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生》富栖

22、李小少爷

　　裴大少爷准时准点的回家啦！没有航班延误，顺利平安的着陆。带着他的小男朋友。李湛和楚庄娴接机。
　　“？没有人通知边斫哥吗？喂，秦大耳朵！”
　　裴居成总是喜欢掐他老公耳朵，顾名思义秦大耳朵。
　　“老婆……老婆别生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个屁，你就是故意不通知。”
　　“好歹他和我关系那么好，璇姐姐呢？我许璇姐呢？”
　　“啊，小成，她在我们家呢，在准备菜。我们一会喝一杯。”楚庄娴回道。
　　“奥。那斫哥哪去了？”
　　“……你斫哥，有事，出远门了。”
　　“放屁，他他妈穷的要死还出远门，能舍得花那个钱吗？”
　　“小成。怎么跟李湛哥和庄娴姐说话呢。”
　　“哼。”
　　好久不见，当年的小少爷依旧被宠的无法无天。真好，一个干净的少年，在他心爱的人面前，一切幼稚和天真，一切无理取闹和撒娇，永远都有人承受。
　　他爱他，所以他们在冬夜的灯光下接吻，他爱他。
　　“小成，走吧。回家。”
　　“嗯。”
　　李湛听到边斫名字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么大的活生生的人，竟然也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无影无踪。
　　他厌恶同性恋，他厌恶喜欢男人的男人，但是当他看到裴居成和秦知愠的时候，他并没有讨厌，甚至有点羡慕。他说不清楚，他不应该羡慕的。自己也有个特别美丽的老婆。
　　大概是裴居成被保护的太好了，依然有些小孩子的性格和处事方法，他生活在阳光和爱下，并不懂得人间疾苦和善恶。
　　他跟边斫不一样，边斫是在黑暗中跳舞的黑天鹅，因为与黑色融为一体，所以无论他怎么表现，世人只会认为他病了，只会嘲笑他，因为一个黑天鹅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更何况他那么丑陋。
　　“边斫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很多，家庭变故，校园欺凌，很多不顺心的时候都被他摊上了，你知道我斫哥最令人心疼的是什么，他每次都表现出一个没事人的样子，然后大大咧咧的，你知道他有多少次被别人羞辱，被别人骂。可他不在乎。但他会因为我被骂，而去跟别人打架，他拿我当真朋友。
　　他当年被霸凌，我袖手旁观了，我跟他是初中同学，当年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没帮他，因为我不喜欢他。妈的你知道我有多后悔？
　　他后来喜欢上了一个傻逼，我也喜欢那傻逼，他还要跟我争，结果那傻逼竟然有对象了，他没走出来，我走出来了。他他妈的听我抱怨，听我唠叨，忍受着我的小脾气。妈的你们怎么能不邀请他来？
　　许璇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他关系最好吗？你为什么不邀请他？不找他？他不是一天打好几份工为了还你钱，为了让你爸能早日康复，怕你妈因为这事上火吗？他对我俩都挺够意思的啊。咱俩怎么那么没心。咱俩怎么就那么不是人？
　　你说他喜欢那傻逼也是够够的了，他他妈把边斫哥当什么了？边斫哥为了送他个生日礼物吃了多少苦？为了见那个傻逼一面想尽各种方法啊，那傻逼，根本就不是人，他要是是人根本不会这么对斫哥。
　　斫哥受的苦我们他妈谁也想不到。你们怎么好意思不邀请他的，他对不起你们谁了？”
　　小少爷喝醉了，情绪有些不稳定。坐在秦知愠腿上，不住的哭，眼泪打湿了秦知愠的衣服。
　　“好了，老婆不哭不哭。打他电话，让他回来。“
　　“打了，他不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谁说小少爷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少爷记得别人对他的好，记得他做过的错事，小少爷想把人从泥潭里拉出来，小少爷想让别人帮忙，结果别人不肯帮，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陷进了泥潭。
　　小少爷就像个小孩子，犯错了会自责，别人对他的好他记一辈子，这样单纯善良的有时心高气傲的少爷却是最在乎边斫的。
　　“妈的，你他妈的。醒醒。”
　　“？怎么了。”
　　“冻死老子了。现在11点多了，晚上冷，正常。将就将就吧。等我赚到钱了就租房子住。”
　　“妈的操你妈的。他妈的傻逼，老子冻死了感冒了你给我花钱上医院？”
　　“我也没被子盖啊。将就将就。”
　　许璇站在阳台上吹着风。春天的风不那么冷了，带着点四月份的气息，眼神里是迷茫和空洞，远方是灯影幢幢，辉煌的景色尽收眼底。
　　“小璇在想什么？”
　　“娴姐。”
　　“怎么了？良心受谴责了？干过的事就应该勇于承认，你自己愿意这么做的，我可没逼迫你。听裴居成说几句就动摇了？”
　　“没有。只是想来吹吹风。”
　　“那你最好是这样。”
　　“小愠啊，你看小成都喝醉了，赶快让你李湛哥送他回家。
　　“好，庄娴姐再见。”
　　“再见再见。”
　　许璇也跟他们告别。她是自己回的家。
　　秦知愠把人抱到李湛车的后座。
　　一路上沉默。
　　“知愠。”
　　“嗯？”
　　“我……”
　　“你不用说，李湛哥。你确实对不起边斫。当然，人家好像也没追究你什么责任。既然他放弃你了，那更好，没人缠着你，你就跟楚庄娴好好在一起呗。”
　　“嗯。当然。我很爱她。”
　　“嗯。”
　　两个男人再次沉寂。
　　秦知愠心疼他宝宝这副模样，可是一想到他老婆为别人哭，他就不高兴，他就会吃醋，他就想让他老婆为他哭。
　　李湛并没思考太多。他只是觉得裴居成今晚喝多了才会这样说。毕竟他还是相信楚庄娴的。
　　秦知愠看清了夜色下怀里那人透亮的肌肤，空气里弥漫着怀里人的香水味，他在他脖子上猛吸一口，他装奶狗装的太久了，本性快要暴露了。
　　李湛把他们送回了家。回去抱着楚庄娴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嗯，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老板好。”
　　“小伙子来了。你怎么还是这套衣服？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嗯，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我没钱买衣服。工作服的钱从我工资里扣。”
　　“哎呀，当我资助年轻人了！”
　　“谢谢您！
　　西餐厅的东西我都不太了解，而且第一次在这么奢华的地方打工，有些肢体僵硬，手脚不灵活。所以这里的老板叫我先跟着老员工熟悉一下，我学东西不太慢，看几遍就会了。
　　况且拿的工资要比别人高，就要干的别人多，不然心里不踏实。
　　进来了几个高中生。校服好像是我昨天见到的一高的校服。呦，那个臭屁弟弟也在那。
　　“几位好，有预约吗？”
　　“啊，有。给你们老板打过电话。”
　　“哎哎哎，李少爷来了。”
　　“？跟李湛哥一个姓呢。”
　　“小斫啊，领他们去楼上。”
　　“请跟我来。”
　　这几位有点像小少爷和小少爷的跟班的感觉。
　　“我操了那波小混混还来找你事啊？那男的不是硬往你身上送吗？我们熙爷就是有面子。”
　　“各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
　　“各位稍等。”
　　啧，高中小孩，无忧无虑的，就是好。
　　李少爷，啧，不会是李湛哥他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呦，怎么了，小斫啊，笑的这么高兴？”
　　“没事没事。老板，我跟你打听个事，刚才来的高中生是富二代？”
　　“嗯好像是，他爸死了，他妈混的挺不错，现在好像去别的地方去谈合同什么的，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他在一高也挺厉害的哦。”
　　“哦哦，是这样啊。挺有意思。”
　　“好啦，快去工作。”
　　“好。”
　　“哎呦，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那老些喜欢你的，怎么一个也看不上？那不行啊。总得谈场校园恋爱。”
　　“滚蛋，没兴趣。”
　　这小孩子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呢。磁性，极富有少年魅力。昨天朝他要钱的时候怎么没感受到呢。
　　“叩叩叩。”
　　“打扰了。这是你们的冰美式和提拉米苏。意大利面和牛排请稍等。”
　　“快点的，喜欢什么样的，兄弟给你介绍。男的女的？快点说个类型。”
　　“你妈，滚。”
　　“得嘞！我一会给你发微信里吧。”
　　“各位慢用。”我打断了他们的交涉。目光正好与少爷相对。我回了他一个微笑。
　　这小爷好像认出来我是昨天要钱的小混蛋了。啧。
　　“哎，斫弟弟。来来来。”
　　“呦，怎么了甜姐。”
　　虽说改头换面，但我觉得我一直是个热情开朗的人。你看这不就有人找我搭话了。
　　“姐姐拜托你一个事。”
　　“什么事？”
　　“那个高中小帅哥，不错哦。是姐姐我喜欢的类型。”
　　“人家才高中，你就下得去手。”
　　“快点，说帮不帮。”
　　“帮帮帮。”
　　“这还差不多。去吧。”
　　啧，那小帅哥一看就是高冷型的，跟李湛哥一样，记得当年要他微信的时候，人家根本没正眼瞧我。
　　现在就能正眼瞧我了？想屁吃呢。
　　“叩叩叩……”
　　“打扰了。这是你们要的。”
　　“谢谢。”呦，高冷少爷还会说谢谢呢！
　　“不用谢，真想谢的话给我个微信吧，你的微信。”
　　少爷抬头，眼里没什么神情，脸色一如往常的平静，耳朵却红的要命。
　　“给吗？”
　　“给……给。“
　　“拿手机啊。”
　　“叮。”成功加上了好友。
　　“谢谢了。各位慢用。”
　　“呦，行啊，不过这人不太行，长得也不好看，瘦的像个电线杆子。啧。操起来肯定不带劲。”
　　“他又不跟你上床。把你的嘴闭上。”
　　“得嘞，我吃东西。”
　　裴居成回了学校上课。现在变成了秦知愠，裴居成和许璇三人组。
　　“许璇姐，你说你是不是傻逼。你他妈的怎么能那么对斫哥？你难道不知道他初中的时候就因为这个被欺负的吗？”
　　“我他妈的傻逼，被那几个傻逼娘们骗几句就信了。我是傻逼。”
　　“老婆，你说脏话了。”
　　“把你嘴闭上。你他妈的傻逼。”
　　秦知愠努努嘴，他老婆生气的时候好可爱，好想吃掉。他的眼神里，是望不穿的占有欲。
　　“哎，得了，别在这撒狗粮。臭情侣去去去。”
　　“许璇。”
　　平静的男声响起。
　　熊宇。
　　许璇对他的印象不太多。
　　“有事？”
　　“边斫临走前留了封信交给你。”
　　他们四个人站在天台上，风吹的蔓草飘摇，四人的心，也是冷的。
　　世人健忘，也愿意淡忘过去的岁月。但怀旧的人，永远怀旧。并不是因为他们念旧，而是因为，那段逝去的岁月，有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缩影。

作者有话说

　　叮咚！清明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