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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心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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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的时候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说宇智波佐助回来的消息后鸣人外衣拉链都来不及拉上就跌跌撞撞得往外奔。他所等待的日日夜夜全是为了这一刻,火影大楼离自己越来越近,变的越来越大,鸣人觉得自己跑的好累,好辛苦。但是又心甘情愿。
门被鸣人急急忙忙的撞开。所有人都在里面。包括那个走了4年的宇智波佐助。
鸣人想过自己会哭,会笑。但是真的发生在此时此刻的时候,鸣人完全呆住,什么都做不了。在众目睽睽下,愣愣的望着他。嘴唇动了动,『佐助。』
像一个梦一样。
鸣人一直没有问原因,没有问4年里他都在做什么。只是,自己的努力和愿望终于实现了啊,那些痛苦的过程,就让他们慢慢消逝吧。不管是佐助的,还是自己的。
◇
佐助理所当然的做了暗部。他现在这样已经没有办法像曾经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和鸣人吵架,和7班出去做任务。过去的那些只能当作回忆。
佐助和鸣人又在一乐拉面店坐在一起了。一样的拉面店,一样的老板,一样的布置,一样熟悉的味道。
只是。
人还一样吗?
鸣人埋着头吃拉面。为什么,明明在佐助回来之前都还有这么多话想要和他说,每次找到他心里像泄洪一样不可遏制的思念。为什么当这个人坐在自己旁边吃拉面的时候,自己却什么话都挤不出来。要说什么呢,最近可好,还是你想我了吗?
他们的距离还是没有改变。不,是回不到从前。
但是心里的喜悦是真的,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速度是真的,4年来每日每夜思念他的感情是真的。
佐助的心意呢?
『呐…』
佐助听见了。
『你不会再离开了,是吗。』
不会了吧,不会了。好害怕,走的时候这么绝然,回来的时候也是。还有下次吗,好害怕。
『傻瓜。果然还是吊车尾。』
◇
回来了呢,他真的回来了。
每天早上鸣人都会害怕,怕醒来之后佐助没有在身边。常常睁开眼睛眼角挂满了泪痕。
不是梦,不是梦。
这样在最初反反复复的害怕的清晨中,鸣人才渐渐安下心来。
即使在佐助回来后,两人见面也很少。暗部的工作常常看不见人,或者一去就是几天。每次佐助离开的时候,鸣人都好害怕,害怕佐助不会再回来。害怕也许他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鸣人整天整天的忧心忡忡。不知不觉的,忧心忡忡。似乎比佐助回来前更加严重。
鸣人啊。
在佐助这次任务走之前,他为鸣人带上了尾戒。
鸣人,这是誓言,我不会再离开了,除非我死。
来,伸出手。
后来鸣人真的安下心来了。誓言是很好的药,是让人心平气和的中药。
◇
木业村里放着一个秘密卷轴。它被搁置在某个地方,等待唤醒。
这是初代留下的。但是后来的火影都没有去动它。
◇
鸣人终于等到一个和佐助一起去做任务的机会了。
在路上的时候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佐助,为什么要回来啊....?
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像哥哥那样进入暗部,然后保护大家啊。佐助微笑着回答。
在已经真相大白的所有事情后,佐助终于明白了吗?
鸣人觉得好欣慰。虽然已经回不到从前,但是,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照理说以佐助的身手是不可能被劫持的,明明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但是佐助说是去侦察情况,就一直到夜晚,都没有回来。事实就放在鸣人面前。有两个选择,继续任务;或者违反曾经忍者考试时卷子里写的任务第一,去救佐助。
我不能再失去他了,鸣人这么想着。大不了被打回下忍。佐助,是不能再离开了。
能劫持佐助的人果然不一般。鸣人在机关重重的布置下无法靠近那座宅邸半步。心脏好像快燃烧的感觉折磨着鸣人。对方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级别,鸣人觉得自己好弱。为什么每次都没有办法挽救那个家伙。4年前是,现在也是。
◇
在宅邸附近周旋了几天,鸣人不知道佐助的情况。他死了吗?不会的,他那么强。一定是被敌人下了药才会疏忽的吧。鸣人安慰着自己。每一天的过去意味着佐助的危险更大。
今天再去的时候发现机关都消失了。那座宅邸矗立在那里,安静庄严,鸣人没有多考虑,他有种自觉。觉得敌人是在故意放他过去,不,应该是叫他过去。
门被缓缓推开。
『想救他吗。』
端坐在中间的那个人说道。
鸣人用力点了点头。
『把木业村里放了几百年的那个秘密给我吧。我就放了他。』
几百年的....秘密?
是卷轴!
鸣人不再说话。他不确定那个卷轴里有什么,是木业村里的秘密?还是木业传下来的禁忌忍术?如果给他,木业会有危险吗?
但是鸣人可以确定,那个卷轴,除了火影,其他人看了都会对木业不利。
这个人显然是知道的…鸣人是四代的儿子。他是除了火影以外,另一个能看到卷轴的人。
但是他从来没有去看,历代火影也从来没有去看。
『怎么样。交换吗?』
再也…不能…失去那个人了。鸣人咬着唇,艰难的转过身。
◇
鸣人来到曾经初代到过的地方。
卷轴静静的摆在那里,这里没有机关,也没有暗忍保护。
鸣人想起佐助的脸,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早上唤自己起床的声音。
卷轴给了那个人会怎么样呢?反正到时候自己一定会拼命的保护木业的!一定的!
鸣人抓起卷轴,向佐助的方向奔去。
敌人果然是很明白佐助在鸣人心中的位置的。佐助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鸣人想象的缺胳膊少腿,没有遍体鳞伤,甚至连脸上的灰都没有。
但是鸣人和佐助见面的时候,鸣人却挨了佐助一拳。佐助说,笨蛋,你还真给他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但是…』但是,真的不能失去你。我们有过誓言,谁都不能离开。
『算了。大概就是一些忍术了,学到了又能怎么样。』佐助不屑的说。
佐助的目光有些疲惫。
◇
笨蛋鸣人没有问,为什么以佐助的身手,会被抓。为什么以佐助的身手,不逃。
◇
纲手知道这件事后问过鸣人,得知鸣人是为了保护佐助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了解佐助对于鸣人,是什么样的存在。纲手也做好了敌人也许会了解到木业的机密或者学到禁忌忍术后对木业造成危机的觉悟。
但纲手不是鸣人。她察觉到了这件事的疑点。
◇◇
卷轴被送出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风平浪静,鸣人也安下了心。也许那只是初代曾经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被敌人当作了宝贝,他都可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拿到之后就后悔了吧。
鸣人这么安慰着自己。
看看身边的人,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呢…
自己要永远这么保护着他,彼此不能离开,直到自己死去。
鸣人吻着小指的尾戒,许下一个誓言。
◇
表面的平静却不能给鸣人波澜的心里一点安抚。虽然一直安慰着自己,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鸣人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凭借着一个忍者的直觉,鸣人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一个被保存了百余年的卷轴,就被自己这么送了出去,一定会出什么事的啊。
鸣人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拼了命去顾全大局的人,会拼了命去保护所有人的忍者了。佐助的离开,已经给鸣人的心理留下了某种痕迹。鸣人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冲动。现在,已经蜕变成一个,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不惜顾让他人危险的家伙了。
时间和感情真的是很矛盾并且可怕的东西啊。
终于在某一天,鸣人询问了当事人佐助的意见。
『呐,佐助…你说,我会害了大家吗?』
『为什么?』
『我把卷轴送出去了啊…说不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
『敌人也许会…对木叶有行动的…』
『你在怪我吗?』
『啊?什么?没有啊!没有佐助…我怎么会怪你…你一定是失误了或是……』
『怪我也是应该的。』
佐助把鸣人搂在怀里。
『…』
『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我会保护大家的。』
鸣人默默闭上眼睛,他让自己用力去相信佐助。
佐助的又一个誓言。
◇
果然,之后就传出了那边会有人攻过来的消息。
这是佐助所在暗部所获得的情报,暗部递给了木叶紧急事态书。
理所当然的佐助那组接下了去谈判,谈判不成动用武力的秘密任务。
走之前佐助安慰鸣人:『那群家伙拿到了卷轴又怎么样,不是你的错。不抓我当人质,他们就会硬抢,到时候木叶的损失更大。这次去,销毁那个惹事的卷轴,等我回来,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鸣人用力点头,低头看着那个闪闪发亮的尾戒。
木叶这几天周边都没有消停。
佐助他们走了之后,的确平静了几天,但是不久边境就打了起来。时不时的一块绿地瞬间就炸开了灰烟,然后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轰隆声飘散。
怎么会这样?鸣人的心忐忑不安,如果谈判没有成功的话,以佐助他们那对的身手,暗杀敌人也不是问题。可是现在的情况…
几天的边境战争都很奇怪,一直在周边打打闹闹的,却始终没有进入木叶的城镇,所以最开始对于老百姓来说,是很恐怖的,可是现在维持了几天的奇怪状况来看,可谓是有惊无险。
纲手几天都在前线,鸣人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想着有可能是因为佐助的小队失败导致现在的样子,他们是否还活着?
◇
鸣人越想越害怕,一直等到战争结束后,纲手某一天的深夜终于回来调整村内的忍者才见到她。
鸣人立刻冲了过去问,『佐助他们呢?』
纲手让人不安的没有说话。
一旁的静音搭话道『早就回来了。』
『失败…了吗?』
『嗯。』
『活着…吗?』
『都在医院。』
然后鸣人又没命的跑向医院,途中他好像听到了佐助的声音,第一次佐助回来的时候,他问佐助不会再离开了吧的时候,佐助骂他吊车尾,还有佐助说『等我回来』。每跑一步,心脏都像要跳出喉咙的痛。
医院就在眼前,但是鸣人觉得此时的佐助好遥远,遥远到像天上像钻石一样的星星,美丽却无法触及。
门被狠狠的挨个撞开,鸣人顾不得这是在医院需要安静的地方。
每撞开一个门,都伴随的是鸣人声嘶力竭的『佐助』。
但是,每个人都被氧气罩包裹着,鸣人朦胧的双眼已经看不出谁是佐助了。
『告诉我…佐助在哪里…』
说完这句,眼泪就再也包不住了,顺着双颊决堤似的流下来。
护士小姐看着如此失去理智的鸣人,也明白此时不是提醒鸣人冷静的时候。
『宇智波佐助是吗…等等我帮你翻翻…』
护士小姐翻开手中的登记本,寻找几天前佐助小队全员住进医院的记录。
但是翻着翻着她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佐助在哪一间?』
护士小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楼下左拐最后一间。
楼下?
负一楼?
鸣人希望自己能糊涂的想,为什么是负一楼呢。
是不是因为佐助是重症病人呢。
但是一切都很明白了,在鸣人下楼的时候,新涌出的眼泪再一次覆上了还未干涸泪痕的脸颊。
佐助啊,你不是说,会回来的吗?
◇
后来纲手听那位护士小姐说,鸣人在推开沉重的铁门的一刹那,就昏过去了。
他还是没能看见佐助最后一面。
鸣人醒来的时候在白色的房间里,躺在白色的床上,盖的是白色的被单。空气里的味道蔓延开了消毒水的味道。
是医院。
鸣人的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人在最低落的时候,都会选择逃避,鸣人也是。
床头放了一些花束和水果。是佐助送的吗?
突然想起,再也不可能是佐助送的了。佐助离去的这个消息,像块硕大的巨石压在鸣人的胸口上,透不过气来。
不能相信啊。
胃里突然一阵阵绞痛,四肢像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心里找不到放置的地方,灵魂都被抽空般的虚无。
这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感受吗?
床头的花束和水果下,压着一封信。上面写了四个字,漩涡鸣人。
这四个字狠狠的打在鸣人的身上,是佐助!是佐助的笔迹!
本来一片混乱的大脑,此时更是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佐助没有死吗?佐助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鸣人毫不犹豫的打开了信封,双手的颤抖似乎都要把纸给撕烂。
◇
鸣人: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我就是死了,是真的死了。
我拜托纲手大人,告诉她,如果我死了,这封信就交给你;反之,如果没有,我就收回。
好可惜啊鸣人,你看到了它。
对不起。
我想我是无能的。
你还记得我被当去做人质的那件事吗?
那算是整件事的开头吧,一个不详的开头。
其实我,是认识那些人的,他们是我离开木叶那段时间,通过大蛇丸认识的。至于被抓去当人质,当然也是自愿的。
你在怪我,对吗?
这是一场交易。
他们要的,是你,鸣人。是你身体里的怪物,九尾。
我试图阻止他们,他们说,拿木叶的卷轴来换。否则,就会不停的攻打木叶,以便得到你的九尾。
一个卷轴能换来你和木叶的安平,我接受了。
对不起鸣人,我没有意识到那个卷轴有多么重要,多木叶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软肋。
但是我没有拿到卷轴的权利,鸣人,你有。
利用了你,真是对不起啊,鸣人。
你的担心没有错,鸣人。
卷轴的送出带来的将会是木叶的覆灭。
我接受任务去谈判了,这次他们说,把九尾换来,就不会对木叶下手。
鸣人,你知道吗,我被完完全全的耍了。
纲手大人也后来也知道这件事,这是一个一圈套一圈的陷阱。从我答应交易的开始,就已经注定被他们吃定。
因为他们找到了我的软肋。
对不起。
纲手没有答应把你送出去,她在你送出卷轴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这次,我发誓为木叶卖命。
鸣人,誓言被违背了。让你一个人,好担心啊。因为我,木叶变成这样,好愧疚啊。
鸣人,你还记得我回来时候我们俩第一次吃拉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一直在看我,你的一乐特大版味增拉面卷,掉在左边椅子的角落里去了。
鸣人,那个戒指,只是一般的银啦。
鸣人,答应你的那些话,全部都没做到啊。
鸣人,对不起啊…
鸣人,好好活下去啊。
宇智波佐助
◇
佐助走之前最后的话是,『等我回来,一切都结束了。』
在自己询问佐助的时候,佐助说『我会保护大家的』。
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了。
鸣人别开脸,不想让泪珠浸湿了佐助的信。
佐助第一次为了我,第二次为了木叶。
虽然一直在说对不起,可是佐助他又有什么错。
◇
后来在佐助葬礼后,纲手去了鸣人的家。鸣人一整天都没有去参加葬礼,他害怕自己会疯掉。
纲手交代了一些佐助信上没有说的事情,比如,佐助为了木叶,是如何用了禁术封印了木叶的边境,让敌人打不过结界;比如,佐助在交给她信时,根本就没有要回来拿信的意思;比如,佐助在最后时,也觉得自己是值得的。
他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战,对于佐助来说,是死而无憾的吧。
可是…
对于鸣人来说。
佐助,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怎么自己一个人走掉。
眼泪已经流到干涸。
紧紧握着那个尾戒,嗓子里又开始发涩。
鸣人的心,在佐助离开之前,是没有伤痕的。在佐助离开之后,心啊,有了伤了。在佐助回来之后,就有了疤了。
佐助死了,就结痂了。
但是,全部都是佐助你一个人的。因为心装了佐助,才是完整的。
佐助他说,『好好活下去啊。』
带着这块已经被伤到麻木的却是完整的心,鸣人想,为了你对我的托付,一切才刚开始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