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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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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安?”
“是。”男子冷冷地回应,“总裁上次说过的人。”
何璩思考了一会,随后扑向秦怀安,却被他用手挡了回去。
“救命恩人!”何璩两眼放光,他拽拽秦淮安的衣袖,“你可算来了。”
秦淮安皱皱眉,一把甩开何璩。他从衣兜中拿出消毒湿巾,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
这人有洁癖?
“秦…”
“ 何先生,没记错的话你是Omega吧,”他冷笑道,“我是极优A,你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是,是的…”他有些许尴尬,慢慢缩回自己的手。何璩打开门,回头望望秦淮安,道:“现在要下班了,明天再来。”
“何璩,何必现在就摆起架子呢?”秦淮安步步紧逼,何璩意识到不对,朝着大门一路狂奔。
“等等!”
秦淮安拽住何璩的手。他想挣脱,但秦淮安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而且越挣脱,他就掐的越紧。
最终的受害者,依旧是何璩。
“秦先生,我说过本分公司的规矩吧?”何璩冷冷地道,“要是你没听过,那就现在给我听着!”
“第一,对上司要尊敬,不要仗势欺人。”
“第二,不许无缘无故袭击Omega,尤其是极优A!”
“第三,”他捂住嘴,想要将手抽出去。秦淮安意识到何璩不对劲,连忙往后退了几大步。
“第三,不许靠近…”他的四肢逐渐无力,视线也逐渐模糊。
“何璩!说完啊!”秦淮安上前接住何璩,只听他喃喃自语:
“第三…不许靠近发情期的Omega…”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抱起何璩,奔向办公室。
他以为按照何璩谨慎的性格,应该会随身携带抑制剂。但恰恰相反,他的抑制剂全在家里。
在原计划中,何璩这时早该到了家中服用抑制剂,但这计划中出现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秦淮安。
他呆呆地望着何璩桌上的原计划,自言自语:“原来,我是个不稳定因素…”
“是我害了你…”
他有些自责。秦淮安轻轻地将他放在办公椅上,随后拍拍他的脸。
“醒醒!”
脸上的红掌印分外清晰,但他依旧抬起手,朝何璩的脸打去。
他希望把他打醒,然后何璩回家拿抑制剂。
“等等!”何璩挡住秦淮安的手,怒目圆睁,“你真的下的去手?”
“怎么下不去,”秦淮安装无辜,歪头望着何璩,“你长的又不好看。”
何璩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他从小到大不管是父母还是老师,都夸他好看,所以他是Omega也是意料之内。这还是第一个说他丑的人。
“怎么了?”秦淮安见何璩不吭声,在他面前摆摆手,“我说的不对吗?”
“秦先生,有人说过你直吗?”
“有啊,”他想了一会,“初中有人说过…”
“但那些人还在医院里。”
秦淮安表面乖乖的,却是个凶兽。何璩怀疑他身上的西装领带全都是抢来的。
“怎么了?何先生,”他附耳道,“你刚才不会要说我直吧?”
“当然没有!”
他连忙否认,但他依旧在点头。
秦淮安笑笑,摸摸他的头,准备离开办公室。
“直就直呗,又不会少块肉。”
他关上门,只留何璩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原本以为他的下场可能就像那些人一样,但秦淮安只是笑笑,然后摸摸他的头。
和没事人一样。
“唬人的吗?”他喃喃自语,但顺着声音望去,却是秦淮安在砸饮水机。
“那是公共资源!”
“那又怎样!”水呲到他的身上,头发和衣服已经被浸透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不会少块肉…”他拿起自己的鞭子,朝着秦淮安走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
看着面露凶色的何璩,这让他心里发毛。
“没事,挨顿打又不会少块肉!”
“别打脸!不然我怎么娶媳妇!”
“就你?娶媳妇?”他冷笑道,“你对自己的颜值没点数吗?”
“怎么了?”他照照镜子。头发没乱,皮肤析白,的确是一副美男样。
“这不挺帅的吗?”他无奈地瞟了一眼何璩,“你眼睛不好吗。”
“呵,眼睛不好…”
他冷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戒尺。
“你,你要干什么?”
“没事,别怕,”他轻轻地敲了下秦淮安的手,“不疼。”
秦淮安愣了愣。这力度和没打差不多。
何璩的手指修长,秦淮安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还挺温柔的,”秦淮安的耳尖有些发烫,“就和老板说的一样,好欺负。”
“你就不能换个词吗?”
“不能。”
何璩转过头,不再理他。自己的好心全都被狗吃了,自然很委屈。
“你没事吧,”他拍拍何璩的肩膀,有些自责,“我说话说过头了…”
“但你的确很好欺负。”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掘强的秦淮安,他的身上似乎有几分与何伟相似。
出奇意外的掘强。
“我好欺负?”他捂嘴偷笑,“你可是没见过我凶的时候。”
“你这么温柔还能凶到哪去?”
何璩踮起脚,摸摸他的头。
“干嘛,”秦淮安像受惊的猫一般,立刻与何璩拉开距离,“男孩子的头可是只能给喜欢的人摸的。”
“喜欢的人…”
何璩慢慢缩回手,眼帘微垂。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没事吧?”
“没事。”他回头朝秦淮安笑道,“明天记得来上班。”
他应了一声,何璩的笑容印在了他的心里。很明显是假笑,但笑的却比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都要灿烂。
“小太阳…”
他感觉身上暖暖的,忍不住笑出声。
铃声响起,他连忙去摸手机。
“秦淮安!你怎么还没到!和你合租的那个人已经到了!”
“别催,我现在很烦。”
“那为啥我听见你在笑啊。”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他的笑声,感到挺意外,“你居然会笑啊。”
“会不会说话?”
秦淮安的脸色有些许难看,还没等那人说完,他就果断挂掉电话。
“小伙子,去哪啊?”
他上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瞟了一眼司机,冷冷地回应:“帆阅小区。”
“翻越?”
“是帆阅,”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帆船的帆。”
“小伙子,我就开个玩笑。”司机说,“你脾气太不好了。”
“容易找不到女朋友的。”
“女朋友…”他笑笑,道,“谁说一定要找女朋友。”
他下车,呆呆地站在大门。很明显这小区的岁数已经不小,而且装饰老旧。里面的健身器材无数,但无论怎样,秦淮安都是嫌弃。
“我到了,”他冷冷地说,“我能退房吗…”
秦淮安的瞳孔一缩,手中的电话滑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黑口罩的男子,生的极其漂亮。这个男子包裹的严实,他咽咽口水,试探地摘下男子的帽子。
“我就知道!”他大喊出声,“不管你包裹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来!”
“你是何璩!”
“是。”他摘下口罩,还是一样的好看。他不满地瞟了一眼秦淮安:“你就是那个包租公说的大帅哥?”
“对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呵。”他说,“我怀疑包租公的眼神不好使。”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老人家!”
“他才二十一。”
“哦,那他真可怜。”他装作惋惜的模样,叹了口气,“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了。”
“你听不出来我是在骂你吗?”
“你不是在骂宋绍吗?”
何璩无奈地摇摇头,掏出钥匙,不想理眼前的傻子。
“回答我!”
“我妈妈说过,不要和傻子说话,”何璩关上门,把秦淮安留在门外,“容易变笨。”
“开门!何璩!”
“宋绍没给你钥匙吗?”
何璩打开电视,完全忽视了被关门外的秦淮安。
“没有。”
“哦,”他满不在乎地道,“那你就在外面睡一夜吧。”
秦淮安趴在猫眼上看着悠哉的何璩,心里挺不是滋味。
“小太阳一点都不温暖。”
“妈妈,那个叔叔在干什么?”
一个小男孩指着趴在猫眼上的秦淮安,转头看向他的母亲。
“估计是惹他老婆生气了,”她摸摸小男孩的头,“你以后可不能这样。”
“但我感觉,那个叔叔是…”小男孩思考了一会,随后笑眯眯地说, “偷窥狂!”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阿姨打开门,把小男孩带进屋。
“反正不要和那个叔叔学。”
“叔叔…”秦淮安脸色异常难看。他才三十二,却被别人称作叔叔;何璩比他大半月,却被别人称作哥哥。
“何璩,”他对屋内的男人撒娇道,“就让我进去吧。”
“不要。”
“我记得你定了外卖,那我就先享用了。”
秦淮安看着快餐小哥,面露凶色。
“放下饭菜赶紧滚!”
这人学过川剧变脸?
他见秦淮安不好惹,只好放下饭菜。
“祝您用餐愉快。”
话音刚落,快餐小哥就已经跑没影了。
在走廊里,小哥和他兄弟的电话声回音很大。秦淮安眉头微皱,瞪了快餐小哥一眼。
“兄弟,你敢信?我差点送外卖丢了命。”
语气中夹带着几分委屈。现在的男人这么矫情?秦淮安心想,他连自己家都进不去了也没这样。
果然,养O是个麻烦事。
“进来吧。”
“何璩,你良心发现了?”
秦淮安两眼放光地看着何璩,而他反倒捂着脸,没眼看秦怀安。
“我嫌丢人。”
何璩刚坐下,想吃外卖,却被秦淮安一把抢过。
“你干嘛?”何璩气鼓鼓的,“这是我花钱买的。”
“何璩,男,三十二岁,不能吃酸辣性食物。”他不满地望着何璩,“你买麻辣烫是想干嘛?”
“还嫌病的不够重?”
“也,也不是。”
秦淮安是太平洋警官,管的这么宽?何璩在心中暗自咒骂。虽然他表面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但实际上,他咒人比谁咒的都毒。
“那就别吃,”秦淮安从包中拿出围裙,走进厨房,“我给你做饭。”
“你确定能吃?”
何璩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外卖盒,秦淮安见状将它扔进垃圾桶。
“你只吃我做的饭就好,”他眉头紧缩,“别吃外卖了,伤胃。”
这哪是合租人,这分明是找了个爹,还多了个麻烦。
“淮安,求你了。”何璩泪眼汪汪地望着在厨房找醋的秦淮安,“我才三十二,还不想死。”
“我先预订病床。”
说做就做。何璩打开手机,准备拨打市医院的前台号码。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有必要。”何璩连连点头,“秦大哥,你一看就是不会做饭的人。”
“那我不做了。”
他解下围裙,倚靠在沙发上。他无力地望着何璩,小声道:“我饿。”
“忍着。”
“何璩,你的抑制剂…”
“不劳你操心,你只管控制好你的信息素。”他捂住口鼻,坐的离秦淮安更远了一些,“酒味太浓了。”
“有吗?”秦淮安闻闻身上,“我可不喝酒的。”
“是你的信息素。”
“哦,你是说这个啊。”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是白兰地的信息素,适应适应就好。”
“秦淮安!”
“我在。”
看着嬉皮笑脸的秦淮安,何璩是真的想给他一巴掌。但他是极优A,惹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他咽了咽口水,把头朝向一边,“Omega。”
“没有。”
这神情,分明就是故意的。
“今晚你别睡床了!”
何璩走进卧室,关上门。美国多久,他在门上贴了一张纸。
“极优A勿入,后果自负”
虽说秦淮安是不怕的,但看到最后四个字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不睡就不睡。”
他关上灯,脱下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秦淮安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大床上的,而何璩却安安静静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就说…你很好欺负…”他摸摸何璩的头,道:
“你太温柔了,小太阳。”
风吹进屋内,客厅里的向日葵被吹得晃来晃去。何璩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秦淮安无奈地摇摇头,从卧室内拿出被子给何璩盖上。
没盖被子可是会感冒的。秦淮安注视着眼前睡死的何璩,怀疑他只是个没有常识的小朋友。
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给他盖上。他遗传了他爸,向来毛手毛脚,但这次他却下意识地不敢出声,生怕吓醒了何璩。
“小朋友的梦可是很贵的,”他喃喃自语,“一但碎了,可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