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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旧尘再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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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往事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房内铺上了大大小小的防尘布,就像看不清的人心一样遍布,压抑的氛围像个石头压在众人心中。
这是顾里离开后的第140天,他们第二次回到这个房间。
“都到齐了吧?”一道沙哑的男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他盯着他手中的一个黑色的文件袋,等人到齐了好一会儿才抬头。他的眼里布满血丝,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啊,都是渊源。”他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作为顾里生平唯一的知心好友,他在前天收到了一封顾里寄的文件。是顾里生前托管交代给他的,但他知道,委托人绝对不是顾里,是那个人,淮忡。
打开文件袋,落入众人眼底的是个笔记本,本子边角的皱皱巴巴,足以见得主人对它的重视。
少年的旧尘,再次揭起。
高二的那年,南方冬天格外的寒冷,像顾里这种体寒的人一不好好保护身体就会生病。
顾里爬在课桌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似乎感觉有寒风往衣领里面吹,就往宽大的毛巾里缩了缩,小脸通红。因为姿势不太舒服,所以皱了皱眉。
这让刚从办公室回来的少年不由得担忧。晚自习往往教室里都是鸡飞狗跳,前面的人吵吵闹闹,并没有发现顾里的不适。
淮忡坐在顾里身边,把手揣在包里一会儿,散散外面的冷气,然后才伸手摸了摸他
的额头,和自己额头。
都这么烫了还逞能。
淮忡眼神一暗,抬上顾里的手,将他的中心倾斜在自己这边。顾里眼神朦胧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无声的警告了,只好撇撇嘴不作努力了。
淮忡直接带着他就往医务室走,等他把教室门反手关了。顾里突然感觉自己腾空了。他被淮忡横抱了起来,虽然他走的很快,却没让怀里的人儿感到不适。
顾里也难得计较这么多了,安安分分的待着。
经过校医这么一折腾,顾里的情况好了一些。校医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欢唠叨,顾里最讨厌听她叨叨了。每次嘱托的都不会进耳。
淮忡逼他在这把药吃一道,他说太苦,满脸不情愿。校医笑他还是个小朋友嘞。
被逼无奈之下,他还是吃了,真苦啊。突然他感觉一股甜味在自己嘴里散开,冲淡了药味。是淮忡随身揣的柠檬糖。
淮忡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快下晚自习了,直接回寝室。
淮忡把顾里安置好之后,就去拿他的医药箱了。里面一目了然装备充分。顾里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这么周到。
要是放在平时顾里必定好好嘲笑他,但是他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眼皮子打架。刚闭上眼就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擦在自己的额头,强撑着睡意想看看淮忡干什么。
一睁眼就是对视,因为淮忡要给他摸酒精散热,所以他就伏到顾里额头的正上方。顾里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那滚动的喉结,紧绷的嘴唇以及那双紧紧注视自己的眼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礼勿视。
吓得顾里马上又闭上眼睛,撕咬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淮忡看他这幅小姑娘家的样子,无奈的看他一眼,继续把酒精擦完才走。
但走了又没完全走。
顾里过了一会儿,听见淮忡说“你晚上要是突然又不舒服,就掐我醒。”淮忡在顾里床边守着,看这架势是准备靠着睡觉。
顾里脑袋一热就脱口而出“你和我一起睡。”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作势往里面靠了靠,还小声不情愿的嘟囔一句“我怕你也感冒,别多想。”
淮忡笑着看他,既然正主有愿,那就不得不从喽。
因为床的缘故两个人的背部紧贴着,温暖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