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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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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顾松昱是谁？京城第一纨绔，他会那么容易屈服吗？答案是，被苏伏打服了。
不是他真怂，是真疼。
苏伏的规矩不单单在于课业上，食不语，寝不言，在他哪儿都是常态，更多的是规定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间吃饭，睡觉，出门要告知，什么时候的宵禁……等等等，全是针对顾松昱的。
顾松昱是谁？京城第一纨绔，他会屈服吗？答案是，在苏伏拿出戒尺的那一刻他就怂了。
不是他真怂，是真疼。
楚国的规定是上三天休一天，这日的苏伏照常穿好官服，布置好课业，叮嘱了顾松昱，才去上朝。
苏伏才刚走，顾松昱就现出了原形，毛笔一扔，纸一撕，两腿一翘，双手交叉叠在后面。
“呼——可算是走了，累死小爷我了。”
“都什么破规矩！还食不语寝不言！还真是封建社会！”
“不行！我可不能就怎么屈服了，上朝？哼哼……”
……
朝堂上并没有什么大事，照例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苏伏正准备走，却被楚晟身边的冯源叫住了
“祭酒大人，陛下有请。”
……
怀里的小团子一直哼哼唧唧的吵着，楚晟不耐其烦的哄了一遍又一遍，一会儿吵着要吃桂花糕，一会儿又要爹爹抱。
苏伏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他还是恭敬跪下大礼朝拜
“臣，苏伏拜见陛下。”
似乎在提醒自己般，他将“臣”字咬的重了些。
落在楚晟的耳里便是想起了当年之事。他放下怀里的小团子，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爹爹和祭酒先生有话要说，宣儿和冯爷爷去找娘亲好不好？”
小团子点了点头 ，乖乖的跟着冯源走了，路过苏伏时还偷偷瞄了一眼，被苏伏看了过来后又红着脸飞快的逃走了。
“宣儿就是被朕宠坏了。”楚晟走了下来扶起苏伏。
“不是都告诉过你，私下不必拜我的吗？”楚晟改了自称。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苏伏避开楚晟的搀扶，兀自起身。
“你啊，还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楚晟轻笑，并不觉得苏伏的举动无礼。
“坐吧，请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那个外甥吧，确实挺让人头疼的。”楚晟赐了坐，继续说道。
“这性子倒也是随了我阿姐，她自小便是这般跳脱，跟个男孩子似的。”
“顾小公子——”
“确实和长公主殿下很像。”苏伏道。
“他没怎么你吧？你那些什么孤本诗集可得藏好了，记得我还是太子那会儿他一下闹的我那东宫那是天翻地覆啊，差点没给我掀了！”楚晟有些好笑的说。
“顾公子在苏府一切安好。”苏伏还是没什么表情。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楚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道
“苏伏，当年的事不是……”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苏伏打断了楚晟的话。
“已经过了整整六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难道要恨他一辈子吗？！”
“她只是个医女！”楚晟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朝苏伏质问道，从心底里，他是偏袒苏林的。
“所以，她就活该被人玷污，落的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苏伏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也站起来，眼里再无恭敬，同楚晟质问道。
“不……苏伏，我……”楚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触碰到苏伏的底线了。
“陛下若无其他的事，臣便告退了，国子监还有早课，耽误不得。”苏伏躬身拜下，不等楚晟再说什么便直接转身向殿外走去。
“苏伏……”
楚晟看着苏伏远去的背影，终是叹息一声，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遥想当年，他们的那句“要做一辈子的君臣”终究只做了君臣。
……
苏伏从宫里出来，面色平常，看了看天空。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他的心却被掀起一层波澜，再难平静。
跨上骏马，他一路向国子监奔去。
“吁——”
突然□□的马受惊，腾空而起，苏伏勒住缰绳，又跳下马背，却还是被惊起的骏马溅起的泥弄的满身都是。
苏伏紧蹙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一块石子。
“嘻嘻！”顾松昱躲在后面笑的不行，苏伏向后一看。
不好，被发现了，快跑！
顾松昱头也不回的就赶紧跑了，苏伏看着一身的泥泞，没说什么，兀自牵着马向苏府走去。
“啪！”
顾松昱跑回自己的房间就关上了门。
实在是太刺激了！
顾松昱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想到苏伏被溅的满身是泥的样子就不经笑出了声。
苏伏慢慢回到家中，路过顾松昱的房间看到紧闭的房门时没有说什么，兀自换好了衣衫，又重新向国子监走去。
……
“先生。”
“祭酒大人。”
“先生。”
“先生。”
“嗯。”苏伏淡淡的应着。
“先生今日怎么迟了？从前可从来没有过。”
“是啊，先生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生病了？”
晞晞嚷嚷的声音出现都在猜测苏伏今日为何迟了早课，这是自从他担任国子监祭酒已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咳，大家把前日的课业都拿出来。”苏伏轻咳一声，端坐在书案前。
翻开自己的书本，打开文房四宝，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被弄断了的几支狼毫，砚盘也不见了，书页上是一只画的歪歪曲曲的乌龟，旁边还画着一个做着鬼脸的小人。
“呵。”苏伏不经笑出了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好像自从顾松昱来了以后他的脸上就经常出现笑容，虽然基本都是被顾松昱气笑的。
“哇！我没看错吧，先生笑了！”
“先生竟然笑了！”
姜瑜之坐在第一排，他是离苏伏最近的，他看着苏伏的笑容，不经失神
先生笑起来真好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