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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蓄意报复 ...

  •   人潮拥挤的小巷内,热气蒸腾,每一个早餐铺门口都堆满了人,韩景屿走进小巷,来到一家馄饨店内。
      “老板,要两碗混沌,一碗加辣不加葱不加香菜不加醋,一碗不加辣不要香菜不要葱多加醋,打包带走。”“诶,好嘞。”
      馄饨店生意很好,韩景屿便坐在了曾经他最熟悉的位置上等,好像时间又回到了那年冬天,两个不爱吃食堂的少年冒着寒风溜出学校,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吃着混沌。
      两人瘫坐在位置上双手被冻的红了一片,韩景屿靠在椅子上喘息着。
      “这大冷天的我让宏叔送到宿舍楼下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吃啊?”
      林居故作神秘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混沌在店里吃才是最好吃的,而且等送过去都凉了半截了。”
      “作为我的小助理,你不应该陪着你老板吗?”韩景屿无奈一笑,“好,我陪你。”
      “你的混沌。”韩景屿回过神来,“谢谢。”
      付完钱韩景屿离开了混沌店,从附中到大学再到现在就业他已经陪了林居十年了。
      而就在这短短十年里我们都变了好多,林居的脾气越来越差。
      自己也为了磨合他的脾气迷失了自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了。
      每次的阴晴不定,都让自己感到恐慌,林居淡淡瞥了眼混沌,“算了,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可当他真的对林居失望透顶了他又偶尔会来安抚他,并在他独自冷静了一会儿之后与他缠绵。
      林居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用那样的语气跟你说话,更不该轻视你跑了那么远给我买的早餐,对不起。”
      韩景屿轻轻推开林居,却被搂的更紧,韩景屿看向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叹了口气再次将他推开。
      “你明天拍完戏还要参加杀青宴,睡觉时间更宝贵一些,先去睡吧。”“你不气了?”韩景屿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嗯。”
      林居走后韩景屿走出阳台,点起一根烟,手里正在拨通着什么电话,“喂,哥。”“小舟?”
      韩羿舟声音略显稚嫩,“嗯,哥我刚从国外回来了,下了飞机,刚回家。”
      “钥匙还放在地毯下面,只是我今天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给你做饭总吃外卖不健康。”
      “我会做饭,在国外这几年一直吃不到你做的菜,就自己学着做了。”
      韩羿舟打开家门,边换拖鞋边与韩景屿聊着。
      “那就好,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尝尝你的手艺。”“嗯。”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谁啊?”“景屿,是我。”“林居?”说到这个名字韩景屿音调明显高了一些,夹杂着一些期待,“嗯。”
      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韩景屿快步走到门前开门,“林居你怎么了?唔~”
      林居揽住他的腰吻了上来,“景屿,我今晚想跟你睡。”
      韩景屿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做出一个噤声的手示,示意自己在打电话。
      林居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满。
      “啊!”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惨叫,传来了手机摔落的声音,韩景屿被一惊,心也提了起来。
      “小舟你怎么啦?”无人回应,只听得见那边韩羿舟的惨叫声,不久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娘的,韩景屿人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韩羿舟带着哭腔道,“小舟你在听吗?”那男人捡起地上的手机,“呦,还通着话呢。”
      “你要干什么?!”“哥,有人要报复你,别回来。”
      话毕,电话那头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韩羿舟被一脚踹倒在了墙上,“叫你屁话多。”
      “小舟!”“韩景屿,还想要你弟弟的命就赶紧把钱打过来,否则……”
      “你们是怎么进去的?喂,喂?”
      电话被挂断,韩景屿来不及换衣服,开始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儿?”“我弟弟刚回国住在我家,可能被之前我后…被我们得罪过的人挟持了,我得回去一趟。”
      韩景屿心中一惊是何露!他后妈韩羿舟亲妈派人来自己家里要钱来了,许是看自己家里灯亮了来勒索来了,但不巧的是在家的不是自己而是恰好回国的韩羿舟,认了出来所以对他大打出手。
      “我帮你订车票。”“好。”“要不我陪你一起…?”
      “不行,明天的杀青宴你要是不去指不定被说些什么呢,而且绑匪的情绪很激动要是多了一个人不一定他们会做出什么呢。”
      韩景屿快速收拾好东西,“车票已经给你订好了,快去吧。”“走之前…”
      韩景屿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林居唇上轻轻啄了下,便迅速走了,林居虽然有些不舍,有种想要把他拉回来(和谐)的冲动,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有些烦躁,拨通着什么电话,“喂,撒宇,韩景屿不在,你来一趟。”
      韩景屿冲下酒店,坐上出租车,他的心还在悬着,直到坐上了通往A市的火车,他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小舟…”
      韩景屿被升起的阳光唤醒,隔着玻璃太阳放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就这么在座位上躺了一夜,腰酸背痛。
      火车即将到站,“先生,需要早点吗?”
      乘务员小姐微笑着看着他,昨夜自己就这么靠在椅子上昏昏涨涨的睡了过去,饿了一夜,素来很少吃早餐的韩景屿破天荒的点了份包子。
      嘴里嚼着包子看向窗外,嚼着嚼着又看向手里的包子,韩羿舟被绑匪控制着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给他点东西垫垫肚子。
      韩羿舟从飞机上下来后吃东西了吗?如果没有那就是两顿了,韩羿舟胃不好连着饿两顿肯定受不了。
      吃完早饭后的半个小时,火车终于到了终点站,一下火车韩景屿就马不停蹄的拿上行李往家里赶,生怕韩羿舟受到一丝委屈。
      终于回了家,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泪流不止,只看到奄奄一息的韩羿舟被绑在了椅子上,面色如纸般惨白嘴里还被塞了块白布。
      韩羿舟身着棕色风衣,里头穿了件白色衬衫,衬衫的上头的两个扣子被解开,依稀能瞧见里面白嫩的肌肤,棕色的风衣被撕扯过上面的扣子掉落一地。
      韩羿舟白嫩的脸蛋上净是毛笔的墨迹,这只是个教训,赶紧打钱,连头发上都是墨水,模样凄惨像是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狼崽,却又因为一些无意露出的性感让人想趁人之危再狠狠欺负一把。
      韩景屿摇晃着韩羿舟试图摇醒他,但韩羿舟一直不为所动,顾不上还在门外的行李。
      他迅速找到剪刀将绳子剪开,背着韩羿舟,连拨通医院的电话的手都在抖,一路上边哭边等救护车。
      韩羿舟被送去检查,韩景屿坐在门口,扶着额头泣不成声,他不明白,韩羿舟才刚回来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了,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他自己。
      韩景屿的思绪被拉回初中,那时他刚上初中正值叛逆,他父亲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生的漂亮极了,整个人水灵灵的,说话还带着点嗲气,他有些茫然。
      父亲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向他介绍着,“这是你何阿姨,以后就是你的妈妈了。”
      他又将那女人身后的一个小孩儿拉了出来,这小孩和自己一样,明显有些不适应还有些茫然。
      “这是你何阿姨的儿子现在随我姓了,叫景屿,景屿快和你哥哥打个招呼。”
      韩羿舟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后来父亲常年出差应酬在外除了特别节假日里他都不曾回来,父亲一走何露就原形毕露了。
      她是个家暴狂,她不仅打自己还打她的亲生儿子,每次总能想到各种变态的游戏来折磨他和韩羿舟,在这样常年高压的环境下他一度精神恍惚。
      他也开始和韩羿舟亲近起来,在他精神恍惚几乎快要失常的的这些期间每次来安慰他抚慰他的是韩羿舟。
      他们相互依靠他这才知道家人的真正含义,并非要是有血缘关系的才算家人,韩羿舟才是他真正的家人,后来韩景屿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家人便只有韩羿舟了。
      三分钟后韩羿舟被送出进入了另一个检查室,足足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检查报告出来了,韩羿舟右手大拇指骨折,身上还有多处皮肉伤,胃里只有残留的安眠药,估计已经饿了有两顿了,胃病加重了。
      报告单上的文字是冰冷的,但每一个字都像跟针一般扎在韩景屿的心尖儿上,明明已经逃离了何露这种变态了,为什么韩羿舟还是会被这样欺辱。
      韩羿舟紧接着被推入了病房原本干净清爽的少年瞬间变成了街头人人唾骂的乞丐。
      医生走了过来,看着床上的病人啧了一声,“医生,他……”“明天准备接骨手术。”
      “他身上的皮外伤倒也不是很要紧,只是病人本来胃就不好,又被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踹了一脚,搞不好会胃出血。”
      韩景屿: “……”
      他忽然沉默了,他在想这些年韩羿舟在国外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到底是要忙成什么样子?早餐也不吃,医生走后不久韩羿舟便清醒了过来,在看到韩景屿的那一刻泪水便从眼尾滑了下来。
      他嗓音嘶哑还有些颤抖,“哥。”韩景屿心脏仿佛被蹂躏一般,他强压制住即将再次破防的哭腔。
      可下一秒却又确确实实的让他破了防,韩羿舟一滴泪滑落腮边,沙哑着嗓子如同孩童一般委屈道:“哥,他们打我。”
      韩景屿再也绷不住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究竟是谁?
      韩景屿刚要查看他脖颈处的伤势,韩羿舟却像是被滚烫的热油烫着了一般,抖了一下。
      韩景屿意识到不对劲,抓住了他的手逼迫着韩羿舟与自己对视,“他们到底怎么你了?”
      韩羿舟将头扭至一侧,泪水却已流出,愤怒已经战胜了理智,韩景屿心疼的哭了出来,质问道:“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想强…”说到这里韩羿舟呜咽了下没把那两个字继续说下去,“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估计我可能就……”
      韩羿舟颤抖着将话点到为止,韩景屿眼睛红了起来。
      这双眼睛透露出的不仅是悲伤,更多的是被强行抑制住的失控感,他在抑制着自己想要将人撕碎的情绪,看上去就像是只即将突破囚笼的野兽。
      尤其是他感受到韩羿舟在发抖时,他眼底里最后的悲伤被代替,“小舟,你看清楚那些人长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了吗?”
      “没有……他们带了面罩,我…我看不清脸。”韩景屿拿出湿纸巾轻轻在韩羿舟脸上擦拭,试图将脸上的墨擦掉却发现怎么也擦不掉。
      韩景屿看着他委屈柔弱的神情怒火更甚,压抑住怒火,柔声道:“你这身上肯定不舒服,等会儿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洗澡。”
      烦躁的情绪包裹着他,他很少那么烦躁,即使是林居再惹他生气再怎么对他说过难听的话也是。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承受不住了,他忍不了了,他唯一的亲人受到了伤害。
      他这个人即便是自己被挫骨扬灰了也不会喊一声疼,但若是有人碰了他唯一的亲人,他即使身入地狱化为恶鬼也不会放过那人。
      韩景屿习惯性的就想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掏出根烟点上,却又顿住了,他还从来没在韩羿舟面前点过烟,烟这玩意儿有瘾,不能带坏他。
      他走进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医生一人,许多位置都空着,韩景屿找到了那个叫他们先去拍片子的医生
      是个身材姣好面容清秀的女人,女人睫毛在电脑和手中病历间簌簌的抬起落下,像是核对着什么资料。
      韩景屿瞥见了女人胸口的胸牌:李絮琳。
      女人抬眸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冷冷道:“有事吗?”
      “那个…32号床的病人他现在能洗澡吗?”
      “当然可以,只是他洗澡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他的手指还没做手术还是处于疼痛状态如果不慎可能会错位更深。”
      “所以可能需要人协助,包括做完手术后也是,术后如果想洗澡,必须要将包扎好的手包裹起来,不能接触到水,切记,吃食方面在没做手术前只要不吃辣的就行。”
      “好。”
      韩景屿离开办公室,身后的李絮琳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向窗外,推了推黑框眼镜道:“小居,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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