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八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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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陆青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若楠帮他把后面半句问出来：“以为我是在吹牛？”
陆青山果断摇头：“当然不是，当时我以为你是在安慰我，所以才这么说的。”
周若楠没把他这话当回事，笑笑也就过了。“所以我之后的工作主要是什么呢，今天一来就被你拉着来断家务事，我连之后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正事时，陆青山在她面前格外明显的少年气就会收敛许多，在谈到工作时会变成成熟稳重的、她几乎没怎么见过的模样。
陆青山走在周若楠前面几步带路，他边走边介绍：“你可能不太清楚厂里的情况，虽然现在厂子是归我管，但我自己手里有一条属于我的生产线，不过现在还处于筹备阶段。”
周若楠跟在他身后，穿过昨天看到过的好几个车间，途中遇到很多停下来向陆青山打招呼的工人，他一一回应，最后带着周若楠来到一个并没有几个人的狭小车间。
说是车间有点不太合适，这个空间相比其他车间面积显然要小了许多，大小更像是一个私人的工作室，里面放着几台缝纫机、一大推草纸，还有一张足够大的桌子，方便摆放许多布料。
“我手里的这条生产线，机器已经配备好了，定位也已经确定了，但还差一个能够将它展现出来的主设计师。”陆青山说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周若楠自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却没有很快给出她的回答，如果她接下这个委托，最起码在五年之内都会跟他绑在一起。
面对这个假设，周若楠难得地犹豫了一下。
陆青山看出她的纠结，接着补充道：“还记得之前你请我吃饭时聊的那个设想吗？”
被这么一提醒，周若楠很快想起来他俩的那次谈话，当时陆青山大言不惭地说要创新，要推翻原来诸多大厂积重难返的生产模式，那会儿她也只是一听，并没往心里去。
周若楠当时就在想，年轻真好，心中有想法就想办法实现，不像她早就接受了生活琐碎带来的自甘平庸。这会儿又听到这样的话，没想到他居然是来真的？
“记得是记得，不过……”
“这件事我和张叔商量过很多次了，也到处去求人合作，但他们宁愿守成也不愿意冒险赌一把……”说到这事陆青山就有点挫败，到处求合作的这段时间他可是见识到了其他人的保守，跟他们谈合作，无异难上加难。
“毕竟你还小，想法又过于大胆了，他们不愿意合作也是正常。”周若楠客观地说句，如果是她面对这样的请求，估计也是会考虑一段时间的。
“那你呢，你也会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是在胡闹吗？”陆青山听她这么说，更加郁闷了。
“我没这么说过啊……”周若楠哭笑不得，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这条线的生产线的版式都由我来设计了？”周若楠换了话题，也不跟他打哑谜，直接把他的需求问出来。
“是的，你的设计我和张叔都看过，目前是最适合我们这条线的思路和想法的。”陆青山果断给出回答，给内心还在动摇的周若楠打入一剂强心针。
“如果我画不出来呢？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夜市出摊，没有时间和灵感去画设计图。”
陆青山反驳：“不会的，张叔说他从你的设计里看到了许多充满活力的小设计，就凭这一点，我不相信你会画不出来的。”
周若楠听完后一笑：“你嘴倒是会说。”
“如果你以后真的画不出来，我就陪你去找灵感，陪你重新找回想画设计图的想法，总之我总是会陪在你身边的。”陆青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但安静的空间里他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这么点音量她还是能听见的。
周若楠只是笑，没有任何回应，这让陆青山有点尴尬中有点郁闷。
“你不信？” 陆青山追问。
“不是，我是觉得你说的这些太动人了，美好得有点不敢相信。”周若楠向前走了两步，主动靠近陆青山，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陆青山很想点头，听到她这句话时就想立即点头，但又担心自己回应得太快显得不真诚，于是回复道：“那你试试看，就当给自己点时间来检验，同时也当做是给我一个机会。”
周若楠得到满意的答案，很快同意了陆青山的这个说法，但很快话锋一转，回到公事公办的态度：“那我在工作中能做主的部分是哪些？以后我的图会被改吗，我的直属上司是你还是张叔？”
提前拿下主动权的周若楠开始询问自己能掌控的权利范围，话语间已经答应了陆青山最先提出的由她来负责这条线的设计图这份工作。
陆青山心中一喜，一一回答她刚才提出的几个问题，俨然十分满意她能这么快地进入角色。
“对了，如果……”陆青山正打算向周若楠介绍之后的工作方向，突然被高兴地直接跑进来的张叔打断。
“成了！成了！青山你快来，我们终于等到了！”张叔手里写着几行字，像是做的什么重要信息的记录，不顾年纪地跑着进来，对着陆青山的后背又是拍又是打的，一副激动非常的样子。
“快快快，她还电话那头等着你呢，快过去，别让人久等了。”张叔激动劲儿收了几分，但亢奋的声调还彰显着他此时的心情。
“谁啊，能让张叔你这么激动？”陆青山不太想离开，他还有一大堆话没跟周若楠说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快去，别真让人久等了，这年头话费贵着呢，时间随便长一点就花老大钱了。”张叔端起长辈的架子，佯装生气地说。
周若楠在一旁看着两人关系亲昵地“吵架”，心下觉得有点好笑，好像不管是谁，陆青山总是能和人打好关系。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嘛。”陆青山被催着，无奈之下只好先过去接电话。
走之前，陆青山眼怀歉意地朝周若楠使了个眼神，随即很快离开这个房间。他走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周若楠和张叔两人，高兴劲儿还没下去的张叔就连眉梢都写着笑意。
周若楠好奇地问：“张叔，究竟是什么好消息能让你这么高兴啊？”
张叔想着陆青山那个混小子每天晚上都跑到夜市去帮她的忙，以他俩的关系，再加上现在都直接把人请到厂里工作了，很多事肯定都是聊过的。
周若楠也就是好奇一问，张叔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事都告诉她了：“之前表达出想要合作的一个厂子的老板说过段时间要过来这边谈合作的事，让我们这边做做准备。”
“这很好啊，这样你们肩上担着的压力就小了很多，确实是件大喜事。”周若楠祝贺道。
可谁知，周若楠刚说完恭喜，张叔的神情由喜转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发愁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周若楠不明所以，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刚才接电话时，我大概跟她聊了聊，她说希望能看到一些能代表我们提出设想的成品，但现在我们去哪儿找这么多成品衣给她啊，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来，现准备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张叔说了一大堆，说完才后反劲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太多了，他朝周若楠笑笑，“之前青山带回来的那几件衣服都是你做的吗？”
周若楠点点头，有点搞不明白张叔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我就知道，是他喜欢的类型。”张叔端详了周若楠好一会儿，意义不明地说了这么句话，把周若楠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您说什么？”周若楠担心自己听错或者会错意，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张叔这会儿开始打太极了，眯着眼不说话，似乎刚才只是随便说了句玩笑话。
“我还有事，青山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你暂时就在这儿先等一下吧。”张叔助攻一把后立即走人，深藏功与名。
周若楠：“？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这点小插曲周若楠并没有放在心上，张叔离开后她就在这个即将成为她工作地点的空间里大致转了圈。里面果然如陆青山说的那样，这里的很多机器和设备都准备得很齐全，还有很多她想嫌太贵没舍得买的各种配套工具。
只是随便转了一圈，周若楠已经能想象出自己在这儿工作后的愉快心情了，看着眼前准备充分的各种东西，她居然有种迫不及待的期待。
“姐姐我回来了，我接着给你说刚才那事。”陆青山从门外走进来，努力提起嘴角，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坏情绪。
但他嘴角弯曲的弧度实在是太过僵硬，周若楠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怎么了，刚才接到了什么电话？”周若楠望着他眉心皱成一团的样子，下意识问了一句。
本就委屈的陆青山一听，也不打算装开朗了，勉强提起的嘴角垮下来，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想跟别人合作了！”
作者有话说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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