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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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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说今天的事的阿布拉炸毛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揪住兴奋地想要亲自下厨的弟弟:“给我差不多一点,你今天受了惊吓,多休息才是正经。”
凌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弃大显身手的想法,又提议:“那么吃火锅怎么样,只要准备好食材就可以,就我们三个!”
凌轻快地拍拍手,身子灵巧地躲过阿布拉伸过来想要捞他的手,风风火火地跑去厨房里张罗。
“他真好。”海因兹看着Omega蹦蹦跳跳的背影,眼神还没有完全收回来。见状,阿布拉冷哼了一声:“他当然好。”
于是,在凌忙着准备食材和烹煮锅底的时候,两个Alpha定下了订婚和结婚的日期。
阿布拉忽然叹了口气说:“你的腿…是真的不中用了?”
以阿布拉的身份而言,这样的问话着实很失礼,但海因兹感觉自两家婚约以来愈发看他不顺眼的阿布拉这次并不是单纯为了嘲讽他。
果然,阿布拉接下去说:“你的相貌,凌不在乎,我也就不在乎,只希望你能好好保护他,今天这样的事,你根本没有保护好他的能力,叫我怎么放心。”
海因兹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阿布拉又自顾自地往下说:“是,你是很优秀,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是很难再有比你更好的婚约者,可相对的,你能给凌的也很少,财富、权势,这些他从来都不缺…”
“好好待他吧!”阿布拉伤感地为这段Alpha之间的“友好”交流结尾,走出了书房。
“啊对了,”快要踏出书房时,阿布拉的脚步停了停,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令海因兹几欲吐血的话:
“你只是伤到了腿,没伤到那处吧?毕竟,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嫁过去就守活寡。”说完,阿布拉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等海因兹被领到用餐地点时,才发现晚餐并没有安排在布斯德林家闪闪的长桌上,而是一个有落地窗的房间。
房间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似乎只是单纯为了吃饭才有了这样一个房间。实木地板正中铺着一块素雅厚实的地毯,矮木桌被安放在那块柔软的地毯上,桌上一只汤锅敞着,红汤和骨汤已经沸腾的咕嘟咕嘟冒泡,翻滚着枸杞、菌片和红枣。桌边几个竹制架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各色肉类、蔬菜、海鲜和丸类。他的Omega就跪坐在桌边欣喜地看着他。
这对幼年即失去双亲的兄弟十分看重家人间的情感交流。比起奢华冰冷的长桌,精致的餐点,恭恭敬敬的佣人,阿布拉更喜欢和弟弟在萧肃的深秋或寒冷的冬日一起亲手打火锅。
平常的时候,如果凌得空,也会亲自下厨做两道家常菜,兄弟俩在凌购置的一张圆桌上一起享用餐点。
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里,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说法,尤其在阿布拉公务繁忙的情况下,吃饭甚至是兄弟俩难得碰面的时光(尽管阿布拉在家吃饭的时候也不太多)。
总之凌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和阿布拉分享自己听到的新八卦和生活上的一些琐事,偶尔阿布拉也会就着新闻透露给凌当前形式的只言片语。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很亲密,并没有因年岁的增长而疏远。
在弟弟羞涩的带着暗示性的目光下,阿布拉在凌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架着海因兹让他在桌边坐下来。
阿布拉与朝堂上极为重视自己外在形象截然不符的挽起袖子用公筷往锅子里下菜,海因兹见状也自己动手,等锅里翻滚的泡泡逐渐平息了,两个Alpha停下来,凌为两个人斟酒。
阿布拉挑挑眉,凌害羞地把刚为海因兹斟满酒杯的酒瓶收回手里,膝行挪到大哥身边,就着大哥执起酒杯的手为大哥斟酒,小声又没什么说服力地在Alpha面前争辩:“海因兹是客人嘛…”
闻言,布斯德林家的大哥有些得意的似有若无地看了海因兹一眼,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欠妥当,回过身来看海因兹。
海因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笑着对凌说:“等大哥以后来我们家,就是我们的客人了。”意料之中阿布拉被这句话气的火冒三丈。
美酒,佳人,暖洋洋的火锅,海因兹感觉自己有了些醉意,身边金发的Omega眸子濛濛水水的,嘴唇因鲜辣的汤汁显得分外红艳,简直娇艳欲滴。如果不是阿布拉以家长的姿态坐在一边,海因兹真想一亲芳泽。
用过晚餐,佣人收拾了房间。海因兹和阿布拉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聊天。
年轻的Omega看上去坐立不安,似乎希望未婚夫今晚能留下来,被大哥一眼看穿了心思:“不可能,你想都别想,你们连订婚都还没有呢,他留下来像话吗?”
这话说的十分突兀,海因兹当即条件反射地看了凌一眼,意料之中只看到Omega低垂着的小脑袋,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海因兹笑着摇摇头,向主人告辞:“确实,我留下来不妥。”留宿在未婚的Omega家里未免也太不尊重了,阿布拉说得对,他能给凌的很少,所以更要每一步都做到最好才是。
“不过,”捕捉到Omega悄咪咪飘过来的视线,海因兹语调温柔缱绻地说:“我想离那一天也不会太远了。”
那一天?高大沉稳的准未婚夫的话不禁令Omega浮想联翩:是订婚、结婚,还是等关系更进一步时就可以…
送走了海因兹,凌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跟在大哥后面进了书房。
“跟我讲讲今天是怎么个情况。”阿布拉头也不回,不去看弟弟装出的那副小可怜样。凌稍微想了一想,把前因后果说了,低头等待大哥的教导。
果不其然阿布拉不赞同地摇头:“你把他逼得太紧了,你把自己塑造的这样完美,温柔体贴,不在乎他的容貌和残疾,今天甚至还表现得不逊于Alpha的行动力和胆魄,未必能得到他对等的感情。”
“是,我感受到了,”凌后怕地说,“回来的路上海因兹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知道你很聪明,远胜同龄的Omega,就是许多Alpha、Beta也不见得就如你,我一直尊重你,凌,我的好弟弟,我本没想到这句话会由我对你说,但是,你不该随意招惹一个Alpha,尤其还是像海因兹那样的。”阿布拉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他表现得很坦然,对你也绅士有礼,但面对这么大的变故,没有哪个人能真正做到从容面对,尤其你还是一个这么棒的Omega。”
凌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担了这句夸奖:“我知道的哥哥,Alpha有时或许表现得很欣赏优秀的Omega,但内心深处他们还是希望被依靠、被臣服,我有分寸。”
阿布拉看着早熟的弟弟微微叹了口气:“你今天也累了,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阿布拉拥抱了弟弟一下,催着凌去休息。“嗯,哥哥也早点休息。”凌乖巧地退出了书房。
没一会儿,家中的Beta女佣为阿布拉端来一小盅消食的山楂水,想也知道是谁吩咐的。
阿布拉不禁忆起早年他刚步入政坛那会儿多的是不规律的应酬,坚持等他回来监督他喝下醒酒汤,洗浴完毕换上一身舒适睡衣躺在床上的弟弟。
那时的凌顶多算个青少年,小大人似的跪坐在他枕边要为他按摩头部,说是能缓解宿醉的头疼,阿布拉赶也赶不走,喝多了酒不舒服索性随他去,结果每每在弟弟的手法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见着诸位同僚,感觉自己的情况是要比他们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要好上一些。这种天性的细心和温柔,阿布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呷下一口山楂水,真的有分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