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年快乐 ...
-
晃眼的灯火。
昏暗不明的灯光。
红色的福字。
窗外被抑制着的没有声音的虚幻烟花。
带血的刀刃。
郁兀从地上坐起来。
几分钟前她还在想，如果人难过到死的时候真的会死一次，那该有多好。
郁兀肿着眼，双目空洞地看着自己身下那在地上淌着的鲜血，然后抬起右手，将脖颈上的刀子拔出来。
几分钟前她刚刚把刀砍脖子上。
……
刀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
她的头发很乱，很长，一缕一缕地垂在地上，死气沉沉的。
泪痕和着头发，紧紧地贴黏在她的脸上。
客厅的灯好沉。
就像她的喉咙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挣扎。
她想把刀深深地扎入自己的胸腔，深深地，直到与它融为一体。
春晚又播开了。
好似程序被突然触发，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朝沙发上跌去。
这是一场永远终止不了的闹剧。
母亲和外婆去端菜，还是没有回来。
她看着眼前五彩斑斓的人影，恍惚地笑了笑。
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大概是留给她哭的。
“新年快乐。”
她张口，无声地说道。
泪水从红肿的眼眶中滑落，经过红红的鼻尖，到达微颤的嘴唇。
……
新年快乐。
新年不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