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 17 章 ...
-
“天黑了,咱们明儿再查吧?”夏侯潋揽着沈玦的肩便要回客栈去。
“你们回来啦?”一道女声蓦地在身后响起,“二位可有兴致参与今夜的篝火晚会?”,老板娘把耳畔的发丝撩到耳后。
夏侯潋微微被吓,发现老板娘靠近他们时,他竟一点都没发觉,他连忙装出一副悲伤过度的思亲表情:“多谢姑娘好意,可我二人今夜都伤感良多,实在不愿参与这篝火晚会。”
“好,那你二人早些歇息。”
“她身上有阴气,”沈玦道犹疑道,“但不属于她,篝火晚会或许有线索,我们还是去吧。”
“好生歇息,又不急这一时的。”夏侯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我急,你的病症可还没好呢。”沈觉眉目里都带了些许焦心和悔恨,“之前你就发病过,我可不敢拿时间赌了。”随即他一手抚上他的后颈、一手缠紧他的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夏侯潋甚至感到他轻微的颤抖。他的手也回抱了沈玦,上下轻轻抚拍着他的背,“少爷,你放心,现在有续命药,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随后轻轻地啄了沈玦的右脸一口。
最后他们先回客栈休整一番,等到篝火晚会开始的时候,下了楼。
火堆以橙黄色火焰为圜心,在空中向外辐射出斑斑点点的火星,远看就像一朵燃烧的盛放火花向外不断的散发炽热。
火堆外围有一圈穿着当地民族衣裳的男男女女手牵手,正对着篝火跳着牵手舞,嘴里还吟唱着听不懂的当地歌,带着狰狞面具的祭司此刻正站在更外围的一个台子上,台子上摆着一方矮几,他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根食指粗度的骨刺尖端,正对着一块儿带血的片状骨头,用力钻着。
“少爷,你看那人钻的东西像不像人的头盖骨啊?”夏侯潋食指拇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他认真思考时就经常会有这个动作。
“或许。”沈玦说着就用灵力去探查那块儿骨头,果不其然,真是人的头盖骨,而且是新鲜的那种。
嚯!人祭!本朝早就明令禁止人祭,果真是天高皇帝远,等查完得让皇上好好教训这帮不守规矩的人,夏侯潋心想着。
最后头盖骨上竟冒出小小的火花,祭司随手抛了一把黄腻腻的油脂在上面,小火苗霎时蹿地老大了。不用想也知道这油脂是人的还是牲畜的。
祭司不知朝着那群围着篝火的人说了些什么,最先开始是一个男人把事先自己怀里揣着三根香拿了出来,放在那团火上慢慢点燃,他刚身后的一个女人也跟着做了这个动作,随后所有人都依次做了这个动作。
原来闭环的人圈,从刚开始的男人一直到最后,就像一条衔尾蛇先从男人这里断开口尾再慢慢的游动咬紧自己的尾巴。
夏侯潋和沈玦看着这荒诞诡谲的一幕,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加入。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女声又响了起来“二位为何不过去?”
这是换了衣裳的老板娘,此刻她身穿藏红色衣裳上衣,对襟口、袖口有五彩斑斓的花纹,黑色开片裙的边缘包裹着金色的布条、金色的布条上又绣着雪莲、向阳花、葡萄等金纹刺绣。
在看了之前一幕后,美丽的衣裳就像糜丽的有毒蘑菇,让人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我们先学一学,再加入。”夏侯潋旋即四肢按刚刚人群跳的舞原地跳了起来。
“那二位先学,我先去了。”老板娘说道。
夏侯潋微微点头。
“少爷,怎么办,我要不先观察一阵再过去?”夏侯潋问。
“嗯。”沈玦随后拉着夏侯潋暂时躲到了那棵苹果树后,现在祭祀已经进行到后半段:
——只见祭司拿来一大锅红色不明液体,架在刚刚他用头盖骨点燃的那个火堆上,正等烧沸呢。
辅祭端来了一大盘的杯子,用一个白色头盖骨水瓢从大锅里把红色液体舀在每个杯子里,然后对着正围着火堆跳舞的众人说了“re ba de nyam sam!!!”
随后跳舞的众人按顺序取走盘中装满红水的杯子,在祭司说出:“Twe Li nk Depe de Ori gin aton!!!”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呼呼”伴随着气流声和滑翔的声音、一道嘹亮的鹰叫响彻天际,随后这只鹰便用两只利爪把篝火堆里一个男人的头一拧,头和颈瞬间分离,鲜血甚至溅到了旁边的同伴头上。
这老鹰用尖锐的嘴狠狠一戳那男人的眼珠子,之后狠狠的把这颗头抛进了燃着的篝火堆里,霎时间篝火燃的更高更猛了。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们都情不自禁地跪下、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嘴里一直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少爷,咱们还过去吗?”夏侯潋面露菜色道。
“嗯。”
随后他俩便挪出了苹果树下、快步走向了篝火堆。
“咔嚓、噗呲、嘭……”还没等他们走近篝火堆,就又有几个男女也遭受了刚才老鹰的对待。
随后沈玦便略施法术,让那老鹰自己飞回地上晕在地上,谁也没看见。
祭司那张画满油彩的脸霎时慌张了起来,“这是天神要惩罚我们,我们要弥补……”还没等他话说完,天上突然劈下一道惊雷,不偏不倚刚好劈在这堆篝火上,篝火瞬间熄灭。
天上还在持续地轰隆隆打雷,马上快要下雨,当第一滴雨水滴在祭司脸上时,他终于怒了:“是谁?!!!擅闯了我们的祭祀?!!!”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间或一轮,立马就扫到了夏侯潋和沈玦,“是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外人闯入我们的祭祀,导致天神降罚,你们该当活祀!!!”
旋即他便从台子底下掏出了一个大蛊盅,里面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夏侯潋和沈玦对视一眼,双方预备防御法术。
祭司打开蛊盅:“去!!!”
只见一个一米高的蛊盅里有一个就像流血的鲜红肉块、百足的蛊虫正在缓慢的蠕动、试图爬出来。
当它用正面面对夏侯潋和沈玦的时候,他俩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恶心到了:
——只见它的正面是一张人脸,也不能说是人脸,那张脸上的五官都是错乱的位置,而且也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额头、脸颊、下颚、下巴。它的脸上除了五官、全是一坨一坨的赘肉。靠近五官的赘肉稍小坨、远离五官的是垂着很长一大坨,很松弛苍老的暗红色。
“我吃的夜饭都想吐出来了。”夏侯潋捂着肚子想吐的样子,“呕……。”
虫子直接朝着他们就发起了进攻,它扭动着他那肥胖恶心的身体,张开它勉强能称得上是嘴的口,那张嘴里布满了一圈圈密密匝匝尖刺形的牙,还有一些红色的液体和残渣残留悬挂在上面。
在虫子没靠近他们之前,沈玦就知道这虫子肯定有口臭。于是,他果断选择远战。
他施了一个最具攻击力的法术,直接那道法力直接打在虫子的“脸”上,它被打的偏了“头”,但它仅仅不可置信敌人竟敢远攻了一刹那,便再次转过头发起了进攻。
“我艹,少爷,它快过来了!”夏侯潋脑这里正在快速回想哪一招是最强最狠的,妈的,想起来所有的招数都不如近身战来的狠来的强,他咬咬牙、看了看快要跑到他们面前的虫子……霎时,他放弃了近身战。“呕……”
最后他果断选用人偶战术,用人偶先拖住了虫子一会儿。
人偶虽然把虫子有打受伤,但是虫子身上那些黏腻的黄红色液体和不明组织总是沾到自己的人偶身上,夏侯潋还是很心疼的。
正在双方场面胶着的情况之下,沈玦吹起了埙,一道浑厚空灵的乐声响了起来,他拂过人的耳畔,能让人的心灵涤荡清澈;抚摸怪物的身体,能让怪物暴毙身亡。
只见乐声穿透过虫子的身体,虫子呆愣了一刹那、像是被什么控制住魂儿似的,但是立马又生龙活虎了,开始猛攻向人偶。人偶也快招架不住(虫的恶心)(bushi)
“少爷,怎么办?”夏侯潋着急道,“要不我再折损两个人偶,我们回汶徕山吧。”
“再等等。”只见沈玦波澜不惊,眼眸朝着某个方向微微暗了一下。
咔嚓,人偶的手脚关节处被虫子绞断了,随即它便动弹不得了。
这只虫子扭动着它那肥硕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沈玦他们二人奔来。
沈玦只好用法力支撑起最强的防御法术盾给夏侯潋留出召唤人偶的时间。
当虫子与他们只隔着一层防御盾相隔咫尺,夏侯潋在操纵人偶的途中都能清楚地看到虫子口中喷出的腥臭的黄红组织津液洒满了整个防御盾。
“呵。”沈玦微微一笑,虽然沈玦笑起来很好看,但是:“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笑啥啊!我的大小姐!我都快跟你做一对亡命夫夫了!”夏侯潋满脸汗水惊慌道。
只见头顶闪过一道黑影,“噗嗤噗嗤噗嗤……”
夏侯潋缓慢地抬起头,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只见老板娘小臂上骑着一只一人高的老鹰,那只老鹰的嘴巴特别大,一口下去整个虫子1/5就没有了。
虫子本来就血红色的□□被老鹰啄开之后,就像爆浆蛋糕+炸弹的威力,方圆几百里无一幸免,全都会被这股爆浆的□□脂肪血液组织来一场混合数打。
那溅开的虫子□□简直突破了人类想象的上限。
虫子被啄了那一下之后,竟然没有立马死去,而是疯狂地扭动起来,想要逃离。
“想逃?很快就结束了。”女人顶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说着最冰冷的话。
只见好像是那女人又施了什么法术?老鹰的嘴竟是又变大了几分,整个体型也跟着变大了几分。最后囫囵把那只虫子戳了个稀巴烂,然后一口整个给吞进了肚子里。
最后女人的眼神朝向夏侯潋他们,“你们回来了?该去那里了。”
女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夏侯潋下意识的看向了她身后,之前站着的几百号人都倒下了,最惨的是祭司、他的身首分离、眼睛还瞪得老圆了。
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柔,但这丝温柔转瞬即逝,随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但冰冷。
“女侠敢问姓甚名谁?真是好招数,武取还不如智取呢。”夏侯潋爽朗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女人说道。
“去哪儿啊?”夏侯潋疑惑道。
“你想作甚?”沈玦微眯起眼睛警惕道。
“我不会害你们的,听我的,去吧。”女人面不改色道。
“女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啊。”夏侯潋苦恼疑惑道。
“告诉你,祭司还有一只大虫,”女人用手里的折扇挑起夏侯潋的下巴,她微微俯下身凑近夏侯潋,她吐出的气息打在夏侯潋的耳畔:“想不想知道它在哪?”随后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沈玦上前用手把她给推开了,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了。
“它在哪?”夏侯潋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随后女人捧起压根没受伤的手,眼神充满受伤的意味,无辜的看向他们后方,“喏,在你身后呀。”随后,女人的瞳光一闪,像是真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蹿了出来。
夏侯潋这时也看到了散落在地面上的阴影,随即回头一看,竟然没有什么虫子,而是掉下来的两颗特别大的苹果,随即脑袋一晕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只脑袋被砸了一下,为什么会晕?!”沈玦生气道,随后他便要用法术去攻击那个女人。
“诶~沈大人不要激动嘛,你要是把我打伤了,他的解药谁来给呢?”女人眉眼弯弯,一副狡猾得逞的样子。
“想要我救他,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女人抬起目光直视沈玦,沈玦本来很高了,这个女人身高竟跟他不相上下,“他这病,不是一般解药能治的吧?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无条件治好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玦回以狠厉的目光。
“就凭我是那毒的缔造者,我必然知道解药。”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要拿出实际证明,”沈玦拿起埙,就要去洗涤她的灵魂。
“停停停,你别吹这个,吹得我脑疼。”女人满脸无奈的说,“你可以跟我共情,查看我的记忆。”
随后沈珏便隔着一米的距离和她识海共情查看了她以前制药的经历以及是否有和夏侯潋父亲交换毒药的片段。
“果真是你,”沈玦满脸不耐和生气道,“说吧,什么条件?”
“你和他都要吃一口苹果。”女人笑眯眯地把刚从树上掉下来、还没成熟的青色苹果放在他俩面前,沈玦欲言,“停,你现在不吃暂时可以,但他是被苹果选中的人,如果他不吃一口苹果,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女人条理清晰地分析:“而且就算只有他吃苹果,后面他醒过来,你也会沉睡过去,而且过了这时间段你不吃苹果,你再吃苹果也无法醒来,因为你不是被苹果选中的人。”女人咯咯笑起来,“那到时候,他就在我手里了哦,你、什么也做不了。”女人的笑容变成了一种诡异又幸福的弧度。
随后沈玦就咬下一块苹果,然后口对口的给夏侯潋喂了过去,青苹果不成熟的酸涩混杂着甘甜的津液在嘴里化开,夏侯潋没反应,他就强势又温柔地用舌头把苹果肉推向他的喉咙里,随后自己也吃了一口苹果。
“哟,夏侯潋这嘴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气色好多喽。”女人调侃道。
但是最后他们醒来却不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