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86、第八十五章

　　“我需要点时间，得把摊位的事解决好之后再过去。”周若楠把陆青山困惑的样子收入眼底，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

　　“好哦，那我明天继续过来帮忙。”陆青山略微沮丧，但随着话题的转移他把这点小情绪藏得很好，只一抬头又回到了原来那个总是笑着的人。

　　想说的话说完之后，周若楠没有再停留在巷子边上，动身往小区门口方向过去，陆青山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前几天有人来问过我摊位的事，明天我找他们出来谈谈，白天你不是还得在厂里工作？”言下之意是，明天晚上不用过来帮忙了，她自己就能搞定。

　　陆青山想了下，明天厂里确实有事，听她这么说之后也没再说要过来的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从巷子里走出来，陆青山脚步大，走得快了轻而易举把两人间的距离拉近。

　　“姐姐，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还在等你的答案。”陆青山跟在周若楠身后，小声地为自己争取。

　　不得不说，在不同语境下哪怕是同样的词句组合，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截然不同。陆青山不确定周若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询问也没敢说得过于直白。

　　“我会好好考虑的。”周若楠回头望他一眼，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一抿地笑着离开。

　　陆青山将人送到小区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走廊里，在楼下边等边数数，等数到心里预估的数目后，再施施然抬头一看，果然周若楠家里同步亮起了更多盏灯。

　　早早回到家的圆圆坐在凳子上，周若楠一进门就看到她坐着发呆的样子，她皱着满面愁容，也不知道小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周若楠把手里的包裹放下，去厨房倒水的途中还伸手去揉了揉圆圆的头，小幅度地晃动几下。

　　圆圆被她的力道带动着晃动了几下，很快又找回重心坐正。

　　“妈妈……”圆圆背对着周若楠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周若楠把喝空的杯子放一边，回到客厅坐到圆圆身边，想坐近点跟她聊聊天，但一靠近就发现她的状态不太对。

　　周若楠瞬间精神起来，改侧坐为两人面对面，她双手放在圆圆肩膀上，强迫两人视线对视。只这么一眼，周若楠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圆圆的眼里多了几分疲惫，没有了之前的活力。

　　周若楠还没开口询问具体的情况，圆圆反倒先动起来，她伸手揽住周若楠的腰，整个人窝在她怀里，这样还不止，头还一直往怀里钻，似乎在寻找个温暖的避风港。

　　“妈妈，你刚才没有受伤吧？”圆圆被憋着的声音从周若楠怀里挤出来，听不太真切。

　　“你刚不是都看到了吗，他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哦。”周若楠语气轻松地说，尽力安慰因此情绪大变的圆圆。

　　圆圆没有说话，刚才看到周若楠在街上和另外几个人打斗的画面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的记忆，最开始那个人动手时，她们也是有反抗的，可是再怎么反抗总会累，那个人就会趁这个时候报复回来。

　　如果，这几个人某一天跑回来报复怎么办？周若楠就只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住四个大男人的报复吗，或是能再次抵挡得住吗？

　　圆圆越想越后怕，那个人在她们反抗之后会下手更重，好几次都把周若楠打得不能动弹，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们又该怎么办？

　　想着这些可能，圆圆脸上煞白，身体甚至开始隐隐发抖。

　　把圆圆抱在怀中的周若楠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异常，直接把人从怀里捞出来，仔仔细细得在她身上巡视了个遍，确认没在她身上发现什么伤口，暂时松了口气。

　　周若楠检查完毕，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不解但神情严肃地问：“圆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圆圆不知脑补到了什么，焦急得眼里又蓄满了眼泪，她紧紧抱着周若楠：“妈妈，我们不去摆摊了好不好，我们再找别的工作好不好，我害怕……”

　　进门前正盘算着怎么跟圆圆解释之后不打算出摊的周若楠：……

　　不过目前这件事并不重要，周若楠动作熟练地轻拍圆圆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好好，不去了，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圆圆闻言又往周若楠怀里钻了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周若楠手上动作不断，心里却觉得纳闷，圆圆这么明显的躲避姿态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刚才她除了动手之外还有做什么吗？

　　没得到回答，周若楠开始反思，肯定是她刚才的什么举动刺激到了圆圆，否则她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

　　但想了半天周若楠也没想出任何结论，刚打算开口询问原因，却被圆圆的问题很快地转移话题。

　　“你刚才怎么在底下待那么久才上来啊？”圆圆收紧抱着周若楠的手，委屈巴巴地说。

　　“和陆青山说了点事。”周若楠应了句，见圆圆愿意把头探出来了试探着问：“那，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出摊了？”

　　“那工作怎么办啊？”大哭了一顿的圆圆很快意识到如果她们不继续出摊就会失去赚钱的途径，如果没有钱的话，她们两个人是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生存的。

　　周若楠点了下她的脑门，开玩笑地说：“这会儿记起这一茬了？”随后正色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退路了，为了安全着想，也为了未来着想，摆摊迟早都会停止的。”

　　“别多想，我们都会好好的。”周若楠摸着圆圆的头，眼里没有焦点地放空自己，也不知这句话是在安慰圆圆还是在安慰自己。

　　第二天周若楠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前往摊位，其实早在何成这伙人来闹事前，周若楠早就联系好了对她这摊位感兴趣的人，摆摊对她来说并不是个长久之计。不过陆青山的邀请，以及何成那帮人的举动，加快了她行动的打算。

　　对她摊位感兴趣的是个年纪略大的女性，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曾经在她摊位前连续观察了好几天才跟她搭上话，从各个角度来说，这个姐姐也是个敢想敢干的爽快人。

　　周若楠和她聊得很投机，尽管对方不懂设计，但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也足够周若楠消化一段时间。两人聊得尽性，在谈到价格时周若楠还往下压了点，大方地将摊位出手。

　　摊位转手完后周若楠也没急着回去，她慢悠悠地在附近街市上逛了逛，不自觉就走到了陆青山开的那家服装店。她远远地望了一眼，发现店里只有最初的两个店员在里面忙碌，又多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想找的人。

　　望着店里店员忙碌的身影，周若楠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陆青山现在很可能是在厂里忙碌，怎么会在这个店里待着呢。

　　“真是的……”周若楠笑着摇摇头，转身往旁边摆满了早餐摊的小巷走去，她出门得早没吃早饭，等回去后圆圆也该醒了，买点回去总不会错，周若楠这么想着。

　　可能是心有所想，周若楠刚往小巷那边走，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陆青山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周若楠还恍惚了一下，人刚不是不在店里的吗？

　　周若楠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笑得露出两个小虎牙的人，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她。

　　“你不应该在厂里吗，怎么会在这儿……？”周若楠说话间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大包布料，声音渐小。

　　“我来店里拿点东西，正准备回厂里呢。你呢，起这么早干嘛？”陆青山自然地走到周若楠身边，自觉地站到她身边。

　　“……”周若楠眼瞅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想说点说什么，但在看到了陆青山一直露出的小虎牙的面上，最后什么都没说，哪怕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有带着浅浅的笑。

　　“随便逛逛，之前一直在忙，感觉好久都没这么轻松地出来随便看看了。”周若楠回忆了下之前的状态，明明摆摊的时间也不长，但那段时间带来的疲惫是显而易见的。

　　陆青山表示理解，这种忙碌过后陡然空下来的不适感他也经历过。他陪着周若楠去小巷里买了早餐，看分量是一个人的，忽然灵机一动。

　　“要不要去厂里看看？”陆青山满脸期待地望着她，周若楠以为自己听错了，楞了一下。

　　“反正你都答应我去厂里了，提前去看看工作环境也挺好的啊，万一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趁一切还没定下来前，赶紧实地考察一番。”陆青山开玩笑地说。

　　看他这么自信，周若楠反问道：“如果我去厂里看了之后，真的觉得不满意怎么办？那你岂不是会后悔？”

　　陆青山听后微微一笑，非常自信地说：“不会的，我敢打包票，你去了之后一定不会失望的，相反，还会特别希望能立马就参与其中。”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到自己厂子的时候，陆青山无疑十分自信。

　　周若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再说了，我怎么舍得骗你啊。”陆青山朝他露出灿烂一笑，丝毫不顾及直面笑容冲击的周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