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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这话说的，把严岩都听迷糊了，“不是，你谁啊？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明明她说的话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一连起来，他就开始听不懂了，“什么恶鬼和怨鬼分不清？”
难道说楼上的那只还没堕落成恶鬼吗？
严岩困惑地挠头，喃喃自语道：“可是不应该啊，我都看到它眼睛里有九幽浮莲印记了……我不可能看错的啊。”
姜棠耳朵可灵了，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后讶异地挑起眉，开口问他：“你是阴阳眼？”
鬼魂不主动现形时，只有拥有阴阳眼的人才不需要借助玄门的符箓也能看到人间的鬼魂。
如果他刚才在别墅里用了符箓的话，按理来说，她应该能感知到灵力波动，哪怕只是一秒，她也能捕捉到细微差异。
但她没有感知到任何灵力波动。
据他所言，他亲眼看到了孙玉霞的九幽浮莲印记，确是阴阳眼无疑。
严岩愣了，“你怎么知道阴阳眼？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是阴阳眼？”
按理说这事应该只有玄天观的人才知道，毕竟他爸为了他的安全，有意封锁了这个消息。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阴阳眼的？
姜棠直白告诉他，“我猜的。”
“你既然能看见鬼魂，但又没使用符箓，那就只能是阴阳眼了。”
一谈到这个，姜棠的眉头再度皱起，道：“既然你是阴阳眼，怎么会派你出来处理这种事情？”
众所周知，拥有阴阳眼的人对邪物、鬼魂感知特别敏感，但除了少数特例外，拥有阴阳眼的人基本无法使用灵力。
这类人实力弱得一批，除了极其出色的感知能力外，在其他方面与普通人无异，简单来说，让他们对上恶鬼就等同于直接送他们去死。
“你这么清楚玄门之道，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了。”
严岩无奈摊手，坦白道：“我接到这家电话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是少爷中邪了。我寻思着这事这么简单，加上近来玄天观实在忙碌派不出人手来，我就主动揽下了这事。”
“谁能想到他们压根没对观里说实话，说是中邪，实际上是要驱鬼。这专业都不对口，要我怎么下手啊？”
付薇薇扶了扶眼镜，冷静道：“严师叔，我们现在要回观里登记情况，等腾出人手之后让其他天师来处理，这事我们处理不了。”
严岩叹息，“我阴阳眼，你普通人，确实处理不了一只恶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对姜棠道：“不过，你说的恶鬼和怨鬼分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你在说我吗？”
姜棠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这里除了你之外，我还能说谁。”
“有九幽浮莲印记的不一定是恶鬼。”姜棠耐心提点小辈道：“你仔细观察，它左眼眼睛里的印记是不是少了一瓣。”
九幽浮莲来自地狱深处，于人类无数邪念中诞生，被视作邪恶的象征，因此堕落的恶鬼身上会长出九幽浮莲的印记。
不一定是眼睛，它们身体的任何地方都能长出九幽浮莲印记。
九幽浮莲的最终形态是九瓣，但在姜棠的干涉下，孙玉霞的堕落停留在了最后一步。
它最终还是没有堕落成恶鬼，所以眼里的九幽浮莲只开放了八瓣。
严岩第一时间否认，完全不信她的话：“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九幽浮莲的印记从来没有出错过，我长这么大以来就没听说过有八瓣的说法。”
这也是他一看见九幽浮莲就认定了楼上的是恶鬼的原因。
“别说八瓣了，我都没听说过九幽浮莲有除了九瓣以外的说法。薇薇你说是不是？”
付薇薇跟着点头，肯定道，“我从八岁起就跟着师叔们走南闯北给他们当助理，我也没听说过有八瓣的九幽浮莲。”
被两个小辈质疑，姜棠一点都不心虚：“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只要你足够厉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别说八瓣，你速度够快的话，一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八瓣和一瓣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听完她这话，严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摇摇欲坠了，“你等等，让我缓缓……”
他头脑一热，连危险是否都顾不上了，快步上楼，非要亲自验证姜棠话里真假，连付薇薇都拉不住他。
他贴近鬼魂，对上那两只浮肿的眼球，掰着手指认真一瓣瓣地数着，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数错了：“一、二、三……”
“……七、八。”
“……六、七、八！”
严岩数了两遍，结果都是八，他彻底傻眼了：“真的是八瓣。”
付薇薇看不见鬼魂，看见严岩那副失魂落魄仿佛世界坍塌的模样，她最初的想法也开始动摇了：“……怎么会这样？”
她急忙拉住严岩，向来冷静的面容竟然也流露出一丝极其难得慌张来，建议道：“严师叔，这事要不要先跟师叔那边说一下？”
严岩被她点醒，“对，是得跟师兄汇报一下情况。”
这实在太古怪了，简直震惊他一百年。
那边接电话接得很慢，严岩等得那叫一个着急。
电话一接通，他一张嘴立马像小钢炮一样不停输出，“师兄你见过八瓣的九幽浮莲吗？我记得当时天师授课的时候明明就有说到过九幽浮莲是九瓣，明明有九幽浮莲印记的就是恶鬼啊！”
他下意识开了免提，想让姜棠亲耳听听他师兄对她的反驳。
姜棠只听到电话那头传出一道不疾不徐的低沉男声，缓缓道：“现世确实没有出现过八瓣九幽浮莲。”
他停顿片刻，而后才继续道：“但实际上我曾在藏书阁的古籍上看到过关于恶鬼与九幽浮莲的文字解释。”
“……当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强行干涉鬼物堕落进程的时候，九幽浮莲是有可能出现八瓣，甚至一瓣的，九瓣九幽浮莲是堕落的最终形态。”
那边问：“严岩，你遇到八瓣九幽浮莲了，是吗？”
严岩心说他何止遇到八瓣九幽浮莲。
他现在很怀疑眼前这人的身份，既能猜出他阴阳眼的身份，又清楚八瓣九幽浮莲的事。
……该不会是哪位大佬的后人出山体验生活来了吧？
姜棠淡淡瞥他一眼，问他：“看我做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