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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山茶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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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西瑟从闹市街回来的时候,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将他本就不高的个头压得更低了,远远看去,像是一只木制的提线人偶那样,诡异地只露出半个脑袋。
不过所幸是够用了,起码是能看清前方的路。
“西瑟亲卫,需要帮忙么?”
身侧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这让西瑟有感意外,因为他一向自负于自己卓尔不群的听辨能力,不可能在对方走至身侧前,还没有察觉。
“你是......”
不得已,西瑟只得换了个方向,才能看清那个没什么眼力见儿和自己攀谈的家伙。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莫瑞福亲卫啊,你.....很闲吗?”
态度并不算友好,但莫瑞福却习以为常,早在亲卫选拔时,西瑟对他的态度就没变过,而他也没有因此深究,甚至大多数的时候,都以礼相待。
就像现在,莫瑞福并不见得一定会出手帮他分担负重,但是面子上的客套话,总归是要说一说的。
毕竟,这是教养问题。
“倒也不是,我也赶着给克里特大人准备下午茶,只是看您的样子......有些辛苦,所以才......”
“用不着,我自己能搞定,你别挡道就行!让开!”
说着,西瑟那早已青筋浮起的手臂又将抱着东西往上提了提,稍显笨拙地换回原来行进的方向,昂首阔步地向前走着。
莫瑞福善解人意地向左退开一步,留出足够的空间够她前行。
“莫瑞福亲卫,您看他真是........”
一旁的侍女看着自家亲卫遭遇如此失礼的对待,不免有些微词。
“有些话不该说就别说,会惹祸上身的,就当他是心情不好吧,走吧,大人该等急了。”
说完,便带着人快步向着克里特所住的楼层走去,然而就是莫瑞福随口的这么一说,却是不偏不倚地戳到了某人的痛处。
西瑟确实是心情不好,但也仅限于是在看到莫瑞福之后。
要知道,那是唯一一个能在亲卫选拔中,和他平分秋色的家伙,不管是细心程度或是武力值。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家伙会是那个在自己听辨范围之外频频‘隐身’的漏网之鱼。
也正因如此,西瑟对他也抱有极为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来自于自己的风头在选拔时被人分去一半的恼怒;又有着当时得知在抽签仪式中,自己的排位有违公允后的心虚。
当时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家仆暗地里买通了当时的记录官,为的就是让自己先莫瑞福一步抽取到了伊恩大人上代亲卫名讳签。从而获得侍奉伊恩大人的资格。
但彼时的虚荣心占据高位,西瑟舍弃掉了引以为傲的自负,默许了这样的行径。
而且他曾不止一次地劝说自己,就算是家仆没有作弊,莫瑞福也不一定能那么好运地,抽到伊恩大人的签,况且自己,不还是凭借自身的本事险胜了上代亲卫,堂堂正正地接管了那荣耀一职的么。
所以他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并且莫福瑞的命运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而他的悲惨也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自己又何必这般在意。
但每每在看到这人时,他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浑身不自在,说出的话也多是夹枪带棒的,偏偏这人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连个皱眉的动作都不曾有。
这让他更加挫败甚至气愤,所以就得赶在恶语尚未全数倾倒前,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