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68、第六十七章

　　夜很漫长，周若楠靠在窗边沉默许久，依旧没从中得出任何结论，不管是陆青山为什么会选择沉默离开，还是自己为何会在意这件事。

　　周若楠独自思考许久，久到周围邻居家里灯火早已熄灭她还坐在原地没什么动静。自从决定摆摊以来，她和圆圆已经没怎么休息地忙碌了好几天，第二天是她提前就跟圆圆约定好的休息日，突然闲下来她还有点不适应。

　　“是我那会儿说错什么话了吗？”周若楠再一次回忆起和陆青山在路边的谈话，几乎每一句都被她拿出来仔细回想，可不管怎么反思都得不出任何结论。

　　再次在窗边吹了半天晚风的周若楠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搞不清楚其中缘由，她长叹一口气，干脆放弃了看起来没结果的思考，起身回房休息。

　　临睡前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和圆圆约好的休息日张回清也会过来，周若楠一想到明天张回清叭叭叭停不下来的嘴，提前开始头疼了，她又叹了口气才慢慢闭上眼。

　　“明天……希望我的耳朵还幸存着……”周若楠想到某种可能，无奈地嘟囔了一句才放任自己睡过去，忙碌了许久的人一夜好眠。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难得可以睡到自然醒的两人，周若楠从敲门声中惊醒后，光听敲门声这架势就猜到了来人是谁。她不想搭理对方，翻了个身抱着圆圆又闭上了眼睛。

　　圆圆醒得比周若楠早，听到敲门声她急忙撑起身准备去开门，刚有个起来的动静就被压过来的手臂压回床上，被迫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

　　“圆圆！快过来给干妈开门，我给你带了好多小零食，手里还拿着早餐呢，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屋里两个人忽视的张回清敲了半天门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也不装矜持了，直接动手动口。

　　“妈妈我们该起床了……”被胳膊压着的圆圆瓮声瓮气地说，小幅度地推了推还闭着眼的周若楠，“张姨已经敲了好久的门了，再不去的话她可能就直接踹门进来了……”

　　周若楠顿了一下，迷糊着思考她踹门而入的可能，最后抬起胳膊让圆圆起身，“你去开门吧，我马上就起来。”

　　圆圆得令，蹿地一下就跳下床，开心地去给张回清开门。见到张回清的时候，圆圆露出个极灿烂的笑容，极大地取悦了敲了半天门都没回应的张回清。

　　“干妈来看你了，圆圆过来让我抱抱！”张回清见她就扬起标志性的笑容，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她，但被圆圆灵活地躲过了，她伸手去接张回清手里拿着的各种东西，站在门口侧身，示意她赶紧进来。

　　圆圆去给张回清开门的这会儿，周若楠顶着困意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先一步去卫生间洗漱，没往张回清跟前凑，不然迎接她的又将是一阵看不见头的唠叨。

　　“周儿快过来了，可想死我了！”张回清一进门就看到溜得极快的周若楠的背影，害怕对方听不见还特意提高了音量喊她，可惜只收获了周若楠依旧冷漠的背影。

　　没得到回应张回清也不在意，她招呼着圆圆坐在她身边，把打包好的、还带着热乎气的早餐一个个打开，选了好几样推到圆圆身边，高兴地喂食：“来吃这个，这个趁热吃味道是最好的……”

　　在前几次张回清来家里玩的时候，圆圆就知道如果不吃的话会换来什么样的唠叨，这次学聪明没再和对方客气，接过来就开始吃。

　　张回清十分满意地看着圆圆乖乖吃饭的样子，起身去卫生间找周若楠聊天，“你最近怎么样？之前说的自己做设计的事发展得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周若楠嘴里咬着牙刷，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她，手上刷牙的力度加大了一点，似乎是在告诉对方：你看我这样能回答你的问题吗？

　　张回清见她半天不说话才反应过来她暂时说不了，乐呵呵地靠在门边，“你先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周若楠内心一阵无语，她加快手上的速度，洗漱完后转身就走，快步走到圆圆身边坐下，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留给张回清，

　　张回清毫不在意，她跟着走过去，放着旁边宽敞的凳子不坐，硬是挤在周若楠身边，这下三个人凑一起吃早饭，画面看上去倒是很热闹。

　　吃饭的时候张回清没再耍宝，她坐在周若楠身边一点一点说着最近厂里发生的事，比如最近设计的方向、采用的新布料、学到了新手法等等，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地往她这儿塞。

　　周若楠知道她的好意，安静地听她说这些原本不应该再听到的行业内容，把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记下来，准备到时候再上手操作一下，这样记得会更熟悉一些。

　　“你最近怎么样？”张回清在没得到周若楠任何回应的前提下，巴拉巴拉地说了好一大堆也不见消停，说完了自己身边的事后，开始反问她最近的情况。

　　恰巧这时周若楠和圆圆吃完早饭，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她往身后的凳子一躺，发生十分舒服的喟叹。

　　“你问哪方面啊？”周若楠心情好起来后，面对张回清见不到头的唠叨和询问时也展现出一丁点的耐心。

　　“妈妈我去楼下丢垃圾，你和张姨慢慢聊。”圆圆主动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带着只有一点点的垃圾出门，把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人。

　　张回清夹她一眼：“你在这儿跟我装傻呢？除了你之前和我说的做设计的事还有什么？”

　　“这个啊……”周若楠想到这儿就心生感慨，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了吧？

　　“怎么这幅表情，遇到难题了？”张回清见周若楠放空的表情上又带着点迷惘，立马反应过来，似乎周若楠最近和她想象的状态不一样啊。

　　“遇到一点问题，做设计做品牌这事暂时先放一放。”周若楠见到许久未见的好朋友，没有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一个人强撑，反而十分坦然地说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张回清往她旁边坐得更近了一些，她关心地问。

　　周若楠没着急回答，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招架不住张回清一副因脑补过度而写满惊恐的眼神，伸手把她推开一点，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说，做设计是不是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怎么会，你那段时间不是做得挺开心的吗，现在怎么这个想法了？”张回清像听到了什么奇怪问题一样，十分不解地看向她。

　　周若楠联想到最近经历过的这些，烦闷地叹了口气，她像是在向张回清提问，又像是自我疑问：“之前我们一直在厂里做着由厂里决定好的设计，做出好成绩了会自然地觉得自己在其中出了力。”

　　周若楠似乎有点想不明白，停顿了还一会儿才接着说：“可我自己决定要做什么的时候，总感觉什么都摸不清楚，不管是设计还是方向……”

　　这些想法是周若楠在接刘姐的单子，获得一定自由选择时冒出来的想法，自由带给她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焦虑和不确定，还有不得不逼着自己得更努力的压力。

　　张回清一时没理解周若楠的想法，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那你是打算放弃？”

　　周若楠回她一个白眼，就算不说一句话意思也表达得很明显。“我只是觉得，向真正有需求的消费者们贴近一些，似乎才是对的，光追求设计形式上的美，太飘着了。”

　　这个想法是她这几天在摊子上看着自己设计精美、材质上盛的衣服无人问津后得出的结论，尽管只有几天时间，但这样的事实不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情况了吗？

　　而且这个结论是周若楠昨晚在回想陆青山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的答案时，脑海里乍冒出来的想法。想到这儿，周若楠不可避免地又回想起昨晚让她久久无法入睡的困扰，心里的情绪呈现在脸上时，就显得憋闷。

　　“一秒变成苦瓜脸，这又是怎么了？”周若楠的瞬间变脸吓到张回清了，她关心地追问。

　　周若楠苦笑了一下，把她最近在办公室遭遇咸猪手、偶遇陆青山出手帮忙，决定自己摆摊、和陆青山“吵”了一架的经过简短地说了个大概，也算是给张回清汇报一下最近自己的近况，不然之后被她知道了什么事，怕是又少不了一顿吵吵。

　　“你最近……过得挺精彩的啊……”张回清被她最近过于丰富的经历吓一跳，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地问：“你又遇到当初那个小帅哥了？还和他吵架，啧啧啧，看不出来你俩还有这茬。”

　　周若楠噎了一下，越过张回清看了眼关着的门，很想就这么把她拎出去。

　　没成想周若楠这么一幅拳头紧握在心里的忍耐神情在张回清过于独特的脑子里被理解成了另一种解释：“你不会在因为那个小帅哥在难过吧？”

　　周若楠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确定自己的拳头现在是握得邦邦硬的后，伸手就是一拳：“你在放什么屁！”

　　张回清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堪堪躲过后，笑得一脸奸诈：“你看，一提到他你就急了，还不承认？”

　　周若楠大喊：“你给我站住，今天保证不打扁你……”周若楠被调侃地脸通红，追在张回清身后，她脸上的红晕，是被气的还是被戳中心思后羞的，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