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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番外:醉酒(七夕专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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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渊方才伤愈归来,同江衍在摘星休养。
许是失了太多血又受了重伤的缘故,苏子渊近来身子总是有些虚弱,虽说养了些时日,却还是有些受不住摘星的严寒。
昨日高兴,同江衍在院子里多喝了几杯,又受了风,竟是病来如山倒。
苏子渊被江衍裹了两层厚棉被安置在了床榻上,不一会,外门开了,卷进来一阵风雪同刺骨的严寒。
“快些。寒笙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子渊只见一行人端着几盆炭火进了门,不禁皱了皱眉。
一行人低垂着眉目,显然是十分手足无措的模样。“尊主。”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苏子渊坐起身来,声音带了些寒意,冷眼望向领头的寒笙。“他们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他的寝屋任何人不得擅闯,以往也从未点过炭火。
“我让他们进来的。”
苏子渊斥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最后走进来的人堵在了喉咙里。
江衍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抬眸道:“我一人之力可端不动这么多盆炭火,用你些人助助力总不算什么过错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子渊转头瞥了眼一旁立着的寒笙,寒笙立刻心领神会,带着一众惊心胆战的仆从消失在了房中。
“阿衍,我真的没事。而且冬日里不大习惯点炭火,你知道的。”苏子渊动了动身子,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松松垮垮的内衫,却被几步上前的江衍按了回去。
“闭嘴。”江衍将他身上的被子拢严实了。“昨日同你说了,在院子里吹了风定是要受寒的,你如今的身子......”
江衍说着,望着苏子渊苍白中仍旧有些潮红的脸颊,声音便带了些暗哑,眼睛也红了红。
他再也看不得让苏子渊出任何茬子了。
昨日苏子渊同江衍共饮,喝的上了兴头,非得带着江衍在院子里瞧星星,结果半夜里便咳嗽不止,发起了高热。摘星的医师来瞧过,说是近来苏子渊是思虑过重,加上寒气入体才会如此。要是原来的苏子渊定是不会如此,只是他如今身子有亏,伤了元气,所以要虚一些,近些日子需要好好将养。
望见江衍的神色,苏子渊立刻软了软,再不敢提半点要求,凑上抬手穿过他的腰际,将他紧紧抱住。“炭火固然是好,但我觉得这样更好些。”
江衍见苏子渊这般死皮赖脸的模样,不禁被打断了思绪,嗤笑着轻拍他的手臂,“松手。”
“松不得,昨日酒喝的多,冲的还有些头疼。”苏子渊眯着眼将人往怀里按了按。
江衍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苏子渊往靠枕上一按,“躺好。”说着便将一旁的食盒提了过来,端了一碗澄黄的汤出来。
“药还在煎,先把醒酒汤喝了,一会再吃点东西。”
“哎......”苏子渊扶了扶额,“我这头有些晕,想来是拿不住碗的。”
“德行。”江衍无奈轻叹,却十分从善如流地拿起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递到了苏子渊的嘴边。
苏子渊咽了几口,眼珠子四下转了转,江衍觉着这人似乎又是要作妖了。
果不其然。
“阿衍,着醒酒汤有些苦,是不是放错了东西?”
“苦?”江衍皱眉道,“怎么会,这是我亲自熬的,先前已经尝过了。”
“真的,是不是来的路上被人下了东西,我们摘星的毒司素来也是神出鬼没,你瞧之前那个卫槐。”苏子渊说什么也不肯再喝,“阿衍,不若你帮我尝一口,瞧瞧同你刚熬出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江衍闻言竟觉得有几分道理,就着碗饮了一口,却没感觉到什么苦味,还没来得及将汤水咽下去,便觉腰上箍住了一只有力的胳膊,而后苏子渊的唇便贴了上来,唇舌撬开江衍的唇齿,将口中的汤汁卷了出来。
“唔。”江衍斜了一眼苏子渊,只见他默默退开,似乎是回味了些许,点点头。“这样好像便不苦了。”
江衍无奈笑笑,将食盒底下的小菜取了出来,捎带着一碗燕窝粥和几个精致的小包子,还有一盘新鲜的荔枝。
“你曾说我府里的菜色不错,我便将那厨子接了过来,同他学了几日,却也只有粥熬的尚能入口,其余还是他做的,你凑合用用。”
江衍说着,将手中的粥吹了吹,递到了苏子渊嘴边。
“很香。”苏子渊的手挨了上来,拨开他的衣襟探了下去。
“胡闹。”江衍嗔道,刚想动作却听得苏子渊道:“阿衍,我有些饿。”
江衍只得认命的举着汤匙,只见苏子渊凑了上来,一口将汤匙吞了下去,手指动了动。
“很好吃,只是,烫了些。”
“唔。”江衍拿着汤匙的手一抖,正要退开,却被苏子渊抓住了手腕,就着他的手又盛起一勺粥来。
苏子渊将勺子卡靠近唇边,轻轻呡了一口,随后轻轻舔舐,察觉到江衍的身体微颤,他靠近江衍的颈窝蹭了蹭,“阿衍,荔枝是哪里来的。”
京都都少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四季严寒的摘星。
江衍深深喘了口气,试图平稳自己微颤的嗓音,“西域进贡。”
苏子渊从中取出一颗,捏了捏。“硬的。”
江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苏子渊已经伸出葱白细长的手将荔枝的壳子剥了去,塞入了口中,轻含着,舌头将荔枝在口中轻搅动,搅出满嘴鲜嫩的汁水来。
江衍握着床沿的手蓦地收紧。“子渊。”
苏子渊见状,将江衍往床榻上一扯,却打翻了装荔枝的盘子,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荔枝抖落在了床上,令江衍不禁闷哼出声。
“硌着了,疼不疼?”苏子渊忙将荔枝收了收,“你往里坐坐。”
江衍反手拽住苏子渊的手臂。
“阿衍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先用点包子吧。”苏子渊瞧着包子里露出的一抹姜黄色,道:“这是蟹黄包吧,我记得你府里的蟹黄包味道极好。”
苏子渊唇角勾了勾,听见江衍隐忍的回答。“是”
他一手捏着包子,一手揽着江衍,将包子塞到他的口中,江衍轻轻一咬,那包子中的浓郁汤汁便瞬时爆裂开来,浓烈的香味充斥着他的口腔,让江衍身子轻颤。
熏着炭火用了饭,二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索性便裹了被子一同相拥而眠。
江衍望着苏子渊凌乱衣衫下,隐约露出的一道剑伤,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几乎靠近胸口的位置,看着越发触目惊心。
江衍抚上那道凸起的伤疤,低声问道:“还痛吗?”
他还记得,当时苏子渊以手覆剑,将他手中的剑贯穿了自己的心口。
苏子渊轻轻拉住江衍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不痛的,那时候,我只希望你平安。现在你我皆安在,便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江衍轻笑,唇轻轻落在苏子渊的伤处。
“是,如今已经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