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陷落》吕苢子

74、吃烤鸭

　　雾霾散尽，阳光冲破云层，照在整座城市上空，灿烂而温暖。
　　连轴转的多日内，警方终于肃清了埋藏在央城底下瓦巛所有犯罪场所，收押了瓦巛贩毒吸毒人员共三千六百一十二人，缴获毒品两吨，还人间清白。
　　佰巛最终在警方的多方查询下，发现佰巛从未参与过犯罪活动，而且多年以来都有被卓寺囚禁的嫌疑，甚至还有立功表现，最终被无罪释放……
　　杨国正原本想着让乐苡回家可一想到乐苡的父母出国旅游去了，就想接到自己家，可玟莙还在医院……
　　最后佰巛走了出来说要接乐苡先去他那里暂住几日，杨国正看到乐苡点头也答应了下来，只是看着佰巛牵着乐苡的手离开，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舍与愧疚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认他……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离开了……

　　闭塞小巷
　　“人往那边跑了，追——”
　　灰头土脸的凉生藏在一个垃圾桶里，直到身后追过来的两个人离开，才慢慢走出垃圾桶，大口喘着粗气，靠在有些起皮的墙上，看着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迹，然后拿出藏在里兜里的U盘，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终于在拐了好几条街后，来到了一个小区，熟悉地上了六楼，按下了603的门铃。
　　在按完后，还四处观察，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咔嚓”门被打开，柯辰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遮遮掩掩的凉生，以及看着凉生小心翼翼地动作，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将凉生拉进屋内后，将门关好，又向楼底下看去，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才坐回了沙发。
　　而凉生已经饿的不行了，看见放在茶几上的香蕉，迫不及待地剥开，吃了一个又一个，有点噎，直接开了手边上的农夫山泉，狠狠灌了几口，直到有些呛，才停下来。
　　柯辰什么时候看见过如此狼狈的凉生，每次凉生不是穿的人模狗样的，再看着凉生这狼吞虎咽的模样，当场就笑出了声，调侃道：
　　“你这是逃难来的，怎么急成这样，几天没吃饭了”
　　柯辰闻了闻凉生身上的味道，熏的他连连后退几步，说到：
　　“你这是掉垃圾堆里了吧，臭成这样，你起来……”
　　凉生看着柯辰夸张到跳脚的样子，鄙视了他一眼继续吃吃喝喝，对着柯辰各种埋怨毫无反应。
　　柯辰算是看出来了，凉生是真的饿坏了，发发善心将刚刚熬好的粥以及买的烤鸭端了出来……
　　凉生看见烤鸭，眼睛都红了，抓起整只烤鸭就啃了起来。
　　柯辰那个后悔呀，他还一口没吃呢……不过看着凉生如此狼狈的模样也就饶他一次……谁让他大人有大量
　　凉生直到自己吃饱喝足打了一个响咯后，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停了下来，瘫软在沙发上。
　　柯辰看着凉生这个模样，拿来一套新的换洗衣物，把他推进了浴室。
　　“洗干净再出来”
　　凉生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边，只是里兜里的东西被他放在了他可以看见的位置上，才打开了浴室喷头。
　　柯辰看着凌乱的客厅，实在受不了这么乱，开始收拾。
　　收拾完时，正好凉生洗完走了出来。
　　柯辰这才问道：
　　“到底怎么了”
　　凉生想起这两天的事情，眉头紧锁，拿出U盘，郑重其事地对着柯辰说道：
　　“我被绑架了，然后逃出来了……”
　　柯辰听完凉生的讲述，知道此事不简单，忧心忡忡地说到：
　　“看来有人设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让祁泀身败名裂地死在监狱里……”
　　凉生听到柯辰的总结，更是焦急不已地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柯辰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凉生，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时，乐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神情忧伤。
　　佰巛看着乐苡眼里的忧思，手不自觉地收紧，但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微笑，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到乐苡身边，拉住乐苡的手，神情却有些落寞，温声说到：
　　“哥，我现在只有你了”
　　乐苡虽然看不到，但眼前可以看见人的轮廓，对着佰巛说到：
　　“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雕塑，这次事情结束后，你不如去英国进修，忘记这些不好的事……”
　　乐苡想要佰巛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佰巛听着乐苡的话，脸上洋溢着笑容说到：
　　“那哥跟我一起，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可以去丘吉尔庄园看庭院丛林；铁桥峡谷感受工业时代；威斯敏斯特宫欣赏哥特复兴式艺术……”
　　乐苡从佰巛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对着佰巛说到：
　　“小巛，我不能陪你一起去，我还有要等的人……”
　　佰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听到乐苡的话语，脸上的消失了，剩下自嘲的笑意以及不甘，问道：
　　“哥，你要等谁，等那个杀人犯吗，他杀了人是要判死罪的——”
　　乐苡听到佰巛的话，反驳道：
　　“他不会杀人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杨叔他们一定会查清楚。”
　　佰巛听着乐苡坚定的话语，突然笑了，眼里却是满满的不忿：
　　“哥，你就那么相信他吗，这么多证据都摆在那里，证明他就是个杀人狂魔，就是个变态——”
　　乐苡对着佰巛吼道：
　　“他不是——我信他。”
　　佰巛看着乐苡，眼里染上了颓废和浓浓的讽刺，眼里有泪闪过，生生忍住，他背叛了他的母亲，他的家族，他所有的一切，只想让她正眼看他一眼，可以在她的心上占一席之地，可是她眼里、心里却都装满了另一个人，他就像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乞求她那一丝丝的爱，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她依旧相信他，为什么——
　　凭什么，祁泀凭什么可以得到她全部的爱，而他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比不上他……
　　他不服——
　　佰巛眼里一片赤红，一把将乐苡禁锢在自己怀里，问道:
　　“哥，你还爱他，是不是，哥，我爱你，你可不可以看看我，我就在你面前……”
　　乐苡被吓到了，想要推开佰巛，却发现自己推不开，她这才发现佰巛早已经不是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了，而是一个足以将她困在怀里的男人。
　　佰巛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乐苡，眼里藏着的欲望显露了出来，里面蕴含着疯狂的情意似乎要将乐苡层层包裹，或许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佰巛吻上了乐苡的唇。
　　乐苡脚下踢向了佰巛的轮椅把手，在佰巛不稳的时候推开了佰巛，继而一巴掌扇了上去。
　　“佰巛，你——”
　　乐苡没想到佰巛会说‘爱她’甚至吻她，愤怒夹杂着震惊，她一直把佰巛当作自己的弟弟，从来没有想过佰巛会对她产生别的情愫，或许她感受到了只是下意识忽略了，而现在她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忽略到底错过了什么……
　　“哥，我爱你，你感受不到吗?”佰巛伸手将乐苡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哥，我真的爱你，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乐苡抽出自己的手，对着佰巛说到：
　　“小巛，你冷静一点——”
　　乐苡说完后，就要摸索着离开：
　　“我明天就搬走，你一个人先静静吧。”
　　佰巛听到乐苡所说的话，嗤笑着自己，呵呵……一个人……搬走……
　　不……不……
　　佰巛拉住了摸索前行的乐苡的手臂，仍不死心地问道：
　　“哥，他是杀人犯，是你最讨厌的变态杀人魔而且他还是个毒贩，你不是说你最恨的就是罪犯吗，他现在根本就不配你的……”
　　“我相信他。”
　　乐苡短短的四个字堵住了他所有的话语，可他还是不甘啊：
　　“呵~相信……哈哈……那我呢，我对你的爱比他多得多，也比他更早，是他插手了我们的感情，是他从我手里夺走了你——”
　　“你在说什么，那时候你才十五岁，你……”
　　“十五岁，是，只有十五岁，可我十五岁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哥，你就不能把给他的爱分一点点给我，我就只要一点点，你相信我，我比他更爱你，我会对你比他对你更好……”
　　乐苡听着即将陷入癫狂里的佰巛的话语，以及手上越来越紧地束缚，挣脱着，抽出自己的手，对着佰巛说到：
　　“对不起，小巛，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吧，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完，挣脱开佰巛的手，摸索着，按着记忆中的方向离开……
　　佰巛看着乐苡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嫉恨以及疯狂，不，他绝不会放手的，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再把乐苡从他手里夺走。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傅文晋走了进来，看着佰巛那双明眸，看向了楼梯口，收回视线，走到佰巛身后，在佰巛耳边呢喃了几句。
　　佰巛对着傅文晋说到：
　　“再加把火”
　　傅文晋看着佰巛眼角微微黠蹙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地狞笑，回了一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