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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玫瑰和冷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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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呼啸的寒风击打着祝西德,无情又冷漠,天空中纷纷扬扬地下着大雪,上海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些。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一纸报告单,癌症晚期。
不治了吧。
“你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建议还是立刻住院,准备接受阶段性手术。”
他已经记不得医生说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填不满。
祝西德是孤儿,是那种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小孩。想想也真是不公平,他们没有给他幸福的生活,却把遗传的肝癌留给了他。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像月亮在弯弯的笑着,惋惜灯塔在海浪里碎了…”
祝西德听到一阵歌声,温婉柔和,是个女孩,细细再听只觉海平云舒。
他循着歌声,慢慢走到了街边的一个岔口,看见了女孩,气质清冷,闭着眼哼唱,一双手随着曲调弹奏吉他,十分入迷。
祝西德走到她身边,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先生。”女孩的歌声停了,看见身旁的男人闭着眼,声音很轻。
祝西德听见了声音,缓缓睁眼:“什么事?”
“我要回家了。”
他沉默一秒,道:“你唱的很好听。”
“谢谢。”女孩的两边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声音轻柔,“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唱歌,您有空的话,随时可以来听我唱歌。”
祝西德朝她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翌日,还没到黄昏,祝西德就从家里来到了西街,他的脚步在昨天的地方停住了。
祝西德在西街口从下午等到了晚上,等到了女孩。
女孩背着吉他和支架,在看见的祝西德的那一刻,微微一怔。
“先生?”
祝西德听到声音,起身朝女孩走去。
“我在等你。”他的目光有些暗淡,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我叫祝西德。”
“你好,祝西德,我叫央吉。”
央吉?
“少数民族?”
女孩微微点头,道:“嗯,我是藏族人。”
祝西德帮她把支架放好,只见央吉从背包里拿出谱子放在支架上,又将吉他背在身上。
“祝先生,你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他默了一秒,说道:“还是昨天那首吧。”
央吉看着他,有些分神,不过很好便调整过来了。
“等待埋在小镇的湖边,白色纸船漂泊着思念,灯火阑珊……”
歌声婉转动人,霎那间,祝西德的心随着歌声一齐起伏,他的心与之共鸣。
人生何处不迷雾。
央吉的歌声戛然而止,祝西德眼眶湿润。
“先生,你还好吗?”
祝西德调整好心情,对眼前的女孩微笑:“还好。”
“我再唱首歌给你听。”
“好啊。”
央吉送给他一首《一人一花》,歌词里说,爱上一朵花陪她去绽放,伴着她成长。
“天高任鸟飞,不论任何时候都好。”
“以后别叫祝先生了,叫我西德吧。”
央吉抬头望向夜空,星星闪闪点点,她又转头望向祝西德,说道:“西德。”
天气冷,平常人多的西街此刻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去附近的酒馆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