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杀我取道吧》故月月

33、清药

　　归海暮离也曾怀疑过，是否有人刻意阻碍她，却始终没有头绪，这件事也便被搁置下来。她忙于治病救人，不再打听。

　　那日医馆外来了位公子，公子模样俊俏无双只是一只眼睛被打的青紫。他一手紧紧攥着一个透蓝的翡翠镯子，两只胳膊被人架住。

　　从后来了位仆人，笑道，“大夫，我们家公子方才受了些伤，还得请你帮着瞧瞧。”他一边往归海暮离的手中塞银两，一边示意架着那公子都两位把公子抬进李屋。

　　归海暮离心中有些波动，还是抬脚进入里屋。归海暮离将银两收下，大致看了几眼，判断公子伤势后便忙前忙后开始配药。

　　所幸公子伤的不重，归海暮离抓了一周的药并嘱咐几句，那仆人便带着公子匆匆离开医馆。

　　归海暮离留了心眼，正巧那公子躺在床上时漏出里衣内宣纸一角：
　　闻折柳，只有寒。

　　这一句，归海暮离独自琢磨了几天，三日后先前的仆从来取药，他换了身衣裳，要比那日所见模样精致万分。仆从拱了拱手，垂着眼开口道，“大夫，我来取药。”

　　归海暮离将备好的药递给那人，并无交谈，但足以让自己的猜测证实。那仆从身上穿的是绸类料子，主人非富即贵。归海暮离对香味十分敏感，尤其是分辨各种花、草、
　　木香。

　　初见时他们满身血腥味，但方才递药时归海暮离闻到了那仆从衣服上的淡香。那像极玥桓花的香味同时混有其他少量一种或是两种药。玥桓花是名贵药材，和清蘅在同一药方中需要经常喝的大概也就只有狐王族那位药罐子二皇子了。

　　至于“闻折柳，只有寒”则是让归海暮离确定心中猜想的一部分。

　　二皇子多病，并不被重视。但她曾听闻传言道二皇子也想争一争这王位。传言是否可信她不知，只是想来他若有心，便不可能甘愿做个废人一辈子。

　　末了，归海暮离铺开信纸在其上写下几行字，她将纸对折几次，装进药物之中。她确信三日之后二皇子的那位仆人还会再次来到这间药铺，他们绝不会自投罗网。

　　又是三日，那人来取了后七天的药。第二日进入店内的是位生面孔，她靠近归海暮离低声道，“小姐，您还需随我来。”随机挽住归海暮离的胳膊笑道，“阿姊！我找到你了！”

　　归海暮离扭头，红了眼眶，像是不敢确定一般，犹豫片刻道，“……小妹？”

　　“为了方便寻阿姊，我在这边寻了份杂役工作。早些听说南淮街上来了位女药师，心意相通，我便觉着是阿姊你，却一直找不出空闲时间，现在才能来看看阿姊。阿姊会怪我吗？”情到深处，她甚至落了泪。

　　归海暮离适时提出，“小妹在何处做工？带阿姊看看好不好，这样阿姊心中也有数。”

　　店门被关上，那女子便迫不及待挽着归海暮离的胳膊一路往王府去，一边碎碎念，“我家主子是位好人，我流落至此他怜我一人满身大大小小的伤便招我为奴。若是阿姊不想在南淮街做了，或许我去请一请主子，阿姊便能在府上工作了！这般我们姐妹便也不会分开。”

　　“这件事便过些日子商议，店内阿姊我呀还有些工作未完成。”归海暮离欲拒绝。

　　那女子道，“没事嘛，阿姊到了府上再做决定也不迟。”

　　至王府时已是下午，浓云后的夕日半遮不遮。府中治理有条有理，却还是有些冷清。两个仆人正在院门前扫地。一旁栽有一颗银杏树，银杏树十分高大，满树金黄的叶子，归海暮离不明不白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