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松你(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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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和我做夫妻她还挺可怜的，毕竟我不爱她。”
你和他又因为一件小事吵架了。
为什么说又呢……
上次是因为他工作之后不好好休息。上上次是因为因为工作太忙忘记买食材回来，你们饿了一顿，当时恰好是是你刚刚工作上不顺，你们就这么吵起来了。再上一次是因为你种花把阳台弄得一团乱……
其实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吵架却成了你们家的日常。
但纵使你性子再好，这次你也不想先低头认错。
每次对着他那副不肯低头的臭脸，你即使是知道他的性格傲娇，但是你也希望他能包容一些你被生活所压迫之后的小脾气。
可是每次都是你先哄他。
为什么啊……
你的内心似乎在感叹，那种脱力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你的背依靠你收拾好的行李箱的滑竿上。
心底有一种声音，它在驱使着你，手搭着滑竿，站起身，破门出去。
松田阵平此时回来了，看着你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他想说几句来挽留你。
他还没有想好什么措辞，脸上的表情跟别人抢了他800万一样。
你心下答案明了，他不想哄你。
苦闷，酸涩，委屈，不甘，负面情绪的种种揉杂在一起，你的内心似乎已经下起了暴风雨。
你的眼眶顿时就热了，内心烦躁，你冲动的想要立即开口对他放下狠话，但是话到临头声音又变成和平时一样冷静，你张了张嘴，想要发出什么声音。
你脑中闪过你一时冲动的后果，理智回到脑中的一瞬，你想道歉。
在那几秒钟你想的很多，你想到这次你再哄他，你以后就会进入这样一个死的循环。
不管是谁犯的错，小错还是大错，哄的人都是你。
你无语咽下几个字，转而对他开口。
“阵平，我们暂时分居一段时间吧。”
这句话出口，你也有些楞了，看着他愈发难看的表情，你还是咬咬牙坚持。
他本想出口的话，也因为这句话的平静而头脑发热，他绷紧下颚，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中钻了出来。
“你走啊！”
他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因为口头之快他又加了一句。
“走了你就永远别回来!”
你低下的头上，刘海因为重力垂直于地面，你的神情也被隐藏在黑色长发之中。
你的心仿佛在颤抖，虽然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但是在他这句话出口的那一秒，你的心上还是被泼了盆冷水。
眼眶不住的发热，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睫承托不住温热的泪水。
晶莹的泪珠滚下，鼻梁，脸颊，唇瓣，最后到下颚，温热的液体也在这几秒之内变得冰冷。
无声。
滴泪无声。
在泪珠落入尘土的那一瞬，迅速融入土地，为盆中的红玫瑰带来微不足道的一滴水分。
刹那芳华间，你已经坚定了出走冷静的决心。
你的离开也是静肃的。
你们吵完架，你回主卧他回客房，谁都没有再提出去的事情。
但在那天半夜，你按照机票时间提前到了机场，谁都不知道，谁都没有说。
——
你死了。
死于飞机失事。
处理这场事故的警察找到松田阵平时他还在写工作报告。
他通过辨认你经常佩戴的银质耳坠确定了你丧身在这场事故之中。
明明是自己辨认，他却比任何人都不相信。
但几天后，他似乎接受了，依旧照常上班工作，只是那张脸上，只剩下清冷。
你的葬礼已经办完了。
因为根本没有全尸，你能放棺材里烧掉的也只有衣物。
不知为什么，他执意把那对银制耳坠留下。
你死之后的一周，他依旧沉迷于工作。
终于把一件大案子忙完之后，他没有想回家休息，他提出来主动加班。
萩原看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当场扇他了一个巴掌。
很奇怪，警视厅这么多人看到了，没有一个人阻止，就连领导也默许了萩原研二的行为。
“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睡眠了吗？你这样会猝死的你知道吗!”
松田扶了扶被打歪墨镜，满脸不在意的样子，但一向嘴上不饶人的他并没有说什么。
“加班也不是这么加的，一天天就知道工作命也不要了吗？”
“现在没人管我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的语气意外的平静而散漫。
萩原不意外他的答案。
“她呢？那她呢？”
“她谁呀？她怎么了她？”松田的语气渐露不耐。
萩原研二的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松田嗤笑。
“行尸走肉!”他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你是想她死了都要她担心吗？”
松田仿佛这才恍然大悟的，抬了抬头。
“哦~是啊，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他一直在小声重复着这样的话，魔怔了一般。
萩原忍不住又给了他一拳，下手不轻，脸上留下了青紫的痕迹。
“你不该一直这样，你一直不回去，这叫逃避，你真的清楚她死了吗？还是说你已经懦弱到连死亡都不敢面对了吗？”他的语气越发沉重，和平时没个正型的样子完全不同。
松田不紧不慢，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那你呢？”你就敢面对了吗？你女友的死亡。
空气在这一刹安静，两个男人的悲痛弥散在这空气之间。
没有人打断这僵硬的气氛。
“啧……”松田的咂舌声播散在空气中。
“真是，不加班就不加，打我干什么。”
“真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想我对我妻子的感情应该没有你对你女朋友的感情深吧。”
“这几天我可是一点没有感到空虚寂寞，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表示悲伤。”
“这么想想和我做夫妻还真是委屈她了，只有这么久的独角戏，毕竟我现在才发觉，我或许一点都不爱她。”他自言自语低估了好久，萩原也沉默。
或许也只有旁观者清楚吧，都在逃避呢。
他们都被领导打回去休息了，两周的假期，对于警察这种职业来说还真是难得。
松田从兜里掏出钥匙，一如往昔朝着里面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没有应，也没有人给予一个温暖的怀抱，还真是不习惯。
他今天买了食材带回来，他记得一周前他翻看冰箱的时候，家里没有菜了。你在那前一天还再三提醒他要带回来的。
你们因为食材吵架了一次之后，你每次都再三提醒以免他忘记。
他进厨房洗菜的时候，他边洗边嘀咕着什么。
“真是，今天抽风买什么菜呀……又没人会帮着煮，自己煮的味道……啧。”
“算了，买都买了。”
吃完一顿不算美味的晚饭后，他洗漱完准备躺上床。
没有往常娇娇软软的身体抱着撒娇，他似乎有些失眠了。
他不爽的咂舌，从旁边挂着的口袋里抽出一盒烟，准备点着又想起你有一次因为他身上浓重的烟味说教了他一顿，正准备点烟的手停住了。
手模仿着你生气的时候将他的烟从他口中抽出的样子，他不禁笑出了声。
“有些孤单了……”
“还真是丢脸……啧……白天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打脸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没有你迷糊的声音对他撒娇说想再睡一会儿。
真是……又不习惯了……
阳台上，你的玫瑰因为已经有一周多没有浇水，已经干枯的差不多了。
他蹲下身子，对着干枯的花瓣剥了剥，似乎还能看得见这花生前的样子。
冷静，娇软，温柔，纸条上却浑身是刺。
他似乎想起了你，他摸摸口袋中的银制耳坠，也是玫瑰的形状。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学着书上把你的玫瑰种子播了下去，他以前根本没养过花。
他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工作中忙的情况下，还空出时间来养花的。
假期的一大半已经结束了，那种子还没发芽，他的蓝眸听着那盆泥土放空。
他想起了花盆里红玫瑰原本的模样，想起了你们吵架那天你落入花盆中的泪水，想起了你们除了吵架之外的过往种种……
松田的眼眶微微发热，他将自己宽大的手掌搭在眼睛上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到这时候他还是在嘴硬。
“我没有想你，但是，仔细思索一下，我收回那天的话，我应该是爱你的。”
“但是我没有想你。”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说话的重复。
“我只是觉得寂寞了……寂寞了……”他像那天一样，无数遍的重复了最后三个字。
他似乎已经把自己麻痹掉了，那个男人，那个嘴上不饶人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自己内心迸发的悲伤，毫无形象的哭了出来。
眼泪虽然没有多久就被他止住了，但嘴里止不住念叨着，我爱你，我想你了……
只有这两句，一遍一遍不断的重复。
他不会说别的情话，最笨拙，最直白，最有效的语言，表达着对你的思念与爱。
你把他困在了，这个名为爱的囚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松你(b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