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与月光·肆》岁岁明美

4、第 4 章

　　“当然。”沈岸合上笔记本，“但量产需要标准化流程，你的配方得精确到克。”

　　温雅点头：“我可以写下来。”

　　沈岸看着她，忽然问：“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商业？”

　　温雅心里一跳，面上不动声色：“为什么这么问？”

　　“你谈合作时的语气，太熟练了。”沈岸笑了笑，“不像个渔村寡妇。”

　　温雅垂下眼，半真半假地说：“可能……上辈子是个女强人？”

　　沈岸低笑出声：“那这辈子呢？”

　　温雅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夕阳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了一层暖色的光。

　　“这辈子……”她轻声说，“想试试别的活法。”

　　沈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丝上沾着的一点木屑。

　　“挺好的。”他说。

　　窗外，潮水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像一声温柔的应答。

　　清晨的海雾还未散去，温雅蹲在礁石滩上，手指轻轻拨开附着在岩石上的海藻。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水洼里，几只小螃蟹惊慌地横着逃走，溅起细小的水花。

　　"妈妈，这个是不是紫贝？"小鱼踮着脚，小手举着一枚泛着淡紫色光泽的贝壳。

　　温雅接过来，指腹抚过贝壳内壁细腻的珠光层。这已经是他们找到的第三枚紫唇贝了，但里面依然没有珍珠。她抬头望向远处正在测量水质的沈岸，他的白衬衫被海风吹得鼓起来，像一片扬起的帆。

　　"沈叔叔说珍珠要慢慢长。"小鱼拽了拽她的衣角，"像我的头发一样。"

　　温雅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对，急不得。"

　　她刚把贝壳收进竹篓，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王建军带着两个堂兄弟堵在了礁石出口处，他黝黑的脸上带着假笑："弟妹，找宝贝呢？"

　　温雅把小鱼护在身后："建军哥有事？"

　　"听说你们要跟省城的大老板合作？"王建军踢了踢脚下的贝壳，"用我们王家祖传的腌鱼手艺？"

　　海风突然变得冷冽。温雅记得婆婆说过，王家的腌鱼配方传男不传女。她深吸一口气："我的配方是自己改良的，跟王家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