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炼金教授》嗷呜乱咬

3、将踏入不属于他的时间

　　塔那托斯见他不说话，眯了眯眼道：
　　“黑色酒吧不是我的地盘吗？我在我的地盘上面讲话，这能叫做挑衅吗！”
　　威尔特无言以对，心里总觉得他讲得这些话不太对劲。

　　“啧，快点说。”

　　“咳咳，他们都是印度那边来的香料商，不过他们不买香料，而是专门给一些喜欢研究埃及历史的巫师弄一些违禁物品，比如说木乃伊或者法老的陪葬品之类。”
　　威尔特从一个黑布巫师身上拔下了一枚徽章，上面有着荷鲁斯之眼的标记，不过中间没有眼瞳，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有着钻石纹路的图案。

　　“老板，你还记得你三年前去过一趟印度吗？”

　　塔那托斯思考下：“不记得。”

　　“…老板啊，你那次去印度还大包小包的弄了一大袋的炼金物品回来，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两年前的六月份，那天还下雨了。”
　　见他一脸糊涂，威尔特无奈极了。

　　“哦，那次啊。”
　　塔那托斯苦恼似地揉了揉紧皱眉心，忽然睁开眼道：
　　“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一群喜欢把木乃伊身上的那些绷带缠在脑袋上的家伙，他们裹了黑布，我差点没认出来。”

　　说完这话，塔那托斯把昏迷的驼背巫师身上的衣服全扒了，看见了对方脖颈一下的老旧绷带，上面散发着一股十分难闻的腐臭气息。

　　“咦惹。”

　　两人一闻到那味便大步地退后几米远，威尔特更是夸张，拿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
　　塔那托斯有些嫌弃地在半空中挥了挥手，“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还能在翻倒巷买东西，这里不是已经快要被那些富到流油的纯血家族占据了吗，那些家伙不是一直对印度那边很歧视的吗。”

　　威尔特声音闷闷的回答道：
　　“老板，是你给了他们的邀请函，他们才能在黑色酒吧出售东西，你…又忘了吗。”

　　“……”

　　塔那托斯脸上没有浮现出尴尬，而是满脸严肃说道：“我没忘，我记得的，当初我似乎是看中他们手里的炼金物品，就想着让他们来翻倒巷，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巧回阿兹卡班那边换岗。”
　　言下意思就是，这不能怪他，这都是阿兹卡班要换岗的错，和他的记忆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嗯，干活去吧。”

　　威尔特通知魔法部那边的线人，但是因为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能找来多少人来收拾残局。
　　塔那托斯像个闲人，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喝酒，他的酒量还很浮夸，脚边的空酒瓶子堆了一堆，直到有人进来了黑色酒吧。

　　“咚！”

　　黑色酒吧大门再一次被人踹开，发出了哀嚎似的吱呀声，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走了进来。
　　微弱的光亮落在了他的脸上，勾勒出了一个比寻常人硕大的鹰钩鼻以及过于消瘦的脸廓，他像是几星期没头了，浓黑稠密的头发油得发亮。

　　一双如黑曜石的双眼看向了正喝酒喝个不停的塔那托斯。

　　“…真是让人感到惊讶。”

　　男人有着一副低沉嘶哑的嗓音，说话间带着浓重气音，像是有人故意用力弹奏大提琴，破坏了其中的美感。
　　停在塔那托斯身上的目光只有几秒钟，他环伺了黑色酒吧一圈，看见了满地狼藉与在地上躺尸的巫师。以及一个躲在角落里面，像是被钻心咒折磨到晕眩的美国巫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后悔在晚上时来到这家酒吧。

　　塔那托斯抬起头，看见这个男人时时微微一愣，转瞬又极为自然地朝他眨了下眼，语气充满了惊讶道：
　　“许久不见，西弗勒斯，你如今是在帮魔法部工作吗，你终于也要忍受不了邓布利多了嘛。”

　　斯内普没有回应他，抬步越过了这满地巫师，来到了塔那托斯旁边的位置上。
　　威尔特见过他，更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在老板心里是什么地位。他极具势利眼的送来了一瓶黑麦威士忌，然后钻进了吧台后面的房间里。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喝下一杯，斯内普冷冷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询问塔那托斯怎么没死了，他对面前的人耸下肩膀，口吻熟练且轻快道：
　　“显而易见，我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你放心，我绝对会比你多活一岁的，学长。”

　　斯内普道：“…邓布利多想要见你。”
　　他惜字如金惯了，直接把今晚来黑色酒吧的目的说了出来，目光空洞的看着塔那托斯：“他应该有把一封信给你吧。”

　　塔那托斯手指一顿，他看了斯内普一眼，放下了酒杯，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放在了吧台上。
　　“我以为，你今天是来威胁我，让我不回去霍格沃茨的，要知道，我一直很想在你这张脸上来那么一拳。”

　　“我说了就有用吗？他看重你，比任何人都要看重。”斯内普故意在两个字上重重咬音，看着塔那托斯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嫌弃以及无法窥破的深黑。
　　“还有，我不会给你机会攻击我。”

　　塔那托斯直直面对着他的目光，用着俏皮虚伪的儿童拟音大声嚷嚷：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我才刚刚回来没超过一天啊，难不成你就只是来和我喝酒吗？”

　　“不可以吗。”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两人目光交织而过，又快速低下，没有话语，没有兴致，充满烦躁。
　　明明就像是一对认识多久的好友般喝着酒，却又像是两个身上背负悲痛的男人在重新开始前的借酒消愁，陈年佳酿喝在嘴里，流淌过喉间，只有着晕眩与浅浅苦涩。

　　过了好久，塔那托斯小声嘟囔：“你…算了，我其实没打算去霍格沃茨，但是邓布利多他这次似乎是很想我回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用亮晶晶的目光看向斯内普，期待对方能给他一个确切回答，不过最好是有回答，否则那就是连这位魔药教授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了。

　　斯内普对他假笑一声：
　　“呵，很遗憾，我不知道。”

　　塔那托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像被打人柳给打了一巴掌。
　　“行吧，他肯定没什么好事找我，否则怎么可以想用霍格沃茨的教授职位绑住我！他想让我做什么职位啊，那个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课吗！”

　　他气呼呼说完，眼角瞥见了斯内普忽然阴沉下来的脸，他瞬间想到了一件事，“嗯…其实我比较喜欢如尼文课，当初我一直没学好，最好的成绩也只有一个A，芭布玲教授特别慷慨，因为我是那届里面唯二得到过A的学生…”
　　提及一些学生时期的往事，塔那托斯脸上浮现出状似怀念的神情，但他的目光冷得像冰雪，只是看着柔软如棉。

　　“你不可能会担任这个职位的。”斯内普用酒杯敲了敲桌面，“你还没打开看过吗？”

　　“不，我觉得里面会有恶作剧，我才不会打开他给我的东西。”
　　塔那托斯撇了撇嘴，他还记得几个月前，那只老蜜蜂给他寄来的一封信，里面装满了蟑螂形状的太妃糖，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让他没有一点想吃的胃口。

　　“邓布利多还没有那么幼稚。”
　　依照着自己对那个老者的了解程度，斯内普轻飘飘说了一句。
　　哪怕那个老者真对塔那托斯做了什么恶作剧，肯定也是这个男人先起的头。

　　喝干净满满一杯黑麦，塔那托斯砸了砸嘴，冲吧台后面的那个房间喊：
　　“威尔特！你在里面做什么，出来喝酒！”

　　“威尔特！”

　　威尔特急忙忙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他换下了之前那一套西装，穿着一件比较紧的燕尾服，塔那托斯忽然有点害怕他鼓鼓的肚皮把纽扣蹦飞。

　　“米姆的铁锤，老板，我在整理那些搜刮来的东西啊，怎么也能买个几千枚加隆，这些香料商都挺有钱的。”
　　威尔特手臂撑在吧台上大喘气，一只手摸进吧台后方下面的冰柜里面，从里面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酒，咕噜咕噜喝了一口。

　　接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

　　“梅林的胡子。”塔那托斯夸张的赞叹一声。
　　“斯内普学长，有什么魔药可以做得到这种程度吗。”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很遗憾，那不是魔药。”

　　“你怎么知道不是。”

　　“气味，液体的流动性，瓶口的污渍。”

　　塔那托斯听懂似的点了点头：“…算了，我听不懂，我的魔药课程一直都是O，完全理解不了。”

　　威尔特嘿嘿笑道：“老板，这可不是魔药，而是妖精们用来隐藏外形的秘方，巫师可不适合喝，这不是用坩埚做出来的。”
　　他颇为宝贝的将这瓶东西放回了冰柜里面，塔那托斯看了他放的位置，绝对下一次在威尔特不在的时候去找出来看一眼，能用什么东西能和金子一样被妖精看作为宝贝。

　　“威尔特，帮我把这封信打开了。”将吧台上的书信抛过去给这只半妖精，塔那托斯将最后一点黑麦倒进了自己的酒杯里。
　　然后，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波本放在桌上。

　　短短的手指拿起书信，反过来一看红漆印，是一块印有盾牌的红蜡，盾牌上有着四只动物，一只狮子，一只老鹰，一条蛇，一只獾，中间还有一个大写的“H”字母。
　　威尔特抬头看了一眼塔那托斯，又看了一眼安静喝酒的斯内普，忽然觉得这封信有点烫手。

　　“老板…你这信是什么？”

　　塔那托斯喝着酒道：“邓布利多给我的面试通知信，我应该还没告诉你吧，我有可能会去霍格沃茨给小巫师教课了，也不知道那个老蜜蜂怎么和霍格沃茨的那些校董说的，真是难为他这把老骨头了。”

　　“……”

　　威尔特忽然觉得这封信更烫手了。

　　你确定这是面试申请信，而不是什么伪装起来的吼叫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