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旧人相识》芹菜子

9、第 9 章

　　“患者现在孕5周，不能使用任何药物，只能物理退烧。”
　　“好的，谢谢医生。”
　　“另外，真的不能让患者受到任何刺激了，现在胎心不稳，护理不好有流产的可能。”
　　“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好她的。”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了医生和于泽的对话，惊讶于我居然怀孕了。
　　睡觉可以叫人不顾现实的一切，我于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做了好多个梦，梦里的我几乎是演完了所有悲剧情节的演员，好累。

　　我睁开刺痛的眼睛，往四周观察一番，发现于泽没在身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临近中午，他应该是去打饭了。
　　我强撑着自己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手机因为太久没有使用，只剩下10%的电量，我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打电话给陆琛。
　　我现在只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
　　即使他接电话的可能性渺茫。

　　“喂？”
　　“陆琛！”他居然接起电话，我没压制住内心的惊讶与欣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那头的陆琛周围环境很嘈杂，像是在酒吧，但是他的担心丝毫没有掩盖住让我能听出。
　　“带我走好吗……现在……”
　　“啊？哦，你人现在在哪？”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有些错愕。
　　“市中心医院。”
　　“好，你等我。”

　　我收拾好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医院门口，看到陆琛，我不禁怀疑那是不是他。
　　他像换了个人似的，满身酒味，头发也是随便梳起，穿着随便的衬衣，我简直不敢承认那是陆琛。
　　“陆琛……你……”
　　“去哪？”他将外套脱下，披在穿着单薄的我身上。
　　“随便……”
　　“去我家？”
　　“嗯”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认识他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他家。
　　家里整洁的跟没人住过一样。
　　趁着陆琛在帮我倒水，我找到机会问他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琛，你最近怎么了？”
　　“先别问我啊，你怎么了？”
　　“我……我的事情有点复杂，你先说说你啊。”
　　“我啊，我爸去世了，家里有个哥要跟我抢财产，抢不过他，没办法。”
　　“那你不是更要振作起来？”
　　“你不懂，这叫障眼法。”
　　都这个时候了，陆琛还总是以轻松的语气说出来沉重的事情，凭我对他的了解，往往语气越轻松，这件事情就越是严重。
　　这样让我更不敢告诉他我的事情了。

　　“你和于泽在一起了，我知道。”他娴熟地打开啤酒罐头，从来不碰酒的他竟也喜欢一口闷。
　　“啊？”
　　“就于泽发朋友圈的频率，要我不知道都难。”
　　“你不是没看手机吗？”
　　他迟疑了一会，深呼吸了一下。
　　“你一定要幸福。”他将啤酒瓶放下，然后抱住我。
　　我被他无厘头的一顿祝福愣住，好不容易走出了能让我记起来于泽的环境，却又让我重新记起。

　　我突然脑袋一阵剧痛，没忍住苦叫了起来。
　　“莫晚，你怎么了！”
　　陆琛着急地轻轻安抚着。我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心跳声一声一声敲醒着我。
　　“陆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离开这里。”
　　“好。”陆琛没再多问，只是轻声答应。

　　半夜，陆琛打了一通电话，然后从床上起身。
　　我睡的不浅，离开了陆琛的怀抱，我更加难以入睡。

　　门外的门铃声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于泽，你还敢来？”
　　陆琛一拳头挥了过去，几乎是“掷地有声”。
　　于泽似乎没有还手，只是吃痛地叫了一声。
　　“莫晚呢？”
　　“你还有脸找她！”
　　陆琛还要再挥过去一拳，如果我没有及时制止，于泽可能要住icu。

　　“住手！”
　　“莫晚！”于泽推开陆琛，直奔过来拥住我“晚晚，我们回家好不好，我错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在这么爱道歉的人身上是无比轻薄的吧。
　　“晚晚，我们回家，孩子也想回家了是不是。”

　　于泽背对着陆琛，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恨不得将于泽碎尸万段。
　　我推开于泽，我实在没有力气和他对峙，我现在只想坐在沙发上，脑袋放空。

　　没想到于泽拉住了我，猝不及防的，让我差点摔倒，他又将我抱起。
　　带我回了家。

　　他将门重重关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吻住了我。
　　他变得像一只野兽一般，啃噬着我，一寸一寸，在我的肌肤上游走，使我感到一阵阵酥麻。

　　“于泽，停下来……拜托。”我深吸一口气，没办法接受他一次次撩拨。

　　夜里，我全身酸软地躺在他怀中，在快睡着时他突然开口。
　　“莫晚，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因为你姐姐才接近的你。”
　　但你和她不一样，你是你。在我发现我好像无法离开你的时候，我努力使自己清醒地认识到，我喜欢的是你。
　　我和你的姐姐，曾经爱的深沉，那已经是过去了。
　　莫晚，请原谅我。

　　于泽的低语迷醉着我，好像烈酒，使我无法清醒。
　　莫晚啊莫晚，最终还是落的这种下场，但也不算太差对吧。

　　我没有回应他，往他的怀里深入了几分，贪心地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