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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尸变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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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克里特无论是在品行上,或是才能以及心性上都不属于良善优异的那一个,甚至可谓是最糟糕的那一个。
但他不该以这样的形式消失,他不该.....在还没对母亲进行诚心忏悔时,就这么轻易的消失....
可这些话,扎卡里不能对外倾诉,因为在这座城堡之内,身为父亲,即身为城主的弗里曼并不在乎。而身为兄长的伊恩,内里也巴不得让克里特死于非命。
再来,就是欧森。
他对克里特的失望也早已积攒成疾,扎卡里丝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克里特自己将一切推至无可挽回的地步之时,欧森一定会选择见死不救。
至于罗伊,她所能做的除了替自己分担内心的忧虑,也再无其他......
“恕在下冒昧,您是否有什么难解的郁事?”
气氛明显至此,黎觉得要再不说点什么,怕是会陪着这位第二王储生生座到天亮了。
说实话,这要放在平常也没什么,可自己现在也才刚醒酒,正想大眠一场,养足精神看看之后的某场未可得演的大戏是否会如期上演呢!
无奈之下,就干脆秉着速战速决的态度,来扮演一次知心的倾听者吧。
“你有兄弟么。”
果然,人在郁结时最容易攻克,仅仅是一个常用语句,便让食不知味的扎卡里放下了手里的餐具,转眼望向身侧站立的人。
“算.....有吧?”
黎眨眨眼,不可置否地道。
“那.....若是兄弟之间,因憎恨而生杀机,并且其中一人因此被谋杀丧命,你会怎么做?”
扎卡里的喉咙似乎是被某种生锈的发条阻碍着,声音嗡嗡唬唬叫寻常人难以在第一时间听的分明。
“嗯.....”
而听清问话的黎则佯作沉默,其实心里也猜到了扎卡里话中所指的究竟是何事。
看来这第二王储得到消息的速度,比自己预想的快了那么一丁点儿啊~
不过,无所谓。
“那恕在下斗胆问一句,丧命者是出自你手么?”
“不是。”
“那谋杀者意欲再杀他人么?”
“也许吧.....谁知道呢。”
“那这么看来,谋杀者和被杀者不管是从动机或是从实质上来说,都与您无关,不是么?”
黎刻意加重‘您’这个字。
而这一问一答间,不知是深夜不能入眠,而导致扎卡里没能察觉出自己正在被这名东方人言语引导;还是现在的他已经没空去计较这人话中的拆穿意图。
依旧目光无神的答道。
“但那个人不该那样死去。至少不该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那就是说,被害者身负罪孽?”
“......”
“那既是如此,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若心有愧者,无论在何时死去,都会为生前犯下之罪忏悔,可若心无愧者,你就算给他千年百年的时间,他也一样不知所谓,那样的人,是不会懂得赎罪的。”
黎的这句话出自内心,也算作是一段肺腑之言,从而用来代指扎卡里口中的克里特,和那个一直窥探在暗处的某个人。
而这样意有所指的一段话,似乎也起到了它该起到的作用,扎卡里在听闻后,无神的目光稍有怔忪,抬眼先是看了这东方人一眼,随后便在银制餐具的反光中,与自己的倒影相视。
真的是自己......太执着了?
暗影之下的人脸和同样疑惑的目光,让扎卡里突然有了种重新审视自己内心的苗头。
基于母亲的枉死因素里,克里特是作为最终要害登场的,但实际上扎卡里也清楚,那不过幼小的幺子是为了讨好那位在血缘上无法割离的父亲而作的利己选择而已。
而且如果时间倒流,克里特做出的选择恐怕也不会有变更,否则的话,他不也会时至今日依旧以一个愚蠢傲慢的形象示人,且最终疑死于尸堆之下。
甚至连杀害他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无人查证,无人问津。
那么,伊恩呢?
自己对于他的恨,是在灼恼于他在当时的沉默,还是恼于他日后的推脱。
因为在自己看来,伊恩的当面一套与背后一套,在针对克里特那个笨蛋的同时,也在为他当时作为旁观者,也是加害者的身份开脱而已。
而克里特的死,确实是最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