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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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言越笔尖一顿。
时渺渺：“我让你抱他啊。”
言越耳根悄悄红了，想起很久以前，时渺渺说她不喜欢小孩子。
那时她坐在台阶上喝牛奶，又细又直的腿晃悠：“生孩子最痛了，我这辈子都不要生。”
“唔，万一……万一我自己想生个小孩玩儿，就你来照顾，你得天天抱着他……”
少女说话无所顾忌，少年红着脸骂她不知羞。
言越放下手里的文件。
他这两天课间都要工作了。果然时间是挤出来的，言氏掌权人一样过得苦哈哈。
他张开双臂，小柠檬不怕生，很配合地被他接过去。
“他不怕你诶，”时渺渺奇道。
林澄澄回头看儿子，见他都爬到言越腿上去了，吓得瞳孔放大，身子颤了颤。
小柠檬父母都怕言越，不料想自家儿子这么能耐，趴在人家身上翻来动去。
班里同学都怵他，言越高中就没什么朋友，在班上独来独往。某次校篮球赛答应去救场，从那以后，身边多了个柯景阳。
仿佛自带一层真空，跟周围隔绝出距离，但没人能忽略这个沉静得像月亮般的少年，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单是安静坐在那看书，就是一幅招人的好光景，全校不知多少女生暗恋他呢。
林澄澄少女时期，也幻想过能拥有这样的男孩，这念头，仅仅一瞬就脸热。
毕竟她不是时渺渺，绝丽容色逼人，无所畏惧，比灿阳还要明媚。
她刚转来F班，就当众跑去跟言越表白，主动坐在他前面，天天撒娇粘着他。
这位大小姐，大概这辈子全部耐心都用在他身上了，可后来言越好宠她呀。
他看时渺渺的眼神，比满天星辰还要亮。
林澄澄在周秋励眼中都没能看到过。
27岁的言越，是言家的言越，他手段异常狠辣，圈中人人惧怕，就算此时身穿校服坐在教室，也平添几分肃杀锋利。
而这份冷意，因着时渺渺和小柠檬消融。
他嘴角噙着的笑意，虚虚环住孩子。
小柠檬在玩玩具，一只酷酷的电子狗。
现在的玩具做得有意思，小小电子狗还会摇尾巴呢。
时渺渺托住下巴，整个人偏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逗他玩。
小柠檬玩累了，小人儿一歪，枕在言越手臂上睡觉。
他睡得好香，好羡慕哦！
时渺渺困意涌上来，小孩都能睡那么舒服，她却只能趴在桌上睡。
可怜，醒来脖子手肘好难受。
**
课间，后排一大一小都没醒。
言越腾出一只手翻阅文件，专心工作。
孩子的爸爸过来接，小柠檬梦中有意识似的，扒紧言越不愿松。
周秋励表情无奈。
言越：“没关系，孩子醒了再说。”
另一边，赵曼一走到第一排找林澄澄，问她要玩具狗的链接。
林澄澄低头给她找，随口问：“你家里也有小孩呀？”
赵曼一答说：“买给我弟的。”
“谢啦！”赵曼一拿到链接离开，干脆利落。
林澄澄想起什么，跟她老公咬耳朵，小声说：“我怎么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赵曼一就说她弟十岁了？”十八了还玩玩具啊。
周秋励食指抵唇，对妻子摇了摇头。
夫妻俩的默契，林澄澄立刻意识到，赵曼一的弟弟智力上或许与普通人不同。
两人头挨着头，说起小话来。
周秋励说：“高三那年她弟弟走丢过，差点找不回来，赵曼一都急疯了。”
林澄澄问：“你怎么知道？”
“我路过遇见她，还帮忙去找了。”周秋励道。
林澄澄点了点头，“那后来怎么找到的？”
“有个好心女生帮忙找回来了。” 周秋励回忆了半晌说，“好像是，姜露？”
“啊？”林澄澄问，“昨晚吃饭过来的A班那个？”
“是吧，不然赵曼一怎么跟她关系那么好，真是奇了……”周秋励纳闷道，“她看起来不像……”
林澄澄噗嗤一声，“周教授，为人师表哈，姜露怎么就不能是助人为乐的好心人了？”
周秋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上课铃声敲响，刚响一半忽的停了。
学校停电了。
电器呼呼运作的声音骤然消失，节目组恢复紧张状态，工作人员不再瘫着，全都围上去查看设备。
教室里有空调余下的凉，不至于太热。
过不了多久，开始慢慢热起来了，孩子醒来，小家伙睁着乌溜大眼睛，乖乖偎在言越身上。
言越抄起一本书，一下一下地扇风。
时渺渺还在睡，光洁的额头上出了薄汗，她扭头倒向这边，脸上一阵凉凉的。
半掀起眼皮，发现是言越在替小柠檬扇风，奇怪的是，风却扑到她这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替她扇风呢。
嗯嗯，当是她蹭孩子的福利了。
再后来，小柠檬贪好玩，也学着言越，拿起作业本子给她扇风，小家伙扇得可起劲了，
时渺渺碎发乱飞，被他闹醒。
这节是数学课，老师正让大家做习题。
林澄澄不放心，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没忍住，叫儿子大名：“周均宁，你又调皮，怎么打扰姐姐睡觉呢？”这一嗓子吼得跟在家似的。
她面子薄，喊完立刻进入社死状态。
老师好笑，自我调侃道：“那不然我再讲两道数学题，好给她催催眠？”
直播间里，谢冬生的粉丝占一半，另外大半是路人，毕竟是全天上课的慢综，没几个能跟全程的，观众来来去去，换了一批又一批。
还有少数是来蹭课的，星高的老师都是花高价请来的，资历深专业技能强。
过两天就要高考了，很多高三学生正停课在家，他们就当作上网课，天天在直播间挂着。
这会儿弹幕多了起来。
[倒数第一排那位是睡美人吧，我来看几天她就睡了几天。]
[言越在给她扇风诶！这是什么校园偶像剧情节啊啊啊！]
[哪个校园剧学生是一手抱孩子，一手批阅上千万合同的？]
[呜呜呜好温柔，好想跟他生一个（bushi）。]
[哈哈哈哈前排那位，赶紧穿上你的衣服！]
**
下午电还没来，节目组快撤完人了。
放学，值日生是时渺渺、言越和他们前桌。
时渺渺生无可恋倒在座位上。
好热，不想动，摆烂。
梁洛很宠地拍她一下，“你就坐着别动。”
这时，言越从外面回来，买了四瓶矿泉水，冰的。两指提起一瓶，在时渺渺眼前晃了晃。
凉凉的气息飘来，时渺渺嗷呜一下扑向她的救命水源，抱住一瓶往脸上蹭。
好幸福！
她下巴轻点，用眼神示意他。
为时渺渺开瓶盖这种事，言越做过无数遍。
他拧开另一瓶，她开心去接。
眼前的手却突然往回收，言越自己喝了一口，对她道：“去把地扫了。”
【打脸女配进度+1%】
！！！
相当过分了！
就算我是个女配，注定要被你打脸，那你就不能轻点吗！
时渺渺气鼓鼓的。
言越嘴角染了笑意，他灌了一大口，压下勾起的唇。
时渺渺盯着他润泽的唇瓣，咽了下。
人一热就好渴，越看越渴。
又瞧一眼，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嘴唇像一朵缺水的玫瑰花，随着他喝水的动作，下意识抿了抿干涩的下唇。
言越招架不住，捞一瓶新的，拧开放她面前，转身去扫地。
一秒一个动作，落荒而逃。
大小姐满足了，喝完水满血复活，居然好心情地要去帮他们干活。
时渺渺不是个会干活的人，扫了会儿地就娇气嫌累，转眼给自己换个摆桌子的工种。
摆也摆不齐，越摆越乱，言越也不好扰了她突然要干活的兴致，只能默默替她做。
其实时渺渺压根没看桌子，一双漂亮眸子灵动乱转，被讲台上两人吸引。
梁洛在踮脚擦黑板，许书比她高一个头，站她身后伸高手去擦顶端字迹。
两道身影在夕阳下重合。
这一幕有点点暧昧。
怎么感觉他们哪里不对劲？
她在观察他们，言越在看她。
傍晚时分，余晖透过外窗，洒落在她如缎长发上，淡淡润出光泽。她的马尾轻晃，碎开光点。
她好像会发光。
晚上七点半还得上晚自习，做完值日，梁洛提议去吃砂锅粉。
两个男的没意见，就看时渺渺。
“可以啊，”
时渺渺不是非得每天吃山珍海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他们一起走。
四个人出了学校，听说那家店在学校附近，好吃又便宜，是F班学生的最爱。
梁洛说大家以前经常结伴去。言越也会去，大多时候是一个人，有时柯景阳跟他一起，
时渺渺没去过，不认识路，插不进话，这是他们的回忆，她慢下脚步，落在后头跟着。
夕阳将三人影子拉长，时渺渺踩着言越的影子，他每走一步，她就跳着踩一步，渐渐找到乐趣，一个人在后面玩得开心极了。
他听到声音，转头回望。
“跟上来。”言越说。
时渺渺抬起头，恰好闯入眼帘的是他身后大片橘黄与粉蓝交织的晚霞，莫名地感到心松。
“哦。”走快了两步。
等她走到身边，言越转回身子继续往前走。
**
来到他们说的那家店，店面很小，装修简单，客人不算多，星高学生一般都让家里司机接，很少有往这边来的。
梁洛怕她介意说：“这家店看着普通，味道真的很不错的！”
时渺渺出国前后都没怎么进过小餐店，不太熟悉地跟去前台。
在格拉斯的庄园里，苏珊会为她安排好一切。时渺渺想吃什么就说，大多时候她没有想法，这是厨师们该头疼的事，他们会绞尽脑汁为她去搭配。
眼下在这个透明玻璃隔开的小厨房，上方顶着一大块餐牌，写得满满当当，她狠狠地纠结住了。
煮粉阿姨不等了，直接问她：“要什么配菜？”
“都加一点吧，”她说，“我不吃葱。”
“要加辣吗？”
“不要，一点辣都不要。”
时渺渺爱吃辣，可鼻子太敏感，只能少碰，工作以后她饮食上都很清淡了。
梁洛问：“言越要什么？”
时渺渺嘴快替他说了：“他要微辣的，不要葱。”
说完恨不得呸自己一嘴。
“微辣，不要葱。”言越笑道。
不要葱是时渺渺的习惯，微辣是因为她不能多吃，但总嘴馋想尝尝。
所以她以前跟言越去吃饭，很霸道地不理他原本口味，非要他这样点。
言越会很体贴地先给她铺满一个小碗，自己才开动。这样时渺渺就能解解馋了。
梁洛不明所以，便说：“那我也一样。”
许书：“跟她一样。”
三个微辣一个不辣，可把时渺渺馋死了。
为什么自己这碗这么寡淡，他们的看起来都好好吃！
言越拿到自己那碗，迟迟没动。
如果她开口要了，他就像过去那样，先分给她吃。
可时渺渺再馋也没向他开口。
反倒是梁洛，被时渺渺的小眼神可爱到，二话不说去问老板要了个小碗。
“渺渺，我分一点给你吧？”
“好啊，”不能光拿别人的，时渺渺也给她分了一小碗。
心里其实在想，这碗太淡了，一点儿也不想吃，再多分点给梁洛。
梁洛不知情，一脸惊喜，时渺渺居然跟她交换？
她相当地高兴，越吃越觉得美味。
她们两个比以前要好，这才几天，都成小姐妹了。
这一顿言越全程低头，一言不发。
有被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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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通知学校来电了，今晚晚自习正常。
还以为不用回去了呢！
时渺渺长叹一声，始终逃不过呀！
四人吃完晚饭，慢慢散步回学校。
不光是停电的原因，今天是真的闷热，夜晚没风，天边黑红色，这个六月初的大雨前夜，让人烦躁不安。
他们回去的时候，学校门口挤满了人，个个弯腰。
？？？
传单一样的照片散落满地，时渺渺疑惑，捡起一张来，上面是谢冬生。
不过，不是现在的谢冬生，是他高中时的模样，两百斤胖乎乎的，那是夏天，他身上被汗水打湿，拍照人充满了恶意，将他拍得油腻又臃肿。
P图人更加恶意，在他头上加红色加粗文字。
“谢冬生大肥猪！”
“顶流谢冬生？”
“丑死了！”
“好脏！滚出娱乐圈！”
有个女孩子红着眼过来：“你好，可以给我吗？”
时渺渺一愣，将照片给她。
她鞠了一躬道谢。
仔细看，那些女孩子有的在哭，边哭边捡。
她们都是谢冬生的粉丝。
柯景阳的车停在校门口，跳下车匆匆往里走，急得都没看到他们。
擦身而过时，言越一把拉住他：“出什么事了？”
“谢冬生高中照片被黑粉拿到网上去恶搞！”柯景阳烦躁道，“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
时渺渺肃色问：“他现在在哪？”
“在教室。”
几人没多话，很默契地一起往教学楼方向跑去。
风渐起，吹散了浮热，六月在酝酿第一场大雨。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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