收回去，只是语气一如既往地充满嘲讽。
气氛很安静，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深夜里看恐怖片什么的，应该挺不错的吧？
尽管吓不到我们其中的任意一个，不过.......也许有人会欣赏？
我把遥控器丢回小桌上，屏幕里的画面晃动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裹在草席里被丢进了池塘。
“这个时代很有趣吧？”我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突如其来地问了旁边的蓝莓酸奶一句。
“还算有点意思。”听起来情绪不太好的样子。
“明明是很喜欢吧？”
“昨天跟顺平出去玩得怎么样？真让我惊讶，你居然没有杀掉他，我还等着借题发挥痛殴你一顿呢～无趣。”
蓝莓酸奶嘴角扯了扯，很是无语，这个人的幼稚言行总让他怀疑自己和他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一千年的性格变化，怎么可能如此之大？
还越活越倒回去了。
但咒力乃至灵魂，都确实是同出一源，连【伏魔御厨子】都承认他的身份.......
烦死了。
蓝莓酸奶叹气，然后说道：“他的天赋还不错。”
“哦？确实，比你强多了。”
蓝莓酸奶：？？？你什么意思
不对，差点被这个幼稚鬼带沟里去了，来找他可不是为了闲聊，他是要问清楚一件事：
“既然你还活着，手指和我是怎么回事？”
“终于发现了吗？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要傻上好几年呢～”我顿时十分惊喜地为他拍手庆祝，还友情附赠一枚‘真心’赞赏的眼神。
蓝莓酸奶的脸黑了，他不太想再跟这个狗东西说话了。
“哎？别这么容易就生气嘛～小心头发掉完变成秃子哦！”
“我本人是不怎么想告诉你的，但是你看起来非常想要知道的样子.......所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不～告～诉～你～
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收集手指哟～”
气氛一时僵硬了下来，蓝莓酸奶心中梗住，头上青筋暴起，怒气槽即将满格。
“又生气了吗？好没有气度哦～面面”
“不要叫我面面！！！”又是这个恶心的称呼。
“嘁，傲娇鬼，不叫你面面叫什么？两两吗？那多难听。”
“宿傩”
“哎？听着呢。”
“我是说，叫我宿傩！”
“啊？可是我也叫这个名字诶，那叫你两面？可那太冷淡了，不太符合我们之间的友好关系吧？还是面面好啊，面面～面面～”
蓝莓酸奶又不说话了，他心态很好，改天一定把这家伙打到满地找牙。
“切，没有情趣的家伙。”我别过脸去，不再逗他，专心看电影。
闪烁的屏幕里，一块铁片从楼顶上掉下来，刚好插进仰头对楼上说话的人嘴里，鲜血四溢。
好无聊。
于是我从兜里掏出手机，转头问蓝莓酸奶，“打排位吗？”
“来。”回答很干脆，而且非常自然地接过了我的手机。
我：.......等下，为什么要给他啊？？？
我被自己蠢到了。
让蓝莓酸奶用我的号，不会被举报到封号吧？
木已成舟，号封就封了，脸绝对不能丢。
我十分淡定地向他伸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交换手机的后果就是.......
我竟一时找不到游戏入口在哪里，虎杖悠仁，藏东西很有一手啊！
用余光瞟了一眼蓝莓酸奶那边......很好，他也找不到。
在我发现这个值得庆幸的事实之后2秒，
反射着漆黑幽光的指尖划到了下一页，然后非常自然且自信地戳在了某个眼熟图标上。
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游戏打开了。
我：........
这家伙平时没少窥屏吧？
我又找了一会，把可以藏软件的地方全部点开看了一遍，最后怀疑人生地打开应用商店。
然后......
我(笑容逐渐变态)：虎杖悠仁竟然，没，下，游，戏！！！
那蓝莓酸奶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啊啊！！！
睡梦中的伏黑惠突然打了个喷嚏。
4.
天渐渐亮了。
面对着再次被摆上明面的这个问题，
我沉默了一瞬，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以一种陌生的眼光望着他的眼睛道：“指望别人，不应该是我们的习惯。”
那双血色的眼瞳里浮起了熟悉的、孤寂的、独身蹚过尸山血海的冷光。
令人莫名其妙地想要落下泪来。
他的灵魂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似乎有记忆从偏僻的角落里蛮横地生长而出，却又支离破碎，什么都想不起来。
蓝莓酸奶怔住了，良久，他从沙发上起来，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而去，
我没有再阻拦他，只是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道：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喊我。”
“这世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的话.......”他脚步一顿，又快步走了出去。
人走出去了，轻得几不可闻的声音方才如绒羽徐徐落地，
“如果有的话.......我会念一遍自己的名字。”
太轻了，轻得几乎像是梦里的呢喃，一碰就无影无踪了。
沙发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真是的，难过什么啊？本来就是啊，他跟我又不是真的同一个人，不成还能一起走一辈子？
还有两面宿傩，他应什么啊？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干嘛要让步啊？
有病啊？
可笑，太可笑了。
5.
第二天我理所当然地旷课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蓝莓酸奶带走了我的手机。
没有手机就不能打车，不能打车就不能去学校，完美?
我扮演的可是一个柔弱的普通人，至于身无分文这种事情，在这个手机支付盛行的时代，不是很正常嘛～
至于师德？那玩意好吃吗？
咒术高专的操场上，五个懵懵的一年级生面面相觑：课时都快过了一半，老师为什么还没来？？
6.
关于我和蓝莓酸奶的排位赛有没有打成功。
我只能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后来我们去打人机了，并且度过了一个十分和谐愉快的夜晚。
直到早上五点多的时候，他又坚持问我之前的那个问题：
被砍下来的二十根手指，以及......两面宿傩是怎么出现的？
这怎么能回答呢？说出来直接翻脸。
所以我让他自己去发现。
人就是很奇怪，心里有了在意的人以后，突然就变得好接近起来。
我感觉到，以前优柔的性格在慢慢苏醒，这不是个好兆头。
会舍不得认识的人离去，哪怕只是擦肩而过。
会怜悯别人的不幸，会共情他人的悲伤。
人，存在着太多弱点了。
我会想变成人吗？
不会的。
但我不应该畏惧任何事，所以我决定试试。
我相信，我能进得去，也能出得来。
无涯星海，且先放一放罢。
反正大局已定。
7.
想完以上这些事后，我忽然又觉得师德要紧起来了。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有公德(活）的三好市民(人类），我应该给学生们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好好做人第一天，就从按时给学生们上课做起——没有梦想的咸鱼诈尸从床上跳了下来，进行了如下操作：
第一步，展开术式
第二步，拎起床头的闹钟
第三步，快捷地到达上班地点——咒术高专操场。
总计用时1.065秒(保留至小数点后3位)
“哈喽，亲爱的同学们～”
我顶着一群提包准备下课的学生惊愕到惊恐的眼神，提起手中的闹钟朝着他们晃了晃：“现在距离下课时间还有3分钟，因此我们长话短说。”
“因为昨天，”一出口我就梗了一下，晚上不睡觉果然容易老年痴呆，我对着他们露出了危险的微笑，然后改口重新说道，
“因为一周前的奇遇，你们亲爱的老师发现了新的上课场地和材料！”
“本来呢，这次课是准备让大家全身心地深刻体会到保护环境的必要性，但是——”我话音一转，看起来对大家十分欣慰，
“鉴于昨晚的意外情况，导致老师迟到了，因此作为对大家的补偿......”
宿老师说得很兴奋，虎杖悠仁低头看了一眼兜里换新的手机，欲言又止。
算了，等下课再还给老师吧。
“就不布置课业了，大家随便玩玩，适应一下新型上课模式就好啦～”
碧蓝的晴空下，身材高挑一脸邪笑(？）的青年教师打了个响指，咒力围绕五个懵逼的学生按刚好全部圈入的标准开始划动，形成一个边缘有着不规则繁复花纹的圆圈。
虎&伏&稻&吉&钉：？？？
“不要动哦，第一次用，有点手生，要是不小心碰到把脚啊手指啊什么的切掉就不好了。”
绘制好保护条例结界规则判定方法等一系列麻烦事以后，上课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ok～”我掐着最后十秒，按下了闹钟按钮。
启动喽——虚术「造梦」
8.
虚术，意为‘虚假’的咒术。
它是不存在，不可能，不被许可的术。
以上全都是我编的。
但是在捕获了两只来自不同高维时空的系统以后，这种‘咒术’又变成了可能。
因为异世界的法则掉进了我手里。
这一度让我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21世纪的日本，我是不是一觉睡过了头，直接到十万年后了。
魔幻的画风竟然离奇地变得科幻起来。
咳，回到正题。
我研究了一个多星期，大致发现了这几条可用的法则：巴拉巴拉巴拉.......
总之归结起来就是：
1.虚术「造梦」：可以将某一处已有场景复制成为介于虚实之间的幻境并且添加规则。
类似于加了束缚的结界术，但自由度更高，非常之高。我对这个发现极其震惊，这几乎可以说是属于‘神明’的力量。
我用‘造梦’来命名它，是因为这真的是‘创造梦想世界’。
同样需要消耗能量，可以是咒力，也可以直接充电使用(但我不知道怎么用电力添加规则，也许可以请人做块电路板一劳永逸？)
最大的缺陷就是，必须在预设好法则空间的时候才能使用，如果两只系统都丢掉的话就没法用了。
(所以我把其中一只做成了闹钟贴身保管:D)
2.虚术「摘月」
俗称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不如出门遛遛弯。(穿越大神附体之术)
在锁定世界坐标的前提下，可以将限定空间范围内所有东西穿梭到对方世界的对应位置。
去之前一定要记住自己世界的坐标，否则你可能就回不来了(doge)
同样需要高维法则空间。
在咒术世界，你想破碎虚空？不存在的。(不然我早飞升了，一千年啊，人都麻了)
9.
「造梦」所制造出来的空间，时间流速并不是恒定的，只是我尽可能地设置了两方世界流速比最大。
当然同时也考虑到性价比的问题，最后决定给小鬼们设置到1:12的比例，按原计划他们最多会在里面待三天，也就是六个小时。
什么？你说我拖堂？哪有？
时间一到我就下班了好不好，他们不出来是他们自己的事，关我啥事。
我把闹钟放在地上，随便设了一个结界保护，然后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往教师宿舍走。
没记错的话，今天社长应该出完差回来了。
本来前天晚上就想把他俩换回来的，结果大忙人出差去了没回来，昨天又追剧追住了没空抓人。
今天必须得搞定了。
【无为转变】咒符上的咒力一直都在流失，如果持续时间不够的话，大概率会手术失败。
我可不想再去找真人贴贴一次。
我冲进五条悟的宿舍，门大开着，“亲爱的——”
空空如也。
我面无表情地为他关上门，环视四周，敏锐地从冰箱夹层里发现了好几杯不同口味的草莓芭菲。
我露出了邪恶的微笑，既然找不到人，不如先尝尝他的甜点吧。
与此同时，社长的身影出现在操场上，到处张望：
“奇怪，阿惠到哪里去了？明明看到他在操场上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做人的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