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9节 ...
-
Part A.
我没想到我还会再次醒来。
我更没想到会再也见不到太郎。
——太郎去木叶了。
他们这样对我说。
……
我没办法说出我当时的感觉。
……
终于，太郎丢掉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这就是活下来的代价的话，我宁愿不要再醒来。
我宁愿怀抱着微末的勇气、肯定着自身的意义死去。
……
[一个月后，由三代目火影签发，木叶发出了《告忍界同胞书》。]
[在该书之上，宇智波遗孤和九尾人柱力共同声称，忍界所有人都活在名为“黑绝”的生物的阴谋之下，并以被篡改的宇智波族地石碑及二人在参与营救五代目风影时采集的“白绝”细胞材料等为物证，以深入潜伏“晓”组织多年的宇智波鼬为人证，披露了许多件极其骇人听闻的事件背后的真相，呼吁全忍界联合起来，灭杀黑绝，并且将其意图复活宇智波斑从而开启月之眼解除辉夜姬封印的此等野望彻底打消。]
[该书一经发布，引起了轩然大波。]
[五大国紧急召开五影会谈。会谈中，火影再次重申积聚力量灭杀黑绝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雷影对此持怀疑态度，土影水影摇摆不定，但最终在风影的坚决支持下，以已经初步觉醒阴阳之力的鸣佐二人为保证，会谈通过了联合灭绝的提案。]
[次日，忍界联军正式成立，以五影为最高指挥，五大国忍者同仇敌忾，共克时艰。]
[第四次忍界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同日，各地突现大批“白绝”，造成大量伤亡。]
[“晓”组织头目长门带领残部投诚，称受到黑绝欺骗。]
[一神秘面具人于火之国与雷之国交汇处召唤出外道魔像，伙同黑绝意图复活辉夜姬。]
[忍界联军以鸣佐二人为首，击败非完全体的外道魔像，由鸣佐二人以六道?地爆天星将黑绝封印。]
[至此，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注1]
……
“在没有清居的日子里，我只不过是在年复一年地老去罢了。”[注2]
“——平良一成”
我在太郎的手稿里面发现了这段话。
我不知道平良一成是谁，但我想，他应该和我一样，失去了视作自身存在的意义的人。
所以无法孤独地存活下去。
活着已经没有意义，只是年复一年的老去而已。
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又过去一年了。
不只是砂隐村，木叶、云隐、雾隐、岩隐，好像全世界都在向更好的未来迈进着。
这没什么不好。
但我只是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太郎，那时的场景。
那时黑绝已经完全落败，在开始封印之前，太郎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隔着半个战场，我一眼认出了他。
他变了装束，脸上戴着眼镜，看不清表情，以前总是扎成高马尾的浅黄色的长发只是随意地在背后绑着，胳膊上绑的护额之上，也不再是砂隐的符号。
他俯身跟黑绝说了句什么，然后就退回了木叶的人群里，再也找不到了。
我只是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可是也没来得及问出口。
或许，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吧。
事到如今，我只是在活着，只是这样而已。
……
和过去的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满满一桌的文件，我知道每一份都需要我仔细翻阅后处理，我也知道，那里面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生态班关于请求拨款加大周边沙漠治理力度的申请。
——医疗班关于四代目复健进展的汇报。
——情报班关于邻国近期主要动向的汇报。
……
——木叶致风影的中忍考试观礼邀请函。
我写着批示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将这份放在了旁边。
拒绝的话，需要交给秘书班正式拟文回复才行。
手里的下一份文件刚翻开，我听见有人敲门。
肯定又是什么临时增加的事务吧。我没抬头。
“五代目大人，四代目大人说想见您。”
“看一下日程，如果下午没有安排的话，我会去的。”
“——五代目可真勤勉啊。”
我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
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虽然拄着拐杖，但是的确是自己在站立。
对了，医疗班报告说他的情况不错，已经可以短暂独立行走了。
我想起刚刚看过的报告。
“五代目大人——”
“没事，你先出去吧。”
秘书出门，把门关上。
“有什么事吗，父亲？”我把桌上翻开的文件合上，坐直。
“来看看多年不见的儿子，仅此而已。”
那个男人走到我的桌子前。
“如果没有什么确切的事的话，还请您先离开，我需要工作。下午没有安排的话，我会去医院见您的。”
“真是冷漠啊。”他换了个姿势，将重心换到另一边，“以前至少还会用憎恨的眼神怒视我，现在就全然只剩下公事公办了吗。”
“既然腿不能久站的话，最好还是尽快把来意说清楚——”
“木叶邀请你去中忍考试现场观礼吗？”他的眼神落在那份文件上，“打算去吗？——单独放在这里的话，大概应该是不打算去的意思，对吧？”
“这与您无关。”多次的劝言无效，让我开始有点烦了。
“不会是——因为那里有你不敢见的人吧——”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站起身，双手支在桌上，皱眉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这才有点风影的气势。”
“——不过如果能把这份气势用到对的地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您是在向我挑衅吗？”
“我现在只是半个残废，怎么打得过风影大人。”
“既然知道得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试图激怒我。”
“因为，”他在我对面坐下，“在三年前，有一个人曾经问我，后不后悔当初选择把守鹤封印进你的体内。”
“我给他讲了过去的故事，我说我不后悔。”
“他向我道歉，说是为在此之前对我的浅薄的无端猜测道歉。”
“然后他又说，即便如此，他仍旧认为，我和你母亲的选择，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向我看过来。
“作为风影，作为丈夫，我都问心无愧，可是对于你——”
“我爱罗，确实正像他说得那样，我选择了牺牲你，也给你带来了痛苦。”
“我需要跟你道歉。”
“——对不起，我爱罗。”
我看着眼前这个神色认真的男人，内心毫无波动。
“事到如今，在我的面前说这些话，除了给你已经变得懦弱的内心带来一点虚无的慰藉之外，毫无用处。”
“你说得对，”他点点头，“所以接下来才是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那就请您快点说吧，我的时间也并不是可以一直浪费的东西。”我抱起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说实话，我一直在等着听到你去木叶的消息，但是我实在是没想到——”
“一年——或者应该说三年，三年过去了，你除了把自己活成行尸走肉之外，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
“算是作为一个父亲给儿子仅有的一点温情——”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大胆去找他吧。”
“他一直在等你，等你的答案。”
“……”
“还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矶村太郎，那小子——”
“喜欢的人是你——”
“从一开始起，一直都是——”
……
Part B.
合上院里孩子的病历，我摘掉眼镜放在旁边，捏了捏鼻梁。
自从那时候通宵达旦研究阴阳之力的开发以来，我的视力是完全不行了。
在没有眼镜的情况下，连半米内的人脸都看不清。
不过也无所谓了，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是复仇成功之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我觉得说得挺对的。
推动完成黑绝的封印之后，我也没了什么生活的目标。
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真无趣啊。
我现在只是为了向那些在四战中失去双亲的孩子做一点微末的赎罪才存活着，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和长门他们维持着这家名为“晓”的孤儿院，不断接纳新的孩子，希望至少让他们不要失去生存的勇气。
仔细算算，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快十一年了，刚来的时候七岁，现在十八岁，不过如果按实际年龄算应该是二十八岁了。
好像也不算是很老，可我怎么觉得好像已经活得太久了。
活着真累啊。
真佩服长门先生，总是能找到生活的方向，然后朝着目标努力。
他说是向弥彦学习的。
真可惜啊，没有能亲眼见见那位弥彦先生。
如果能见见的话，说不定我也能打起精神来呢。
我这样无端地想着。
门响了，我回头看。
“哦——长门先生，我马上就下班了，一会儿我来锁门，不用等我了。”
长门先生因为是院长的缘故，所以每天晚上会在锁门之前检查各个区域是否还有人，我有时候忙起来就会有点忘记时间，因此经常会碰到他。
长门先生站在门口没说话。
“还是说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
“长门先生？”
我有点担心起来，长门先生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前些年留下的后遗症虽说治愈了一部分，但还是有些非常麻烦的尚且解决不了，我目前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不过好像进展不太大。
“是身体又——”我站起身，准备上前察看。
“太郎……”
我怔住了，紧接着是手足无措。
慌乱了一两秒钟之后，我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眼前人的脸，失败了。
我转回去，两只手在桌子上到处摸着，想找到我的眼镜。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就在手边的眼镜却死活找不到。
慌乱中，我的手碰倒了什么东西，然后一声轻响，我的左手的手背被突然泼下的热水淋了个正着。
“嘶——”我条件反射地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毫无防备地跌进了座椅之中。
——真是狼狈啊。
我这样想着。
该说点什么好呢。
我不知道。
脑子里很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看见那个和长门先生长着同样的红色短发的人走到我面前，蹲下，拿起我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看了看。
即便看不清楚，我也能从皮肤传来的痛感知道，只是不太严重的轻微烫伤罢了，做好冰敷的话，连涂药都不必，两三天之后自己就能痊愈。只是这期间会很疼罢了。
那个人把我的手放回原处，然后起身，顿了一下，大概是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向冰箱的方向走去，打开冰箱，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应该是冰袋的东西，走回来，又在我面前蹲下，拿起我的手，然后把冰袋轻轻地放上来。
冰冷的触感瞬间降低了烫伤的痛感，也让我的手因为突然的降温而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托着我手心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摸了摸我的手指。
手背已经不痛了。
但是我的手心感觉到如烫伤一般的灼痛。那灼痛附在血管中，随着血液一起流入了心脏，然后流到四肢百骸。
我们都没有开口。
直到冰袋被我的体温渐渐暖热，外表的寒汽化成冰凉的水珠顺着我的手指流下。
他取掉冰袋放在一旁，又抬起我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吹了吹，低下头去。
我的视线被他的动作阻挡住了。
所以当冻僵的手指后知后觉地传来细密的温暖柔软的异样触感时，我只能绷直了脊背，全身僵硬。
慢慢地，手指上的水迹干了，温度也渐渐回返。
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抚上他的侧脸。
他的动作因此而停顿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动物幼崽一般乖顺地依偎着我的右手抬起了脸。
我是想着要狠狠吻他的，但实际上只是轻轻地亲了他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
“……别哭……别哭，太郎……”
啊，原来我哭了吗。可是我明明不感到难过啊。
他的膝盖紧挨着我的腿侧跪上了座椅。
他的手指擦着我的耳廓，放进了脑后的发丝之中。
他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到处都是。
而我，只能抬起还在隐隐作痛的手，揽上他的后背。
或许——
我这样想着。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可能，就是只是为了来见你吧。
FIN.
[注1]忍界大战那段完全是我瞎编的，当初看火影也只看到四战开始就没看了，写这段之前大概看了下百科，感觉有点太复杂了不好编所以就半放弃状态随便写了，大家可以简单理解为：
第一阶段：太郎被黑绝触了逆鳞，一生气主角光环开挂，先说服了王大勇加快剧情，然后把宇智波真相告知二助子，洗脑之后，伙同二助嘴遁三代，联络老卧底鼬哥，然后一边把所有黑绝干过的缺德事公诸于众，一边通过作者亲妈我给的医学挂把两个人的阴阳之力直接一步到位。
第二阶段：五影开会，小爱酱无脑支持太郎，同时鸣佐武力压制，一起联合抗曹……啊不是，是联合搞绝。另一边，因为缺德事被曝光，长门反应过来了，带着晓跟黑绝和带土干了一架，然后带还活着的成员弃暗投明。带土因为我没想好怎么安排所以正文也没提（喂），姑且当做是被洗脑太深，然后在战场上被卡卡西感化，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是的我是卡带党=v=），这样。至于大蛇兜……因为蛇叔本人都没（假）死，所以还留在音忍当小助手呢，然后蛇叔这么聪明肯定知道黑绝是干不过主角们的鸭，然后就也没参战，秽土转生大军也没了，两个人就一直窝在音忍没动弹。
第三阶段：黑绝眼看这实在没法了老底都让人掀了，咱不能坐以待毙吧，只能伙同白绝阿飞他们孤注一掷，结果被灭。斑大爷和大筒木辉夜都没来得及出来。
以上。逻辑不通或者与原作冲突之处，就当是作者小白一切剧情为主角谈恋爱让路好啦~
所以说，千万不要惹恋爱脑（喂）哦，就算你是原作终极BOSS，在同人文里面也就只有几行字人就没了呢（笑）~
[注2]这段出自耽美日剧《美丽的他》，出现在这里单纯只是因为我想夹带私货罢辽（捂脸），疯狂安利这部，前段时间大热，太好看了啊啊啊~小说也很香，请大家去看，一起获取快乐~（击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9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