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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桃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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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为何我非要去泛泛仙门?”少女满是不解地询问着面前的父亲:“你明知这场婚约有古怪,可为何非要应承下来?”
梦中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即使对父亲的决定充满了疑惑和委屈,也不肯掉下一滴眼泪,而是强忍着追问缘由。
面前的父亲看着少女仰起的面庞,脸上的倔强一览无余。突然,他叹了口气,道:“我何曾想呢,又何怎敢想呢?”
少女便道:“那我们退婚!”
“退不得。”
少女抓紧父亲的衣袖,急道:“为何退不得?泛泛仙门是名门正派,仙尊更是仙门代表,他们又不是邪魔歪道,强人所难不怕遭众人非议吗?!”
“福莹。”
福东看着她,面色复杂,难言之隐藏于他的眼眸中。可少女偏是瞧了出来什么,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她咬着口腔的肉,极力压制着那股难受的情绪,哽着声音道:“从前你说的那些话,我半句都不会信,福莹只会是……”
“嗡——”
付月鹤正要凑近去听,但一阵尖锐的杂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梦境如同破碎的镜子,骤然崩裂,碎片四处飞溅。
福莹的最后一句话,被这混乱所吞没。
一睁眼,尖锐的杂音消失。
付月鹤躺在床上,盯着木色的天花板出神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她目前正在去往桃会的路上。
桃会……
付月鹤低眉思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剧情没有倒回最初的样子,也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失联,但是不管如何,她必须要按原剧情走下去。
目前的线索太少,她不能轻举妄动,她得等到系统再次联系上自己,给出指示才行。
在这之前,她需要多收集一些周围的信息做好准备。
付月鹤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抬头环顾房间一周,便注意到阿灵背对着她,站在窗边那里,似在看风景。
“阿灵。”
闻言,阿灵猛然转身,欣然跑到付月鹤的身边,“小姐,你可算醒了。你昨天忽然昏倒,可吓死我了。”
付月鹤笑了笑:“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哪叫没事啊。”阿灵板起脸,“你不知道你昨日多吓人,说着说着突然就晕了。”
付月鹤干笑两声。阿灵继续道:“小姐,自你从山巅上跳下来后,你就整日整日的昏迷,好不容易醒了,却迷迷糊糊的,像失魂一样,阿灵都要担心死了。
“小姐,你真的得听阿灵的,找个大夫给你养养病。阿灵不想看见你像昨天那样了,不然日后如何提出解除——”
付月鹤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我明白的。”
“小姐明白就好,阿灵等着那日的到来。”
付月鹤应了声,趁着现在对方放松下来,借机试探道:“阿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磕伤了头,导致我想不起一些事情。”
阿灵坐直身子,拍拍胸口:“小姐,你问吧。”
阿灵的爽快让付月鹤愣了一下,想是昨日的问话让她误解自己是失忆了。不过这样正好,问话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付月鹤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我们门派叫什么?”
“落音派。”
“是大门派吗?”
阿灵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就是仙界一个随处可见的小门派。”
“那我爹唤什么?”
“掌门名唤福东。”
“我与仙尊何时定下婚约的?”
“三年前。”
“是仙门主动来提亲的?”
“是。”
“我可曾和仙尊有过交际?”
阿灵道:“不曾。”
付月鹤又问:“那可曾和我爹有过交际?”
阿灵仍是摇头。
那就奇怪了,一个小门小派,既没有交际,也无名望,仙门为何会主动提亲?
梦中和昨日的福东在说话时,神色都不太对劲,看着像被迫一样。可那句“贵派方提出的所有要求,仙尊已经应允。”明显是存在交易的行为。
还有福莹的那句话,她到底知道什么内情。
付月鹤脑子转了一番,再问:“我知自己不愿与仙尊缔结婚约,可我忘了为何自己不愿意。”
“因为小姐不喜欢仙尊。”
“还有呢?”
“还有?”阿灵想了想:“还有小姐不喜欢强求的婚约。”
付月鹤试图得到更深层的原因:“我就没有说过什么其他的缘由了吗?”
阿灵摇头否认:“小姐没同我说过。”
付月鹤心死闭上眼睛,这条线索算是断了,还是问其他的吧。
“桃会还是在求道宗吗?”
“自然,每届桃会都在求道宗。小姐一直念叨着要去求道宗,可惜小姐修为不够,掌门不让。如今虽能去桃会,却只能看着。”阿灵撇了撇嘴,又安慰道:“不过小姐可算能去啦!”
闻言,付月鹤运转了周身灵力,发现自己竟还是筑基期。
一瞬间,她的内心扶额苦笑。照现在乱套的剧情来说,这是又要她玩命啊。
算了算了。习惯就好。
付月鹤附和了一下,不再追问福莹的事情。
“飞舟还要几日才到求道宗?”
“还有两日吧。”
两日的时间,她能提升到金丹吗?
好像不能。
付月鹤叹气,道:“阿灵,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先下去吧。”
“好,小姐好好休息。”
阿灵走后,付月鹤来到她刚才站的地方,往下俯瞰,云雾缭绕,心思也逐渐散漫。
“她如今在做什么?”如玉般的男声询问道。
明卿越指尖一挥,灵力凝成的镜影缓缓呈于眼前。末了,她朝着通讯的灵符道:“在窗户走神。”
一声轻笑自灵符中传来。明卿越视线下移,问:“你确定要赌吗?”
“为何不赌?”
“赌这万分之一?”明卿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仙尊,赌输了可是要命的。”
另一边,宜缘盘坐于刻满禁制的仙府之中,他的面前有一个类似钟表状的青铜法器,每次一拨动,周围都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却因禁制的原因,只能影响这一方仙府。
他的容颜如初,气质却不似当年般凛若冰霜,一丝疯狂的扭曲在周身游转,让人愈发生畏。
面对明卿越的阴阳怪气,他没有半分不悦,而是认真地回答:“我已经失去她百年之久,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我还找到了转生录。”
听到转生录三个字,明卿越身子往前倾,颇为意外道:“这等上古传说的宝物,你竟然也能找得到?哈,宜缘你可真够不要命的。”
宜缘不回应,只道:“转生录还差三日炼化完毕,到时候我会去求道宗,就这样。”
话毕,灵符闪烁几下,通讯关了。
室内,明卿越皮笑肉不笑地靠着椅背,眼睛却盯着毫不知情的付月鹤。
“月鹤,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