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戈耳工》牛油果泡泡

141、老友2

　　“尼尔！尼尔！你混小子又躲在哪里偷懒了？！”

　　二人之间短暂的寂静因为查尔赫老爹那浑厚的嗓音打断，正当那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在拐角处，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和一个熟悉的身影平和的交谈相处后，声音中的斥责就由久违的欣喜所替代。

　　“嘿！我亲爱的船长！”

　　“哟！我亲爱的老船长！”

　　像是暗号一般，两人在对上视线后，立即用相同的称谓称呼对方，接着便是老派的握拳相对上前打着招呼，看上去就跟一对久违逢面的忘年老友一般亲近，只差没有上前来个大大的拥抱。

　　但显然他们的这种欣喜并不适合在低气压的尼尔面前展现过久，以免显得这两个大人，对这个尚未从低沉情绪里挣脱的男孩过于忽视。

　　然而知子莫若父，查尔赫老爹甚至不用去看，就能从还未消散的压抑气氛中猜到，他的儿子拉着船长究竟在聊些什么。

　　“哎......”

　　虽说，尼尔在查尔赫老爹眼中，是个骄纵到有些自大甚至无能的孩子，但是经过街区废石场的事件之后，本以为他会有所蜕变，起码是在该保持缄默时管住他自己的那张嘴。

　　但显然，他对此过于有信心了。

　　他还记得，当时在接到雅格卜卫队长寄来的书信后，那个向来和他们极为交好的监管卫队的副队长，是如何特意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字一句地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他的。

　　那话里话外暗示着的，无非就是希望他们一家，尤其是尼尔，能在回来后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将不该说的东西传递到主城区的其他耳朵里。

　　而这，既可以隐下他们工作上的失误，也能避免他们一家在卷入某种不可未知的麻烦中。

　　所以在回来之后，他也是尽可能地将这唯一的儿子管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连腌渍的酒果都没让他碰，为的就是避免他在微醺或压抑积攒下，来上一个局面无法控制的大爆发！

　　然而，就在他庆幸尼尔在面对雅格卜卫队长关心的询问时，懂得左顾右而言地将其蒙混过去后，却因为这一时的不察，让他脱离出了自己的视线，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偶遇了路经此地的船长。

　　“他不会说出去的。”

　　尼尔在听到父亲的叹息后，眉目间并不显出愧疚或怯然，而是坦然地看向面前的二人。

　　不得不说，他那看向黎的眼神儿，和当年在北寒带，偶遇饥寒交迫中的其他船员们有的一拼。

　　想来若非如此，黎大概率也就不会在和当时的查尔赫老爹对上眼，从而再出手相助了。

　　那眼神儿，并非坚毅，却暗含着一种类似求生一般的希冀，总是会让人为此动容。

　　或许是因为查尔赫老爹不止一次地在家人乃至尼尔跟前，说起过被黎救起的事儿，并且还以自己的人格，对他所认为的黎的‘内在’作过担保，才会让被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尼尔，在看到黎后不自觉地向其靠近，从而得到可以倾诉的契机。

　　但这无疑是让处于旁观者的黎感到了一丝小小的压力，随即再看向查尔赫老爹时，不免笑容微僵地点点头。

　　“尼尔，你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