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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冒羊山境内,冷沣仙王冷眼看着山外的好戏,他聚了团魔气静观,这东西是他在诛魔血阵得来,经过两万年的炼化,总算成了他的法力。

      他似乎还没发觉,在此物的影响下,他仅剩的仙气不存一丝,已被念魔之气所替代。

      本是刀剑相向的染真仙官与形影仙官,他们在魔气的影响下停止了动作。

      与念魔之气对抗的同时,两位仙官皆红着双眸,很是难受的运功压制着。

      幽沙仙将躲在暗处,见了此景也是暗自称奇,有此物在,便也不必再困于冒羊山这一处。

      冷沣仙王淡淡笑了笑,又控制着魔气对付着两位仙官,昔日的念魔震沧是何等的实力,他自是见过,此物的威力,冷沣仙王很是满意。

      眼瞧着两位仙官渐渐失了神智,他只道功法成了。

      染真与形影持着法器,一道向着仙帝殿而去,冷沣仙王觊觎仙帝位三万余年,如今有了机会,他自是不会放弃。

      为保万无一失,冷沣仙王还是派幽沙仙将下凡去收集所需之物,有了两万年前失败的经验,这一次他格外的小心。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出冒羊山一步。

      天生异象,人间落了场难停的大雪。

      格外不同的寒意也在侵入心神,魔气可见的四散,不断的攻击着人族的结界,不少人族被控制,自相残杀了起来。

      远在御灵剑宗的渃舟感应到了什么,她掐指算了算,微微皱了眉,似乎是仙宫出了事,那雪景便是陨落的仙族。

      见白帝忧神,望着雪景一言不发,她无需问,也知他心中所想。

      “既是担忧,便去一趟吧!”

      “可是你这……”

      “我已是帝境,有何可惧的,你是白帝,本就归属仙宫,仙域若不稳,人间也没有什么好处。”

      白帝稳了稳心神,深深看了渃舟一眼,随后闪身离开了此地。

      渃舟也知情况有些不对劲,特意施法唤醒了醉酒的众人。

      “师姐出了何事?为何一觉醒来,落了如此深的雪?”崔远山刚出屋子,人便陷了进去,微微施了法,才在雪地里站稳当。

      “仙宫出了大事,人间怕是有难,你领着众弟子摆阵巩固宗门山阵,若是结界裂开,立刻补全。”

      崔远山上前几步,急道:“师姐,你要去何处?”

      “家中皆是小辈,我不放心,先归家一趟,明早我便回来。”

      渃舟有些心神不定,若是冷沣仙王作乱,那么他便一定会盯上妖族,她不希望族人有失。

      正要离开之际,见弟子晋汐推门而出,她叹了叹,朝着傀儡归名吩咐道:“她既是对你有恩,那便护好她,切不可让结界外的古朝帝再害她。”

      说完渃舟才放心离开。

      晋汐公主微微愣了愣,不大明白师父为何匆匆走了,还有那个自称归名的傀儡,怎的又活了过来?

      她想着等师父回来,定要好好问问。

      冒羊山中的冷沣仙王,他趁着染真与归名被魔气控制的时候,又放出不少魔气下凡,这些熟悉的气息,很快就惊动了惑魔一族。

      魔尊怀沂施法浇水之际,骷海魔君闯了进来。

      “魔尊……仙族大乱,我们可要趁机攻上去。”

      “不去。”

      “魔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也不去,如今重要的是让惑族十二城一改荒芜之景,仙族的乱子,你凑什么热闹,骷海你又没有义父的法力,别见了什么,都让惑族走他的老路。”

      魔尊静心浇着水,花草的长势又好了几分,骷海魔君见劝不动,便也走了,谁让他不是魔尊,做不了这个主呢。

      魔尊怀沂似也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他化出初见渃舟时得到的那本无名秘籍,双眸怔了怔,他撕开最上面的一层,才发现这秘籍原是有名字的。

      “净魔仙咒……呵呵呵……竟是一早,就打算让我向善。”

      魔尊怀沂看不懂自己的心境,他将三本功法都化了出来,怔怔看了良久。

      若是净魔仙咒是让他淡化魔气,一心向善。
      万物回生便是让他挽救枯木之物,明生死之理。

      可剩下的那本剑仙笔录,他一直不明白渃舟的用意。

      许是生来就在惑族,他不大懂惑族之外的事,这本剑仙笔录,他还未习明白。

      正疑惑之际,见雪落至魔殿,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仙宫的方向,隐隐可见两位仙官被魔气侵染,斩杀了不少同族。

      魔尊怀沂更加吃惊的是自己的想法,他竟然想的不是趁乱为祸苍生,而是在想该如何平定这场乱局,亦在担忧人族生灵,会不会有事。

      他微微笑了笑,取出法器长白魔石,将它化成一柄长剑,这剑仙笔录他亦想尝试一番,即便他不使剑术。

      妖宫境内,魔气已透过了结界,好在渃舟回来的及时,让小妖们全躲进了妖君殿。

      冷沣仙王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昔日他的罪证,妖族是第一个上呈仙帝的,此人若是功法大成,一定会对妖族下手。

      得了魔气的幽沙仙将出现在妖宫结界外,应是得了冷沣仙王的命令,想一举拿下妖族。

      “妖君大人,我与你一道迎敌。”

      妖官子楚从妖君殿走了出来,小妖们见了,个个持着仙木剑要帮忙。

      连丹也没结的小妖,哪是魔气的对手。

      “子楚,你将他们带回去,我若不归,你便不能打开殿门。”

      结界过大,威力便会小上几分,因此渃舟将结界全聚在妖君殿一处,如此也可护下族人,她不愿两万年前的事重演,定了定心神后,她持着无相剑直直迎上幽沙仙将。

      妖官子楚见小妖不怕死的冲上前,只好将他们带回去,而他则是心神不宁的望着殿门。

      “妖族竟还出了一个帝境,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让仙王将你们灭族才对。”

      幽沙仙将将魔气打向渃舟,渃舟一一避开,她知冷沣仙王看着这一切,她不能被幽沙仙将所伤,不然便没有余力再去对付他背后之人。

      魔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渃舟有几分庆幸,被真神酿酒浇过的妖若树没有受到什么损害。

      无相剑化出剑气,直奔幽沙仙将而去,他一个不察,脸颊便被剑光划伤。

      幽沙仙将暗道不好,他还不能熟练掌控魔气,对上帝境的妖君,他讨不到好处。

      原以为妖族没什么强者,他能轻易取到妖族的怨念,竟不知这地方还有一个帝境,他赶忙传音给冷沣仙王。

      冷沣仙王在冒羊山见了,只道幽沙仙将不成事,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

      他看了看另一处,见形影与染真已杀到了仙帝殿,他心中大笑,既是能控制仙官,那便多控制些好了。

      仙宫越乱,他便越开心。

      白帝善渊与众仙刚制住染真仙官,却又见怀阳仙人隐隐有被控制的趋势。

      仙帝仙后将仙帝殿这块地设了结界,以防有更多仙族闯进来,被魔气所控。

      太子长流与三殿下护方被拦在了结界外,只能着急的看着里头。

      仙帝仙后施法聚着仙灵之气,想着净化魔气,明月仙官与惊鸾仙官则守着仙刑殿,以防魔气闯入,放出里头的恶仙。

      冷沣仙王不急着对付仙族,妖族的那把神器无相,是他两万年前便觊觎的物件。

      得了此物后,便再也没有东西能化去他的三念雾,人间会先仙族一步,彻底为他所用。

      “参见仙王。”

      见冷沣仙王出现在妖宫上方,幽沙仙将松了口气。

      “对付妖族,哪需你如此为难,你且瞧好了,本王教你如何不费余力拿下此族。”

      冷沣仙王说完,化出雾气引来了不少人族。

      渃舟怔了怔,持剑的手放下,她施法化出剑意抵挡,将这些人唤醒,冷沣仙王也不急,见人醒了,便又打入魔气控制。

      渃舟眼看着不妙,想着速战速决,她一跃而起,施展出了神纹咒。

      冷沣仙王见到神族咒法,微微愣了愣。

      “你一个狐妖,从何习来了神法?”

      神纹咒来的迅速,冷沣仙王无处可躲,他赶忙拉过一旁的幽沙仙将作挡。

      神纹咒一入,中咒之人便如风沙一般散开,幽沙仙将毕竟不是骷海魔君一般活了上亿年的怪物,他哪受的住这一击。

      在消散那一刻,他也不愿相信冷沣仙王会如此待他,幽沙仙将似乎也忘了,如他这般为一己之私背叛同族之人,又怎会有真心。

      冷沣仙王没有任何触动,他聚来魔气为自己护法,多看了渃舟几眼。

      “既有神器,又会神纹咒,两万年前本王怎没有发现你,妖族终究要为我牺牲,我有念魔之气在手,你赢不了的。“

      “输赢与否,要试过修为才知。”

      渃舟将妖念四散,盖过了魔气,她习法两万年,为的就是这么一日,念魔震沧为恶该除,背叛仙妖两族的冷沣仙王更是可恨。

      渃舟与冷沣仙王打了几个回合,还是没分出胜负,倒是妖宫的雪意愈发深了,厚厚的一层,覆上了妖若树。

      渃舟有几分失神,见无相剑的剑柄变黑,她也知不能再耽搁下去,冷沣仙王有念魔之气护体,神纹咒暂时破不开,她需引用他物。

      渃舟想到了诛魔血阵,她犹豫了片刻,施法织出了八成像的诛魔血阵。

      “你想做什么?你可是妖君,难不成你也要献祭自己的族人。”

      冷沣仙王慌了,他哪知眼前这个不过两万岁的狐狸,会这般疯狂。

      “当初是你毁了神器,启用了诛魔血阵,献祭我族,今日我便要你将一切都还回来。”

      渃舟聚法将阵法展开,刻意离妖君殿远了几分,冷沣仙王见此,只道这人比自己还疯。

      “真是个疯女人。”

      冷沣仙王聚来更多魔气护体,朝着渃舟攻去,一时间玄冥山狂风大作,魔气遮掩了一切。

      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妖袍倩影,持着一把神剑抵挡着魔气侵入。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连你母亲都没赢过我,就凭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冷沣仙王望了眼诛魔血阵,这东西他可不陌生,当初就是他利用此阵,将同行的仙妖两族灭个干净,白白占了所有功劳。

      冷沣仙王飞至诛魔血阵的阵眼,运转起了功法,他比谁都明白,只要在此阵中占了主导,便可先诛去阵中的其他人。

      渃舟眸光淡了淡,未有情丝太久,她亦是习惯了如此清冷的面容,她颇为眷恋的看了眼妖君殿。

      渃舟将无相剑变了变,化为长弓搭上了箭羽,抬手将其对准了阵眼,将全身法力都系于这一箭之上。

      周围的魔气不断影响她的神智,似要控制她为己之用,渃舟默念着清心咒,心中莫名多了些让她不解的情绪,眼瞧着魔气四散,让下方的人族相杀,她自知不可再耽误下去。

      箭支飞驰而去,稳稳落在阵眼中。

      冷沣仙王猛的一怔,不曾想这一支箭与自己方才输入的法术相当,他放下了对渃舟的轻视,将魔气与自己融为一体。

      黑气遮天蔽日,魔气变的更加嗜杀。

      渃舟叹了叹,此战她已无法全身而退了,她未做犹豫,抬手将诛魔血阵的威力加大了几分,阵中只有她与冷沣仙王,头一次没有把握的拿起无相,她亦不知自个能不能赢。

      与冷沣仙王在阵中较量一百三十个回合后,诛魔血阵终于蓄够了能量,开始吞噬阵中的一切。

      只见红光四起,在诛魔血阵的施压之下,渃舟微微吐了口血,只觉身子无力的很,她此时才明白当初仙妖两族被背叛后,是在何种的痛苦中消亡的。

      仙域的雪还在落着,仙帝制的灵药并不能让众人清醒,他只好下令让众仙先制住失控的族人。

      渃舟身上又落了不少雪,她亦觉得寒意深了几分。

      无相剑心疼的凑过来,它并非生来就是神剑,亦是同渃舟一般成长着。

      在诛魔血阵中,它一心护着主人,却被渃舟扔出了诛魔血阵,渃舟钻研了此阵两万年,哪会不知此阵的厉害,没必要毁了这把神剑。

      冷沣仙王见她还活着,便将魔气都收回阵中保护自己,仙宫被控制的仙族瞬间清醒,他们相互看了看,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染真仙官看着双手沾上的血迹,一个人愣在了原地,久久未言,而形影仙官则被众仙拿下。

      仙宫少了不少同族,见局面被控制,白帝善渊心神不宁的收回白帝剑,赶忙朝着御灵剑宗而去。

      仙宫的雪没落进太阿山,此处向来无争,魏长念倚着古树,饮着仙酒,其实鬼灵族也饮不到什么,他寻的不过是一场大醉罢了。

      魂兽白泽在一旁飘来飘去,它生前也是镇守一方的灵兽,今日天地间魔气四溢,它亦觉得不安起来。

      白泽以及元光仙洞里的魂兽皆吼叫着,魏长念坐起身来,担忧的望向北方。

      “你要去何处?”

      白泽挡住了魏长念的去处,未让他再上前一步。

      “妖族有难,我要去一趟。”

      “你只是鬼灵,改变不了什么。”

      白泽低头看了看自己,它亦是魂身,因此它亦明白去了也无用。

      魏长念将酒葫芦挂在腰间,越过了白泽。

      “去了无用,也好过呆在太阿山,白泽,你不会明白。”

      魏长念头也不回的离开,魂兽白泽叹了叹,也跟了上去,天地乱象之下,人人自危,他倒好何处危险他便要去何处。

      仙族的魔气淡了,但人间却被黑夜笼罩,一点光亮也无,白帝善渊落在宗门山石之上,寻着渃舟的身影。

      此处的结界弱了几分,他开始担忧她的安危,他知结界是因渃舟的修为所续,如此不稳,只可能是渃舟出了事。

      白帝善渊将结界巩固后,御灵剑宗才清明了几分,弟子们骤然清醒。

      他没有理会弟子们的相谢,直奔崔远山而去。

      “渃舟呢?”

      “师姐担忧家人,回家去了。”

      白帝恍然大悟,只道自己为何疏忽了此事,以渃舟对妖族的在乎,怎会不归。

      离妖宫愈近,他的心便越慌,看到诛魔血阵时,他愣在了原地,目光渐寒,亦有说不尽担忧之意。

      阵中的两人,一个是他心悦的女子,另一个则是叛徒冷沣仙王,他想着闯进阵中,但渃舟早已下了禁制,如此做便是担忧冷沣仙王会将无辜的人拉进阵中。

      渃舟只觉修为散的太快,阵法的威压她已无力抵挡,抬头见冷沣仙王亦在苦撑,她淡淡笑了笑。

      “这滋味如何?那些被你背叛的仙妖两族,也曾同你这般绝望过。”

      渃舟站起身来,走近了冷沣仙王,她化了道神纹咒打入了阵眼。

      “你修为是帝境六层,终也不是神族,冷沣仙王,是我赢了。”

      “你……不惧死?”

      冷沣仙王还记着两万年前,他欺压妖族的场景,昔日那个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年幼妖君,如今也是一方强者。

      “早知你会成长的这般快,或许两万年前就该杀了你,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已与念魔之气相融,你无法杀死我,待我归来之日,这世间再无妖族。”

      冷沣仙王大笑起来,诛魔血阵已发挥到了极致,两人皆是无力再抵挡,只等着消散来临。

      困乏之际,似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渃舟缓缓回过头来,面色略显苍白,她只见白帝善渊奋力的想闯进来,不知怎的,渃舟想到了那方被锁着的妖盒。

      情丝未归,她还未答他的情。

      “渃舟。”

      “阿渃。”

      有男子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她只觉声音愈发小了,渐渐也听不到了,好似有人揽着她,为她渡着续命的灵气,唤她的那几道声音又似乎是出自不同的人,但她无力去分清。

      当困意袭来,最后的一抹意识里,她只记得有人扔了一块石头进来,刚好砸在她的眉心上,微微见了血,虽是疼的厉害,但伤处太多,她也无修为去自愈了。

      谁都想在诛魔血阵中无恙,却也没人逃过被吞噬的命运。

      鲜有人知诛魔血阵收起后,又发生了什么。

      只有一件事被众人所知,白帝与妖君,还有那位惑族魔君一道没了踪迹。

      鬼灵族亦少了个酒鬼。

      十三年后,古州王朝。

      太子晋佶登基已有十多年,那位不做善事的古朝帝,被他囚在了天牢中,日日折磨,他一早便知自己的身世,一直隐忍,只是为了保护自个的妹妹。

      大概是冷沣仙王作乱那日,晋佶带着一众门客,夺了皇位,听说他一直在寻一个女子,那人得了供奉之位后,便再也没出现,这一直是皇室的一大谜题。

      这十三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要说什么奇闻,便是今日的御灵剑宗,此宗飞升了一对道侣,听说是日后要接任月老公公与月老婆婆一职,如今飞升做个仙吏,先同两位月老前辈学着。

      许是听闻此宗飞升的弟子掌管姻缘,慕名而来的人也多,从山顶一直排到了长安城外,仙君镇也没了空地。

      三百余岁的崔远山一脸慈爱的望着两个弟子,苏致与青瓷在择灵祭台呆了十三年,出关便飞升,也为他长了脸。

      御灵剑宗的名气愈发大了。

      望着来报名的长队,崔远山笑了笑。

      “今日收的灵石多,师姐若在,定也欢喜。”

      崔远山拿了块灵石把玩着,宗门大都是些新面孔,他也没个能相谈的,便常常自言自语,瞥见下方那顶华丽的轿子时,他微微怔了怔。

      “晋汐,好久不见,你竟也是涅槃境了。”

      “师叔何必夸我,我观师叔不止是涅槃境,让人猜不出修为。”

      晋汐公主素手化出几个傀儡,浅浅笑道:“给师叔守山门的。”

      她的傀儡术愈发精进,也没人再笑她的体质,傀儡归名在她身侧站着,目光渐远,被山下嘻闹的两人吸引。

      “归名,你看什么。”

      “没什么,今日人多,我不知看谁,便随意望了望。 ”

      众人一道进殿为御灵剑宗贺喜,一日间两人飞升成仙,是极少的事。

      仙君镇脚下,一个叫顾阿酒的姑娘,被人群拦住,无法上山去观飞升礼,满心欢喜落空,她不悦的瞪了一旁的黑衣玉袍少年一眼。

      “沈怀沂,都怪你不早些叫醒我,不然怎么会错过了时辰。”

      “顾阿酒,是你自个贪睡,与我何干,你莫要怨我,回去我便让阿娘早些将你嫁了,省的你日日怨我。”

      “我才十三……你就想将我嫁出去,定没安什么好心思,我回头就告诉阿娘,说你欺负我,看阿娘帮谁,我可是阿娘的亲生女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似也没发现挡住了仙君镇的入口。

      “烦请两位让一让,我家少宗主要过去。”

      隐山宗的弟子好言劝着,沈怀沂白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与顾阿酒在吵架,你插什么嘴。”

      隐山宗弟子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见沈怀沂凶神恶煞的模样,他赶忙回头去禀明少宗主。

      “少宗主,马车前有一对兄妹在吵架,我们该如何?”

      还不等马车中身着浅灰白袍的男子回话,顾阿酒就凑了过去,微微怒道:“你说清楚些,谁和他是兄妹,我阿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可是捡的。”

      隐山宗弟子尴尬的笑了笑,这般脾气的姑娘,他可不敢惹。

      “姑娘说的是……是我误会了,还望姑娘莫怪。”

      隐山宗是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待人和善,不曾与人相争,见眼前人如此客气,顾阿酒也不好再多言。

      反观沈怀沂,他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让我们让路,也该你家少宗主露面,他躲着不出是何道理?”

      “你想我如何?”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掀开帘子,马车中的男子显露出了真容,他剑眉星目之中皆是寒意,瞧着便似冰山。

      他的目光越过沈怀沂,微微看了顾阿酒几眼。

      “的确不是兄妹,一点也不像。”

      顾阿酒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微微退了一步,躲到了沈怀沂身后,她胆子不算大,斗嘴也就只赢过沈怀沂。

      何曾被人如此瞧过,一点也不避人。

      “你再看顾阿酒一眼,信不信我将你眼睛挖了!”

      沈怀沂没来由的怒气,隐山宗少宗主依旧冷冷看着他,语气也是极淡的。

      “她根骨不错,跟着你可惜了。”

      沈怀沂闻言,怒气又升了升。

      “你有何本事说如此大话,依我看你也不过是占着自己有个宗主父亲……”

      顾阿酒看出了隐山宗的装束,她赶忙拉住沈怀沂,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沈怀沂,我听人说他是隐山宗的少宗主。”

      “那又如何?隐山宗少宗主很厉害吗?”

      “就是十三岁只差半步成仙的那个。”

      顾阿酒此言一出,沈怀沂顿时安静下来,他方才不让路,只是不希望被看轻,刻意嗓门大了几分,如今看来他倒也打不过隐山宗的人。

      想起自己一月前在隐山宗为自己和妹妹报了名,他也知此时惹上隐山宗少宗主有些不妥。

      沈怀沂咳了咳,态度大变。

      “这位少宗主,方才我有些鲁莽,还望勿怪,我与妹妹吵架,向来要争上一头才舒坦,你要过去便过去吧!此事就算我错了。”

      马车中的男子没有回话,见人已让开,隐山宗的马车便朝着仙君镇里头而去。

      “沈怀沂,他性子可真冷,我们不如拜入御灵剑宗吧……你看多热闹。”

      顾阿酒望着山顶的祥云,一脸向往。

      “顾阿酒,你又忘了我们为何要去隐山宗,阿娘被惑族所伤,我们要隐山宗的镇宗之宝给他治病,不进隐山宗怎么有机会。”

      沈怀沂在怀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两块腰牌,又道:“这记名牌你可别弄丢了,反正未见山人多上不去,我们去隐山宗吧!趁着这位少宗主不在宗门,我们早些通过弟子试进去。”

      顾阿酒望了望御灵剑宗,不舍的同沈怀沂走了,两人都没发现,下山采买物件的御灵剑宗弟子,皆是好奇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十九师兄,你说那个男子像不像十三年前宗主收的那只赤狐?”

      “你休要胡言,那只赤狐的真实身份可是惑族魔尊,他消失了如此久,怎会在人间,我听人说那年他在诛魔血阵里,还扔了块石头砸伤了妖君,他如此为恶,怎么可能在人族安分,许是另外的狐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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