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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前往临淄(2) ...
少年叫小莫,一个自小便在博城街头流浪的乞儿,后来被人贩子黄老三收养,帮着做些诱骗、看守之类的工作。
小莫之前自然也曾诱拐过丫头小子,但从不曾在人家家人还在旁边的时候就去诱骗,往昔是第一个。当时吓得是冷汗涔涔,好在小丫头太傻,连叫都不曾叫一声就跟着走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惊险。
可本来一直认为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一声不吭就跟陌生人走,脑子一定有问题,但几天相处下来,又觉得这丫头格外早熟。也许不特别聪明,却格外通达事理,了解人情。很多事情,他这样尝尽人间冷暖的人都不一定有她那么透彻、淡定。
在客栈吃过午饭,小莫原以为黄老三会急着赶路。不用说,小莫也知道他们这次拐了个麻烦人物。那丫头的哥哥,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而且衣着讲究、出手阔绰,想必不见简单身份。
他不明白黄老三一向谨慎的家伙为什么偏偏挑上他的妹妹,估计和那天打人的那个文弱书生脱不了关系,他们当初能那么顺当的出了博城,应该也是那文弱小子使的门道。小莫想黄老三和他应该是被当成枪把子了,既然如此,他还是尽量把这丫头祖宗伺候好,退一步讲,到时候被抓包了,至少还能讨个人情。
但是,黄老三到了历城,似乎找到了什么依靠似地,不但不再神经兮兮的穷紧张,居然还就地换了间客栈打算住上一晚。
深夜,凤来客栈二楼,一间客房门静悄悄的打开。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蹑手蹑脚的闪出。
转身——
“啊!”一声短促的低叫。
那人差点被挡在身前的小小黑影惊得魂飞魄散。
“是我!”
黄老三定睛一看,竟是往昔,不免低声呵斥:
“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
“等我?”黄老三心里一惊,心想她怎么会知道我会出来?“等我干什么?”
“等你带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见什么人?没,没有人!”黄老三否定,心里愈加惊慌。
“见你本来要见的那个人。也许他本来只是要见你一个人,但是,相信我,带我去,他会见我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没什么人要见你,我也没有要去见什么人!”黄老三不明白最近怎么净碰到一些人小鬼大的怪胎,“我,我只是准备要去逛窑子!你也要跟去吗?”
“带我去吧,我知道当初带走我,你也会很麻烦的。那个人不会罩住你一辈子!有些事情,我和他面对面谈,会比较好!”
“你……你……”
“算了,带上她吧!”一个年轻的温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毫无心理准备的黄老三吓了一跳。转眼朝发声处看去。
斜对面的栏杆上,一个隐约的白影停靠在黑暗里。
往昔轻叹了口气:这个时代好多人喜欢穿白色啊!自恋原来这么有传统特色!
既然大老板发话,黄老三就认命的低下头:
“跟上来吧!”
最后,历城最大的妓院——棠棣楼迎来了开张以来最诡异的一拨客人:一行四人,一个未至弱冠之年的少年公子,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和一个——小丫头?
白衣少年回头看看跟在往昔身边的小莫。当黄老三“跟上来吧”刚说完,这个小子就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早就守在一旁等着看他们怎么决定。真是个十分精灵鬼怪的小子啊!看来这丫头看上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棠棣楼的老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不改色的将四人带到一间隐蔽的包房,向白衣少年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不曾询问客人是否需要姑娘作陪便自行退下,如此默契的态度,看来,这家青楼和白衣少年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往昔环视了一圈,看向坐在主席的少年,先发制人:
“你是君集哥哥的仇人还是朋友?”
白衣少年面含微笑,眼神里透露出对往昔极高的兴趣:
“为什么这么问?我派人绑了你不是吗?答案很明显!”
往昔并不接话,继续自己的提问:
“不管是仇人还是朋友,我和君集哥哥不是亲兄妹,你应该清楚!为什么还要绑我?”
“什么!”旁边的黄老三急了,“你,你不是侯君集的妹妹?那……”
没有人理他!
往昔仔细的观察着白衣少年,继续:
“我是孤女,和你们说的临淄柳家没有关系!”
白衣少年微笑依旧!
“我的确要去临淄,所以自愿被你们拐来,但是,我不是要去柳家,所以,你们送不进去!”
微笑的表情纹丝不动!
“我不去柳家,就没人能把我送进去!”
“那么,你要去哪里?”白衣少年终于发话了。
但往昔不买账!
“告诉我,你和君集哥哥是敌是友?”
这个答案,决定着往昔的态度。
当然,少年也知道这点,终于松口:
“这么说吧,我和他为同一个主子做事!算是同僚!”
“同僚?”往昔知道侯君集是李世民最忠实的幕府谋臣,“你姓什么?”
白衣少年一怔,心道难道侯君集连这些都告诉了这个小丫头,随即皱皱眉,挥了挥手,示意黄老三和小莫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之后,白衣少年才微微一叹:
“既然你是君集如此珍重的‘妹妹’,便是知道也无妨,我姓长孙!”
“长孙无忌?”
往昔这下真的大吃一惊!如此如雷贯耳的名讳!
长孙无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连这个也告诉你了?”
“不是!”往昔想,自己可能无意中为侯君集惹了个大麻烦,“不管你信不信,这不是君集哥哥说的!”
“算了!”长孙无忌挥挥手,“这不是我要追究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跟在君集身边?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愧是长孙无忌,想的真多!往昔挖苦的想着。
“我叫卢往昔,请记住,你可以叫我小卢,但不要叫我往昔!”那是我将要丢掉的名字,“没有谁派我来,更没有谁派我跟着往昔哥哥!我只是一个失了双亲的孤女,要去临淄投亲,君集哥哥碰巧遇上了我,好心送我一程,就这样!”
“这套说辞,侯君集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或许会信,但是我不会!告诉我,你真的目的是什么?幕后的主子又是谁?是不是有人派你来通过侯君集伺机进入李府,接近主公?”
“呵,你的联想力真丰富!有谁会派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去做细作?”
“哼,细作如果不从年幼时就打入敌营,长时间的潜伏深入,怎么会令对方信任?又怎么会探的有用情报?”
“你倒是说的有道理!”往昔点点头,“但是,我的出生没有了证据,我的说辞你又不能相信,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长孙无忌却笑了,这次笑的十分真诚、温和:
“我却相信你不是他人派来的细作!”
往昔疑惑的看着他。
“你太骄傲,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你的骄傲是骨子里的!即使只是一个小丫头,即使已经落魄流浪,你却仍旧那么骄傲。从骨子里透出不服输!试问这么一个骄傲的人,谁能指挥她去做个细作呢?”
切,那你还猜忌个半天!古代的所谓谋士能臣都这么无聊吗?
“可是,我却想要你去做个细作!”
“柳府的?”
我的天,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居然都比房乔大上七八岁,天雷降世!再次声明,不要跟我讨论历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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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往临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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