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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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实在是一种可悲的动物，真正的想法有谁会知道？但求一知己，死而无憾。
朱元熙就那样呆呆地跪着，脸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涌，他浑然不知地跪着，脸上面无表情，好像心已死一样。
渐离身上留了不少伤口，都是在后期黑衣人突然发难时所受的伤。
“哈哈哈！白莫念！白莫念！”朱元熙突然就那样跪在地上，张开双臂对天长笑，同时不停地念着白莫念的名字。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我是不是过分要求他人了？他其实是一个好人，虽然身上有很多秘密和矛盾。只是看他眼中那浓浓的伤感，谁不知道他对那个白莫念的感情。我不是渐离，我知道很多事情不用言语，只是一个眼神，已经能知道很多事情。
“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朱元熙笑到气喘，辛苦地咳嗽完后终于止住了笑声，从地上站起来，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有点摇摇欲坠。
“朱大哥……对不起。”渐离就那样低着头，满身伤痕地说着。我虽然不大喜欢这个狐狸一样的家伙，可是刚才他是拼了命救我们，我怎么也不好出言相讽。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管就可以管到的。
当时我是这么幼稚，想着我们不过是局外人，可是都已经拉上关系了，还能逃避吗？
窗外的秋风还是不顾一切地吹嘘着，这里比墨念君山上的木屋暖和多，只是看着地上狐狸因为叩头而留下的血痕，还有那一具具无声的尸体，似乎一切又是那样寒冷，掉入冰窖子的彻底寒冷。
“渐离，是我对不起你，你跟长凄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这里吧。”朱元熙是一脸疲惫，坐在椅子上面闭着眼睛。
“朱大哥——你气我们吗？是我——”渐离，这，哎——
“不！长安已经不是你们可以留下去的地方，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还不等朱元熙继续说下去，门外已经响起一阵的斗殴声音。“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你们竟然敢阻拦圣旨？”听到这个又尖又细的声音，我也知道是什么了，自己笑了笑，的确是来不及了，王爷存在的地方果然会有一个护短的皇上。
“让桂公公进来。”狐狸发话，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哼，朱元熙，你别想着自己是丞相就敢抗旨。虽然皇上很信任你，可是现在你完蛋了！”听着桂公公又细又尖又刺耳的声音，朱元熙只是笑了笑。
“桂公公，你知道我这里是哪里吗？”狐狸睁开眼睛的瞬间连我也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气，还有那惊人的暴戾之感，那是一种急需发泄的情绪。
“我当然知——怎么了？你还想抗旨？”桂公公的脸白了白，把那金色的圣旨提高晃了又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不受惊吓。
只是薄薄的一文圣旨，有时候还不如一根纤细的救命稻草。
“我没有准备抗旨，只是我对擅自闯入我家的刺客很不满，想先杀而后快。”朱元熙的脸很狰狞，配合上那一地上的暗红色的血，让人觉得异常恐怖。再加上地上那尚未干的血痕，和那无声尸体，空气中混杂着杀气和血腥味，北风吹拂下急速扩散。
桂公公明显是怕了，脚步一退，颤颤抖抖的。
“怎么了？我很可怕吗？桂公公怎么不宣读圣旨？难道要皇上久等？”桂公公被朱元熙这么一说，突然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圣旨的，怕什么，急忙又挺起胸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违反白王爷之意者，速带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和渐离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元熙已经跪倒在地上三拜着桂公公。
桂公公看着眼前恭顺之人，自得之意油然而生，仿佛刚才被吓得颤抖的是另外的人。
“哼，得罪了白王爷，你最大的靠山没有了，我倒要看你怎么办！嘻嘻嘻~”桂公公那像鸭子一样的笑声刺耳地在府邸内徘徊。
“受了我的三拜，你就是死人了。”猛然，朱元熙的脸贴近桂公公，手上的匕首已经准确地刺入桂公公的胸膛，一股鲜血喷发，染红了朱元熙身上的白衣。
“你——你——你——！”还不等他你完，朱元熙已经在他身上又插了一刀，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你们快走，落在他手上你们肯定没命了，早知这样我应该让念带走你们，至少念不会对你们干什么——”说着这话，朱元熙已经推着我们出门，门外有着一辆马车。“这是桂公公乘坐的皇家马车，不会有官兵胆敢查问的，你们离开长安后就把马车抛弃，速度有多远跑多远。”
“朱大哥，可是你——”渐离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狐狸压根没有想让他说的意思，直接接过身边一个仆人递上的药箱，硬塞给渐离。
“渐离，你虽然是战国的遗孤，我知道你压根没想过复国，所以当初是我有负于你，欺骗了你的感情。”朱元熙把渐离推上马车。“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不要再回来长安了，还有念他其实——他也——”
话也不等说完，朱元熙一拍马股，马匹受惊慌忙往前冲。
我驾驶着马车，让渐离自己敷上伤口，加速冲向长安出口。
四周的景色飞速倒退，北风一直在耳边呼呼作响，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寒冷了，要让渐离多添衣服，他那样的身子，受风寒了可就麻烦。
希望我们可以平安出去长安。
可是很多时候，一切都不容我们考虑，面前的是白念君的黑衣人，后方是皇宫的带刀侍卫。
“渐离，你先走！”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以渐离的平安为出发点。
“不行！为什么我要先走！我不会抛下你的！”渐离就是这样，什么时候心肠该软，什么时候心肠该硬，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从来都不懂得斟酌。
“你们不用吵这些问题了，跟我走吧，不是说我不像真人吗？想不想见见真的我？而且即使能逃，你们逃得多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被那个人抓住，你能跑得了吗？到时候遇到的事情不是我可以帮助你们的。”白莫念竟然会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话来让我很吃惊，他一直都冷冷的，好像看透生死一般，刚才还一边漠视身后人的生命一边离开，难道他有什么原因吗？
“我跟你走，但是你要放走长凄。”渐离！你这呆瓜傻子！
“渐离！”就是这样，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但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总是要为别人着想。不忍心让爹娘失望所以总是不说出来自己不想复国，可是你那一切都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少人会看不懂？
其实大家都是心肠软的人。
“长凄，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你——”
“我跟你去。”我不可能抛下你。
“长凄——”
“别说了，白莫念，带路吧。”
白莫念转身就走，带刀侍卫看见我们跟着白莫念，也不阻挠，他们就那样围着我们，直到进入皇宫。
慢慢地走着，只是我紧握着渐离的手，渐离的手是那么冰冷，果然还是天气太寒冷了，需要添衣了。这样一个傻瓜，如果没有我照顾，谁能看好他。
渐离一路上难得安静地不说话，一直静静地牵着我的手，那手心上还出了一手汗，只是无论我还是他，谁都不愿意松开那紧握的双手。
皇宫果然很华丽，比那狐狸的府邸还要大上无数个倍，那不停景象的花草树木，都是那样的美，没有丝毫衰败的迹象，这样看上去，是不是觉得有点点虚假？
“白王爷吉祥。”四周的宫女就是这样喊的，总觉得有点不妥，终于到了一座位于西殿位置的宫殿时，我明白了。
西宫，皇后所在的宫殿。
吉祥，女眷所有的称呼。
莫念，皇上所有的皇后。
“白莫念，你……”最终话都是塞在咽喉无法说出来。
“看样子你是明白了。”我终于看到了白莫念第一次的笑容，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
刚刚进入西宫殿，还来不及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太子驾到，太子万福。”
“哎呀，听说我们的白王爷带了两个男人回宫啊。”人没有到，声音已经传来，而且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嚣张、自负、狂妄。
“我带一群男人回宫也跟你没有关系吧？嗯？”白莫念坐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看不起来人的模样。
进得门口，来的是一个镶金边紫衣的高大男子，分明的轮廓和那一抹在嘴边的笑容，无时无刻透着一种藐视众生的自负，那双带着微红的瞳孔仿佛让人从心底被他吞没。身上有一种张扬的嚣张气息，不能容忍自己在他人之下的威压。
只是他一进来，并没有反驳白莫念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
“渐离！”我慌张了，急忙一把扯过渐离把他埋藏在臂弯中。
“怎么了？太子对我带来的人有兴趣了？”白莫念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内却是一平如镜。
“是又怎样？如果白王爷能把他给我，我会很高兴。”太子直直地指着渐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猥琐，渐离不是货物，你们说带走就带走吗？
“那可不行，我还得用他呢！要不然旁边那个怎样？”白莫念把矛头指向我，我心里的怒火是越来越旺盛了。
“白王爷的眼光是不错，不过要是父皇一气，一切都有点难说了。”
“哼，除了我的自由外，他什么都控制不了。”
“这可难说，父皇只是迁就着你，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而且——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太子脸上的表情绝对是志在必得。
果然有时候，不吃人间烟火的单纯还是太危险了。
“那么巧？我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我们看看结果如何？”
“小桂子！送客！”白莫念毫不客气地下了送客令。
渐离依旧仰着一张傻傻的脸，单纯的像动物一样四处张望，该死！如果他能有点自觉，别对什么人都露出一种好奇的表情，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
该他纯真的时候不纯真，该他认真的时候他总是发呆，天煞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