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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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基地已经是两天后了。顾陌刚进城门就感到有点不对劲，缓冲区和进城门的通道的交界处停着十几辆装载着重武器的车辆，普通守城士兵也莫名增多。
任衔抬头看了眼城墙上的士兵，把着方向盘缓缓开进城内，等接应的人把东西卸下来，下了车。
……
顾陌坐在车厢内闭目听着新闻广播，任衔坐在他的身后，目光停留在他后颈上的淤青。
卡在管道里的时候，顾陌的眼睛湿漉漉的，眼里的局促被他记得一清二楚，可惜当时光线实在太暗，只能看清这么一点。但光是看着他的眼睛，任衔就感觉这辈子得搭在他身上。
任衔轻轻把顾陌的领子往上拽了一下，顾陌闭着眼摸了下后领:“拉我领子干什么。”
“领子上有脏东西，帮你弄掉了。”
广播里依然在放着基地各部门的招聘要求，显的及其乏味。
谦元注意到一个男人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定在玻璃窗前。谦元拍了拍鹤川，示意他看过去。那人表情不自然的扭成一片，嘴里呜噜呜噜的说着什么，身上散发出一点腐烂的气息。
任衔看了过来，男人晃晃悠悠的撞到他的肩膀，朝前面走去。鹤川递给他两把枪。
“昨天基地1区3区共发现3名感染者，感染者在当日已击毙，请各位居民出行注意安全，如有突发情况请及时……”
顾陌睁开眼，看着男人的背影:“下一站是哪儿？”
“6区。正好让窦伢来。”任衔拉动枪栓:“到时候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今早，车厢内发现一名感染者……”
男人呕出一摊腐臭的液体，疯狂的用头砸着车厢玻璃，又突然停止不动，鲜红的眼睛盯着顾陌，顾陌抬手就给了他两枪。
“请各位居民注意安全。”
男人往后踉跄着摔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被任衔一枪打死。
其他车厢的士兵赶了过来，清理车厢内的杂乱。到了下一站，研究人员把尸体抬到了担架上带走。
顾陌下了车，血腥味散了去了一点，他跺掉鞋底的粘液，看着研究人员把尸体带走。
在研究所附近，任衔打碎了一个感染者的膝盖骨，刚要对准他的头，窦伢朝他奔了过来，任衔一让，窦伢刹不住，径直撞在了鹤川身上。
窦伢喘匀气，指着谦元压着的感染者:“给我留个活的，别……别把他搞死了。”
……
感染者被卸了胳膊扔进观察室，爬也爬不起来。窦伢瘫在椅子上，接过柯薛递给他的水，猛灌下去:“你们走的那天，就有人开始变异了，我从他们体内提取的样本有数十个靶点，去过野外的那几个还好说，但一直待在基地里的政府人员体内也有这种靶点。”
柯薛点开显示屏:“靶点里汇聚了多种病菌，还有虫类的DNA。这种东西我以前还见过……”
窦伢没看他，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感染体，感染体恶狠狠的盯着面前几人，头不断的砸向玻璃。
顾陌说:“螳螂？”
“不只是螳螂。还有研究所的一些小打小闹的东西。”窦伢把塑料杯扔进垃圾桶，按动控制机械臂的按钮“我需要找到母体。”一根极长的针扎进了感染体的身体，抽出鲜血，收进管子里。
“母体的体内含有大量靶点，通过某种方式分散到那几个感染者身上，那几个很快就变异了，但母体不会……”
窦伢接起电话，应付了几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最后重重的跌落回去:“妓女妍妍？艹，她是母体，赶紧去找她。”
……
任衔一路狂飙赶到黑市，站立在某个房间门口，拦住差点冲进去的两个小副官。
任衔拿着枪靠墙:“别急，让他先干个够。”
老锁坐在床上，痴迷的望着晃动的妍妍，发出舒爽的叹息声。平时妍妍都是欲拒还迎的那一套，今天却非常主动的把他推到了床上。
老锁挑起她的下巴，莫名闻到一丝腐烂的气息，但这种气息很快被房间里的那种香味掩盖掉了，老锁只当是出现了幻觉。
没过多久妍妍的喉咙里发出莫名的呼噜呼噜声，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老锁掐｜着他的腰，弄下来一大块死皮，妍妍睁开鲜红的眼睛，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老锁尖叫起来，同时捂住自己的身下。
“救命啊！”
刚喊出口，紧锁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就是砰砰两枪，妍妍稍微停顿了下，鹤川和谦元立马把老锁拉了出来。任衔从一旁拿出根绳子，把妍妍捆了个严实。
顾陌把衣服扔给老锁，老锁惊魂未定的望着嘶吼的妍妍:“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一开始还好好的，他妈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妍妍挣扎着站起身，顾陌把她扫到地上卸了她的四肢:“这几天的感染事件，她是母体。”
老锁还想说什么，顾陌把一团纸塞进了他的嘴里:“你也别说话了，你现在有没有被感染还不知道呢？”
老锁随后被扔上车，和妍妍待在一起，旁边坐着吃瓜的鹤川和无奈的谦元。
谦元说:“作为前徒弟我要说一句，师父下次多换几个姘头，还可以中和一下。”
鹤川说:“病毒都进体内了还怎么中和。”
“多biu几次。”谦元敲着平板:“总可以把体内的那种病菌弄少一点。”
顾陌:“到时候基地的绝大多数男性都得死。你俩怎么想的。”
……
顾陌把老锁和妍妍像上贡品一样推到窦伢面前，老锁生无可恋的和窦伢对上眼。
窦伢把纸抽出来:“说说，你俩刚干到哪一步了？”
老锁朝旁边干呕了几声:“说这个干什么？”
“看看需不需要把你活剖了！”观察室的机械臂折断感染者身上长出来的肢体。
“也，也就刚开始十分钟，额biu了三次吧。”
任衔不厚道的笑了，顾陌在一旁装聋。
“什么姿势？”
“……就很平常的那种姿势。”
“行了行了，去温贞那边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病。”
老锁忙不迭的跑了。窦伢把妍妍推进观察室，感染者见到妍妍嘶吼了两声，妍妍扑到感染者身上疯狂啃食，机械臂将两人分开来，妍妍后背上长出肢体与新的皮肤。
窦伢打开新上传的数据:“一小时后我要活剖了她。”
鹤川:“人体实验？他俩现在虽然不算人，但基地里不是不允许这样的吗？”
顾陌说:“那是给每个区的研究所制定的，在他这不管用，你以为他疯子的称号是怎么叫出来的。”
窦伢转过身撇见顾陌后颈的痕迹，又看见任衔手背上消去差不多的青紫，窦伢拿出小手术刀放到机械臂上，问:“你俩身上的青紫什么情况？”
顾陌条件反射的摸了下后颈:“被按的。”
任衔:“被压的。”
窦伢吹了个口哨:“你俩？”
顾陌放下手说:“没有偷情。”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任衔憋笑憋的辛苦，肩膀一颤一颤的。
鹤川默默说:“俩老大只是被蜘蛛关在了管道里，被抛来抛去。”
窦伢长长的哦了一声:“开拓者老大与探求者老大，被关在管道内，稍不注意就会擦枪走火，而外面有一个偷窥狂不断的朝里面看去，两人缩的更紧了……”
任衔说:“编的不错，继续。”
顾陌:“你闭嘴。”
柯薛给妍妍打了一剂镇定剂，她喉咙里发出极小声的嘶吼:“抱歉，他最近忙的太疯，全靠玛丽苏文吊命。”
窦伢把血液样本放进机器里:“幸亏妍妍前几天趁着经期做了体检，不然得死好多人。”他把解析后的血液样本投影到屏幕上。
屏幕上的数十个细胞一开始是呈分散状态的，没过一会那数十个细胞便融合在了一起，变异是一瞬间的事。妍妍身体扭曲在一起，又猛的伸直，撞在玻璃上，先是吐出点不明物体，最后腹腔像气球一样爆裂开来。
窦伢叹了口气:“宿主排斥反应。”被抓着的感染者见了血，猛烈的挣扎禁锢自己的机械臂，窦伢靠近玻璃：“他体内绝不止那几种发现出来的病菌，要乱套了……”
顾陌望着感染者沉默了很久，他说:“能不能做出一种简易的装置，能很快的找到感染者身上的靶点。”
“还在研发阶段。”窦伢打开电脑上的资料:“就算这个东西研发出来，我感觉过不了多久就用不上了。”
“这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人类如何变异，都是随着这个世界变化的，一切都很快。”
……
窦伢缩在位子里坐了很久，他凝视着柯薛的背影，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柯薛，你体检了吗？”
柯薛记录着数据点了点头但没说话，他听到躺椅支架的吱呀声，窦伢站了起来，他看着机械臂完善好一切，并把已经变异的感染者运送到楼上。他走过柯薛身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出门。
他没走远站在转角处说：“恩泽，上来帮我。柯薛你上来帮我记录数据。”
窦伢和张恩泽穿好防护，正准备将灌满药剂的针管扎入感染者的大脑，柯薛说：“需不需要先注射麻药？”
窦伢说：“不需要，细胞需要保持活性，让它给我多分裂点。”
张恩泽把感染者的头摆正：“怎么？我们的柯大天才变傻了？”
“可能是没想到这一点。”窦伢把液体抽出来放进管内，又注射进某种药剂：“天才也是有弱点的，就像我，怕老鼠。”
柯薛僵硬的笑了两声接过消毒过的试剂瓶，转过身放进机器里，儒雅的面孔变得狰狞，再转过身，表情又恢复的极其正常。
……
顾陌刚出研究所，就被任衔强行拉去市场买菜，而两位副官提出帮忙拿菜的请求被任衔无情驳回，并将他们赶去做第二天的训练计划。
顾陌被强行拉去市场表示很不满，转眼就被糖果铺吸引了。任衔一转头就看见一堆六岁小孩中间夹着一个二十岁的大人……额，一个二十岁一脸冷漠买糖吃的小孩。
旁边的小姑娘抬头望着他：“大哥哥，糖是不是不好吃？”
顾陌叼着棒棒糖疑惑的看着她：“没有，很好吃。”
“那大哥哥为什么不笑一下？”
“一边笑一边吃糖太傻了。”
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任衔站到他的旁边，看向他手里拎着的半袋糖：“怎么开始买糖了？”
顾陌抬头：“因为好吃。”
“还买菜吗？”
“不买。”
任衔抱臂，倚着一边的支架：“你家里没有东西吃了，还记得去古城的前一天你在哪吃的饭吗？”
“哦。记得，你家。”
任衔说：“您完全不吃饭是吗？”
任衔觉得自己像个到处操心的老妈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