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自重》李克用程敬思

33、第 33 章

　　包厢内，温特助附耳低语了两句，顾离点点头。
　　台上的相声专场已到大轴好戏，许老师面前的瓜子堆成小山。难得放松一天，这瓜子定要嗑过/瘾。
　　又小坐了一会儿，顾离起身：“出去接个电话。”
　　许言正开怀大笑，摆手示意。
　　顾离踱步出包厢，走大理石旋梯上三楼茶室，天字一号房。
　　温特助推开房门，里面的人微微躬身，讪笑着伸出双手：“顾先生好。”
　　顾离径直进到屏风后，于单人沙发上落座：“曲总有事不妨直说。”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想请顾先生您居中调停一二。”文辞珠宝的老板曲文坐到斜对角的沙发上，屁股只沾三分之一。
　　“你我算是老相识了，你觉得我会帮你吗？”两手相握置于大腿之上，顾先生皮笑肉不笑的。
　　曲文一副痛心疾首模样：“家瑞再不成器，到底是我的孩子。当爹的哪有嫌弃的道理。条件随便开，请给家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年纪还小，一时糊涂阿。”
　　富二代曲家瑞酒驾撞人致重伤，受害人的娘亲是顾氏高管。
　　这案子并未成为热议话题，是顾离帮着压了热搜。一是家属不愿女儿被人议论，二是避免牵扯到许家。
　　曲文找了各种关系登门道歉，但那家拒绝任何民事赔偿，只求重判曲家瑞。
　　“曲文，‘独生子’不争气的感觉，好吗？”顾离笑得有些恶毒。
　　嘴角抽搐，曲文的表情如同开了染坊，“还请顾先生体谅我为人父的心情。”
　　许明溪原名曲家琮，也曾是他的宝贝儿子。他满以为只要自己功成名就，大儿子一定会找上门来认亲。但没有，一次也没有。
　　许言把许明溪培育成才，反观养在身边的曲家瑞却长成了这幅德行。可他别无选择，这份家产以后还是得留给曲家瑞。
　　顾离抬腕看表，起身：“明天上午10点，毅诚律师事务所。曾律师代表我员工，能否谈妥，看你的本事了。”
　　曲文连声称谢，直抹眼角。

　　回到包厢，台上正是大返场。
　　许言笑出泪花。
　　顾离坐下，将脐橙切成四瓣，给许言递到嘴边。
　　许老师一口吞下，眼睛却不离前方舞台。
　　他清楚记得高一开学当天，同学们窃窃私语，说隔壁班有个跳级的小天才，长得像三浦友和。第一堂数学课结束，同学们纷纷跑到隔壁围观。他嗤之以鼻，一群无聊的屁孩。
　　第二堂历史课之后是20分钟的课间操，广播体操音乐响起，大家做动作都是懒洋洋的，只有隔壁队列有个小豆丁，认认真真的。
　　顾离魔怔了，盯着人家后脑勺很久。
　　他魔怔了三十多年。
　　连混□□都下意识选了南城，盼着能再相见。
　　以后要好好守着许言，百年之后，骨灰合在一处，永不分开。
　　耳畔响起许老师的声音：“你听相声都不乐的吗？果然笑点异于常人。”
　　台上演员集体鞠躬下台。
　　顾离拿帕子给二人擦手。“是你笑点太低。”
　　“没事，我不嫌弃你。”许老师微微笑着，眼角现出几道好看的皱纹。
　　“许老师，今夜留宿寒舍，可好？”
　　许言竟也不扭捏，“低声”道：“我怕疼，要不换你……”
　　温特助适时轻咳一二，你们两口子就不能关起门来再讨论闺房之乐么。“退场有点混乱，外面拥堵严重，先生稍后。”
　　顾离打衣架上取下外套，搭在臂弯：“吃撑了，陪我散个步如何。”
　　“心虚”的许老师瞄了眼茶几上的瓜子果皮，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勉为其难。”
　　温特助默默翻起白眼。年纪一大把的人了，秀恩爱，着实让人厌烦！

　　小剧场：
　　豆包：“糕糕，你爸爸姓白，为什么你姓韩？”
　　糕糕投喂一瓣橙子：“因为我爷爷姓韩，奶奶姓白。”
　　豆包：“所以你的小孩要姓白？”
　　糕糕投喂一颗车厘子：“不知道，兴许没有小孩。”
　　豆包的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圆溜溜：“好可怜哦。”
　　糕糕再投喂一片西瓜：“所以要收留我，可怜可怜我呀。”
　　豆包使劲点头：“姥爷说会给我留房子，以后来我家住，不收钱的。”
　　糕糕用指尖戳了下豆包的脸颊：“房子的本本能加上我的名字吗？”
　　豆包拍了拍胸口：“没问题！你家房子的本本也要加上我的名字。”
　　两个娃拉钩上吊。
　　不远处的韩爷爷：……要不劝儿子媳妇再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