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更陌》昨夜辰

14、沈流毓（上）

　　半个月后，调水工程终于竣工了。永嘉的百姓不但从此不用大费周章四处买水，还可以将挖掘出的石油卖给需要的人，不但省了钱，更赚到了钱。他们自发为严重霄打造了一副牌匾，匾上是四个金色的楷书——福者贤王。
　　严重霄在民间的形象本就很好，现在经过永嘉这件事，更是声威大震，各地的百姓都在歌功颂德，称赞南楚有个好王爷。市井上也流传出许多关于严重霄的民谣，虽有点夸张，但也道出了他这十多年励精图治的汗水。
　　最开心的人是皇上，儿子争气，把老子的事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少添几根皱纹，少白几根头发，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这不，黄金珠宝、良田美玉、绫罗绸缎赏赐了好几大箱，摆得齐王府的大厅都发亮了。
　　水长长瞪大眼睛，努力平复自己强烈的心跳，指着大厅里的赏赐说：“你说什么，这些东西都送给我？”
　　“对啊，你既然不让我向父皇说明点子都是你想的，那这些赏赐你总该收下吧！”
　　水长长感觉脚在发软，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找个计算机算算这些总共值多少人民币。
　　发觉水长长没说话，严重霄笑问：“喂，开心傻了！”
　　是开心傻了，不过，水长长真的不能要这些东西。她的点子在现代不过是很普通的常识，在这虽然有用，但是如果没有严重霄告诉皇上并付诸实践，还是一无是处的。
　　“这些东西是皇上赏赐给你的，我不能要。”
　　“别推辞了，这些是你应得的。”
　　水长长微笑摇头，说：“如果不是你，我有再多的点子皇上也不会知道，更别说造福百姓了，跑腿的是你，忙活的也是你，这些才是你应得的，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
　　知道她歪理多，严重霄换了种战略。
　　“好，就当这些是我应得的，那我现在把它们全部转送给你。”
　　出手还真大方。
　　水长长看着眼前的宝贝，想了想说：“也行，不过，我只要三定金元宝和一箱绸缎，其它的以你的名义全部分给穷人。”女人，身上有钱才有安全感，至于绸缎，可以让水长长尽情地发挥老本行，好好地设计几套衣服。
　　“你确定，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送人，这些可以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是啊是啊，够我花一辈子的，我有了这些就可以不用赖在你这白吃白喝了！”水长长故意说。
　　严重霄没有料到她会往这想，眉毛都快拧到一块了，着急地解释说：“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好好好，都依你，我一会就让管家把这些东西统统送人，只要你愿意，齐王府你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话听着好暧昧啊，水长长感觉脸上一片灼热，圆场说：“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我吃的又不多，你不会太亏的。”
　　严重霄也扯开话题，说：“上次的事情查出来了，鬼水和其它谣言都是一个叫李政的人传出来的，但单凭这么点证据，也不能说明什么，派去监视他的人说，除了他的打铁铺，他一直就呆在家里，没有可疑的地方。”
　　“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你想，工人们不是发现石油了吗，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想办法弄到石油赚钱，他居然回去继续打铁？”
　　“不愧是长长，你若是个男子，一定是个富甲一方的大商人，放心，我让人继续观察着，一有情况就会通知我们。”其实，严重霄心里早就有数了，他的大哥真不知道消停，远在边关也不忘插手他的事。
　　“王爷，柳上卿派人送来书信一封。”王管家拿着一个黄色信封说。
　　严重霄接过拆开信，边看边皱眉头，最后，把信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怒气十足地说：“铭宗府真是办事不利，凶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居然现在还被找到！”
　　水长长猛地扭头，该不会是说太傅那件案子吧？
　　严重霄正色对王管家说：“王管家，你亲自到柳府走一趟，告诉柳兄，柳太傅的事情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是。”王管家行礼告退。
　　水长长问严重霄：“你说的柳太傅是在庙会被杀的那个吗？”
　　“你怎么知道？”
　　回想起柳太傅的死状，水长长又出现恶心的感觉。
　　“那天我也在庙会。”
　　“那你看清凶手是谁了吗？”
　　“没有，他当时蒙着脸。”这是实话，他好歹救过长长，恩将仇报的事情水长长绝对不会做。
　　严重霄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柳太傅是开国功臣，两朝元老，是我的启蒙恩师，没想到这次去了永嘉，竟是天人永隔。”
　　水长长淡紫色的罗衣下，掩藏着一双握紧的双拳。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至情至信的朋友，无论选择帮助哪边，她心里都会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