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火影与你相见》柳奈鲤丸子

4、第3节

　　每天睁开眼后的第一分钟，我习惯性放空，数天花板上的电线上有几颗钉子，数完三轮，新的一天才正式开始。
　　今天也不例外。
　　然后我突然发现，我找不到电线了。
　　意识从朦胧中惊醒，身体从床上弹坐起——
　　——林小明，男，17岁，平平无奇的眼镜阿宅一只，目前正坐在一尾人柱力幼崽的床上。
　　呆坐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我揉了揉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下床。
　　床头的时钟显示，现在10点47分。
　　怎么说呢，醒得真早。
　　——往常在家里我可是午饭好才起床的呢。
　　抓了抓被发丝弄得有点痒的脖子，我才想起来，这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稍微拽了下皱巴巴的衣服，走出卧室，到处看了看。
　　视线范围内没有人影。
　　但是仔细听的话，厨房方向好像有什么声音。
　　哈？那个小鬼在厨房做什么？喂喂别把房子烧了啊……
　　我赶紧走去那边。
　　厨房的推拉门刚一打开，扑面而来一阵怪异的糊味。
　　“啊、太郎！你、你醒了？……”红头发小矮子惊慌失措地从小板凳上转过身来，举着铲子两只手挥舞着好像是在试图挡住背后的东西，不过因为个头的缘故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
　　“小孩子不可以碰火哦！”我两步上前把他从瓦斯炉前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关掉火，“这个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只是想、帮太郎做早餐……”小矮子低头抿嘴，两只手绞在一起，像是做错了事等大人批评的小孩子——不对，这家伙就是小孩子啊——什么破比喻。
　　暗暗呸了自己一下，我好奇地看向锅里……
　　……唔，这坨黑黑的渣渣是什么……
　　“这是……鸡蛋……？”做出这个判断单纯是因为我发现了锅边的蛋壳碎屑。
　　小矮子的头更低了，声音闷闷的：“我、我以为很简单……以前看夜……做很简单，可是我太笨了，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是总是会变糊……”
　　我探头看了下厨房里的垃圾桶，果然，已经有半桶蛋壳和黑色不明渣子的混合物了。
　　再一次看了看锅里的东西，我叹了口气，摸摸小矮子的脑壳：“这跟你笨不笨没有关系，只是——”
　　“——煎东西的时候锅里得先放油……”
　　看着小家伙茫然的眼神，我只能无奈地拿过他手里的铲子，和煎锅一起放进水池泡水，然后打开窗子通风。
　　接着打开冰箱，在上格发现了吐司和牛奶。
　　回头打量了一下幼崽的个头，果断拿出奶锅开始煮牛奶。至于煎吐司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已经超出宅男的能力范畴了。
　　拿出两个盘子，各装了三片吐司，放在窗边阳光下自然升温。然后拿两个大杯子装好热牛奶——基于按需分配的原则，我给小家伙的杯子里多倒了些。
　　这样，早餐——或者说早午餐更恰当一点——就好了。
　　“呐，我爱罗现在没有吃饭的地方吧？”坐在餐桌旁，一边吹着过烫的牛奶，我一边问对面的小矮子。
　　看刚才那样子恐怕平常完全是夜叉丸在照料他的起居，夜叉丸狗带之后，如果不解决他吃饭的问题，估计那位风影又会派新的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来吧。
　　小矮子刚咬下一口吐司，听到我的话，先是眼神暗了暗，然后抬头，快速嚼了几下，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才点点头：“嗯。”
　　我抓了抓头发，组织语言：“我是想说、唔，我爱罗如果可以到我家来吃饭的话……因为我们是朋友嘛……不管是我还是我老妈都会很高兴的……”对不起我撒谎了便宜老妈只可能被吓死。
　　小矮子瞪大了他的圆圆的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我爱罗不愿意的话那就算……”
　　“我愿意！”小矮子啪的一声把手拍在桌子上，人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很愿意！”
　　“我很……高兴！”
　　我笑了。
　　小矮子红着脸捂着胸口的样子，真可爱。
　　吃完简陋的早午饭，换回我自己的半干的衣服，我跟小矮子道别，准备出门回忆回忆回家的路。
　　刚出门，才往前走了两步，眼前就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吓得我又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站稳，抬头一看，啊，原来是叶鬼——我爱罗和手鞠、勘九郎的负责上忍，虽然在原作里首次出场还在六七年后，但是那张线条刚毅的脸就算年轻了几岁也还是很好辨认。
　　“矶村太郎。”我听见他这么说了。
　　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才突然反应过来，哎？叫的是我吗——原来这个身体姓矶村啊……
　　“四代目大人要见你。”
　　哎？！！
　　……
　　五分钟后，我出现在了风影楼里——如果火影楼叫火影楼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风影楼了……大概。
　　我的第一感觉是，采光真差。四面都是实墙，一面窗户都没有，所有的光源全部来自头顶上昏暗的顶灯——长期在这种地方办公的话，就算没有心理变态，肯定也会视力下降，我如是想。
　　房间正中垂下一方竹帘，有两名忍者跪坐在竹帘两边。隔着竹帘，风影的身影隐隐约约，似乎是坐在榻榻米上。
　　“四代目大人，”叶鬼单膝跪下行礼，“矶村太郎带到了。”
　　“退下。”帘子那边的人说道。
　　“是。”叶鬼唰地消失了。
　　真厉害，以后我也行的吧，只要有查克拉的话……
　　“矶村太郎。”
　　“啊、是，四代目大人。”我有样学样地单膝跪下。
　　“为什么，为什么接近我爱罗？”
　　啊这……真直接啊……搞得我都不知道该从哪编起了……
　　“因为他很可爱，我喜欢我爱罗。”我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就惊恐地发现我竟然已经在说话了，不受控制的那种。
　　帘子那边的声音顿了一顿，然后又问：“你认为我爱罗是什么？”
　　“非常可爱、又乖又厉害，但是很可怜的小孩子。”我听见自己说，“需要多喝点牛奶长高一点。”
　　“……”这次那个声音沉默的时间有一点点久。
　　我尝试了一下发出声音，或者哪怕动一下，失败了。
　　看来是中了某种术，被禁锢了身体，只能回答提问者问出的问题，而且只能说出心底的真实想法这样……
　　那反正抵抗不了，就只能躺平了……咸鱼的我反而莫名安心起来。
　　“即便曾经被伤害过，也还是盲目地选择了相信吗……”
　　“……真是天真的做派。”
　　“……”我对这位四代目风影大人的咏叹调敬谢不敏。
　　“如果未来有一天，由于你这份天真的信任，纵容我爱罗伤害了你重要的人，你要怎么面对内心的痛苦和懊悔？”
　　“不会的，我爱罗不会伤害没有伤害他的人，他是一个真正心地非常温柔的人，我知道的。”
　　“所以我不会因为给予我爱罗信任而痛苦，更不会懊悔。”
　　是的，就算在原作里，最最黑化时刻的我爱罗，也只是对那些先挑衅他、伤害他的人出手，并且用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总是选择最直接快速的方法，“一瞬间就结束了”、“不会痛苦”。
　　“我爱罗或许不会，可他体内藏着的怪物，如果有一天我爱罗控制不了……”
　　“不会的，人类这种存在，一旦有了要保护的重要的东西，就能发挥出非常强大的能量，不管是怪物还是什么，统统都会被打倒。”
　　“我爱罗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重要的东西的，家人、朋友、同伴、爱人，都会有的。”
　　“我也会作为朋友，成为他的重要的东西的一部分。”
　　我这样说了。
　　连我自己都惊讶，我竟然这么……自以为是。
　　不过，或许我也是真的这样想着的也说不定。
　　就在此时，我看见帘子那边的人影从榻榻米上站起，然后向我走来。侍坐的忍者向两边拉开竹帘，我便看见了这位四代目风影的真面目。
　　不得不说和长大后的我爱罗挺像的，只是发色更偏深红，五官轮廓硬朗得多，没有我爱罗那么精致，皮肤也更偏像一般黄色人种的肤色，没有我爱罗那么白。
　　风影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我，压迫感有点强。
　　“矶村太郎。”他再次连名带姓地叫了我的名字。
　　“如果给你机会选择，成为我爱罗的枷锁，永远约束着他对村子的威胁性，直到死亡。一旦失守哪怕一次，就被当做失败品销毁，和我爱罗一起。”
　　“或者忘掉一切，继续和大家一起，把我爱罗当作怪物。”
　　“你怎么选？”
　　怎么选？还能怎么选？——
　　——“我都不选。”
　　听到这个回答，眼前的男人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危险了起来。
　　“我既不会作为枷锁约束他，也不会把他当做怪物。”
　　“要问为什么的话，我爱罗他是一个人，不是怪物，当然不需要什么枷锁的约束。”
　　“我会作为一个真心喜欢他、爱他的朋友和同伴，在他痛苦的时候安慰他，在他无助的时候支撑他，陪伴他成长，见证他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接纳。”
　　风影的眼神暗了，但之前的危险意味却已消失无踪。
　　“只不过是换了种更好听的说法罢了。”
　　“那么，把自身的生死和我爱罗的稳定性相系，你做好觉悟了吗？”
　　话音刚落，我发现自己突然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于是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因为久跪而酸痛的脚掌，然后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相信我爱罗。”
　　“所以，如果您一定要一个回答的话，我的答案是——”
　　“——我愿意，用生命来做我爱罗的保证。”
　　“如果我爱罗彻底失去自我沦为只会杀戮的怪物，如果有那一天，我会用这条命来阻止他，和他一起，去另一个世界。”
　　我相信着，连原作里那样被伤透了的我爱罗，都能战胜自我再次爱上这个世界，没道理有了我的存在，结局不会更好。
　　再者说，既然已经选择了抓住溺水之人的手，如果再放开，之前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本大爷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正在于此也说不定！
　　“你的话——”
　　风影转过身，向竹帘那端走去。
　　“——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